皎潔的圓月高掛在夜空之上,而奚村縱橫交錯的一僻靜田間,有這樣的一個好地方,石桌石凳俱全,賞月觀星最是悠閑。


    此時坐於無殊身旁的鉗之飲罷一口酒後,帶著些微醉的模樣看著他,隻道:“我怎麽覺得,你這摘了胡子又顯得有些欠揍了?”


    這時的南越接過話來,“莫非你看那一副老丈的模樣?還能順眼不成!”


    此時的鉗之搖了搖頭,“不!”他大聲的否定著,隨即又繼言,“是滑稽好笑,哈哈!哎!你們說,要是瀟湘館的那些姑娘們,看著自己心之慕之的譽城少城主,轉身喬裝成了一個小老頭,還會不會整日追著他跑啊跑,哈哈哈哈…!”


    鉗之說著隨即又大笑起來,一旁南越的嘴角也跟著上揚著。


    此時的無殊看著他倆這樣,隻做得一副無奈的樣子歎了歎氣,“姑娘會不會繼續追著我跑我不知道,但有些人再繼續笑著,說好的酬勞可就要沒了!”


    “誒!紀無殊你不能耍賴!”聽著這話,鉗之立馬收起了笑,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了!誰讓你的阡塵閣那麽燒錢。”南越安慰的話,讓三人跳過了這個話題。


    而隨即,紀無殊單手掂著手中的那貼著“詠康釀”三字的酒,賞月而望,“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田間鄉村的星月似比城中更繁亮些!”他說著,便又將手中的詠康釀送到嘴邊,飲了兩口。


    而一旁坐著的南越拿起衍月旁的詠康釀,細細的往酒杯裏倒著酒,隻一副通透的語氣言著,“隻怕你看的不是星月,而是人。”南越的話說著,隨即又飲罷了杯中的酒。


    而這時,對麵坐著的鉗之帶著醉意,意猶未盡的吐槽著,“有些人呀!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說人家這麽些年,看自己的哥哥,你老不待見什麽?


    一下聽得鉗之這明擺指向自己的話,南越便隻一副冷冷的樣子迴懟著,“自然比不了某些人,明明冷著一張臉,卻還沒那個膽子叫板。”


    “我!我…!我那是不想與他計較!”鉗之飛快的轉著腦袋吞吞吐吐的蹦出這麽個原因,說罷,又將酒瓶中所剩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噔”的一聲,又猛然將酒瓶撂在石桌上,隻又朝南越言著,“再說了,你膽大心細,怎的脖子還現了紅?”


    一下聽得鉗之的這話,南越未再言話了,而此時一旁聽著的無殊隻開口道著,“行了!怎的說著說著,你們兄弟倆還鬥起嘴來了!”


    “誰跟他是兄弟?”無殊的這話剛罷,一旁已經顯得滿臉醉酒通紅的鉗之卻還是不忘的嘴硬著。


    而注意著他的這副模樣,南越隻極為冷靜的言著,“逞強”二字。


    “嘴強!”一下聽著南越說著他的這話,鉗之顯得有些惱了,他醉醺醺的站直了起來,強撐著那雙沉甸甸的眼皮,一身盡是反骨的模樣,隻道著,“我今日便就是嘴強了!不就是兄弟嗎?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呃…!”


    此時他那副孩童般的賭氣模樣正喋喋不休的叫著,卻被一突如其來的酒嗝給打斷了來。而看著眼前的鉗之這副模樣,無殊隻一副憋著樂的壞笑。


    而這時,那一副又緩過來神的鉗之,則又晃晃悠悠的往南越身旁靠著,隻迷迷糊糊的繼叫喊著,“…我還能叫!大哥,大哥,…大!”一下又聽得耳邊開始的聲音,隻見南越一臉嫌棄的表情,伸出左手來一把推開了他,而正好順勢將鉗之推到身旁的那石凳上。


    而看著身旁較上勁的哥倆,卻又引得無殊淺淺的笑著。隨即,他拿起一旁的詠康釀給南越和鉗之倒著酒,“其實,我知道,你們倆都是關心我!”


    無殊說著這話,隻想起了小時候,“紀景行自幼離家,那時候堂中尚艱。到後來,外公病重,那家夥也中了毒,我放手一搏建譽城,隨後又獨闖正道盟會。…殺馬匪,…劫匪銀,…濟窮人入城行商,再到後來固城擴鋪,再到今日,都是你們一直陪著我,幫襯著我。”


    此時亦帶著微醺的酒醉,無殊迴憶著以前,再看著身旁的南越和鉗之微微笑了,“我知道,你們怪紀景行。覺得他不是個好大哥,不是個好孫兒。但他一定是個好兒子,好少俠。”


    紀無殊又這話說著隨即又順勢抬頭看著天上的那圓月,隻緩緩又言,“我同紀景行的相處之道,正如你們倆。一直都較著勁,卻也一直沒有放下心。”


    無殊說著,又低下頭來看著身旁的南越和鉗之,隻又言,“那種骨子裏流著的不自覺想親近的血緣,是斬不斷,也割舍不了的,不是嗎?”


    此時望著侃侃而談的紀無殊,南越和鉗之隻一時愣住,不知該說什麽了。而這時,臉上仍掛著淺淺紅暈的鉗之打斷了這氣氛,“行!從小到大,誰說得過你這張嘴,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他紀景行若是不領情,你就跟南越講,讓他幫你揍他!”


    聽著這話,無殊笑了笑,“…好!”


    “幹!”此時的鉗之又舉起了酒杯,對坐著的南越也舉了起來,


    “幹。”


    紀無殊看著這狀便將自己的詠康釀碰了上去,而伴著那酒壺和酒杯的碰撞聲,三人談心釋懷的大笑聲,也隨酒入腸。


    “幹!幹…!”此時已醉倒在石桌上的鉗之,嘴裏還不停喊著。


    “嘿嘿!嘿嘿!喝不動了吧!”一旁坐著的紀無殊隻一手托著腦袋,眼睛強撐著眯著縫,笑話著身旁的鉗之。


    而此時的南越倒還清醒,他手端著酒杯,循月望去。


    而後隻聽“嘭”的一聲,紀無殊的腦袋也跟著趴了下來。


    而南越看著他,一臉的通紅,“明明不能喝,偏就你叫的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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