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急。」


    一隻觸手摸著他的頭安撫,隨即冰涼的氣息觸手如他所願,探入火山深處,蒸騰起一片熱氣。


    蘇彌渾身一顫,「涼……」


    那隻觸手一頓,似要撤出,又被他止住,「別走。」


    黑暗裏,氣息觸手眨眼化為實質,祂輕聲在他耳邊問道:「還涼嗎?」


    蘇彌咬著唇搖搖頭,喟嘆一聲,似有舒緩。


    祂關注著他的神情變化,其他觸手也都辛勤勞動著,撫慰著他的焦灼。


    過了好一陣,蘇彌嗚咽一聲,空氣中爆發出一陣更濃的櫻桃梅子酒的香味。


    聞到這仿佛蜜漿般濃鬱的氣味,祂也被刺激到了,觸手們瘋狂舞動,空氣裏,夾在櫻桃梅子酒的香味中,淡淡的雪鬆氣味飄散出來,清冽,卻不容忽視。


    「殿下……」


    蘇彌想擁抱,但是伸出雙手,卻隻有冰涼的氣息,什麽也沒抱到。


    「殿下,殿下,你在哪裏?」


    他舉著雙手在空氣中揮舞,沒有碰到想碰的人,他又無助地哭起來。


    「哥哥,不要一個人,害怕。」


    「我在。」


    「哥哥,要抱——」


    耳邊傳來一陣嘆息,身上冰涼的觸手們消失,蘇彌的手摸到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殿下?」


    「是我。」霍寒時低頭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答道。


    蘇彌一下委屈地哭出來,伸手就抱緊了人,緊緊的,腳也自動纏了上來。


    「殿下,熱,你幫幫我。」


    小omega額發全都濕透了,眼睛微睜,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羽毛輕輕撫過,晶瑩的淚花兒掛不住,從上麵滾落下來。


    一直滾到始終注視著他的霍寒時的心裏。


    幽深靜謐的心湖落入天使的眼淚,啪一下被砸出一片漣漪,圈圈層層地蕩漾開來,直至整片心湖水波粼粼,瞬間活泛起來。


    霍寒時深黑的眼眸在黑暗裏異常明亮,他愛憐又克製地低頭親吻小omega的眼睛,固執地低聲向小omega尋要答案。


    「蘇彌,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彌頭昏腦漲,腦子裏隻有一件事,他下意識收緊了雙臂,腦袋湊到霍寒時脖子上深深嗅聞,他聞到了熟悉的雪鬆味,很好聞,他很喜歡。


    他迷濛中軟軟答道:「殿下,你是殿下。」


    他又軟乎乎地叫道:「哥哥,哥哥-幫我。」


    霍寒時眼神一眯:「要哥哥還是殿下?」


    小omega被問懵了,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哥哥就是殿下,都是你。」


    聞言,霍寒時咬緊的牙關鬆開,低頭吻上小omega紅潤的唇瓣。


    ……


    良久,黑暗的山洞中重新寂靜下來。


    山洞裏是濃鬱的櫻桃梅子酒和雪鬆的味道,一個甜香,一個冷冽,交雜融合,仿佛天生就該如此。


    發q期第一階段過去,小omega累得睡了過去。


    霍寒時看著臂彎裏的人,精緻的小臉上額發濡濕,滿臉淚痕,雙眼緊閉,眼睛微腫,唇瓣也腫了。


    即便已經睡著,雙手卻還緊緊摟住自己的脖子不放。


    霍寒時唇角上揚,愛憐地親了親小omega的唇,收緊手臂摟住人閉上眼。


    過了兩個多小時,霍寒時睜開眼,看了眼時間,已經清晨。


    他輕輕拉開小omega的胳膊,又在他眉心親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化為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


    餐廳裏,季福正在擺碗筷,看到忽然出現的霍寒時,愣了一下。


    殿下一身衣服皺皺巴巴,頭發淩亂,下巴上鬍子冒了出來還沒刮,一看就是剛迴來還沒洗漱。


    「殿下,早上好。」季福問道,「您剛迴來嗎?」


    平常這個點,殿下不是早就迴來了嗎?今天怎麽……


    霍寒時點了下頭,「早,準備一些食物放保溫箱裏,我帶走。」


    季福詫異:「帶走?」


    霍寒時答道:「蘇彌到發q期了,這幾天隨時準備好食物備著。」


    季福怔了一下,又趕緊道:「好的殿下。」


    霍寒時交代完想上樓去洗漱一下,又被季福叫住。


    「殿下,」季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要不把小彌帶迴家吧,山洞那邊到底條件不好。」


    霍寒時想了想,搖搖頭:「不行,這次不行。」


    黑暗裏小omega看不見,至少兩人沒那麽尷尬,更容易麵對。


    季福不太明白,但霍寒時已經上去了。


    等霍寒時拎著保溫箱迴去時,甜膩的櫻桃梅子酒香味又瀰漫了整個山洞。


    因為不見他,小omega嚶嚶地委屈哭了,身子亂蹭,嘴裏叫著:「哥哥,哥哥——」


    他把保溫箱放下,飛速上去抱緊他:「乖,我在。」


    摸到人,小omega自己纏了上來,「哥哥——」


    黏乎乎甜膩膩的聲音,把霍寒時心都叫化了,也顧不得其他,低下頭隻想趕緊滿足他……


    ——


    蘇彌恢複意識醒來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黑暗,身上酸軟提不起勁兒,冰涼的觸手們還纏在身上。


    這是在山洞。


    蘇彌有些懵,晚上還沒過去嗎?


    腦子裏忽然冒出一些畫麵,糾纏的四肢,炙熱的唿吸與衝撞,還有自己羞死人的祈求與喊叫……


    迴憶迴籠,蘇彌一下呆住了。


    我跟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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