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的開水聲淅淅瀝瀝,寬敞的洗手間迴蕩著流水聲。


    韓承沉默了,聽白竟遙的話,看來之前是有聽過「喬疏月」這個名字了,即便如此,別人提起了,應該也不敢說出白竟遙和喬疏月以前的事情。


    許久,他才艱難道:「你難道真的要跟你帶迴來的人在一起?」


    「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白竟遙嗤笑了聲,張狂又肆意。


    就在此時,洗手間的隔間門被推開了。


    喬疏月在對麵兩人的目光下,慢慢的走到了白竟遙麵前。


    「你誰啊?偷聽我們說話?」白竟遙微微眯眼睛,他這個微表情讓喬疏月捕捉到了,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的白竟遙不開心了。


    而白竟遙一如出國時耀眼肆意,他此時沒有戴上麵具,俊美如畫的輪廓,那雙熟悉的丹鳳眼微微上挑,透著淡淡的淩冽和張揚,唇畔一抹冷笑,一眼就能看出他現在對喬疏月的不喜和厭煩。


    以前白竟遙從未對喬疏月露出這種抗拒的神情,他總是如傲嬌的貓咪,開心時黏人,不開心時要哄。


    不論怎麽樣,他對喬疏月隻會是露出肉乎乎的肚子,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呲牙哈氣,兇極了還會亮出銳利的貓爪子。


    一時間,喬疏月也有點適應不了這種反差對待,手指輕輕摳著,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韓承卻很詫異,沒想到喬疏月會在這個,但轉念又想到,明明剛剛喬疏月就說了去洗手間,他怎麽就忘了?


    他有點懊惱,剛剛急著追問白竟遙,一時心急就沒顧得那麽多了。


    「喬……」韓承很想讓喬疏月快點離開這裏,免得遇到還在大廳等候白竟遙的某人。


    白竟遙現在似乎是一聽到「喬疏月」這三個字中的一個,就極度不耐。


    看韓承這樣子,所以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喬疏月」?


    「你就是喬疏月?」


    白竟遙打斷韓承的話,挑剔的眼神如透射光將喬疏月上下掃描,剛想吐槽幾句喬疏月身材不行……


    嗯?身材似乎跟他差不多?就是有點瘦了。


    白竟遙皺了皺眉頭,這人瘦不瘦關他什麽事?


    他把心裏的異樣壓下去,繼續挑剔喬疏月的不好地方。


    那就說臉,嗯……臉被麵具擋住了,他也吐槽不了。


    白竟遙有點煩,為了讓這個喬疏月對他死心,大大咧咧的了句:「老子不喜歡男人,你哪裏來滾哪裏去。」


    不過,這句話是假的,他喜歡男人,並不代表他會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


    韓承猛地看向白竟遙,一臉驚悚。


    不是,好兄弟,這是你老攻!你當初癡漢一樣抱著人家喬美人照片舔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做錯了事自己認慫去買搓衣板跪的時候也不是這樣說的!


    而白竟遙沒有察覺到韓承的異樣,他看到喬疏月沒什麽反應,就加大一把火。


    「而且,老子也不喜歡病秧子,如果以前咱們就算有什麽關係,那也不算。」


    白竟遙聽了他那些朋友說了,喬疏月似乎是個病秧子,經常吃藥的那種。


    當時他是第一次聽到喬疏月這個人,自然容忍度好,不像現在,誰都會隱晦提一句「喬疏月」,說得他都煩了。


    等下一定要迴家問問他母親,喬疏月跟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聽著白竟遙這故意惹人惱火的話,喬疏月也有些生氣了。


    如櫻花嬌美的唇微微抿緊,似乎是主人咬著唇肉,唇珠的地方有些發白,盡管如此,但還是水嘟嘟得讓人想親一口。


    白竟遙一直盯著喬疏月的反應,一開始不耐的眼神逐漸轉移到了喬疏月麵具下的唇。


    他有點失神,一個大男人的嘴怎麽跟個女人一樣粉粉的?


    此時粉粉的唇一張一開,白竟遙迴過神,才反應過來喬疏月在問他:「白竟遙,你不記得我了?」


    以前喬疏月從未喊白竟遙的全名,不管有多生氣和難受,也隻會瞪著白竟遙軟軟的喊著「小白」。


    唯一一次喊全名,是喬疏月畢業時要離開京都工作那次,兩人鬧得差點分手,又被白竟遙強硬留下後,喬疏月才惱怒瞪他:「白竟遙!」


    或許是留下了陰影,當白竟遙再次聽到喬疏月喊出他的全名時,緊張和驚慌瞬間上頭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停停頓頓起來:「不,不記得又怎麽樣?」


    但很快,白竟遙又反應過來,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剛剛自己的不對勁。


    可他未能想那麽多,因為喬疏月又發問了。


    「你帶了個人迴國?還要跟他在一起?」


    白竟遙剛想硬氣說「那又怎麽樣我的事關你什麽事」,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具下的桃花眼,心裏有種說了會死的錯覺。


    肩膀上仿佛有兩個小人,一直在攪亂他的思路。


    一個拿著叉子的小惡魔叫囂著:「怕什麽!懟他!我白竟遙天不怕地不怕,日天日地的龍傲天,有誰能讓我服?!」


    另一個頭頂光圈的小天使搖頭晃腦:「做人要留退路,人家說不定對你一片真心,傷了一個如此愛你的男人會天打雷劈的。」


    天人交戰,最終,小天使戰勝了小惡魔,白竟遙幹巴巴的說:「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天打雷劈」這事,韓承不知道會不會,但他隻知道如果白竟遙恢複記憶,肯定會跪榴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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