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趙韙劉雙部抵達大橋,開始在大橋鄉營設寨防。顯然,趙韙是知道任忠的動作的,並沒有選擇放棄掉嚴顏和李異,而是在大橋鄉設寨。


    這個三岔口就是尋甸到昭通的大橋鄉,南麵就是牧靡,北麵就是朱提,有沒有在這裏的書友?


    大橋鄉像一個丁字路口,想同時在西麵和南麵布寨設卡不太現實,所以趙韙選擇了在大橋鄉西麵布防,營寨塹壕,將所攜糧草置於北麵低山。本身帶了大軍三月用度的糧草,加上物資堆砌,倒是顯得頗為壯觀。


    先後不到三日,嚴顏的人尚未自會澤鄉殺至,任忠的人就已經到了大橋鄉西側三十裏地。任忠次子任凱領先鋒過來看到趙韙的人在西麵設寨,擺明就是想要攔住任忠人馬,遂領了部分輕騎討陣。


    時間短,塢堡塞城等軍事設施都來不及,趙韙隻是零散的設置了幾處望樓哨站,而大軍則居中策應。


    這就是防守方的好處了,根據哨站設置點位,達到自己可以預先判斷出交戰的地點。在通過把路麵挖上塹壕,設置鹿角,以期在對方進攻時需要先處理障礙從而獲得優勢。


    打仗和天底下大小事一般,是要用心做的。這一點點障礙的確限製不了太多,但是成功往往就是靠著一點點的優勢累積上來的。


    任凱看了一陣,而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們,很快就燃點起了烽燧。大大小小的望樓哨站相互傳遞情報,不多時,也有一部人馬殺至。


    眼見對方有人馬殺至,奪取個把哨站也沒什麽大意思,任凱選擇打馬迴師。


    次日,任忠大軍殺至,也在周邊設寨,同時任忠任凱並一幹將領開了個小會。


    “情況如何?”任忠問道。


    任凱將相應情況告知,言及東麵趙韙各處布點,想要繞開基本不現實了。


    “這個趙韙,還有幾分忠義嘛,我心想他肯定先逃了嘞,沒想到還能管著嚴顏死活。”


    “父親,這個李元給咱們的情報不一致,咱們還怎麽攔住嚴顏?還是說咱們先打趙韙在攔嚴顏。”


    “恩,魏延在北麵打了那麽久,李元也和趙韙嚴顏多有交陣,隻有我們越嶲人馬不曾上戰,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


    “那我即刻命人修戰書送至趙韙處,明日午間邀其來戰?”


    “不急,趙韙軍糧無虞,又領雄兵占了地利,擺明了要和咱們打防守戰。擅自攻營,雖亦是無難,但總歸不美,先拔了這些哨所望樓再說。”任忠開口指著部分突出的哨樓道。


    大軍修整一日,任凱就領人先拔除幾處哨站,趙韙的人似乎得了消息,早已將人馬撤出,本陣也並無動靜,任凱遂領人前去趙韙營寨叫罵,隻是趙韙並不買賬,隻是憑著營寨堅守。


    待兩軍又修整兩日之後,直到前方與李元周旋的嚴顏距離大橋隻剩兩日路程,期間任忠多次引誘趙韙出營接戰,也設兵夜襲,往複滋擾等等,均不得。無奈之下,隻得備好攻寨器械,準備強攻趙韙營寨。


    “兄弟們,屁話我就不說了,先登入寨者,賞金三十,擒殺將校者,升爵五級,但凡有擒殺趙韙劉雙者,賞良田千畝,府邸一座,獨領一軍!!!”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鼓起!拔寨!”


    “鼓起!拔寨!”


    隨著戰鼓擂起,那沉悶而激昂的聲音仿佛要震碎蒼穹一般。每一下鼓點都像是一顆炮彈,狠狠地砸向人們的心弦,讓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任忠軍將士們隨著陣列齊步向前,腳步也配合著戰鼓一般,整齊而又震撼。


    200步,150步,任凱默默的算著腳程,100步,來了:“起牌!”


    前軍戰士立刻起牌,將大牌或豎或斜,擋於身前,不過二十步,牌上響起咄咄咄的箭矢撞擊聲音。也有運氣不好的士卒,被從夾縫中的箭矢擊中,受傷輕一些的尚能咬咬牙頂住,受傷重的也不敢輕易退卻,而是慢慢持牌後退,防止對陣型造成問題。


    也是一支銳卒,在寨內高處,趙韙點評道,料想應該是任忠的直係,這支直係,頂多不超過五千人。


    “弓手準備!”任凱再次大吼道!“射!”


    一陣箭雨射向趙韙營寨,多被營寨藩籬粗布牛革所擋,損傷有限。


    60步,弓箭手正式進入射程,前排牌兵則分開陣仗,讓出戟兵以及攻寨的器械。戟兵利用長戟刨開鹿角尖木,而器械開始上前嚐試推倒藩籬。


    另外也有一些工兵之屬,冒著箭雨,從器械上拿出木排等物,嚐試填補塹壕。


    這個時候,守寨的人必須出寨防禦,否則就失去立寨的意義,。


    果然,趙韙遣了一支偏將領人從營中殺出,依仗鹿角塹壕占據優勢地理位置,憑著營寨上的箭樓對任忠進行了立體式的打擊,更是重點照顧任忠部的攻寨器械。


    雙方在軍寨前奮力拚殺,打的旗鼓難分,無有半個時辰,便俱損傷各有千人。趙韙的這支偏軍,牢牢的楔在軍陣之間,使得任忠軍將士擂鼓士卒都累得翻白眼了都不得寸近。


    “父親,增兵吧。”打到現在,一直是任凱的先鋒人馬在鏖戰,他就領了三千號人,如今死傷大千,而對對方死傷造成小千,讓他有些舍不得自己手底下的精銳了。


    “放屁,前鋒所部三千人,隻不過被一支兩千不到的人攔在軍寨口子上,連營寨外圍的圍牆還沒摸到,增兵,增個屁,你也給老子上,前鋒死絕之前,我不會多給你一個人。”任忠氣急,自己領了一萬五千人,趙韙滿打滿算不會過萬,隻是攻了營寨西門半個時辰,一點進度都沒有,你這讓他如何不氣。


    “兒領命!”任凱答應一聲,親自領著衛兵前往戰場指揮。


    不得不說,指揮入場的確對士氣增長很高,任凱一入戰場,加之本身趙韙的偏師死傷慘重,戰場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不過趙韙的指揮很得當,偏師迅速撤退,新的生力軍開始加入戰場,接替前一支偏師重新在寨前壓住陣腳。


    寨前百步,如同一個絞肉機一般,倒下一批,後麵的士卒紛紛接力,不斷的填滿著生命的溝壑。


    “左部聽命,給我靠上去,把前鋒的兄弟們換迴來。”任忠麵色凝重,趙韙比他想象中更加堅韌,他本以為這支流竄的孤軍會不堪一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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