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八萬一匹,你領著我的人走一遍線路,以後我們自己去河東河內找你。”劉賢有些遲疑,他對這玩意不太懂,不清楚該怎麽討價還價。


    “喝酒喝酒。”去卑卻好似沒聽到一般,沒接劉賢的話茬。


    趙岑在邊上捅了捅劉賢,劉賢會意,急忙舉杯對去卑道:“去卑兄弟,這樣,我迴去商量商量,到時候再跟蓋樓兄弟聯係,要是對的上,咱們就做買賣。”


    “好,劉將軍總是在船上打仗,不清楚馬匹價格,也是正常,我讓劉蓋樓到時候和你詳細說說。”邊上的劉蓋樓以及其他匈奴將領皆是大笑。


    一來一迴,劉賢出了北門,迴到東門城門角樓,召了校曲詢問情況,得知無事後方才找趙岑了解馬匹的事兒。


    馬匹十萬錢,不算便宜,不過劉賢拿羌豪和劉去卑比價格,是不公平的。像韓遂馬騰這種豪強,都有自己的馬場或者相熟的羌豪,所以益州聯係的羌豪,都是和韓遂馬騰李傕不對付的那種小零散,所以他們的馬匹數量質量都沒法保證。


    而劉去卑和邊上的曹操、呂布、袁紹乃至於張楊,關係都不算差,他的馬是有銷路且也賣的上價格的。像曹操的金主衛家,袁紹的金主甄家,根本不在乎這點錢。


    別說你賣十萬錢一匹馬,就是按二十萬錢一匹馬,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來(隻是舉例子,金主在有錢也不是傻逼哈)。而去卑單獨和劉賢來拉線,說白了,就是想交好劉賢。


    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主動提了個低價,被劉賢還價,你讓去卑說啥?總不能踢翻案幾翻臉吧。


    而劉賢錯的第二點就更為離譜了,在劉賢的視角裏,是我來管運輸,替你減少成本。而在去卑的眼裏,你是要掌握我南下運馬的財路,說實在話,沒踢翻案幾翻臉真的已經不錯了。


    你掌握了我的路線,以後我還賣不賣給袁術,賣給孫策了?


    去卑其人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作為一支異族在中原這片土地上,能有一個不錯的結局,就注定了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趙岑走了之後,劉賢開始在腦中複盤,今天一天,實在是經曆了太多事了,讓他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把玩著給事中的印信,劉賢開始自省複盤。


    劉賢並沒有奪取民宅,而是在城牆的角樓找了個床榻,行軍打仗,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算不錯,外麵的士卒就次多了,隨便在城牆外找個地方一靠。


    並沒有想多久,劉賢就睡著了,畢竟太特麽累了。


    與此同時,益州發生一件事,益西的徐庶和魏延差點幹起來了。咱們前文表了,益州因為特殊關係,被劉賢劃了三個戰區,東麵的是張鬆文聘為首的江州集團,南麵則是趙韙嚴顏負責的南中集團,西麵則是徐庶魏延負責的成都雒城集團。


    以紙麵實力來看,這三個集團各有分工,南中集團主要是負責南麵的四郡,另外還加上推行新政。東麵主要是以巴西郡為主要接口,對標漢中南和梓潼東一帶。西麵集團則是負責梓潼南以及汶山陰平兩郡。


    光從布置來看,總體還是比較合理的,甚至西麵的壓力和工作其實是最輕的,問題就出在了年紀太小的徐庶和年紀同樣太小的魏延身上。


    劉賢招攬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早於自己應該出場的年齡的。比如徐庶,應該是201年才出場的,比如魏延,正史上則是211年才開始嶄露頭角的。


    現在兩人說難聽點一個才二十出點頭,徐庶更是連二十都不到,豁然就給拔擢到高位上了,才華性格什麽的都還沒砥礪好,所以鬧出矛盾也很正常。


    事兒其實不大,劉賢之前和徐庶包括張鬆的說法,都是暫時保留下來劉璋的小政權,不想太過激進。而魏延到了成都後,看中了之前費觀王連走都江堰取成都的那條路線。


    魏延之前得了羌豪之馬,在漢嘉郡練兵,其實就是做的此想。我們講過,雒城往北去至少有八座大小關卡,從閬中過去也有不少關卡,唯獨從汶山陰平兩郡,山路雖然更多,但是武備鬆弛,有可乘之機。


    魏延就這個事兒和徐庶提了,想讓徐庶給多增加兩千匹馬,四千匹馬,兩千將士換馬而騎。然後悄然入汶山陰平,奇襲梓潼郡梓潼縣,配合閬中雒縣兩麵進發,一舉取得梓潼全郡。


    徐庶卻不這麽認為,徐庶認為,汶山陰平兩郡多為山路,馬匹難進,即使是換乘兩馬,也必然多有折損。而且馬上靠近冬季,山路更是難走,在後勤保障上壓力也特別大。


    縱使魏延天縱之才,一路上順風順水抵達梓潼,梓潼和閬中雒縣的溝通又是一個問題。閬中雒縣提前給壓力,會使魏延暴露。而得到準確消息再去給壓力,就根本難以顧得上。


    直白點說,就是讓你魏延幹到梓潼了,運氣在好點,直接把梓潼打下來了,雒縣和閬中的後援完全跟不上。到時候你魏延在梓潼就是孤軍,十死而無生。


    再一個來說,如今東西兩片在給南中輸血,徐庶承擔的經濟壓力本來就很大。再掏錢去買馬來支持魏延不切實際的夢想,徐庶是真的不樂意。


    其實到了這裏,把話說明白了,如果是旁人,這事兒也就算了。好死不死,魏延特麽是蕩寇屬官,徐庶則是江陵序列,說白了徐庶管不了他。


    所以魏延就不停的挑戰徐庶的底線,乃至於直接聯係張鬆以及江陵。徐庶大怒,一連往江陵和劉賢處都致信三封,想要換將。


    因為劉賢不在的原因,江陵這邊又要保障南郡的軍事行動,益州這邊的破事就惹火了劉度。劉度當即就要將兩人罷免,拉迴江陵領罪,另外擇人替代兩人。


    劉度這事處理的不算好,邊郡的軍政不和,不管什麽原因,先穩住在逐一拉迴來降罪才是正理。


    因為政官還好,像徐庶,是可以這樣操作的。但是武官手裏有兵,貿然降罪換將,是很有風險的。


    例如曾經俘虜過努爾哈赤的明朝重將李成梁,被稱為邊帥武功之盛。因為在遼地風頭過重,奢侈無度。其實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和地方商人勾結,建立軍政一體的補給製度,威脅了明朝廷對遼東之地掌握。


    就這樣明廷還是保留了他的正三品官職寧遠伯,才將其召迴朝廷閑置。


    所以劉巴勸下了劉度,選擇暫時先將魏延安置在漢嘉郡,隨後獨自前往益西。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隻要作為劉賢集團的三把手劉巴一到,徐庶魏延各打五十大板,在給個棗子吃一吃,其實還是小事,屬於可控範圍內。


    但是劉巴還沒到漢嘉,劉度想要罷職徐庶和魏延的風聲就先傳到了漢嘉,隨之而來的是任忠的人。任忠的人先找了魏延,又找了徐庶,在徐庶處沒討到好,倒是說動了魏延。


    於是轟轟烈烈的南中,迎來了劉賢掌權的第一次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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