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衝陣了,雙方的弓矢俱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沒有選擇影響馬速的騎射,而是更加高效的撞擊。


    關平平時其實也是用的刀,但是為了馬上方便,所以換了馬槊。馬槊的技法兼有劈刺,所以在騎兵用兵上一直是製式武器。


    關平將馬槊橫舉,人整體向前傾,馬匹跑起來後,這種姿勢能夠避風,馬槊橫舉則是能夠快速判斷位置。


    很快,關平就找到了那個校官,馬槊槊頭朝向他,適當調整馬匹的方向。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對麵那個校官也在調整方向。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來了!關平默默的測算的馬程。旋即突然單手脫了馬韁,用力一撐,躍至半空!


    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停滯了,兩軍最近的兩匹馬,就是關平和校官的馬,大概六步(一步大概0.75米,當過兵的都知道嗷)。關平躍至半空,借著馬匹慣性,手臂長舒,馬槊連著手臂,大概到三米有餘,直直搠死校官。


    隨後,穿透校官的屍體,關平一屁股迎著馬頭落坐在了校官的馬匹上!


    校官的馬匹吃不住巨大的衝擊力,頓足狂鳴,在原地努力的想要穩住身形。迎著臉的校官親衛俱都大驚,或抬手射弩,或馬槊豎挑。


    他們都不確認校官已經死了,想盡力避免傷害到校官。關平坐在馬頭下麵一點點,和已死的校官麵對麵,他甚至能看到校官眼中的難以置信。


    盡可能的縮在校官身形內,拔出校官的佩劍,挑開幾槊,接下來,就是如何退了。


    說來話長,實際也就一瞬間,轉瞬之間,關平所領騎軍已經和劉詳騎軍對撞。而更多的則是尋隙而過長兵交兵。


    而校官的馬匹因為被力壓,又止不住向前奔走的態勢,長長嘶鳴,眼見就要被關平原來所乘的馬匹迎麵撞上。


    而這時的關平,左手持劍,右手緊緊纏著長槊,如果沒有旁力,根本就無從動彈。眼見著就要被兩馬相撞,落了個被亂馬踏成肉泥的下場。


    萬幸,所部的騎都尉來的最快,見小關將軍勢急,大驅戰馬,大手一張,就欲將關平拉迴自己的馬上。


    得了騎都尉一拉,關平右腳縮上馬背,用力一蹬,躍上了騎都尉馬匹。隻可惜亂戰之中,騎都尉為了救人,中門大開,也旋即被劉詳的人搠死落馬。


    好一個忠烈的漢子,落馬之際,尚且為了保全關平,硬生生的加使了一把力,好讓關平上馬。隨後微調自己的位置,從另一側落馬。不影響關平架馬。


    關平見狀大急,欲為騎都尉報仇,隻是他左手持了兵刃挽馬,右手卻怎麽樣也棄不掉已經大半搠入校官屍體的馬槊。


    倏忽換馬之際,身形又露,弩箭發至,噗呲入骨,齊根沒入了關平左肩胛骨。此時,兩軍騎陣已經相匯大半,後麵的騎軍見自己的主將被對方拖於馬槊之下,紛紛欲取關平。


    本來是為了方便作戰才纏上的馬槊,此時因為拖著對方主將的屍體,反而成了最大的累贅。關平心中大急,加之左肩胛骨之傷,幾乎要讓他放棄掉了掙紮。


    不過關平所部業已入得劉詳軍陣,見主將涉險,俱都不要命一般打馬來援。一個心快手快的騎卒,用馬槊奮力一抵,將校官屍身奮力抵開。


    關平失了累贅,立顯馬技,雖是右臂因為被屍體拉脫了臼,但絲毫沒有停滯,側馬入腹,躲開幾槊,方才險之又險的與劉詳一幹騎兵錯馬。


    沒有絲毫停頓,關平旋即打馬迴身,周遭騎卒亦是同樣動作,均是打馬迴身。強忍劇烈疼痛,硬生生將手臂複位,將校官佩劍高舉,咽迴一口因衝撞而導致內髒震蕩返上來的鮮血,大聲吼道:“敵騎已敗,敢逆者殺!”


    看似短短交馬幾分鍾,關平下的心思比誰都重!


    從第一時間的調整方向擇敵,預估交馬時間距離,待機躍起,手臂纏上長槊,減去槊尾,三米五的距離。絕對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無從防禦!


    要知道,一柄長槊一般是四米有餘,但是實際作戰的時候,都是持半。四米長的玩意,你總不可能持尾吧,那也揮不起來啊。所以一個騎兵的近戰作戰半徑也就是兩米,關平故意持馬槊後半段,依他的力氣,既不影響使用,也有效的增加了作戰半徑。


    加上纏在手上的原因,他伸長了手臂,所以他的馬槊足足長了一米半。校官本就驚訝於對麵小將天馬行空的躍起之舉,加之以沒能想到此人長槊如此之長。進而被其一擊得功,直接搠入心窩斬殺,連護心鏡都被從天而降的巨力打的滑偏,沒能護住主人的心窩。


    關平知道,對方作為一支騎兵之首,手上功夫與馬技不會弱,沒有自信交馬幾息就能立時斬殺。於是臨陣就想要搏一搏,至於之後如何脫身,就不是他考慮的了。哪怕以命換命,自己的騎卒明顯強於對方,自己也做到最好了。


    十八歲,這就是十八歲的力量。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將領,根本想都不會想起要飛身殺將這種事。這也是十八歲該有的創造力和不顧後果,關平成功了!


    沒有時間感歎自己所創造的奇跡,也沒有時間為騎都尉感傷,甚至連肩胛骨上插的箭矢都沒有去處理。關平重新換了馬槊,猛然向前揮擊,口中大喝道:“殺!”


    “殺!”


    關平麾下最後的一千五百騎卒,以一種一往無前和決絕的氣勢,在關平的帶領下,誓要將玉與瓦全部擊碎,什麽都不留。


    在如此氣勢下,劉詳殘騎雖然尚有兩千餘騎,但聲勢全無。騎卒俱都心有戚戚,就連馬匹都有仿似與士卒連心一般,躊躇不安。


    接替指揮的副將望著那個身後插著箭羽,周身染血的小將,縱然從業多年,也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人了,照樣也為之膽寒。


    副將如此,尋常士卒就更別提了。有些士卒本來就不是專業騎卒,是被後續補充進來的,一時間忘記了控馬,讓馬匹生亂到處奔走。


    如同熱油進了一碗水,整個騎卒隊伍被這部分士卒影響,紛紛以為他們要逃走,連帶著整隊騎兵大亂。騎兵來去如風,金貴不說,也沒有有效的辦法來督促他們。


    總不能在征馬搞個馬上督戰隊吧,一時間一眾士卒如同鳥獸遇驚,無人敢在與關平接陣,紛紛控馬欲遁。


    關平可不搞窮寇莫追這一套,殺敗騎軍,才能奠定劉詳軍的敗勢,若是讓他們縱馬潛迴軍中,如何在挑出來一個個殺了?


    於是乎,劉詳騎兵被關平騎兵一一追上擊殺,本來關平的馬就好,更別說對方是敗兵了。


    騎兵這邊的追殺咱們不表,劉詳部依據堅實的士卒素質,穩穩的在官道一側守住了陣線。劉詳的指揮能力的確出眾,他的後軍和中軍的銜接堪稱完美。一旦前三部陣型稍顯淩亂,立即就有中軍補充人馬穩住陣型。


    旋即後部繼續補齊中部,他手下的士卒,不以部曲為別,大小戰陣補人就能戰。所以縱使劉備方麵在兵力和武將的個人能力上有所優勢,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得勝勢。


    眼見一時之間陷入均勢,劉備心中暗暗有些著急,三萬打兩萬,正麵作戰,麾下關羽太史慈皆負勇力,這個仗不應該打成這個樣子才對。


    更為致命的消息傳來了,探馬在官道南發現橋蕤部已經距離戰場不足十裏,稍遠些的梁綱也有小支騎兵隊伍在往這裏趕。而事實上,下邳城內又有紀靈所領部隊進發。一時之間,劉備軍,事急矣。


    (ps:我這麽寫關平會不會太誇張了?應該沒有典韋硬頂馬匹誇張吧?沒辦法,劉備劣勢太大了,我要寫奇跡團,隻能這麽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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