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軍中無戰事,劉賢在零陵待了整整1個月,立誌要把小劉賢造出來。隻是苦了王雁,白天要出去上班,晚上還要應付劉賢。


    在零陵劉賢也並不是毫無作為,總算是征辟了他當年沒有征辟到的劉先。暫時先補零陵長史的缺,想來同年征辟的劉巴不用多說,楊懷也在襄陽領兵過萬,蔣琬已經在交州總督一州了,劉先算是失了先手,不過怪不得別人就是了。


    不過劉先也的確是值得讓他再去一趟的,這個人是一直有賢名最後幹到魏國的尚書令的。


    另外還尋得了一個兒子,不是劉賢的兒子,是劉備後來收的義子寇封。寇封這人其實算是有能力的,不過沒有處理好人際關係,落了個自殺的下場。不過這會兒才16歲,居住在長沙,聽到征辟也很快過來了,劉賢就讓他和霍峻做個伴兒。


    這麽一來,劉賢的政治集團就很豐滿了,蜀漢四相已得其二,其他也都是政治高手。謀臣集團也還行,單薄一點但是勝在質量高。武將方麵就薄弱一些,單挑的將和領軍的帥以及中堅的武將數量都不夠多,但也能夠看一看了。


    古代比現代冷一些,11月中旬,零陵就下起了大雪。雪下的太大了,劉賢就不想到處跑,邀了郭嘉劉巴典韋霍峻寇封幾人一起圍爐煮茶。


    幾人抱了手爐,著了裘衣,圍坐在一起,倒也快活。說起來古代的指揮員會盡可能的避免在冬季作戰,而在夏秋之間接戰比較多。冬天打仗對後勤的壓力比較重,不像夏秋,夏秋打仗一來本身自己就有收割軍糧,還能在攻城的同時收割對方的糧食。


    再一個來說,三國末期有一個寒冷期,這個寒冷期從三國開始持續了將近六百年。根據《魏書文帝紀》記載,當時“冬十月,行幸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裏。是歲大寒,水道冰,舟不得入江,乃引還”。


    廣陵也就在現在的揚州,文中的江也就是長江,而且是長江入海口的部分。眾所周知,入海口的江水流速應該是最快的,這樣都能結冰,說明那會兒比現在冷多了。


    當然也不是說一定就不會打仗,比如戰國時期的長平之戰、平陽之戰等等,乃至於劉賢在益中的用兵、孫堅在會稽的用兵,都是發生在冬季裏的。這個不是定死的,是指揮員根據情況來的。


    “益州如何?”劉賢的雙手擠在爐子上方,打著寒戰問道。


    “尚可,劉焉大抵撐不過這個冬天了,漢中那邊傳的消息是大小消息都是張魯在應付,梓潼那邊則是黃權和劉璋在做。”郭嘉道。


    “最近也準備讓張任迴去了,益州本土派和東州派的矛盾越發明顯,好多成都逃往梓潼的本土派都和我們的人有接觸,故土難遷啊。”


    益州有一套情報網,是辛毗做出來的,雖然不夠健全,但是一些明麵上的事情還是能夠得知的。後來辛毗迴到江陵,郭嘉就和辛毗重新整了一套班子出來,所以益州的事情,郭嘉是知道的。


    劉賢也有意讓郭嘉來做這些事,郭嘉的超級智腦就應該拿出來分析情報。讓笨人負責情報,你隻能得到情報,讓郭嘉負責情報,你就能得出結論。


    “有名字麽?報個幾個來聽聽。”


    “有,最大的就是趙韙。趙韙是巴郡人,如今巴郡在我們麾下,他和我們的探子都有接觸,雖然從來不表態,但是也從不抗拒,態度上頗為曖昧。”


    “法正、甘寧、孟達這些人呢?”劉賢依據後世的知識,說了幾個人名。


    “甘寧和沈彌是多有通信,不過都是些尋常信件。法正也不行,法正似乎在梓潼惹了很多人,講道理應該是好接觸的,不過咱們好幾次嚐試接觸,都被駁斥而迴了。孟達.....孟達又是何人?”


    不怪郭嘉,孟達的作戰記錄主要是對越嶲和永昌,在江州和成都線沒有和劉賢的人馬交過手,加上職務不高,郭嘉暫時沒接觸到也正常。


    “恩,我知曉了,另外這個孟達,奉孝可以遣人接觸一二。此人前番在武陽設計誅了鄭昌,大破了越嶲永昌聯軍,也不是個庸將。”


    “恩,另外趙岑在巴西漢中尋了一條線,能夠買到長安西涼的軍馬,幾次和元直提了,元直也沒點頭。”


    “益中不闊啊,元直又太愛民。前番幾次在益中鏖戰,打的支離破碎,哪裏來的錢給趙岑買馬呢?”劉賢小歎了一口氣。


    “不然從江陵出資,買上個兩千匹戰馬如何。趙岑的人也最好從益中調過來,北麵巴西汶山陰平三郡用不上騎兵。梓潼和廣漢等地諸多隘口,騎兵也無甚大用。”


    “恩,是這個理兒。宛城如肉中刺,若是沒有騎軍,也無法可想。”劉賢也聽出了郭嘉的意思,開口道,“後將軍呢,後將軍如何了?”


    “豫章長沙倒是沒什麽動作,孫賁迴師後,孫家讓孫賁做主。據說孫賁藏在家中好幾日都沒有出麵,無奈之下,豫章這邊選擇了讓孫策當家。反而是江夏,龔都並沒有迴師汝南,反而在西陵縣一帶駐防,聽說軍民關係很差,張允和龔都倒是關係不錯,經常聽說龔都前往沙羨與張允飲酒做樂。”


    “哼,倒是臭味相投。”劉賢戲謔了一句。


    “另外李傕和郭汜已經迴朝廷了,右將軍樊稠被調到宛城來了,據說是被李傕和郭汜排擠過來的,不知道真假。”


    “哎,想當年董仲穎麾下五郎四校,最後讓李傕郭汜樊稠這批人得了勢,連個樊稠這種貨色還能當上右將軍了。”劉賢感慨道。


    董卓麾下五郎四校,五郎分別是牛輔、董越、段煨、胡軫、徐榮,四校分別是李傕、郭汜、樊稠、張濟。


    這批人裏麵,胡軫被邢道榮殺了,董越被牛輔殺了,牛輔被親信殺了,徐榮被李傕殺了。段煨這個人有點搖擺,不喜歡撐頭,來來迴迴的反而是讓四校接手了大部分的董賊殘部。


    “樊稠的右將軍自然是比不上劉公子的蕩寇校尉的。”郭嘉專提這壺,惹得劉巴典韋發笑,而寇封霍峻畢竟年紀輕些,還不是特別懂。


    “另外太常皇甫將軍病亡。”郭嘉正了神色道。“百姓歌曰:天下大亂兮市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複安居。”


    “皇甫將軍雖卒為三公,惜亦不大竟其誌也。”劉賢感慨,為這位老將蓋棺定論。


    “奉孝說說吧,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走。”收拾好情緒,劉賢繼續問道。


    “進圖宛城,謀奪中原。”郭嘉堅定的說道。


    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一般,劉賢拋出疑問道:“為何不奪益北呢,眼下劉焉狀況不好,奪取益州似乎更好啊。”


    “劉焉不死,益州難得。”郭嘉長籲了一聲道,“梓潼漢中兩郡,乃是益北的關鍵,可惜此中涪水、瓦口、劍門、天雄、朝天、七盤、五丁以及陽平關關難過令人興歎。若是用武攻之...”


    這些關卡的確難搞,還算好劉賢搶了綿竹,不然從成都過去還有綿竹關和白馬關。


    皇叔當年也就是機緣巧合之下先領人進了益州,省卻了大部分的關卡,加上李嚴投靠,騙殺楊懷高沛。不然劉璋坐擁益州,皇叔一關一關的過,還真未必打得下來。


    “隻能等益州自亂,我等方能尋隙窺之。”顯然,益州的地形複雜到連郭嘉一開始都沒想到,在郭嘉的戰略構思中,原本是全取益州窺一國重器長安的。


    劉賢重新掏出了他的煙鬥,裝模作樣的裝填煙草,等煙霧慢慢燃起,開口道:“宛城取之又有何益。”劉賢其實知道宛城取之有何益的,宛城作為荊州出中原的重要城郭,北聯漢中長安,東進潁川汝南洛陽,南下江夏。在位置上比襄陽突出一些,是荊州的延續。


    得了宛城,不僅開始正式涉獵直隸、豫、涼,也可以正兒八經的把江陵襄陽一塊往大後方正式發展。本來沒得宛城,所以劉賢發展的重心一直靠著武陵和零陵,不過這兩個地兒確實能力有限。


    “樊稠和李傕不和的消息如果坐實,那就是我們取宛城的重要機會。”郭嘉沒有點明取宛城的好處,不過南陽在東漢是南都,王莽在此處受封,更始皇帝在此登基,光武帝也是南陽人。加上南陽的人口超然,郡下37縣,號稱天下第一大郡,這種地方,就不去強調其重要性了。


    不過樊稠蒙蔭董卓,在宛城有兵兩萬五千逾眾,含了六千騎軍,是正兒八經的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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