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雙方列陣完畢,劉賢將文聘部萬人置於前軍,本部(即邢道榮高翔部)置於中軍。左翼為趙岑部,右翼則為楊存部,劉雙的兩萬人作為後軍壓陣。


    而劉焉軍這邊,甘寧吳蘭婁發部領萬人作為前軍,中軍則由嚴顏雷銅劉璝部領一萬五千人。左翼吳懿龐樂部領一萬人,右翼則由龐義李異部領一萬五千人,後軍由鄧賢和泠苞各領一萬人壓陣。同時,法正趙韙黃權等人在中軍附近偏後指揮。


    可以說,整個益州叫得上號的文臣武將除了張魯那一支,其餘幾乎都在此地了。


    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幾個親兵領著一個清瘦但是精神頭頗為不錯的老者在觀戰。其人正是劉焉,劉焉這兩年的心情很差,巴郡與他的兩個兒子在長安的情況,如同兩根肉中刺一般折磨著劉焉。在這種折磨下,劉焉甚至自我感覺很難活過明年。


    他當年入蜀的時候是有雄心大誌的,尤其是在董卓亂朝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他覺得他比朝堂上他的那個小侄兒要強的多的多,而蜀中易守難攻的地形就給了他更多的底氣。


    所以這兩年他在蜀中頗為僭越,造了皇家車乘,打造皇家玉器。劉賢的那一對虺虯玉璧就是從他手上搞出來的,本來是留著給自己兒子的。甚至私下裏還搞了一套龍袍,在背瘡難忍的時候,他就會把龍袍給拿出來看一看摸一摸,便有了更多的信心和勇氣。


    “王從事,你待會幫我看下,哪一個是劉賢。劉度在荊州窩窩囊囊,臨了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下首王商乃益州州牧下屬從事,也是劉焉當年入蜀的時候拔擢而起。


    “州牧,此間風大,何不在綿竹養傷呢。”劉焉的背瘡這幾天稍微強一點,至少能靠能臥,所以也是舟車勞頓趕來巴郡。


    “文表啊(王商字),此戰關乎你我之命,我怎麽能不過來看看呢。這兩年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巴郡風光,說起來已經多年未見了。”


    “州牧吉人天相,萬不可口出不祥之語。”


    “文表,你我這個年齡,何必再說這些呢。”


    底下劉賢也是打馬而出,在陣前絮叨。王商便指著劉賢道:“州牧你看,吾在綿竹也曾聽說劉賢其人,身邊常常跟了個鐵塔漢子,料想必為此人。”


    “哦,長得也就那樣嘛。怎麽打的嚴希伯丟盔棄甲,張公義都被此人擒了去,也沒個三頭六臂嘛。”


    “...”王商一時無言,他也不太好點評軍事。


    下麵的劉賢不知道劉焉正在不遠處山頭,不然遣個一曲人馬,一戰就可以定了益州了。他打馬出陣道:“吾乃大漢蕩寇將軍劉賢是也,益州賊首劉君郎可在此陣中?”


    黃權打馬而出道:“劉蕩寇,有幾日不見,怎變狂妄如此了?你也為宗室之後,口唿宗親為賊,是為不忠。你代領巴東涪陵二郡,敢於以下犯上,攻訐臨郡,是為不義。當年與我盟定巴郡,如今背信來攻,是為不信。如此不忠不義不信之人,反唿我漢室朝廷敕封正宗益州牧為賊,徒增笑爾。”


    怪怪,這個黃權這麽會聊天嘛,當時在巴郡怎麽沒覺得。劉賢強硬著頭皮道:“汝既知為朝廷敕封,緣何擅殺天使,代領漢中,毀蜀中道路。如非不臣,孰能信乎。”


    “劉蕩寇言語如此幼稚。我蜀中所殺之使,乃董賊惡使,我蜀中所領漢中,乃高祖所定,至於毀蜀中道路,更是無中生有。劉蕩寇既然對董賊亂朝如此敬重,何苦當年興兵討之?不若卸甲退兵,早投長安便是了。何必在我軍陣前聒噪,何來麵目來見劉州牧”


    特麽的,不能聊了,聊不過他,鳥人這麽能說的麽?劉賢長劍出鞘,朗聲道:“狡詐之言,若是劉君郎如此忠君愛民,益州郡李府君如此大才,安能落得如此下場?”


    他長劍猛得一揮大聲道:“今日誰敢與我出陣搦戰蜀中群賊。”


    “我來!”典韋揮舞大戟縱馬而出,他本來就在劉賢身邊,倒也沒讓眾人久等。


    “甘興霸,於我去挑了此賊。”黃權是知道甘寧本事的,就連張任嚴顏這種蜀中頂尖戰力都不如甘寧,第一陣肯定是要派最高戰力的。


    甘寧旋即打馬而出,挺矛便戰典韋,兩人縱馬於陣前鏖戰。典韋不善馬術,大戟又是短兵,幾乎被甘寧壓著打。兩人戰了五十合,甘寧仗著長兵劃傷了典韋數道口子,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形象上典韋已經形同血人了。


    甘寧與典韋硬碰了幾招,就大概知道此人力氣絕對在自己之上。因為長矛以點刺為主,一擊得手絕不拖遝,迅速迴矛在刺,存了要磨死典韋的心思。


    而典韋心中也知道自己的短處,但是這個甘寧頗為油滑,難以找到他的弱點。長矛收縮之際,就把他的氣力大半卸下,讓他難以發揮。以巧勁為主的將領,典韋其實遇得也不少,但是他找了好幾次機會與甘寧硬碰,也沒能讓甘寧吃上大虧。


    兩個又鬥了三十餘合,典韋奮威舉戟便砍甘寧。甘寧閃過,一矛往典韋心窩刺來。典韋躲閃不及,棄了一戟將長矛挾住,兩個在馬上奪矛。典韋的力大,一聲響,拗斷矛杆,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


    典韋見甘寧失了兵刃,將手中矛尖徑直向甘寧擲去,同時又持單戟,向甘寧劈來。甘寧麵露慌色,反手用矛尾挑飛了擲來矛尖,眼見著就要被典韋大戟劈中。


    就在劉賢軍為典韋喝彩,劉焉軍為甘寧揪心的時刻。甘寧邪魅一笑,正手拔出腰側長刀架住了典韋來戟,反手再持斷矛,硬生生搠入典韋所乘之馬的脖頸處。


    一時之間,典韋所乘之馬狂性大發,瘋狂亂甩。而典韋在馬上也是處亂不驚,收了大戟雙手下按戰馬,竟然製服了傷馬,壓得傷馬倒地。從馬上起身,在附近撿了另一柄大戟,雙手合戟,靜待甘寧。


    邢道榮眼見典韋落馬,大驚失色,向劉賢喊道:“賢公子,還請發令營救典韋。”


    劉賢淡然一笑,典韋步戰天下第一,邢道榮懂個鳥,用眼神示意邢道榮稍安勿躁,繼續觀戰。


    果然典韋下了馬,就連氣勢都不一樣了,接近兩米的個頭,並不比騎了馬的甘寧矮多少,反而是戰意瘋狂飆升。甘寧輕笑,忍不住輕輕拂了拂身側的鈴鐺,斜刀於馬側,縱馬就是一刀。如今他刀借馬勢,有信心一刀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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