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迴劉度這邊。楊懷和楊存領了三千人馬巡視諸縣,一路平冤討賊,清剿土霸,交好鄉賢。頗受當地百姓愛戴,最後在當陽駐防,與劉表隔編縣而治。文聘則暫時在江陵城內領另外一部人馬,日夜操練,以期達將校知兵的目的。南郡南部,諸縣都是願意奉劉度為主。


    又遣了蔣琬和劉巴兩人合力與武陵諸縣的縣令聯係,秘密聯係了作唐零陽譚成辰陽沅陵等縣。二人行事周密,隻聯係周邊縣鄉,而且不是曹寅的人,進展頗為順利。對一些離漢壽近一些的縣鄉暫時還沒有著手,隻待時機成熟,就能領兵進武陵。


    劉表那邊,聽了蒯良的計策,募得私兵五千,在編縣與楊懷對峙。又令龐季單騎勸降張虎陳生二賊,改編賊兵二千人左右。利用募得的私兵震懾宗賊,殺了一批又扶植起一批,襄陽宗賊皆聽命劉表。劉表又改了牧治郡治為襄陽,卻是不敢領兵去討劉度。但是又不承認劉度的代州牧之職,兩方人馬出人意料的和諧。


    另一方麵命令蔡瑁張允二人著手打造襄陽水軍,趁孫堅作亂南陽的時候取了樊城。本意是想要取樊城然後一路北上取宛城的,沒想到南陽郡諸官吏舉郡投了袁術。


    劉表勢微,暫時不敢對袁術動手,一時之間襄樊小縣,竟然是四麵環敵,讓劉表頗為不安。一日劉表尋了蒯氏兄弟,將心中的擔心告知了二蒯。蒯越道:“景升公勿憂,若是擔心襄樊小地,無法久治。我有一計,可助景升公立取江夏也。”


    沒過幾日,江夏郡郡守劉祥在治下安陸縣巡視工作時,遭到流民衝擊,劉祥當場殞命。江夏郡的郡丞都尉在抓起一批人後得知,原來是張諮的門生故友,本來在隨縣一帶得了張諮默許滋擾江夏郡,因為張諮被孫堅所殺,不敢找孫堅報仇。素聞劉祥與孫堅為伍,所以專門來安陸殺死了劉祥。


    僅僅不到兩個時辰,就有張虎陳生領人來擊殺隨縣賊寇,一路沿途打擊賊軍行軍趕到安陸。聽聞了劉祥身死,張虎和陳生立刻兵發江夏郡治沙羨縣。持了朝廷正宗敕封的荊州牧印信,說江夏郡郡守拒賊身死,他二人暫代江夏,封鎖消息,由劉表接下來任命郡守。


    本來江夏郡在劉祥的帶領下與劉度的江陵來往更加密切,劉祥身死之後,一應屬官都準備報告劉度另遣郡守了。不過張虎陳生來的又急又巧,你又不能不說他不是朝廷正宗。故而江夏諸位官吏皆是沒有言語。


    正好趙岑領人經過了江夏,他也大致知道劉表和劉度的事兒。本來他手底下就有五千軍馬,準備來江夏討要軍糧以資趕路的。沒想到江夏變天,趙岑當即就領了軍馬去討張虎陳生。


    張虎陳生賊寇出身,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見趙岑令人討要軍糧,便領了賊眾在沙羨縣城外迎敵。要不怎麽說正規軍打賊寇打兒子一樣,趙岑打聯軍尚能平分秋色甚至小賺,領人衝了一陣就衝破了張虎陳生的陣型。


    也怪趙岑的人馬西涼兵居多,沙羨縣城內守城士卒不明白是哪裏的人馬,還以為是董卓的人,配合陳生硬生生守住了沙羨縣,隻是張虎倒是被趙岑部殺死。


    趙岑部雖然沒能得城,但是沙羨縣也籌了一批糧草給趙岑。本來趙岑部也沒帶攻城器械,拿不下沙羨縣,便帶了糧草繼續趕往江陵了。


    劉表兩日之間得了兩封軍報,一份軍報便是蒯良用計殺死了劉賢,張虎陳生順勢接管了江夏。等到第二日,又接到軍報,說不明趙姓旗號的部隊來江夏討糧,殺死了張虎,所幸陳生領著沙羨縣郡兵百姓守住了江夏。又探得趙姓旗號的部隊往江陵去了,搞得他丈二腦袋摸不著頭腦。


    蒯良倒是情報網比較及時,知道趙岑投靠了劉賢,領了五千士卒前往江陵。劉表得知了是江陵的人馬,一時間頗有些驚懼,隻是他到底城府極深,沒有表現出來。蒯良道:“景升公不必擔心,劉度此人,自詡漢室忠良。本來若是依靠趙岑五千人加上楊懷部,我軍必難擋其銳氣。隻是眼下,我等至少還有一個月可以操作。”


    劉表奇道:“子柔為何如此說呢?”


    蒯良撫須道:“景升公,劉度取南郡,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此前我等探得消息,乃是曹寅假傳檄文以光祿大夫溫毅之名借孫堅之手逼得王睿飲金。若是劉度此番得了兵馬,不討武陵,想來南郡諸位官吏也不會答應。再來,我探得劉度之子劉賢近日就要迴南郡,景升公可以命令黃祖帶兵去江夏,截住劉賢,則無憂矣”


    劉表稽首道:“我有子柔,可勝千軍也。”


    蒯越又道:“景升公,眼下董賊西進,天下大亂,朝廷的威信一日不如一日。我擔心劉度取了武陵,就會立刻對我等動手,還請景升公早作準備。”


    劉表沉吟半晌,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在襄陽的一切都是蔡蒯龐黃等家族所賜,他自己對襄陽掌握力度低的要命。如果不是各個世族需要他這個名號,他就算現在曝屍街頭也沒人管。隻能放低姿態道:“請異度教我。”


    蒯越笑道:“景升公何必如此客氣,眼下我等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如今之際,我等先取了江夏,對南郡成包圍之勢。在北接袁術,借助袁術的影響力來穩住劉度。如果劉度取武陵乃至於荊南四郡動作很快的話,我們甚至可以接觸劉度。”


    蒯越停下,見劉表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笑道:“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相信袁術需要我們來阻擋劉度的發展,同樣的,劉度也不願意去吃一塊硬骨頭,還不如放我們在襄樊抵擋來自宛城的壓力。”


    “到時候我等在兩麵皆可奪得好處,兩麵逢源,景升公又何憂之有呢。”


    劉表撫掌大笑道:“異度此言,深得我意。”


    其實蒯越說的這些好處,並不是劉表的好處。看似兩麵逢源,可是真正兩麵逢源的人怎麽可能活到最後。蒯越隻說憑襄樊和江夏自守,其實真正待價而沽的是劉表身後的世族。


    曆史上劉表任用張繡守宛城,結果張繡投降了曹操。劉備任用了呂布來守小沛,結果呂布反攻了劉備的下邳。驅豹而守虎狼,虎狼難道真的就是傻瓜麽。想要做待價而沽兩麵逢源的人,怎麽可能落得善終呢。


    不過難以落得善終的人是劉表,不是蒯良代表的世族。其實劉表早年成名,又久居朝廷,如何能不知他們這一幫人所想呢,隻是他現在勢單力薄。不聽蒯良所代表的世族的,可能明天就會出現在劉度的軍帳中,這一點他還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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