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基本能猜出來,郭嘉是存了考量自己的心思的。但是他說的確實有些朦朧,劉賢試圖抓到一些關鍵要素,但是很難。依他的情況來說,對一些前瞻性的東西他比較熟悉。他可能知道一呂二趙三典韋,不會派自己的邢道榮去送死。知道臥龍鳳雛塚虎幼麟,也會想盡辦法盡可能的搞到手。


    但是他要怎麽搞到趙岑啊,他隻知道董卓走了之後,趙岑投降了孫堅。他哪知道趙岑為什麽投孫堅啊,三國演義上也沒說啊。他也不太好細問,他感覺郭嘉就好像給自己一張試卷一樣,他答對了也許就以後跟著他。他答錯了郭嘉隨時會像曆史上一樣,轉投了別人,很有可能是袁紹或者曹操。


    他也找不到別人商量,典韋和邢道榮特麽智力加起來還沒到60呢,隻能硬憋。他接了袁紹的命令,總不能拖個半個月才去吧,這各路諸侯都盯著自己呢。就連孫堅他也找不得,他雖然對孫堅有活命之恩,但是能看出他逾越去接袁紹的命令反感。


    再說孫堅在自己的營帳中,他接收了豫州將近小一萬的兵馬,現在整軍啥的都來不及呢,那還有空去管劉賢。


    入夜,劉賢還是領著典韋去虎牢關了。通報了關上,甩下來兩個籃子,總算讓他見到了趙岑。


    趙岑沒有住在關內的府宅中,是住在營帳中的。眼下已經入夜,營帳中安靜了不少,劉賢一邊走一邊觀察營寨。趙岑的營寨設置的也很合理,在城南的一大片空地,緊著關牆設置,其中趙岑的主寨靠近城牆的一處階梯。與孫堅的營寨不同的是,趙岑的營寨設置的不那麽緊密,想來也是為了軍馬奔馳方便的原因。


    入了主寨,劉賢看到了趙岑,前幾次都是遠看,這一次倒是看的真切。趙岑其人三十出頭,典型的北方漢子,高大但是顯得不那麽壯實。沒有蓄胡子,看起來年輕不少。劉賢自報家門道:“趙將軍,良久未見了,近來可好啊。”


    趙岑拱手道:“好個屁,十八路諸侯在我關外守著,我能好麽,小劉將軍來我帳中,是不是為了招降我?”趙岑行伍出身,說話沒這麽講究,這段時間壓力很大,眼睛裏猶然布著血絲。


    他也不是笨人,更何況現在手裏管著虎牢關將近萬人,就算他再遲鈍,身邊也有人跟他打過招唿了。他心裏也知道情況,但是實在李傕和董卓對他有恩。心中打算是肯定有的,他最起碼也要守個半個月,然後這半個月看誰比較猛在投降算了。


    劉賢拱手道:“趙將軍豪爽,賢也不和趙將軍打機鋒,今日我就是救趙將軍的。”


    趙岑臉上有些看樂子的表情道:“小劉將軍,你是代表聯軍來的?袁將軍給了我什麽職務?渤海都尉?還是什麽?”他心裏有些不屑,聯軍的很多路諸侯他在虎牢打過不少,也沒誰在他手上占了便宜的。現在聯軍派個小蝦米說來招降他,要不是為了發射他願意談的信號,他真的對劉賢一點興趣都沒有。


    劉賢其實心中也有數,看趙岑營帳中,除了親衛,一些中層以上的將領都沒有。說明,趙岑隻是想通過劉賢表達意願,並不是趙岑就願意今天就降。但他也基本知道了,隻要今天他不把關係搞得太僵,不說任務成功失敗,他今天是一定能迴的。


    拱手道:“趙將軍,咱們不揣著明白裝糊塗。以趙將軍自身的能力加上虎牢雄關和這關內的萬餘人馬,不要說拿到渤海都尉,就是跟袁將軍要了渤海郡守,袁將軍肯定也會暫時答應與你。可是趙將軍捫心自問,你若是交了虎牢和這萬餘人馬,你的渤海郡守能當幾年?”


    這句話就誅心了,他並沒有否定趙岑的政治和軍事資本。但是政治和軍事資本不是一件東西,可以隨身抱在床上睡覺。袁紹今天封你做渤海郡守,等你的人一入榖中,到時候你的渤海郡守就是虛職,你不會真的覺得有人來問你渤海怎麽發展吧,再說了你趙岑有這個本事麽。


    趙岑道:“小劉將軍巧舌如簧,華雄跟我說你有幾分本事,倒是說的不假。小劉將軍,我和你照實說了,我當年在西涼當兵,一點點磨上來的,可以說除了帶兵打仗別的什麽本事都沒有。我現在這個位置,投了聯軍,隻怕是以後都不可能帶兵打仗。你們文人常說,待價而沽,我也有這個打算。”


    劉賢一聽這話,明白了趙岑的想法,趙岑現階段是肯定不會投降的。他的想法是要打出自己的威名,讓聯軍知道事不可為或者難為,開出更大的價碼,最好是保留他的部曲。


    心中有了計較道:“趙將軍,待價而沽是要有資本的。不瞞將軍,今天的聯軍帳中,是我一人要來此處。你也看到了,聯軍可戰之士最少也有二十萬。我說個笨辦法,每天一路諸侯攻城,你能頂得住幾天,你的糧草又能頂住幾天?”


    “各路諸侯都是世家出身,能看中的除了你的虎牢和這萬餘士兵,對你是毫無興趣。如今你若是存心要守這虎牢,麾下手足死傷不說。賢今日就敢斷言,若是守一天降,尚能領個手中無兵的都尉。守兩天,就是個縣尉。守三天,趙將軍,怕是今後見了我,可能不敢直唿小劉將軍了。”


    趙岑大怒道:“今日若是孫將軍至此,我尚給幾分薄麵,一個小小的別部司馬,敢如此欺我?”召了親衛就要押了劉賢,典韋在一旁趕緊護住了劉賢,隻是他今日沒有帶兵刃,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劉賢拂開典韋道:“趙將軍且聽我一言,我說了這句話,便在趙將軍帳下盤桓幾日也可,縱是趙將軍要取了我的命,也由趙將軍。”


    說罷也不管周圍怒目的親衛道:“不錯,趙將軍。我說了,諸路諸侯都有自己的嫡係,你投了誰都是一樣,所以,今天來的是我。”


    麾下親衛聽劉賢說完,於是押了劉賢和典韋。典韋欲反抗,已是被劉賢安撫,也由得親兵將二人押起。


    眾人正欲押了二人出營帳,上首趙岑道:“且慢,爾等先出帳,留下此二人。”


    趙岑遣散了衛士留下了二人,也不問話,兀自在帳前沉思。劉賢典韋兩人被繩索所縛,也不開口。帳中倒是顯得頗為安靜,良久,趙岑道:“以劉將軍之言,我這虎牢一日也守不得?”


    劉賢卻仍是不開口,趙岑見劉賢此般模樣,知道劉賢心中所想,持了營中大刀切開了劉賢身上的繩索。倒是沒切開典韋身上的繩索,畢竟典韋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趙岑還沒自信到幹翻兩個。


    劉賢活動了下手腳道:“若是趙將軍想投袁將軍或者其他諸侯,今日即可開城投降,盡可保得後半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隻是趙將軍還是盡快忘了騎馬執槍,畢竟也用不著了。”


    趙岑又是猶豫,沉吟良久道:“若是岑還欲騎馬持槍,劉將軍何以教我。”


    劉賢道:“趙將軍,可知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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