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會反轉術式就好了。”確認林鯨無礙後,禪院寂還是嘴角下抿著,十分的自責,他自覺自己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及自己所求的。


    禪院寂十分自然的在提到陌生名詞的時候和林鯨開始拓展解釋:“咒術師使用術式時是直接把咒力注入自己的術式中來發動,這是術式的順轉。


    而反轉術式是要將咒力進行反轉,由負麵轉變為正麵的力量,可以恢複肉.體受到的傷害,可使斷肢重生、生肉長骨,即便是失去了心髒也能夠再生,但使咒力反轉需要極度精細的咒力操控才可達成。”


    林鯨了然地點點頭,“生白骨長血肉……會反轉術式的人都可以嗎?”


    “是的,不過能做到術式反轉的人少之又少。”禪院寂答道,“掌握術式反轉便意味著對自己咒力的掌控有了全新的感悟與境界,對自身咒力之源有了新的認知,而反轉術式的領悟無法用言語來進行傳授與教導,隻能靠悟。”


    林鯨恍然大悟:“咒力是咒術師的力量之源,咒術刻印在咒術師的靈魂之上,咒力就如生命力一般流淌在咒術師身體裏,也就是說領悟反轉術式的過程相當於咒術師對自身生命的一次探究與領悟,悟者能恣意控製自己的□□再生,不受外傷內損的侵擾。”


    “那是不是阿寂在對自己進行調伏的過程也就是在對自己生命本質的探究?是否也就是對反轉術式的追尋?”林鯨炯炯有神地看向禪院寂,“阿寂一直是作為式神的調伏和操控者,那麽調伏自身的過程是否也是一種反轉?”


    禪院寂驚覺,他如醍醐灌頂,腦內敲響一記磬鍾使他猛然清醒過來。


    “鯨!”禪院寂找到了領悟反轉術式的苗頭,振奮不已地湊向林鯨。


    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隻差一點都能直接貼上,林鯨被他的突然接近驚得反射性向後仰了仰,“阿寂?”


    禪院寂猛地湊近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卻在一深一淺的兩雙綠眸相望之後,禪院寂動作輕柔而溫馴地蹭了蹭林鯨的額頭,他的力度很輕,但仍蹭得林鯨向著他的力度偏了偏頭。


    他真的像極了一隻貓貓,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歡喜。


    於是林鯨笑著頂著禪院寂的額頭反蹭過去,然後一抬頭,映入了男孩如鏡子般沉默的眼眸,他似乎有千言萬語要敘說,最後卻隻是再次輕輕蹭了蹭她的頭。


    “你是天才。”他忍不住再次複述道。


    禪院寂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亢奮得幾乎顫抖,可身體卻將戰栗的靈魂分文不亂的鎖在其中,將這幾乎要將他自燃的情緒以更為穩妥穩重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隻知道這個人就像是一顆為他而亮起的啟明星,是他決定托付和信任的存在,是他一眼萬年的心棲之所。


    一個瘋子想要交付自己的時候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如飛蛾撲火,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就絕不可能想放開。


    詛咒時代本就是極致扭曲的時代,毫無人性的詛咒之王兩麵宿儺被封印前甚至都被當成神來供奉過,可見這個世界有多麽扭曲得麵目可憎。


    “我會盡快領悟反轉術式來治好你。”禪院寂的口吻沉穩而肯定,聽起來就如沒有添加上華麗詞藻與冗長贅述的宣誓詞。


    如果禪院寂能再年長十歲,被他這麽對待的女孩子一定會控製不住的心跳加快,從此一顆芳心遺落在他身上。


    “不要太勉強自己。”林鯨抬起自己木乃伊似的兩隻手,彎了彎眼睛,“順其自然就好,我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自愈力強著呢,我養養就好啦!”


    “我會調整好自己的日課。”禪院寂不甚在意讓自己本就繁重的日課變得更加擁擠,但還是應了下來。


    禪院寂並不打算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其他人,他現在的人生規劃裏不可或缺的隻有林鯨。


    禪院寂此後每天早課後的休息和午休的時間都用在了調伏自身領悟反轉術式上,晚上林鯨會強壓著他好好休息,不準他再多想一刻。


    三家會晤的時間越來越近,今年三家會晤在禪院家舉行,因此林鯨時常能聽到院子外的繁忙聲。


    禪院寂的反轉術式還未得領悟,倒是陰差陽錯的調伏成功了擅長反轉術式的圓鹿,治療係的式神圓鹿一被調伏,第一件事就是為林鯨治好雙手,讓禪院寂又是開心又是挫敗。


    本就日課緊湊的禪院寂作為曆代以來最強的十種影法術、威望已經比現任家主還高的未來的家主,已經開始著手接觸家族事務,加之現任家主是個甩手掌櫃,因此這三家會晤的舉辦也叫他忙得騰不出空。


    林鯨坐在廊道上,看著盛開在青瓦白牆下的紫陽花,忽的發現有的花球已經有花朵凋零枯黃了,於是她跳下廊道走過去,向那枝紫陽花伸出手。


    [可收獲]。


    手隻是靠近了花,林鯨便產生了這個清晰的意識。


    她能夠收獲它。


    一有了這個念頭,紫陽花所生長的土地便被以絕佳的分割線切割成一塊一塊,並有斜線在分區內相交成點,呈現出最完美的種植距離與位置。


    並且同時被林鯨所注視的那枝紫陽花周身整體泛起了一層淺淡柔和的白光,意味著可收取。


    簡直就像是遊戲一樣,還是很契合她性格和喜好的休閑農場遊戲。


    ——[種植]、[加速]、[收獲]、[加工]、[合成]、[儲存]。


    一念之間,林鯨腦海裏便出現了這一套清晰的操作。


    林鯨嚐試著對這枝紫陽花使用了收獲,然後她便意識到自己得到了[良·觀賞種·紫陽花株]1、[良·觀賞種·紫陽花種子]4、[優·觀賞種·紫陽花種子]1。


    林鯨:!!!


    好好玩的感覺!


    種田dna被激活的林鯨直接一個精神抖擻,雙目發出激動的光芒。


    林鯨把紫陽花株[種植]了迴去,然後原本已經要枯萎凋謝的那枝紫陽花迴到了最新鮮有活力的狀態,每一瓣花瓣每一片葉子都仿佛是吸滿了水分與養分,洋溢著生機。


    林鯨能夠感知到從它身上傳遞而來的歡欣情緒,它似乎被賦予了嶄新的更加旺盛的生命。


    不過林鯨也感覺到了些許疲憊,看來[種植]抽取了一定她的體力和精神,於是林鯨坐迴到廊道上休息,開始對自己得到的紫陽花種子進行[加工]嚐試。


    四枚評級為良的紫陽花種子可以進行合成,合成出了一枚評級為優的紫陽花種子,不過兩枚優·紫陽花種子卻並不能進行合成,林鯨感覺是需要至少四顆種子才能進行一次合成。


    林鯨抬頭看向廊簷,沐浴在暖陽下的房屋在她的注視下也蒙上了一層柔和而淺淡的光輝,女孩眨了眨眼,將視線轉向自紫陽花小徑另一端走來的紺衣男孩,色彩深沉寂然的黑發男孩懷裏擁抱著一束燦爛的向日葵,向她穩步而來。


    赤紅的發繩猶如流火般將他鴉黑的長發綁在腦後,就如今日林鯨一樣,發繩係成的蝴蝶結翩然雅致,襯得本就仿佛是詮釋了侘寂之美的十影法越發奪目。


    “抱歉。”禪院寂走到林鯨麵前,“這段時間讓你覺得無聊了嗎。”


    “完全沒有!”林鯨燦然一笑,“今天我有了一個大收獲哦!”


    禪院寂的眼眸不偏不倚地將林鯨盡數攏入他的目光中,他輕聲道:“鯨可以告訴我嗎?”


    林鯨向禪院寂伸出雙臂,禪院寂頓住,他動作輕幅地看了下四周,而後沒有過多遲疑地直接向前邁進一步,將自己連同懷中的燦爛花束一起塞入了林鯨的懷抱。


    林鯨一怔,向陽花的芬芳與男孩身上的清冽氣息一同鑽入她的感知中,伴隨著窸窣的花朵被微微擠壓而摩擦的窸窣聲,林鯨的肩膀上落下了不屬於她的重量。


    “阿寂就像是花一樣。”林鯨忍不住開口道。


    “花?我並非那般脆弱短暫的事物。”禪院寂沒有波瀾的聲音直接在她耳畔傳入,“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阿寂像是花一樣美好柔軟,需要灌注愛來悉心栽培扶持的花。”林鯨偏了偏頭,和禪院寂的頭輕輕地靠在一起,“阿寂就好像是一枝高潔卻孤零零開在枯樹上的玉蘭花,而我現在好像是接住了阿寂一樣。”


    “……”


    “哈哈……有點奇怪的描述呢,咳,是有點……”中二病還有點莫名調戲人家的感覺。林鯨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怪,後知後覺的羞恥心讓她臉上都發燙,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了。


    禪院寂沉默下來,隻是又往林鯨懷中緊了緊抱,三四秒後他緩緩撤身退開,把向日葵遞出來,“抱歉,把花擠到了。”


    “這是送給我的嗎?”林鯨雙手接過花來。


    禪院寂點點頭,看著林鯨喜笑顏開地接過花,他的眉眼也舒展開來。


    她很適合這樣明亮燦爛的色彩。


    “那我正好給阿寂展示一遍!”林鯨興高采烈地開始自己的表演。


    禪院寂看著林鯨懷裏的那束向日葵瞬間被分解成萬千光子消失不見,緊接著林鯨牽著他走到紫陽花小徑盡頭的空地,這裏被翻過土,還未來得及種些什麽,不過接下來隻是眨眼間,一小片更加生機蓬勃的向陽花便紮根於地的麵向女孩盛放。


    “看!”她歡欣雀躍地說,“我現在種花這麽輕鬆,以後種田養你已經不是夢!到時候阿寂想吃什麽我就種什麽——阿寂喜歡甜食,那就先種糯稻還有甘蔗吧?我好像能合成出想要的品種,就是需要先去找基礎的稻禾,野稻應該也行,糯米可以做出各種甜食,甘蔗可以熬煉成白砂糖!”


    林鯨後麵的話對於自小便衣食無憂隻需要操心如何變強的禪院寂而言完全是知識盲區。


    禪院寂怔怔地看著女孩,再如何明豔的向陽花也被徹底模糊,餘下一片陽光般的燦爛金色,萬物也寂籟,隻餘下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與女孩的每一個音節,將他所有感官都盡數占據,容不下半點的外物侵擾。


    半晌,禪院寂緩緩揚起嘴角,眸子也彎起來應道:“好。”


    ——當個農夫也不錯,貫牛用來耕田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十影法這樣心想。


    隻是順著林鯨的話語去幻想一下那個未來,他便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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