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齊運從天而降。


    姿態飄然,氣度不凡。


    “又是您?”


    穆永逸頓時喜上眉梢。


    剛才那群修煉者離開後,他還愁著上哪找齊運呢。


    沒想到還沒開始找,就又從天而降了。


    “咚!”


    他跪倒在地,對齊運拜了一拜,恭敬道:“求高人收我為徒!”


    “可以,拜師吧!”


    齊運很直接。


    打開對方心結,並引導對方一步步拜自己為師,正是他在幕後操縱的,哪裏還會拒絕?


    “答應得這麽爽快?”


    穆永逸有些錯愕。


    齊運道:“你或許還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卻對你,以及你哥哥的事跡了如指掌,我此來,便是為了收你為徒!”


    “這……好吧!”


    穆永逸雖然覺得很難以理解,但隻要能成功拜對方為師,他一時間卻顧不了這麽多了。


    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行完拜師禮。


    之後,齊運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直接劃開虛空瞬移離開了。


    他原本可以直接把穆永逸帶迴隱相峰,但對方的哥哥穆峰剛剛入土,按照習俗,最親近之人,需要為其守孝七日。


    “希望青蕩山論道還沒有結束!”


    離開之時,齊運喃喃自語了一聲。


    原本青蕩山論道時,已經輪到他上擂台切磋了。


    因為事發突然,害怕一名擁有無限潛力的天才就這麽夭折,他才臨時離開。


    距離論道過去了這麽久,也不知比試進行完了沒有。


    ……


    青蕩山。


    夕陽西下。


    原本熱鬧非凡的山頂,此刻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因為各大勢力論道,已經圓滿結束。


    昊天宗眾人也沒有逗留,成群結隊離開。


    隻是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不甘與失望。


    很明顯,這次論道,並沒有達到他們理想中的效果。


    “要是齊師弟沒有臨時離開,我們昊天宗也不至於一點名氣也排不上!”


    “是啊,真不知道齊師弟是怎麽想的!”


    “正好輪到他上擂台切磋,居然就這樣不聲不響走了!”


    “難道他就是故意讓宗主,以及我們昊天宗難堪的嗎?”


    “應該不可能,否則之前血羅殺進我們昊天宗,他也不會出手將其擊殺!”


    “可這是為什麽?”


    一路上,各種憤憤不平的聲音此起彼伏。


    因為隨著齊運的突然離開,這場論道,昊天宗並沒有取得任何突出的成績。


    本來隱相峰還有另外兩個人!


    首座白眉道人;


    新一代弟子衛天涯;


    隻不過,這兩人也令所有人大失所望。


    備受推崇的衛天涯,在遇到一位武宗境修煉者後,居然就敗下陣來。


    至於被昊天宗眾人寄予厚望的隱相峰首座白眉道人,修為原本就隻是武師七重天,連徒孫衛天涯都不如,上擂台切磋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不是一招慘敗,而是直接認輸!


    這更是令昊天宗眾人如梗在喉,久久無法釋懷。


    就隻有少宗主沈浪飛,勉強打進了前一百名。


    但遇到一位武宗九重天的對手後,也被一招打敗。


    “白眉師兄,你……”


    唐震原本想對白眉道人說些什麽,話才說到一半,他又說不下去了。


    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唏噓與失望。


    其他人望向白眉道人的目光,也變得複雜無比。


    “宗主,諸位,老夫是真的盡力了!”


    白眉道人滿臉苦澀。


    他的修為擺在那裏,又一大把年紀了,不認輸,難道非得挨個重傷才肯罷休?


    最重要的一點,就算他不怕受傷,也沒有任何勝出的機率啊!


    “白眉師兄,你不願在眾人麵前暴露,本宗主可以理解!”


    唐震似乎並未死心,苦笑道:“不過希望昊天宗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白眉師兄您別再繼續隱藏就好!”


    聞言,白眉道人哭的心都有了。


    他都在論道上直接認輸了,唐震居然還一口咬定,他隻是不想暴露真實修為?


    “白眉師兄,其實我不是在怪你!”


    白眉道人不說話,唐震又自顧道:“畢竟師兄您一向清心寡欲,不願卷入各勢力的紛爭,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這次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張,給你們隱相峰三代都報了名,確實算是我的失誤!”


    “不過師兄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以後無論遇到什麽,我會先請求您的意見,再做決定!”


    說到這裏,他又看了一眼默默跟在眾人身後的衛天涯,意味深長道:“你們隱相峰這一脈的傳統,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說完,他落寞離開。


    白眉道人與衛天涯麵麵相覷,臉色更加難看了。


    “師祖,宗主不會以為,我也在擂台上故意示弱吧?”


    衛天涯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恐怕是的!”


    白眉道人苦笑道:“這事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但宗主卻死活不肯相信!”


    話音方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眉師兄,你這是哪裏話,我們是相信你的!”


    “鄭師弟?”


    白眉道人一怔。


    說話的,乃是破立峰首座,鄭汪洋!


    而除了鄭汪洋之外,另外四脈首座也向白眉道人投來了“理解”的目光。


    “白眉師兄,一次無關緊要的論道而已,勝敗確實不重要!”


    “我們不會因此而對你們隱相峰心存不滿的!”


    “我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同門,卻一直看不透你,如此深藏不露的本領,今日師弟我總算是領教到了!”


    聽到這話,白眉道人撞牆的衝動都有了。


    隻是再鬱悶,他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該說的,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而且在事關昊天宗能否打出名聲的擂台比試上,他都直接認輸了,這些人還是以為,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強者。


    要不要這麽扯?


    就在白眉道人鬱悶無比時,一群人又湊到了衛天涯身邊。


    “天涯,你還好吧?”


    “天涯,師叔知道你並非敷衍了事,你不必太過自責!”


    “你一定是礙於隱相峰的傳統,才故意在擂台上輸掉的,對不對?”


    看著這一張張充滿關切的麵孔,衛天涯同樣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一陣打鬥聲忽然自前方傳來。


    “怎麽迴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哪來這麽激烈的打鬥聲?”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報!”


    一聲大喊傳來。


    隨即,一名昊天宗弟子匆匆忙忙奔上前來,單膝跪在唐震麵前。


    “宗主,大事不好了,我們突然遭到魔教的偷襲!”


    “遭到魔教偷襲?”


    唐震一驚,“是哪個魔教勢力?”


    “整個滄北域的魔教勢力,好像全都出動了!”


    那名弟子迫切道:“再加上天陽閣忽然叛變,與魔教裏應外合,最前沿的正道勢力幾乎沒有什麽還手之力,一直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這些魔教之人,他們瘋了嗎?”


    唐震氣急敗壞道:“各大正道勢力剛剛舉行論道,他們不躲起來迴避,居然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偷襲我們?”


    “宗主,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


    那名弟子補充道:“不但最先離開的勢力遭到重創,四麵八方似乎都埋伏得有魔教餘孽,我們現在已經被重重包圍了!”


    “這……”


    唐震瞬間慌了。


    如果他記得不錯,最先離開的勢力,應該是九陰山。


    而九陰山的底蘊,可是遠超他們昊天宗。


    如果九陰山都遭到重創,他們昊天宗拿什麽去抵擋?


    但下意識看了一眼白眉道人與衛天涯,他又靈機一動,“白眉師兄,我們昊天宗能否渡過這場劫難,就全靠你們隱相峰一脈了!”


    除了宗主唐震,另外五脈首座,以及周圍所有昊天宗弟子,也都目光灼灼地盯著白眉道人與衛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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