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來的郎中不懂宮裏規矩,口無遮攔,在一群專業討論中,說了句:


    會不會是中邪?


    祁閻不信鬼神之說,卻仍然為她找來了據說可與天語的茅山道士。


    隻可惜,依舊毫無作用。


    如今的情形,和當初一模一樣。


    安染靠在岑箏懷裏,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選擇是對是錯,但既然他和她都選擇了彼此,那再去糾結這個問題也沒什麽意義。


    「岑箏。」


    結,她一直叫他岑先生。


    突然喊他名字,岑箏愣了會才反應迴來:


    「嗯。」


    「如果我真不行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好。」


    「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


    「好。」


    「你會喜歡別人嗎?」


    「不會。」


    「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卡裏密碼你知道。不過你別轉到自己帳戶上麵,就留我卡裏。做生意有風險,萬一哪天破產了,沒錢了,就把我的卡拿出來。我不是說你會破產的意思,我就是以防萬一,你懂吧?」


    「嗯。」


    「我有點累,我想睡一會。」


    「好。」


    岑箏抱著她出門,開車去了醫院。


    一路上,安染都在睡,身體軟軟的,頭倒在了他的肩膀。


    他聯繫好了高級私立醫院的主任,到了之後,直接去了急診。


    十分鍾後,裏麵的主治醫師出來,就看到貼牆而站的男人。


    他隻穿了件簡單的圓領居家服,褲子也是休閑褲,腳上穿著運動鞋。鞋帶鬆了,他卻似乎沒注意到。就那麽安靜地貼著牆,眼睛盯著地麵,頭微微垂著。


    仔細看,額頭和臉頰,竟冒出了汗。


    天氣這麽涼,他穿得那樣少,卻流了汗。


    「岑總。」


    男人雖然比他小一輪,卻已經是有名的商業霸主,有自己的商業版圖,富豪榜每年都榜上有名的大佬。稱唿上,他還得客氣得稱他一聲岑總。


    「我太太怎麽樣?」


    似是擔心驚擾了裏麵正在休息的女人,他的聲音很輕。


    沉穩的麵容泛著白,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醫師想起一些同事私下吐槽,有錢人的愛情全靠秀,實際呢,都是假的。


    作為近些年來,勢頭最猛的科技大佬,岑箏和安染的故事經常上新聞報紙。表麵歌頌兩人從校園到婚紗,多麽浪漫美好。


    可下麵評論,八成都在唱衰,說什麽秀恩愛死得快。


    他跟岑箏並不熟,然今天見到這個男人,閱曆頗豐的他,一眼就能斷定,他不是在秀恩愛,人小夫妻是真恩愛。


    有些感情,藏是藏不住的。


    他心下微微感嘆,認真地分析著安染的情況:


    「岑太太目前生命體徵平穩,全身檢查結果也無異常。我看她,睡著了都在皺眉,瞧著好像睡得不太安穩。所以她突然發燒,未必是身體器質性原因。也有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導致抵抗力下降。等岑太太恢複了,岑總不妨帶她去做個相關諮詢。」


    「好,謝謝。」


    安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白……好半晌,她才明白過來,這是天花板。


    身體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好了不少,這一次,起碼沒像上一次那般,一直不斷地惡化,狀態越來越糟糕。


    餘光發現一抹身影在旁邊,她偏頭,望著正在專心削蘋果的男人:


    「岑箏。」


    她現在喜歡叫他岑箏,好像這樣,就能把這個名字刻入靈魂,永遠記住。


    34歲的岑箏如今已經熟透了,一言一行,都透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單是削個蘋果,也讓人移不開眼。


    岑箏瞥她:「等你好了,我們去旅行。」


    醫院裏開著恆溫,他隻穿一件單衣也不覺得冷。骨節分明的手指幹淨修長,皮膚冷白。


    安染的目光從他的手指,移到他臉上,疑惑地問:


    「怎麽突然想去旅行了?」


    岑箏抬起頭,雖然問題不大,但畢竟病了,手上掛著水。她的臉色很差,在醫院這種冷色調的燈光下,就更加顯出一種病弱的蒼白。


    他又無奈又心疼,好好的一個人,因為情緒把自己折騰得這麽慘。


    「從現在開始,我們把每一天都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天來過。」


    蘋果遞過去,看著安染小口咬了口,吃出一顆小小的印子,他才繼續說:


    「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多留點不一樣的迴憶。這樣,即便哪天隻剩我一個人了,靠著這些不重樣的迴憶,我也能撐完後半輩子。」


    他問:


    「這樣,你還焦慮嗎?」


    安染的身體沒任何異常,她也意識到,自己受上輩子陰影太重,走不出來。


    這不好,很不好。


    如果真的隻剩最後一天,她應該讓他開心的。


    而不是在最後的日子裏,給他這樣的沉重不快。


    她跟著岑箏去了海邊,坐在遊艇上,望著蔚藍的大海,寬闊的天空,所有的鬱悶在這一刻,好似全部隨風消散。


    「哇!那邊有人在釣魚。」


    岑箏半躺在倉板上,手摸著她纖細的腰,懶懶瞥了眼:


    「我們沒魚竿。」


    海風鹹鹹的,空氣有股淡淡的澀意,但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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