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法克!”


    英國的老紳士們要抓狂了。


    碼頭的倉庫失竊,損失物資高達千萬級別。


    這裏可不單單是英國人自己的物資,還有美國幾家企業一起囤放的物資。


    這丟了如何交代?


    保險公司都賠不起了。


    “銀行有沒有損失?”


    報案人員也是一臉懵:“經理,我隻知道碼頭的事情。”


    “氣糊塗了。你趕緊派人去查,必須查出來。不然,你洗幹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報案人持續震驚中...


    很快,這事情被捅到了董事會上。


    經曆了去年9月和10月大劫案事件,現在這些資本家可是嚇壞了。


    急忙要求增加銀行的護衛。


    至於物資,丟了就丟了吧,畢竟那個是小錢。


    成本價和銷售價本身就是兩個天差地別的數據。


    價值千萬,那是對於中日兩國而言。


    對於資本家,全部加一起的貨物,可能都湊不齊一百萬英鎊的成本。


    至少銀行的錢更加重要。


    因為此時銀行的錢,一部分是逃難的有錢人的存款,更多的是海外投機分子的存款。


    那些都打算在中日戰爭中發大財的,流動資金就存放銀行。


    丟七八個倉庫貨,最多二十個老板跳樓。


    如果銀行的錢丟了,不好意思,銀行可以破產的。


    那起碼上萬個老板要跳樓了。


    資本家們眼看沒辦法,隻能組織工人輪流巡邏。


    就大發慈悲的,多發一頓夜宵好了。


    還真的別說,治安情況立馬好轉了。


    實際上,王默言已經不打算薅羊毛了。


    他怕繼續下去,就該近百萬市民遭殃了。


    畢竟,外國人有錢,才有可能有他們一口飯吃。


    日本人那邊到時可以光顧一下。


    ...


    “鈴鈴鈴...”


    “摩西摩西,我是橋本。納尼?碼頭倉庫失竊,中田君破腹自盡了?損失有多少...”


    “八嘎呀路!命令特高科,給我查。”


    “嗨!”


    橋本感覺自己迎來了黑暗的人生。


    此前大本營警告,日租界在出事情,自個就可以迴國坐牢了。


    這一次,是真的要坐牢了。


    也許,坐牢都無法挽救他的過錯。


    於是,他鼓起勇氣,拿出了一把祖傳的短刀。


    摸了摸大肚子,在對準腹部。


    大概是這樣吧。


    “呦西!”


    短刀捅入自個腹部,疼痛難忍。


    橋本立馬拔出短刀,就地打滾。


    “以戴!以戴!”


    “打死克蕾兒?”


    還好路過的辦公人員聽見了動靜,打開了房門。


    長官自殺,自個要不要上前補刀呢?


    最後眼看橋本快不行了,急急忙忙的上來幫忙,把他送到了醫院救治。


    橋本表示,這輩子都不想自殺了。


    是哪個缺德家夥發明的破腹自盡?


    ...


    縣城,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瘋狂逃跑,估計日軍或者偽軍分子又在作孽了。


    “救命!救命!”


    一個女子激烈的反抗,三名日軍瘋狂的淫笑著。


    兩個日本兵拖著女孩子走進某個小房間,門口一個持槍警戒。


    日軍是畜生,但也保持戰時條例的警戒製度。


    隻不過,門口的日軍大概是走神了,頻頻迴頭看內屋。


    “biu!”


    警戒的日軍頹廢的倒在地上。


    內屋的日軍停止侵犯動作。


    “小野君,怎麽了?”


    “不知道,我好像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小野示意,隨後高田立刻懂了,持槍警惕。


    小野率先出門查看:“赤木君、赤木君?八嘎!”


    迎麵走來一個男人,對著他就是“biu!”的一槍。


    高田這會急忙端著長槍衝鋒。


    沒辦法,褲子都脫了,子彈也沒有裝填在步槍內。


    隻能刺刀衝鋒拚一拚了。


    “呀!”


    隻聽一聲悶響,這頭日軍也被擊斃了。


    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這話太有道理了。


    王默言麻溜的收拾屍體。


    活人藏不了,死人可以。


    就當普通豬肉一樣,藏到背包裏就可以了。


    “嗚嗚嗚...”


    屋裏頭還有動靜,王默言高度警惕。


    還好,隻是一名女學生。


    衣服和褲子都被扒掉了。


    該露出的都露出了,沒有露出的,就剛剛好的那種。


    就是這個被捆綁的,讓人看著很羞恥。


    王默言解開對方的繩索,拔掉口中的破布。


    蕭玉梅慶幸被人救了。


    但是一想到被人看光了,又害羞起來。


    “王先生?”


    王默言疑惑:“你認識我?”


    “是我,蕭玉梅。去年十月份,我在火車站幫運物資的時候,見過你。當時是陳教授帶隊。”


    王默言想了想:“哦,好像有點印象。你怎麽沒走?還有你這身...”


    王默言是指對方現在被扒掉的衣服。


    明顯是破舊的衣服,不符合女大學生的定位。


    要知道,但凡能讀得起中學以上的學生,家庭條件都算不錯的。


    普通的小地主,勉強供給自家的孩子上小學、中學。


    在舊社會,能供應起女孩子讀書,並且讓他們讀大學的。


    家庭條件都是社會上流人士。


    所謂的窮學生,那是相對的。


    如果說,底層勞工等於農民工或者外賣員。


    那麽這些女大學生,起碼就是魔都的精致富二代女。


    家裏有個幾個億存款的那種。


    這種人,怎麽可能穿破舊的衣服呢?


    蕭玉梅暗自傷神。


    “工廠被日本人查封了。父親帶著弟弟躲到了租界裏。我和母親就被留在了這裏。”


    進租界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你得有錢才行。


    顯然能供應女孩子讀書是一迴事。


    家道中落,拋棄妻女,又是另一迴事。


    兩者不衝突。


    緊急情況下,自然是保男孩為主。


    王默言給她披上大衣,摟著她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這句話形容蕭玉梅在合適不過了。


    民國女權運動已經有二十幾年了,但是並沒有真正的走向獨立。


    就像蕭玉梅這樣的,失去父親的資金資助後,什麽也養活不了自己。


    她母親接受不了這種現實,揮霍完僅有的錢財後,也拋棄了這個女兒,不知所蹤。


    王默言一臉詫異:“所以,你日常就靠撿垃圾?”


    蕭玉梅點點頭。


    王默言不知道如何說。


    她這算是聰明呢,還是不聰明呢?


    淪落風塵,其實能填飽肚子吧。


    但就是有這樣的女子,寧可做乞丐,也要維持氣節。


    而且這樣的女孩子還有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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