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泉正是沈紞如在羊肉湯館吃飯時,遇到的那個老乞丐。


    向水第一次看到沈紞如這張臉時,嚇得跌倒在地上。


    從那時起,沈紞如便聯想到了她剛來到邊境時,在羊肉湯館遇到那個老乞丐時,他們幾乎是一樣的表情。


    她心裏猜測,肯定是與祖母有關。


    於是,她暗中派人,一定要找到這個老乞丐。


    沒想到,這人還真是祖父這幾天跟她提到的向泉。


    沈紞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把向泉勸的開了口。


    沈時問道:“阿泉,這些年來你去了哪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向泉眼圈一紅,迴憶起了當年的往事。


    “將軍,當年敵軍來襲時,夫人剛剛生下少爺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你讓我和向水在府上好好照顧夫人,可是…”


    他哽咽著說道:“府上突然闖入一群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武藝非常高強。”


    “他們似乎隻為了要夫人和小少爺的性命而來,將府上的人擊暈後直接進了夫人的房間。”


    “當時,我聽夫人的吩咐去打聽戰情,剛迴到府上就看到夫人正在與這些黑衣人拚殺,夫人讓秋霜先帶著小少爺離開,秋霜隻好抱著少爺匆匆逃離。”


    “後來。”向泉看了一眼向水,心痛的說道:“就是向水,他跑過來跟夫人說,將軍戰敗,已經被敵軍殺害了。”


    “夫人本來就受了重傷,她吐了一口鮮血,隨後被那些黑衣人亂刀砍死。”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清楚為何那些黑衣人並不打算殺我,隻是在背後襲擊了我一下,我便順勢躺在地上裝暈。”


    “隨後,我聽到阿水與這些黑衣人密謀,似乎提到了二老爺,後來又提到了小少爺…。”


    “這些黑衣人四處搜尋小少爺的下落,我知道秋霜有一些親密的小姐妹,她沒有其他地方可去,肯定是躲到了其中一個小姐們那裏。”


    “於是,我暗中找到了秋霜,讓她帶著小少爺趕緊逃,不要去盛京,可以迴寧州,先去藍府。”


    沈時眼神一厲,問道:“繼續說下去,如有一句謊言,我會扒了你的皮。”


    “將軍,是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找到了向水,質問他為何與外人勾結?然而,向水知道事情暴露,竟跟我說,是你害死了我們的母親,他是為了替母報仇。”


    “那些黑衣人都是二老爺找來的,他和向水裏應外和,目的就是阻止您有後代,以確保他自己的兒子能夠繼承爵位。隻要夫人一死,憑著您和夫人的感情,將軍肯定不會再娶,這樣您也就沒了後。”


    “向水為了阻止我將真相說與你,竟然對我下毒手。他可是我的親弟弟啊,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狠心。但是我命大活了下來,我沒死成。”


    沈時漲紅著臉,額角青筋微微跳動,像是在強忍著怒火。


    “你沒死,為何不來找我,將實情向我解釋清楚?”


    向泉紅著眼圈道:“將軍,他畢竟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啊。我知道自己對不住您,這些年來,我一直偽裝成乞丐,為的就是打探敵國情報,以彌補向水當年所犯下的錯事。”


    沈時看他:“那些敵國情報都是你提供的?”


    向泉點了點頭,眼中流下了不舍的淚水:“將軍,我隻想問您一件事,我阿娘是否真的是您害的?”


    沈時眼睛一眯,看來他錯了,錯的離譜,他決定再也不會維護那個庶弟了。


    他冷冷開口道:“那年冬天,是沈括把奶娘推入池塘,導致奶娘患上風寒病情逐漸惡化,最終才喪命的。”


    向水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無光,失神了一樣怔愣在那裏。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阿娘不是你害的,為何你會對我們這麽好?”


    沈時冷笑道:“奶娘臨終時的遺言,我豈能不遵守?”


    向水猶如五雷轟頂 ,他腦子一團亂,竟然沈拓才是他們的殺母仇人。


    向泉猛然站起身,在眾人護住沈時的那一刻,他突然衝向了沈玉堂的劍。


    “噗~”劍穿透胸膛的聲音響起。


    向泉看著沈時,眼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舍。


    “將軍,是我沒有保護好夫人和小少爺,是我該死,請不要救我,讓我死吧。”


    向泉虛弱的看向向水:“阿水,你恨錯人了,就用我的命來讓你醒悟吧。當年之事是你錯了,你一定要跟將軍坦白交代。”


    說完這句話,向泉就歸了西,再也沒有了氣息。


    向水一臉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他堅定的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騙你的,是他騙你的。”


    沈玉堂一腳將向水踩倒在地上,向水吐了一口血水。


    “蠢貨,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告訴我,是不是你給祖父下的毒?”


    向水一愣,他看了沈時一眼,又看了沈紞如一眼,隨即瘋狂的大笑起來:


    “沈時,看來你這個孫女本事不小啊,這種毒她也能查出來。不過,查出來又怎麽樣,此毒無解,你很快就要喪命了。”


    沈紞如冷笑道:“水伯,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祖父的毒早已解了。”


    向水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紞如:“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解此毒。”


    目前已經確認了幕後之人是沈拓,因此,留不留向水的性命已經沒有多大影響了。


    沈時冷冷地看了向水一眼,命令道:“來人,將這個狗奴才拖下去,執行剮刑。”


    此時,向水才感到真的怕了,他試圖爬過來向沈時求饒,無奈他沒有沈玉堂的力氣大,無法掙紮半分。


    “將軍,我全交代,我現在就交代,求您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情份上,饒我一命。”


    向水哀求道。


    沈時不為所動,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沈玉堂突然又踢出一腳,這一腳把他的門牙都踢飛了。


    “狗奴才,當初你殺害我祖母、傷害我父親時,為何沒有想起你曾跟祖父一起長大的情份呢?


    要不是我父親福大命大,早就喪命了。你現在才知道求饒,可惜已經太遲了。”


    沈玉堂憤怒的說道。


    隨後,兩名士兵進來將向水壓了下去。


    沈紞如注意到沈時一臉愁容,上前詢問:“祖父,您怎麽了,是有了其他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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