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嵐看來,


    南召說到底還是趙元瑞的地盤,他和蘇國棟在汴京苦心經營多年,


    樹大根深,攀枝錯節。


    以她現在的實力,單純的殺了趙元瑞簡單,


    多少護衛都攔不住她。


    但要是想一步步瓦解趙元瑞和蘇國棟的勢力,


    讓他們逐漸崩潰,


    對於蘇嵐這個“外來戶”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隻有逼得趙元瑞先出手,她後手出牌,


    見招拆招才是最優解。


    然而在原來的劇情裏,


    趙元瑞可謂是十分的沉得住氣,在蘇國棟的配合下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最終不僅在對北狄時打了勝仗,奪得了兵權,還順利地殺了老皇帝,


    嫁禍給太子一脈,


    坐上了南召的皇位。


    所以要打亂他的計劃,逼他“狗急跳牆”,


    自己露出破綻


    就必須得下點狠招!


    於是蘇嵐才決定使出來大殺招——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也就是把原文中的劇情透露給趙元瑞。


    果然,


    當趙元瑞得知自己未來的一切都被“對家”預判時,


    整個人方寸大亂!


    以趙元瑞現在的精神狀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所行動,


    至少在她離開南召之前就會下手。


    ————


    蘇嵐並沒有和陸曉風多聊趙元瑞的事情,而是把話題集中在薑魘的屍體上。


    據陸曉風的消息,


    薑魘的屍體是一個老婦人拿走了,如果排除薑魘鬼魂附身的情況,


    那麽陸曉風口中那個偷走薑魘屍體的老婦人——


    極有可能是薑魘的師父!


    在小說裏關於薑魘師父的描述並不多,


    不過薑魘每一次升級,


    都有這個師父的影子。


    也就是說,


    薑魘的這個師父很可能是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


    為她保駕護航的。


    不然前期薑魘實力並不強,以她那個我行我素,肆無忌憚的性子


    恐怕早就吃了大虧了!


    就在這時,陸曉風開口問道:


    “那老婦偷走薑魘的屍體後,


    我們的人害怕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聲張,而是偷偷地一路跟著她到了汴京郊區的黑樹林,


    誰知那老婦一進黑樹林就不見了,他們把黑樹林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的影子。


    那老婦現在不知所蹤,


    主子可要屬下加派人手再去找?”


    蘇嵐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了!


    那老婆子會術法,你們肉眼凡胎的找不到她也正常。


    偷走薑魘屍體的老婦應該是她的師父,


    你去查查,


    看能不能查到關於她師父的蛛絲馬跡。


    按理說法力那麽高強的人,在道上不該一文不名才是。


    而且像她們這種邪門歪道的最記仇,


    我殺了她的愛徒,


    咱們根本不用費那個力氣去找她,


    她自己就會送上門來!


    你最近注意點兒就行,估計也就這兩天她就會出現。”


    蘇嵐和陸曉風商量好了如何布防,便讓他先出去,


    暖廳裏隻剩下蘇嵐一個人。


    “唿——”


    折騰了一天,蘇嵐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她現在無比懷念在北狄皇宮無拘無束,無念無想的日子。


    自從來了南召,


    她感覺自己碰到了每個人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一個個精明得嚇人!


    她這兩天幾乎每天都在和別人鬥法,


    腦汁都快被榨幹了!


    蘇嵐正抱怨的時候,梨花忽然送了一盤點心過來,


    她抬頭一看,


    發現那碟子裏裝的點心正好是瓏纏果子酥胡桃——


    也就是現代的琥珀核桃。


    蘇嵐一邊隨手撚起一個放進嘴裏,


    一邊對梨花吩咐道:


    “以後每天都來盤這個,本宮需要好好補補腦子!”


    ————


    蘇嵐都等到快睡著了,赫崢才帶著一身酒氣迴來。


    蘇嵐一邊幫赫崢脫下外衣,一邊隨口問道: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看你滿身酒氣的,喝了多少呀?”


    赫崢聞言,傻裏傻氣地咧嘴一笑,一邊像隻大狗一樣湊到蘇嵐嘴角亂親,


    一邊咯咯笑著說道:


    “你來聞聞嘛,猜猜我喝了多少!”


    蘇嵐癢癢地扭著頭,一邊用手按著赫崢的頭,躲著赫崢的攻擊,


    一邊笑著地說道:


    “好啦好啦!累了一天了,趕緊洗洗睡吧!”


    聽蘇嵐這麽說,赫崢直接一頭紮在蘇嵐的頸窩,舒服地歎了口氣,


    然後悶聲說道:


    “南召那個老皇帝治國理政不行,但在吃喝玩樂上倒是挺有一套的。


    從上午的蹴鞠到晚上的歌舞酒會,


    整整一天節目都不重樣。


    為夫多喝了幾杯,娘子可別怪罪呀!”


    蘇嵐心裏知道赫崢出去應酬,有些酒不得不喝,


    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地嗔怪道:


    “以後要是再喝這麽多酒,就別想上老娘的床!”


    赫崢聽了蘇嵐的威脅後反而笑得更歡,粗壯的手臂箍緊蘇嵐的腰,


    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


    “娘子別生氣了,為夫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


    也許是蘇嵐前兩天的表太過彪悍,以至於之後的幾天再沒有請柬送上門。


    而對於蘇嵐來說,


    沒人來打擾她更好,她還懶得和那幫人虛與委蛇,樂得清淨。


    正好閑來無事,


    蘇嵐便開始研究起了在南召可以種些什麽農作物。


    蘇嵐挑來選去,最終選擇了棉花。


    首先汴京附近的氣候十分適合棉花的種植,


    再者,


    這個時期的棉花並沒有大規模推廣,隻有東南沿海地區有少量種植。


    棉布也並不像現代那樣隨處可見,而是隻有富貴人家才消費得起的奢侈品。


    更何況汴京有大運河,方便運輸,無論是收獲的棉花還是紡織出來的棉布,


    都不用怕沒有銷路。


    蘇嵐也是到了這裏才知道,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不止是北狄,


    就連地理位置靠南的南召,


    每年下雪都要凍死很多人。


    以後若棉花能夠大規模種植,有了棉花做填充物,棉布的價格也降下來之後,


    應該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吧!


    不過轉念一想,


    要在這裏推廣如棉花這樣“不能食用”的農作物也不是容易的事。


    畢竟當初棉花在我國推廣的時候,統治者都是用了強製措施才成功的。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


    還是讓她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先大賺一筆再說!


    真是想就開心!


    正當蘇嵐在臥室扒拉自己的小算盤時,梨花忽然給她帶來了一個熱乎的八卦消息——


    岱欽帶了一個女人迴來!


    蘇嵐瞬間瞪大了眼睛,驚道:


    “什麽?!


    岱欽那個人憎狗厭的老登居然也有女人跟他了?!


    不行,我得看看去!”


    蘇嵐說完直接從軟塌上竄起來,


    直奔岱欽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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