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黎長淮愣了一下,抬眸看去,隻見那個氣勢深不可測的高手的手,竟然停在了半空之中。


    黎長淮不明所以,對方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可是細細一看就察覺出了不對。


    這人的手雖然沒有再朝著前方攻擊,卻也沒有收迴去,而且額上暴著青筋。


    很明顯,對方不是放棄攻擊他們了,而是……沒有辦法攻擊。


    沒有辦法攻擊?


    這怎麽可能?


    不過不管怎麽樣,對方既然好像是有意要放他們一馬,他自然也不會傻傻地站著等對方抓,當即拉著虞知意的衣袖:“走!”


    拉了一下,沒拉動。


    他轉身看去,半是不解半是不耐:“你怎麽迴事?走啊!”


    虞知意甩開了他的手:“我要等的人已經出現了,暫時不走,你若是著急,可以先行離去。”


    黎長淮驚愕:“什麽叫你要等的人已經等到了?你在等誰?該不會是……”


    他看向那已經安然落到了地上的男人,還不等他腦補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虞知意就開了口:“我是當朝三品巡察刺史,此番出京,路遇不平之事皆可插手。陛下給了我先斬後奏的權利,上可斬貪官汙吏,下可斬刁民豪紳,中間可斬江洋大盜、江湖惡霸。”


    說話間,她手腕一抖,拿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令牌。


    令牌幾乎是懟到了氣勢深沉的男人的麵前。


    黎長淮都要跪了。


    姑奶奶,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得平安出去了才有命耍官威吧?


    此地隻有他們兩個,神仙洞府之中卻藏了不知道多少高手。


    先前他還能在不帶著她的前提下獨自抽身離開,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其實深不可測的男人,便是她自己想要脫身都難了。


    這女人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表明身份?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能夠憑借天域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來帶她離開的話,那麽在她自爆了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黎長淮快要在心裏把虞知意給罵死了。


    什麽狗屁朝廷命官,女神棍空有一身本事,卻是半點腦子都沒有。


    氣勢深沉的男人眼神不定地收迴了手,饒有興趣地看著虞知意:“早就聽聞朝廷封了一位女官,今日一見,虞大人果然是鍾靈秀敏,美豔無雙。”


    一個朝廷命官,他卻誇人家美貌,當真是沒安好心。


    黎長淮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卻聽那人又道:“虞大人,咱們這神仙洞府不僅有漂亮的女人,還有多才多藝的男子,我們的酒菜也是一絕,不知大人可否賞臉喝兩杯?”


    黎長淮:“!”


    好家夥,這家夥竟然想靠著酒色籠絡朝廷命官?


    而且,還是朝廷的女官?


    不過如果對方不打算拚命的話,那他們今日未必不能出去。


    想著,他瘋狂給虞知意使眼色。


    答應他!


    快答應他!


    不論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都等咱們出去了再說。


    虞知意沒理會眼睛好似抽風了一般的黎長淮,淡淡道:“在這血光衝天、鬼氣森森的地方吃飯,我怕我會吐。”


    她目光定格在氣勢深沉的男人身後,紅唇微微勾起了嘲諷的笑:“餘鐵柱,午夜夢迴,你不會做噩夢嗎?”


    黎長淮一臉懵,餘鐵柱是誰?


    卻見餘鐵柱怒道:“誰是餘鐵柱?我叫餘世成!”


    黎長淮猛然瞪大眼睛:“餘世成??他是餘世成?他不是死了嗎?”


    餘世成,二十年前名聲大噪的江洋大盜,專門靠在海上燒殺搶掠為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此人膽子很大,武功也深不可測,連朝廷的官船都敢搶殺,曾經在二十年前做下過一件影響十分惡劣的搶劫官銀的案件。


    當時北地遭遇旱災,朝廷從南方撥了錢款和糧食、水去救濟北地。


    隊伍先走水路,再走陸路,可就在船隻經過梅陽河的時候,被餘世成所帶領的海盜隊伍截殺,不但是所有的錢糧都被卷走,就連船上的官兵和官員,也無一活口。


    事後,朝廷派出了剿匪大軍,而武林盟也因為此人影響惡劣,與朝廷聯合起來繳費。


    最終,盤踞在梅陽河畔長達十餘年的強盜隊伍終於被絞殺幹淨。


    可,身為頭目的餘世成卻不見了。


    此後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沒有再見過他。


    有人說他在圍剿的過程中受了重傷,落入水中被淹死了。


    也有人說他當日根本就不在船上,因為早就接到了消息而提前逃走,此後便隱姓埋名,靠著以前積攢下的無數金銀過上了瀟灑肆意的生活。


    黎長淮的神色當即便是一緊:“你確定這個家夥就是餘世成?”


    如果此人還活著,那他們今日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他得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否則江湖上勢必會掀起一輪新的腥風血雨。


    朝廷早就蠢蠢欲動著想要清繳江湖勢力,隻是這些年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若是餘世成繼續作惡,遲早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屆時朝廷一定會以此為借口來清繳江湖勢力。


    虞知意沒去看黎長淮的表情有多精彩,隻是認真地看著餘世成:“餘世成,本名餘鐵柱,祖籍在山西的一個小村莊.。你從小便不學無術,兇狠好鬥,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為此父母沒少替你擦屁股。”


    “有一次,你打傷了當地的一個富家少爺,你的父母再也無力替你收拾殘局,於是你便卷走了家中所有的錢款逃走了,留下你的父母獨自麵對你創下的禍端。”


    餘鐵柱自打出現之後,除了想殺黎長淮而沒有殺掉的時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外,其他時候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


    這會兒卻是沉下了臉:“虞大人調查我?”


    虞知意不理他,繼續道:“你走後,那富家少爺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到了你的父母的身上,但他的家人並非蠻不講理之人,打聽到你的父母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這些年一直都被你拖累,便在富家少爺命人動手的時候阻止了他。”


    “即便是這樣,可因為你父母的身體都算不上好,在被打了二十板子之後又因為沒錢醫治,迴去的當晚便書雙雙發起了高燒,你父親更是因為傷重不治而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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