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就要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對著他們卑躬屈膝,像條狗一樣被人使喚,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程輝突然對著身旁的空氣歇斯底裏。


    “而他們就可以守著一整座靈山,每天做著他們想做的事,這到底是為什麽?”


    他指著齊氏兄弟,仰頭卻不知在責問著誰。


    “不過在山腳下每天看著那些靈穀爭相生長,時不時在湖邊烤個魚,也著實是種享受。”


    程輝閉上了雙眼,張開雙臂,似乎在迴憶著什麽。


    他就這樣時不時暴怒咆哮,時不時閉目迴憶,端是詭異得很。


    “不過現在,這座靈山就是我的了,不知兩位高修何時撤出我家啊,哈哈哈!”


    程輝依舊是狀若瘋魔,在他看來,倒成了齊氏兄弟強行闖入他的山門了。


    但是沒有人迴應他,傷勢稍微輕一些的齊遠征也是強撐著想要站起來,但是未能如願。


    “既然都不願意主動離開,那就隻能我好心一些,親自送你們走了,哈哈哈。”


    程輝狂笑的近乎直不起腰,手中拿著金瓜錘指了指齊遠征,又指了指齊遠途。


    “那先送誰走呢?你?還是你?”


    “還是你吧,反正他很快就自己走了,哈哈哈!”


    程輝手中的金瓜錘最後還是指向了傷勢較輕的齊遠征,另一邊躺著的齊遠途已經是不能動彈絲毫,連聲音都微弱了不少。


    但就在程輝拖著金瓜錘向齊遠征走去的時候,一絲絲血色蒸汽從齊遠征全身緩緩地散發出來,他的身體也是在血色蒸汽的沐浴下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程輝。


    而程輝目光卻不在齊遠征身上,因為他感應到了身後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燃燒,默默地轉頭,他看見了另一個同樣沐浴著血色蒸汽的身影。


    《引血秘法》


    一門齊氏兄弟兩年前在連雲山脈繳獲的秘法,一經啟動能夠獲得血肉與力量的增幅,但是卻要以自身性命為引,所以這兩年來兄弟倆都奉為禁忌,並沒有修煉。


    但是陰錯陽差之下,在朝露城外麵對黑袍人的那種無力感,在自家兄弟危難之際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罪惡感,讓他們兄弟倆都違背了當初的承諾,為了能夠守護身後的一切,他們背著對方暗中修煉了此秘法。


    而現在,正是秘法施展之時。


    ——


    此時雷漠沉睡的山崖之下。


    有一個人為的山洞已經開鑿出許久,山洞之內設有一套斂息陣法,可以將在山洞內的修士氣息壓至最低,同時洞口處也設有一套幻陣,能夠將敞開的洞口幻化為山石,混淆人耳目,為洞內避難之人提供雙重保障。


    而此時的洞內,齊家一家老小全部聚在此地,楊思璐抱著還在繈褓中的齊道薇,而年幼無知的孩子尚不知形勢的緊急,隻是衝著母親天真的笑著。


    溫若嬌在一旁抱著剛滿周歲的齊道蕙,溫柔的捏了捏她的小臉頰。


    她們也想著跟夫君一起迎敵,但是這次來犯的對手實力過於強悍,她們根本幫襯不了,甚至可能成為累贅,況且還有這麽多孩子需要照顧。


    站在楊思璐一旁的齊道瀟緊緊抱著自己的小弟,眼神中是對自己無法修行的憤恨,但是內心卻是充斥著對力量的渴望,他要變強的決心從來沒有如此的強烈,他不想每次遇到危險都站在父母的身後。


    而楊思璐和溫若嬌對視了一眼,她們都想起了這個山洞的由來和她們夫君說過的話。


    “在後山的峭壁之上,住著我們齊家的守護神,有他的存在,齊家必將騰飛。在他的授意之下,我們在峭壁下方開鑿了一個山洞,而那裏,是齊家最安全的庇護所。”


    但是在兩年前,齊遠征曾經對她們說過,後山的那位存在已經陷入了沉睡,正在進行非常重要的突破,不知何時才能破關而出,切記不可打擾。


    但是現在,她們隻感覺惴惴不安,似乎心裏有個極其重要的東西正在遠去。


    她們也隻能祈禱著峭壁之上的那位存在能夠盡快蘇醒。


    “唳”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鷹啼刺破雲霄,聲音在山洞之內經久未絕。


    “那位前輩蘇醒了!?”


    楊思璐和溫若嬌的臉上皆是喜色。


    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楊思璐將孩子送到了溫若嬌懷中,自己一個人走過幻陣,出了山洞。


    但是她隻看見一個龐大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而那個方向正是兄弟倆迎敵的所在。


    雷漠在血脈長河中不知暢遊了多遠,隻感覺自己的身軀在血脈長河的衝刷之下變得異常沉重,甚至振動雙翅也極為吃力。


    而就在他力竭將要沉沒在血脈長河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從他的血脈深處迸發,瞬間將他血肉之中枯竭的靈力填充滿,但是那股力量在充斥滿血肉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在血肉之中壓縮填充,而他的血肉也在這股力量的錘煉之下不斷瘋長,他的身軀開始暴漲,血肉之軀的擴張也給了那股力量更多的充斥空間。


    雙翅一張,將他長達十丈的翼展盡情舒展開來,再是一聲啼鳴,配合上強有力振動的雙翅,雷漠的身形開始從血脈長河飛出,直至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睜開雙眼,雷漠看見了久違的藍天白雲,深吸一口氣,剛想品味新鮮的空氣,他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味道很淡,但是逃不過他的鼻子。


    眼神一凝,神識鋪天蓋地的展開,將半個積雷峰籠罩住,下一刻,雷漠全身裹挾著雷電衝天而起。


    “還真是好膽,好的很呐。”


    現在,雷漠很不爽,剛破關醒來,就發現有個狗膽包天的土匪直接打上自家山門,還要將他的人置於死地?任誰都會不爽。


    ——


    “秘法?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你們施展這秘法還有意義嗎?剛才讓你們撤出我的靈山的時候使用不是更好嗎?”


    程輝並沒有將這秘法看在眼裏,或者說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裏發生的一切,反而是笑的肆無忌憚。


    “還是說你們認為能夠拖時間到有人來救援?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在這裏,就算是築基修士我也不懼於他。”


    也許是在李家被壓迫的太狠,程輝此時完全陷入了癲狂,這一路上已經讓他迷失了自我,陷入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怪圈。


    “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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