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宇跟葉舒雲和張簡聚在一起,轉頭就讓葉舒雲說點什麽。


    “我能說什麽。”葉舒雲問。


    “你隨意說,就解釋什麽都好。”鍾宇說。


    “對,可以。”張簡附和。


    “你是在學習柳實庭嗎?”葉舒雲問張簡,他這蹦字兒的說話方式,跟柳實庭挺像。


    “不是,我隻是這些天看的有些累了,精神上有些疲憊,眼睛又不想停下,所以隻能放慢自己的嘴。”張簡說。


    “好的,理解了。你說吧。”鍾宇迴答張簡,並轉頭看向葉舒雲。


    “說,嗯。你看啊,這些台子都,滿了是吧,其中有二十多個是那些走後門的對吧。”


    “對。”


    “你們覺得在這輪,是先上去好,還是後上去好。”葉舒雲問。


    “呃,先上去守著,台下的人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不一定能打滿八個吧,所以,後上去好一些吧,消耗別人。”鍾宇說。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說的情況更適合那些,層次不是太高但也不是太低的人,他們會選擇這種前期迴避消耗他人的路子,但是也不是太現實。”


    “為什麽。”


    “因為台子的材料,雖然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接觸過這個台子,但是他們歸根結底還是沒有特別習慣,如果他們後期上台,確實是在消耗其他人的體力,可是,他們熟悉嗎?他們不熟悉,不熟悉台子,真正上手的時候,那種生澀感是會被對手抓住的,而一旦對手真的抓住,他們被打了下來,那麽他們接下來,就會越來越被消耗,而且對武台的熟悉程度還不如其他人,那樣很可能留到最後。”


    “並且,人會越來越少,敢上台的,能上台的,活著的,會越來越少。他們並沒有說第三輪怎樣結束,並且第四輪的形式還是根據第三輪決定,這很飄渺,沒有下限,看不到結束。”


    “這些強的,先上台,是為了發揮他們的優勢,用他們對台子的熟悉還有武力層次的壓製,穩穩進入第四輪,當然,還有的沒有去搶占的,可能是要做第二輪的。因為第一波被消耗了一次,他們上去能相對輕鬆一些。”葉舒雲想到什麽說什麽。


    “那別人豈不是沒有任何機會了,趙煜他們怎麽辦?”鍾宇問。


    “我怎麽知道他們要怎麽辦?你問他們啊。”葉舒雲說。


    “他們都在比試,我怎麽問,喊他們問呀。”鍾宇生氣。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張簡也問葉舒雲。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隨意選一個台子站上去啦,誰能打得過我。”葉舒雲狂妄沒邊。


    “……”


    毫無借鑒意義,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豈不是沒有任何懸念啦?都能看得到結果。”鍾宇覺得沒意思,真沒意思。


    “也不一定,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也有可能起點波瀾呢。”葉舒雲說,“看,那幾個被人圍住的台子。”


    “十三號和那幾個嗎?”鍾宇問,並且看,“怎麽了,不是上去的都被打下來了嗎?”鍾宇不解。


    “你仔細看看,就知道為什麽了。”葉舒雲提醒鍾宇。


    鍾宇仔細看,十三號台子是許其武的,是葉舒雲早就整理出來的一個七層乙上的高手,他的周邊圍著許多人,並且台子上的挑戰者一個接著一個,同時他都是隻用一招就把人哄下去。


    場麵看著沒有什麽不對,但是鍾宇看了一會就意識到不對的地方了,上上下下來來迴迴比試的人數早就超過了八,而且許其武也沒有下過台,為什麽還沒有宣告進入下一輪呢。鍾宇沒有直接問葉舒雲,而是自己接著看,在一個人登上了台子,開始比試的時候,鍾宇看出來了。


    “這個人剛才不是上過台嗎,怎麽又上去了?”鍾宇喃喃自語。


    “因為,規定裏沒說,不能多次挑戰同一個對手,挑戰幾百次都可以,隻要挑的動,所以他們不是在挑戰嗎。”葉舒雲聽到了鍾宇的喃喃自語,迴複他。


    鍾宇接著看,上台的人一個又一個,麵孔都是熟悉的,上台的人數是六個,且一直是那六個,沒有變過。而上台一個人,圍在周邊的就有九個人,不多,但也不少,他們凡是有想到這裏挑戰的人,他們會去這些人旁邊耳語一段時間,之後來人會走開。


    但是,也有他們不會去耳語製止的人,鍾宇看到一個七層乙的人走到這個台子邊,那群人就沒有去說什麽,甚至還友好地讓了讓位置,讓人家更好地看,並且能更方便的上台。


    不過,看了一會,沒有上台,而是轉身離開了罷了。


    “他們說完話的人,也圍在了其他台子的旁邊,還是這樣的。”張簡說了話。


    張簡看的是被勸退的人,那些人被勸走之後,就往別的台子走了,之後跟那些台子周邊的幾個人說了點什麽話,就開始了十三號台的模式,輪番上台,人數為六。


    並且,現在有很多台子都是這種情況,輪番上台,人數都是那些。但是除了這些台子,其他的台子都不是人多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人。倒是那些不在葉舒雲整理名單上的人,周邊會有真正的挑戰者,有上台有下台,是真的在交手。


    張簡看葉舒雲,問:“為什麽,他們為什麽這樣?”


    “因為,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吧。氏族想把人家都當傻子耍,把人家千裏迢迢的召喚到這裏來,還搞惡心的破事,所以人家生氣了唄。”


    “你沒做什麽吧?”張簡懷疑葉舒雲。


    “你什麽意思,我怎麽了,我要是做什麽,還會等到今天才做嗎,我應該在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把所有人都殺了,以達成無人參賽的目的,到時候再把你們推出去頂罪,我自己逃之夭夭繼續遊蕩,哦,還得拿著你們的錢。”


    “你閉嘴吧,我相信是你了,可以不用說了。”張簡製止葉舒雲的廢話。


    “他們是什麽時候商量好的,除了特定的幾個台子,其餘的台子要麽是根本就沒有人,要麽是圍著人涮他們,其他的人是什麽時候達成的共識?”張簡真的好奇,這樣完全無人打破的場景,可不像是臨時起意的,要是真的是臨時起意,至少每個台子都會在上台實驗之後,才慢慢形成這種局麵,可是他們卻是一開始就這樣,所以是什麽時候談的呢。


    “我去近處看看,你們去嗎?”鍾宇出聲,打斷了張簡的思緒。


    “去。”張簡也想看看。


    “我不去了,就在這看,都能看見。”葉舒雲不想過去了,看一個清晰的和看全部遠處的,沒什麽差別,反正水平都那樣,發生了什麽才是自己應該注意的。


    “那你自己看吧,我們走啦。”鍾宇叫著張簡,一起往台子近處走。


    “怎麽迴事,這些人怎麽突然開始有目的性的針對他們了?”林自東身邊的人問他。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讓他們針對的。”林自東語氣很是不耐煩。


    “你應該記得我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那人繼續說。


    “記得記得,你是我爹,我是你兒子。”林自東吊兒郎當。


    “我是林氏家主,你是林氏少主,你要記得時刻為林氏著想。”林氏家主對著林自東說。


    “我不馬上就不是了嗎,還說什麽廢話。”林自東說。


    “你在怨恨我嗎,你為什麽馬上不是了,你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林父斥責林自東。


    “知道知道,因為我能力不行,掌控不了家裏的其他人,所以我最好能心甘情願不作妖的把位置讓出來,做我的廢物,做我那不值一提的低賤的職業。”林自東深刻剖析自我。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不會認為我的兒子真的沒有能力,我知道你有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要記得,你也有你要承擔的責任,你身後還有你需要去保護的人……”


    “得得得,你別說了,我不信你,你何必把你看不起我包裝的這麽父慈子孝呢,你不覺得現在跟我搞溫情這套,太晚了嗎?早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你又不缺我這一個孩子,你不是還有倆嗎,不是還有一個特別有用的嗎,跟我說這些又幹什麽。”林自東說完,也不在這坐著了,起身就走。


    林父看著兒子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


    “你說什麽時候氏族會出來幹預,這種局麵可不行啊。”葉舒雲問走到她身邊的吳思均。


    “誰知道呢,幹預之後,會不會矛盾升級?”吳思均也好奇,同時又期待。


    “升級也升不到哪裏去,這麽多氏族都在這,雖說不都是當家主事兒的人,但也都是有些權柄和話語權的,升級了也傷不到他們。”葉舒雲說。


    “哪有升級能傷到上層人的,死的不都是平常的人嗎?”吳思均說。


    “還沒問過,你們那次死了多少人啊?”葉舒雲問吳思均。


    “死了二十三個,都是外圍的弟子,我在最裏麵,被護著,在看著。”吳思均說。


    “所以你們態度是現在這樣,不激烈不反抗也不參與,邏輯呢?”葉舒雲說。


    “我沒參與嗎,我要是沒參與,咱們夜探得那些地址,是怎麽來的。”吳思均說。


    “那我不理解,你等著看我是什麽想法。”


    “因為,我想看看,能不能接收你的遺產。”


    “我可沒有遺產,你要覺得榮幸,畢竟除了你,可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那你會一直不讓人知道你是誰嗎?”吳思均問。


    “當然不會,當然要讓許多人知道,我是誰。”


    二人在這打啞謎,也不怕被人聽見,雖然聽見了可能也不懂。


    “你們幹什麽呢,故作高深嗎?”柳實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二人身邊。


    葉舒雲和吳思均都看向突然出現的柳實庭,他們都沒發現他的靠近,這很有意思。


    “我們在裝逼,你呢,你來幹什麽,為什麽來找我們?”葉舒雲問柳實庭。


    “我吃完飯了,那邊沒意思,所以我想迴去,我想借馬。”柳實庭說。


    “你借馬怎麽不找鍾宇,我們跟你不熟吧。”吳思均合理質疑。


    “我沒找到鍾宇,但是我看到了你們,找你們比較快。”柳實庭如實說。


    “不借,你走迴去吧。”葉舒雲冷漠又殘酷。


    柳實庭聽完葉舒雲的拒絕,看向吳思均。


    “哈,我也不借,你走迴去吧。”吳思均跟葉舒雲同樣的迴答。


    柳實庭點了點頭,往那一群觀看比試的人群中走去。


    “他要去哪?”吳思均問。


    “找鍾宇吧。”葉舒雲猜測。


    “那他說找不到。”


    “應該是懶得找吧。”


    “真的嗎?”


    “我哪知道。”


    ……


    柳實庭跟鍾宇借到了馬,就那樣離開了。鍾宇和張簡仍然認真地觀看著比賽,觀看著發生的一切。


    除了圍滿人的台子,其他台子都很冷清,哪怕是那些正常參加一直在外麵的演武台準備的人。因為更多的人,都坐在地上,看著被圍起來的台子。他們不去挑戰其他人,有的挑戰累了,所以歇一歇。


    現在,那些台子上的人,看到台下的坐著的人,明顯知道,他們這些走後門的,被針對並且製裁了。


    其中一個被輪番挑戰的人,不再控製著五招才把對手打下去,而是出手狠辣,直接把一個對麵的對手打傷,之後像踹開垃圾一樣,把人踹下台。


    “可惜了,本來還想留著看你們表演表演呢,誰知道你們這麽蠢。”他口出惡言,台下的那些跟他打的人很生氣,但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莽撞的衝上台來跟他對打,而是扶著那個被打傷的人,離開了他的台子。


    鍾宇看這邊的人散了,緊接著就看到所有台子旁邊的人,都散了,他們不再去接近任何一個走後門的人的台子,而是隻在剩下的幾個認識的,在演武場見過的台子上,比試,上台,換人,比試。


    人員的流轉,隻在這個台子上,其他的台子跟前,都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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