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均還靜靜地等著二人接著問下去呢,沒成想二人就這麽靜靜地閉了嘴,吳思均左看看右看看,試探開口。


    “你們沒什麽想問的嗎?”


    “哦,沒有,反正我們又不參加正榜,台子咋樣跟我們沒關係。”張簡一臉漠然。


    “對,我們就是看個熱鬧,反正到時候還能看笑話,知道那麽多做什麽。”鍾宇麵無表情道。


    吳思均不明白,怎麽推進不下去了。


    遠處,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葉舒雲看著張簡三人的方向,吐出兩個字“煞筆。”


    許玲兒也踮腳望著那邊,可她聽不見那邊說話,隻看得見張簡身邊多出一個人,之後就聽見葉舒雲的煞筆,她疑惑,問葉舒雲。


    “怎麽啦?”


    “就是一個煞筆玩意兒,想在張簡和鍾宇麵前裝逼,但是他倆見不得這個呀,所以不給那人發揮的舞台了,就是這麽一個事情。”


    “那咱們要過去看看嘛?”


    “不用,等一會他倆找咱們來就行,你還看嗎?”葉舒雲問許玲兒。


    “不看了,沒什麽好看的,而且這麽多人,好臭啊。”許玲兒有些嫌棄,甚至她都不想來看正榜比試了,到時候人挨著人,空氣豈不是更為渾濁。


    葉舒雲見狀,帶著許玲兒就往門口走,在門口等著張簡和鍾宇看完了出來。


    許玲兒在這個過程中問葉舒雲:“那需不需要把台子的事情告訴趙姑娘和趙公子他們啊。”


    趙姑娘是趙洛兒,趙公子是趙煜,台子是那邊吳思均說的台子,葉舒雲也看出來了。


    “你要是想說就說,不用問我,自己做決定,反正我懶得跑他們那特意告訴一聲。”葉舒雲表示不管這件事情。


    “哦,知道了。”


    這邊二人就在大門口等著張簡和鍾宇。那邊看完,覺得沒什麽好看的張簡和鍾宇,也是就要離開。吳思均跟在二人身邊,想說話又插不上話,因為這倆人自從看完那個台子,說的就都不是跟正榜相關的話題了。


    “你掙了多少,這幾天。”張簡好奇。


    “這個可是沒有準數,總之很多。”鍾宇秉持著財不外露的原則,不說。


    “我又不惦記你那些錢,你至於嗎?”張簡看出來鍾宇不想說,有點生氣。


    “你是不惦記,她惦記啊。我要是跟你說了,你沒保守住,那我的錢以後還是我的嘛!”


    張簡知道這個“她”是誰,除了葉舒雲,沒別人。


    “雖說她不把別人的錢當別人的錢,但是她也沒多貪財啊,她花的錢數不都是按照市場價的保鏢數來的嗎。而且這一路上,都是我一個人支付三個人的費用吧。”張簡不明白為什麽鍾宇對葉舒雲會有金錢上的防備心,要防也是自己防才對。


    “咳,其實是我說好了分她這個數的,但是實際上,我給她的要少一些。”鍾宇選擇說實話,等哪天事發,也有張簡這個知情人分擔。


    “我沒聽到,你說什麽?”張簡裝聾。


    鍾宇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你太歹毒了,早知道我就不問了。”張簡看透了鍾宇的險惡用心,但是他沒有較好的約束辦法,他恨!明明是他組的隊伍,可是他的話語權卻近乎沒有,整個隊伍以一種散漫生長的態勢自由向外延伸,好煩呐!


    “二位,真的不想知道台子的事情了嗎?”吳思均趁著二人沉默的間隙出聲。


    “沒有。”二人同樣冷漠,不感興趣。


    “呃……”


    “葉子在那,咱們走吧。”鍾宇先看到在門口的葉舒雲和許鈴兒,跟張簡一起走過去。


    葉舒雲也看到了三人走過來的身影,暗罵一聲晦氣。


    等三人走到葉舒雲跟前,葉舒雲衝吳思均說:“你跟著他倆幹嘛,有事啊。”


    吳思均笑笑,“前路漫漫,我想有個伴。”


    “哎呦,目的明確啊。”葉舒雲說。


    “說明了,也省得你們多想不是?”


    “我不同意。”張簡一錘定音,錘完就走。


    “他不同意!他說了算~”葉舒雲幸災樂禍,跟著走了。


    鍾宇跟許鈴兒沒有說話的餘地,跟著兩人一起走,鍾宇還咧嘴衝吳思均笑,許鈴兒看了一眼,跟著走了。


    吳思均一個人留在原地,看著四人遠去的背影,感歎:“哎,還以為葉舒雲那廝是障礙,沒想到正主不樂意,為什麽呢?拒絕的這麽幹脆的嗎。”他不明白,但沒辦法,再說吧。


    “你拒絕的這麽幹脆啊?他剛表達一個意願你就給否定了,我能問問是出於什麽原因嗎?”葉舒雲真的好奇,吳思均的能力想必鍾宇是跟張簡說過的,這麽厲害,想也不想就拒絕,她實在是想知道內部原因。


    “因為”張簡看著好奇的葉舒雲,“我最煩比我還能裝逼的人。”


    葉舒雲為她聽到的答案感到震驚,竟然就是如此淺顯又兒戲的原因,不得不為吳思均感到不值歎息感慨物傷其類以及活該!讓他裝!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裝逼的人,沒想到張簡竟然還跟自己有這樣的共鳴呢,討厭吳思均,妥了。


    鍾宇和許鈴兒在後麵聽著,許鈴兒卻是一點都不理解,她覺得剛才那個青年態度很好,周身的氣質也是清貴有禮的,比至少比他們四個人要好得多,沒覺得人家裝逼啊。她這邊一臉不解,鍾宇卻是看出來了。


    “你覺得他沒有什麽裝逼的地方,反而還彬彬有禮,脾氣溫和品質真誠是不是?”


    許鈴兒對鍾宇的悄悄話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你是不知道,剛才他先找我倆的時候,給我倆說點東西遮遮掩掩故作高深的樣子,說話說一半,就等著我倆巴巴地去問他。而且好像什麽都懂什麽都知道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煩。當時我倆就不樂意了,都不理他了,沒想到他還會厚著臉皮跟著我倆。還說什麽缺個伴,缺個伴他去找啊,上我們這來幹什麽,我們缺他呀!”鍾宇說的鏗鏘有力義憤填膺,緊接著他音量一沉,悄悄地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圖謀不軌。”


    “為什麽呀。”許鈴兒也悄悄地問。


    “因為,他前兩天才跟葉子打過一場架,是葉子主動的。而且最後那個人還輸了,但是以前他跟葉子打架,都是葉子輸的,所以他肯定是不甘心,想要找迴場子,才說要跟咱們一起走的話的。”鍾宇一臉肯定。


    許鈴兒捂住嘴,一臉恍然。前麵至始至終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葉舒雲,默默翻了個白眼,但她沒有想去幫吳思均說話的意圖,於是四個人買了些菜迴到小院開始做飯。


    吃過了午飯,許鈴兒說出去找找趙洛兒和趙煜等人,把台子的事情告訴他們。鍾宇和張簡自然沒有說什麽,鍾宇說出去跟那些兄弟談談接下來正榜的事情,於是也出去了。就剩下張簡和葉舒雲在院子裏。


    “為什麽那麽快就拒絕他啊?能告訴我一個真正的理由嗎?”坐在藤椅上低頭晃悠著的葉舒雲突然出聲。


    “理由啊,我想想。”張簡抬頭,“可能是他周身那種,衝著我來的那種特別的氣場,太過於強烈了吧,就好像你一樣,一個隊伍裏麵,一個就夠了吧。”


    葉舒雲抬頭笑笑,說:“不是太夠吧,往後走,我一個人護不住你們呐。”


    二人對視良久,張簡先開了口:“你怎知要去哪呢?”


    “你都知道我們別有用心了,那我們用心怎麽能不詳細一點呢?能說得上話的宗門別派氏族,都對你的去路有些方向。或許不那麽詳細,但都有個大概,畢竟想從你這得到東西的,有好些人呢。”葉舒雲起身,走到張簡麵前,“作為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人,我,被納入了你的隊伍裏,那麽我的對立麵也會對你出手的。相比較來說,吳思均的陣營跟我的陣營還比較靠近,而且我倆算是現在市麵上的武力天花板了,一起走,會更輕鬆一些。”


    “圖窮匕見嗎?”


    “不,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互考察,咱們可以坦誠的說一些話了,不是嗎?”


    “你是?”


    “武榜第二呀!”


    “才說了要坦誠?”


    “部分坦誠嘛……”


    “……”


    “哎呀,有什麽事到時候一起說嘛,也省得來一個說一個了,那多麻煩啊,對不對?”


    “說完啦?”


    “嗯哼。”


    “哦,咱們用這麽深沉的架勢,就說了這麽些廢話?!”張簡覺得他倆剛才沒營養的屁話對不起他起的架勢。


    “這不是戳破那層窗戶紙了嗎,你也不用死防著我了,是不是,我也還能愉快地再教你一些出門在外的人心險惡嘛。”


    “你最險惡,我下山你就來了。”


    “隻能說是我最重視你。”


    “切,要不是我實在打不過你,我一定讓你後悔。”


    “這不是知道你打不過我,我才來的嘛!”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山上有人給你們傳消息嗎?”張簡真的好奇,葉舒雲這種對他好像都知道一點的樣子,讓他有些疑惑。


    “不是啊,你們山上的人滿打滿算就仨,誰會去傳消息啊,這不都是我們上山去看的嗎。”


    “你上過山?”


    “當然啊,所以咱倆還算是從小就相識呢。”


    “我怎麽沒有印象。”


    “不能讓你有印象啊,你要是有了印象,我還怎麽直接出現在你身邊啊。”


    張簡睜著眼睛,看著還是什麽都沒說的葉舒雲,“你厲害。”


    “嘿嘿,正榜還剩一天才開始呢,你想幹嘛啊。”


    “我不想幹嘛,也沒什麽可幹的,但我倒還是挺想知道鍾宇想幹嘛的,他出去幹什麽了,總不是還賣那個冊子吧,最後一天了,還有什麽可大賣的嗎?”


    “鍾宇吧,他是想靠著我的眼力,分出熱門的正榜排名,之後借此開個賭盤,再用那些積累了一定聲望的小冊子,整理好賣給普通群眾,到時候忽悠著別人下注,他好從中掙錢。”


    “為什麽說是忽悠。”


    “因為最後整理的這些冊子,內容會有些許的虛假內容在裏麵,到時候別人根據這個來下注,肯定是輸多贏少。”


    “那他這算是挺有頭腦?”


    “但我看,白搭。他這事,八成是成不了。”


    “為什麽?”


    “因為啊,他這個想法基於兩點。一是我能看出這些參加正榜的之人的深淺,並且準確無遺漏地排序。二是他有足夠的、可信的人手。但是這兩點,現在看來,都不具備。”


    “嗯,怎麽不具備呢,你不是天下第二嗎,你看不出來?而且他不是也有一幫兄弟在外麵嗎。”


    “今天你也看到了,他那幫兄弟,可是沒跟他打招唿,就自行去正榜場地賣那些合集冊子了,這可沒提前跟他說過,這能放心嗎?再說,我確實是第二,我也能看出來,但我能看出來的是那些願意讓我看得,那些都沒在我麵前出現過的人,我怎麽看啊。”


    “還有人沒出現在你麵前嗎?”


    “那可太多了,這些天我在演武場挨個走,就覺得特別不對勁。這正榜怎麽說也是各氏族聯合舉辦的,怎麽可能來的這麽多人,最高才六層。要知道我們武榜,六層那都是遍地走的境界,一點也不稀奇,可怎麽在這,就這麽稀少呢?今天看了這個逼台子,才知道,原來還有好多人,根本就不出現在那些個演武場中。”


    “?”張簡用表情表示疑惑。


    “正榜是氏族為了選拔人才,吸納新鮮血液才舉辦的,所以知曉這些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想要得到更高助力的閑散人士,肯定都會來。來便來,這是氏族想看到的,但是,來了,讓他們打一架就開始搶人了?萬一這裏麵有些別的想法的,都不用考察的嗎?”


    葉舒雲說到這,停了一下,看向院外“滾進來。”


    “你對我態度好點,滾啊滾得,多不友好!”吳思均翻牆進來了。


    葉舒雲瞪了一眼,接著說“氏族早就考察了一部分人了,並且那一部分大概率已經通過了考察,這些人還會出現在正榜比拚中,但他們不會去那些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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