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舒雲就下了馬車,司明和紅衣女子都看向她,葉舒雲衝兩人點頭示意,之後自然無比地走進張簡和鍾宇二人的帳篷,把二人搖醒。


    鍾宇出來的很快,張簡還在醒神,葉舒雲和鍾宇去河邊打了水,迴來之後二人自覺走向那些廚具旁,生火,洗碗筷,煮起了粥來。葉舒雲把一把幹蘑菇放到了水裏泡著,同時又放了一小把木耳到另一個盆子裏,想了想,又放了一小把。那邊鍾宇已經把米飯放到冷水裏蓋鍋蓋了,又去了他們拴馬的地方拿出了一小把辣椒拿到案板那裏。之後二人就去一邊喂馬了。


    張簡也洗完了臉開始準備早飯,司明見狀趕緊去自己帳篷那邊叫趙煜和李奇,兩人也洗了臉去幫忙,張簡也沒推辭,紅衣女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想了想自己與三人的關係,就沒有去湊熱鬧,隻是去洗漱收拾一下自己。不一會,所有人都已經起來了,洗漱喂馬幫忙做飯打下手,但就是沒有人去看昨天的那一群人,鍾宇喂完了馬迴來,正好迎麵碰到紅衣女子。


    “還沒問這位女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鍾宇。”鍾宇說。


    “我叫趙洛兒。”紅衣女子說。


    “哦,那趙姑娘快去洗漱吧,一會跟青藍兩位兄弟來喝我煮的粥。”鍾宇邀請,畢竟聽葉子說,昨天人家可是全程守在自己帳篷前,都是好意,也沒必要一直針對人家。


    “哦,好,謝謝公子。”趙洛兒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十一個人分成兩撥坐,張簡三人和趙洛兒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趙煜五人一起。早飯是鍾宇煮的白粥,拌木耳,炒蘑菇,鹹鴨蛋和鹹菜。


    所有人都沉默地吃完飯,就連鍾宇都沒說說話,他現在臉皮還薄,昨天才跟趙洛兒三人起的矛盾,今天一早就說說笑笑,不現實。另外三人也是這麽想的。


    吃完了早飯,所有人都一起收拾東西,跟張簡三人一起把東西放上馬車,之後一群人都去了綁著的那些人麵前。


    “他們是附近的農戶吧。”趙煜說。


    “看起來是的,武器都是農具,也沒有功夫,全靠蠻力。”趙勝全說。


    “這個時候趕路的人會有很多參加正榜的吧,他們一次都沒失手過嗎?”趙洛兒疑惑。


    “問問就知道了。”鍾宇說。


    那群半夜襲擊的人都已經醒了,趙煜他們昨天沒下太狠的手,繳械之後就打暈,也沒傷什麽人。現在鍾宇就近從一個人的嘴裏抽出破布,問:“你們是山上的農戶?為什麽打劫我們?你們這樣做過幾次了,得手了幾次?”


    那人看了看鍾宇和他身後的那些人,沒有說話。


    鍾宇見狀擼起了袖子:“他們打架是厲害,但是折磨人他們都不如我,你要是不好好迴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生不如死。”


    那人看鍾宇的麵貌,覺得他不像是個特別壞的,又看了看鍾宇身後的十個人,想著昨天晚上他們都沒有傷自己這些人,想必也不會跟自己這幫人下死手,更何況自己這些人也沒想著傷人性命。於是就開了口。


    “我們確實是這山後麵的農戶,我們平時就種種菜,砍砍柴,把自己的農產品和山貨拿去高區城賣,好維持生活。可是半個月之前,我們這些農戶抬著我們一起獵來的野豬拉去城裏麵的時候,半路上我們就被路邊忽然出來的一隊人馬給攔住了,他們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的東西都給搶走了,還打了我們一頓。本來我們以為是我們運氣不好,可沒想到我們又去了兩次,都被搶了,而且我們有人偷偷地去高區城找蔣氏告狀,可去的人都沒有迴來。我們就再也不敢過去了,江氏那邊又封了城,我們都進不去。就隻能打劫路上的行人,不過我們都沒有傷過人的,搶也隻搶你們這種一看就有生活物資的,錢財我們不動。”


    “你們不敢去蔣氏的地盤,可我們走來的那個方向不是有靈輝鎮嗎,那是方氏的地盤啊。你們去高區那也是要趕路,去靈輝也是趕路,甚至靈輝從地圖上看還近一點吧,你們怎麽不去哪,就認一個高區啦?”鍾宇提出疑點。


    “我們曾經罪過靈輝的城門守衛,他還是個小小的底層兵士時。就在門口為難我們,現在他還升職了,直接管著城門人員進出,我們都不被允許進入的。所以隻能去高區。可現在我們哪裏都去不了,生活必需品也買不到,好久沒吃大米白麵了,我們就是想搶路人點必需品,沒想幹別的。”那個農戶說。


    “你們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去參加正榜嗎,參加正榜的可都是習武之人,你們不怕被打死嗎?”司明問。


    “我們當然知道,但是一般參加正榜的都是輕裝趕路,沒有趕著馬車帶著這麽多行李包袱的,我們的人又比你們多好多,半夜睡了我們出來,成功的幾率也高,誰知道你們都這麽厲害。”農戶說。


    趙煜他們像張簡和葉舒雲,馬車行李都是他們的,其他八個人確實也都是輕裝上陣,沒帶這麽多東西。


    “合著你們是奔著我們的馬車來的呀,你們是從什麽時候盯上我們的。”鍾宇問。


    “就是你們下午停下紮營做飯的時候,我們看見火光了,之後幾個人過來看看,確定你們的情況,就慢慢地帶人趴在那些草坡上等著了。”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不是說來這的人,是所有在山後的農戶。”趙煜問。


    “三十多戶人家,算上小孩老人,一共八九十個人呢。”


    “這麽多人都住在這,沒有氏族的人來管束你們的嗎?”趙洛兒說。


    “沒有,方氏不管這邊,江氏也管不到這裏,蔣氏他們倒是派人來問過情況,可問過之後就沒有消息了,每次我們去問,還讓我們別著急,先在這住著,這一住就是這麽多年。所以雖然我們是蔣氏的籍名,卻沒有在城中落戶的資格,想在高區買個院落,一級府吏不給批。”


    “那你們知道劫你們東西的是什麽人嗎,他們現在還沒人管嗎。”趙煜問。


    “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他們離蔣氏那麽近,蔣氏都沒管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就一直這樣打劫路上的人?你不怕氏族派人來收拾你們嗎?”鍾宇說。


    “這,我們也沒辦法啊,哪裏都去不了,隻能打劫路上的人了,而且我們前兩次打劫了人,都沒傷他們,就是把他們打暈,拿了些糧食就走了,還把他們好好地放迴了帳篷裏躺著呢。萬一要是氏族真的來了人,我們可以賠他們錢,之後跟氏族申個冤。”


    “那你們怎麽不直接好好商量跟他們買呢,還要打劫。或者直接讓路人去幫你們跟氏族報信,唉,不對,那群人不攔過往的路人嗎?”鍾宇發現了一些問題。


    “不,不知道他們攔不攔,反正過去的行人都沒有迴頭再經過這的,也有人從那個方向去方氏那,應該是不攔?”


    “這麽說他們隻攔了你們。你們到底幹什麽了,趕快說實話!”鍾宇厲聲喝問。


    “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幹啊,我們就是抬著我們的山貨去高區城賣,可是都沒進城就被攔在路上了,我們也沒見過他們,我們真的沒幹過其他的了。”農戶覺得冤枉地說。


    “這就奇怪了,為什麽隻攔他們,不攔別人呢,難道是看他們好欺負?”鍾宇迴頭問眾人說。


    “不會是他們饞他們的山貨野味吧。所以才隻攔他們,搶他們。”李奇說。


    “這不太可能吧。”趙洛兒說。


    “就為了口吃的,在氏族門口搶東西?”司明說。


    “應該沒有這麽沒品吧。”鍾宇說。


    “呃,我就是說個想法,那現在怎麽辦,把他們一起帶著去高區城,還是放了。”李奇問。


    “咱們還要走兩天才能到高區呢,要是帶著他們,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糧食給他們吃。”鍾宇說。


    “那就這樣把他們放了?雖然咱們沒損失什麽,可那是因為咱們厲害,可不是他們半路悔改了。”司明說。


    “那怎麽辦,讓他們賠精神損失費?”鍾宇說。


    “我們沒錢賠的,要不然我們就跟你們商量著買了。”農戶說。


    “那你剛才說氏族要是來人你們可以賠償,沒錢拿什麽賠?”青皺眉問。


    “當然是等我們有錢了再賠啊。”農戶理所應當到。


    眾人都被這理所應當的語氣給震懾住了,當然,是因為太過奇葩了,於是沒人再問他,一起上來給他們解開繩索,當然張簡和葉舒雲沒往前去。


    等給所有人解開了繩子,他們去一旁撿走了農具,對著鍾宇等人感謝了幾句就都走了。


    鍾宇一群人看著他們消失在山裏,司明開口說了話。


    “就這麽把他們放了好嗎,他們萬一還搶別人呢。”


    “搶吧,反正搶的不是咱們,何況照剛才他們那個有錢再賠錢的想法,他們早晚被他們打劫的人打死。”李奇說。


    “可他們還是挺可憐的不是嗎,他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的。”司明說。


    “他們可憐又不是我們逼得,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鍾宇說。“難道你想因為他們可憐就留在這裏幫他們打劫啊,還是說你要去收拾了那群打劫他們的人?”


    “當然不能留在這裏幫他們打劫了,但是要是咱們去前麵的時候,也遇到了那群打劫的人,順手收拾了也不是難事吧。”司明說。


    “隨你嘍。”鍾宇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眾人也沒再去討論那些農戶的事,各自去整理了一下東西,重新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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