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孩子猛地站了起來,腦袋暈眩,搖晃兩下又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用起來。”王小明看著他的傻樣,笑著揮了揮手。


    “哦。”孩子緊張迴道,有些忐忑不安。


    王小明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虛空一挑,那柄安靜放在地麵的木劍如獲新生,飛快的在半空轉了兩圈,然後緩緩飄在少年身前。


    少年瞪大眼睛,雙眼滿是異彩。


    王小明問道:“葉幽,你修行的動力是什麽?”


    少年撓了撓頭,誠實道:“想變厲害,想活的更久一些。”


    王小明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沒什麽別的念想,那便可以純粹的修行下去。”


    少年有些失落,輕聲道:“可是我的天賦不高,根骨極差,隻有黃階高等,五行木性也不如何旺盛,注定沒多大出息。”


    王小明淡然道:“接劍。”


    少年下意識伸出右手,握住那懸在身前半空的木劍,隻感覺針一般的靈氣狠狠紮在自己身上,好似觸碰到了靈魂,慘叫一聲連忙縮迴手來。


    男子笑道:“當年我的天賦,其實比你還要差。”


    話音落下,少年滿臉匪夷所思,完全不相信,訕訕道:“前輩怎麽可能.....”


    王小明沒有解釋,拍了拍手,隨口道:“火芒平平,根骨也隻是黃階中等,所以修行時吃了不少苦頭,至於我為什麽變成如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是因為遇見了很多貴人,他們的幫助讓我脫胎換骨,其實在外人看來我是因為運氣好,所以才能走到這種地步,但是我自己心裏很清楚,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因為我自己沒有放棄,一段段旅程,是因為我自己能咬著牙,做到我能做到的極限,隻有這樣,才能拿到我原本拿不到的東西,才能讓別人有看重你的機會。”


    男人溫聲言語道:“哪怕現在,我還要繼續去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拚命,所以,我覺得沒有拚了命舍棄一切然後才可以問心無愧的年輕修士,是沒有資格談論天賦好壞的。”


    少年陷入久久的沉默。


    男人再說道:“見麵既有緣,給你個機會,你今日若能將這柄劍馴服握住,我便可以傳授你一門我當年所學的飛劍術,在出塵境之前,這門術法足夠你用了。當然,會很危.....”


    話音未完,讓王小明頗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少年便毫不猶豫,一隻手徑直就用力搭在了那懸空的木劍劍柄之上。


    熟悉的劇痛傳來,好似千百條劍芒穿透了肌膚,刺在經脈和骨頭之上,整個靈魂都有顫抖的跡象,痛不欲生的少年臉色刹那間慘白到了極點,但是他沒有絲毫放棄的跡象,臉色堅韌而執著。


    “前輩,我不怕痛....也不怕苦....就怕一輩子沒出息。”少年皺著眉,輕聲說道,嗓音沙啞到了極點。


    堅持了數十息後,少年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右臂都快廢掉,鮮血從其中滲透了出來,他的神色說不出的虛弱,雙腿跪在地上,隻有那早已毫無知覺的右手,還有兩根手指有氣無力的搭在劍上,好似生根入骨。


    時間一寸寸流逝,等到三百息過去,少年的意識已經快被淩厲的劍氣磨滅了,體內所有竅穴都好似被劍氣衝刷一遍,鮮血淋漓。


    終於,當少年到了意識的極限,覺得自己已經要死掉了,昏迷的前一刻,整個身子莫名爆發出一股罕見的戾氣,雙眼發狠,整個身子前衝,直接將整柄木劍死死抱在其中!


    轟!


    少年擁抱劍光,劍光隨之綻放,宛如絢爛的煙花,將少年整個身子淹沒其中。


    葉幽猛然抬頭,夜空寂靜,他大口喘著粗氣,下意識摸向自己胸口,雙臂,發現竟沒有絲毫損傷,完好無損,先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覺。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隻見一柄普普通通的木劍懸在半空,散發出的劍光說不出的溫和,緩緩圍繞著他旋轉。


    少年心意一動,腦海中莫名多出了一道飛劍術的口訣心法,他下意識屈指移動,那原本不聽使喚的木劍,念頭通達,飛快瞬移到了他的手中。


    望著這一幕,少年流露出開心的笑意,然後連忙望向遠方一道緩緩下山的背影,跪在地麵,不停磕頭。


    .....


    拒妖城。


    這座青山宗在北方建立的三十八座城池之一,在過去的幾百年被摧毀重建了許多次,如今還是那般熙熙攘攘。


    王小明來到城內一條老舊街道之上,記憶之中的餛飩攤還是放在那裏,攤子主人卻已經換了好幾代,如今是一個幹淨的年輕女子,清秀而動人,已經成親,身旁還帶著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蹲在台階前的地麵玩雪,是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少女,皮膚有些黑,但眼睛很大,滿是機靈。


    日子越來寒冷,城裏更是如此,但女子包著圍裙,站在攤位前,雙手不停搓著,不時哈氣。


    她忽然眼神一亮,一身單薄青衫的男子從街道遠處走來,坐在凳子上,輕聲點了一份混沌。


    女子好奇的看了眼那客人的滿頭白發,卻沒有說些什麽。


    煮好餛飩,古怪客人沒有說話,隻是望向不遠處那女孩兒,與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漸漸重合,笑道;“叫什麽名字?”


    嗓音溫和,女子覺得莫名親近,笑著道:“叫苗文靜。”


    男子問道:“好名字,上學了麽?”


    女子笑著,“還小,他爹說等到年紀大點再上呢。”


    男人點了點頭。


    一碗餛飩安靜吃完。


    青衫男人掏出銀子,準備起身離開,就隻見身後那年輕婦人雙手抓在一起,弱弱道:“是青山宗的前輩麽?”


    男人微笑詢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家中太祖母當年留下過遺言家訓,以後若是有一位白發男子來此,看著像是青山宗的神仙,那便是他們的恩人,一定要好生招待。”


    婦人觀察著男子,輕聲說道:“這些年也就一代代傳下來了。”


    王小明點點頭,眼神中有些笑容,坦然承認道:“當年我認識她的時候,我也不大,她年紀更小,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天天在城裏跑來跑去,天天想著以後有錢了是開一家好看的胭脂鋪子。”


    聽見這話,年輕女子不再猶豫了,抱著女孩,突然跪下,認真說道:“懇請仙人念著當年情分,帶我女兒去青山修行。”


    王小明並不意外,神色如常,“想清楚了?”


    女子連連點頭,似乎喜極而泣,“可以的可以的,別看我們這樣,實際城裏是有一套房產的,這些年一直租給外人,攢下不少銀子,養老是沒問題的,還有太祖母心心念念的胭脂鋪子開了的,就在另一條街上,不瞞仙人,我們過的不差的。”


    王小明望著女孩那葡萄一般的眸子,就想起了當年,眼神溫柔,輕聲詢問道;“願意隨我迴青山修行?”


    雙手髒兮兮的女孩眼珠子一轉,“可以不上學麽?”


    王小明流露出一絲笑容,堅定搖頭道:“不可以。”


    少女撇撇嘴,很不以為然,剛要拒絕,隻見抱著她的年輕娘親氣極,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掐住少女後背,狠狠一擰,少女猛然直起背,抿住嘴,眼淚汪汪,轉過頭,就望向了娘親的眼睛,明明還是笑意盈盈,但她頓時渾身一顫,嚇得不輕,隻能幽怨的嗯了一聲,“我願意....”


    告別娘親。


    小小年紀便要背井離鄉的少女,依依不舍的來到城門口,迴頭看了眼自家遙遙望著自己的爹娘,揮了揮手,故作大氣的告別,然後跟著那位青衫年輕人向著城外的官道走去。


    “喂,你真認識我太祖母啊,那豈不是活了幾百年的神仙啊?”


    “那你作為神仙,會不會飛天遁地啊,你能不能帶我飛一圈?我認你當老大!”


    “你要是真的活了那麽久,那你豈不是比河裏的王八還能活,哈哈哈!”


    她邊說邊哈哈大笑,手中拿著從地上撿來的一條還算筆直的棍子,張牙舞爪,跳來跳去,打的四周的樹葉紛紛落下。


    隻是隨著越走越遠,開始還很有精神的少女,突然間便不說話了,順著官道走了七八裏路,時不時就要迴頭望望,當走了十幾公裏路後,少女已經變得沉默寡言,悶悶不樂,對周圍的一切也不怎麽感興趣了,再等最後夜幕降臨,已經徹底看不到城池的影子時,其實並不懂什麽修行什麽神仙的少女突然就不走了,站在原地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似是終於明白了臨走時爹娘所說的離別是什麽意思,頓時哭的撕心裂肺,隻覺得難受死了。


    那個不近人情的冷血家夥就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她哭完了,苦餓了,這才繼續趕路,隻不過不再繼續徒步,而是腳下升起一道白雲,帶著二人在雲海之中前行,頓時哄得淚眼汪汪的少女,暫時停下了哭聲,鼻子一抽一抽的,伸出小腦袋,新奇的看著雲海下的一切。


    ......


    洛陽城,離小廟村數百裏外的人間城池。


    劉家是洛陽城裏的達官顯貴,高門大戶,聲望極高,已經延續了兩百多年,因為當年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子,在城內創下了大大的家業,福氣延綿子孫,才有如今的景象。


    隻是今日,劉家負責看守大門的下人匆匆傳來消息,門外有一男的登門拜訪,說是當年小廟村的故人,如今當家作主的劉家主母,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氣態端莊,衣著華貴,微微皺眉,問了些詳細情形。


    下人便開始說道是一個年紀輕輕卻滿頭白發的男人,穿的還行,隻不過身邊還帶著一個穿著土不拉幾的鄉下女孩,似乎沒飯吃嚷嚷著餓,劉家主母臉色便不太好看起來,忍不住抱怨道這些小廟村的村民又來了,仗著當年和先祖有些香火情,每次拖家帶口的來,不是拿吃的就是拿要的,惹人厭煩的很。


    隻是抱怨過後,她還是吩咐下人將他們帶到偏廳,再拿些饅頭糕點和幾兩銀子打發了去。


    偏廳之中,王小明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身旁的少女則站在那裏,拿著珍貴的糕點,狼吞虎咽,嘴巴都塞不下了。


    一盞茶時間過去,偏廳還是沒有任何人前來,王小明神色從容,喝完杯中最後一盞茶,已經吃飽喝足的少女坐在那裏,無所事事,但看的明白,撇撇嘴道:“他們不歡迎我們哎。”


    王小明神遊萬裏,輕聲問道:“為什麽呢?”


    “那還用問嘛,大家大戶的有錢人都討厭窮親戚。”少女大大咧咧道:“你看,這麽久還沒有人來,然後盤子裏除了糕點還有十兩銀子呢,哼,我一眼就看到了,擺明了拿錢走人唄,這些城裏的有錢人都是這樣。”


    王小明笑著問道;“你餓了他們給你吃的,你沒錢他們還給你銀子,一麵之緣,他們已經做了許多大部分人都不會做的事情,但是你的語氣還是不滿,這是為何呢?”


    少女一怔,然後認真思索這個問題,似乎是真覺得不太對,最後悻悻然道:“我是替你抱不平嘛。”


    “再多想想。”王小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獨自一人走出偏廳,如入無人之境,來到了一座供奉香火排位的寬敞屋子,望著居中最高處的牌位,他拿起簽子,輕輕一甩,香火燃起,插在香爐之中。


    他靜靜的看著那刻著劉娥二字的牌位,還有牌位上方懸掛的女子畫像,麵帶微笑,輕聲打趣道:“哪點像你了?”


    畫卷紋絲未動。


    身後無數家丁衝了進來,劉家主母在子孫擁簇間走出,看著那毫無規矩可言的外鄉人闖進自家供奉先祖的家中祠堂,氣的全身顫抖,勃然大怒,就要吩咐人將這個家夥亂棍打暈再丟出去。


    那青衫年輕人沒有迴頭,隻是輕聲道:“我叫王小明,此次迴鄉特來祭拜一番。”


    一名劉家子女,氣的有些眼眶發紅,狠狠跺腳,憤憤道:“什麽祭拜,你們就是貪得無厭想來占我們便宜,都一百多年了,你們就惦記我們劉家的財產,一村子吸血鬼!”


    “住嘴!”劉家主母勃然大怒,狠狠扇了這口無遮攔的女兒一巴掌。


    站在劉家主母身旁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思索片刻,拉了拉母親衣袖,輕聲道:“娘親,我好像知道這個名字,阿爹曾經說過,這個名字是先祖的好友恩人呢,還是青山宗的神仙呢!”


    劉家主母瞪大眼睛,心頭一驚,細細思索,似乎真是這個名字,猶豫片刻,揮了揮手,示意拿著棍棒的下人退到祠堂外,等到隻有她和幾個子女在場時,這才神色警惕,“客人先前所說的話怎麽證明?”


    王小明眯起眼睛,陷入了某些迴憶,說道:“當年妖亂,小廟村的村民往南遷徙,二丫的丈夫孩子都死了,後來她返鄉在洛陽城靠醫術積攢不少家業後,收養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開枝散葉,這才有了劉宅,你們這一脈醫術繼承的最好,最有出息,應該是劉爽一脈。”


    三言兩語,道穿了劉家幾代人之前的最大秘密,劉家主母臉色蒼白,隻覺得大難臨頭,連忙跪在地上,帶著劉家子孫,不停磕頭,“見過王仙師,劉家有眼無珠,怠慢仙師,有負先祖,請仙師責罰。”


    王小明沒有望他們,隻是搖頭道:“今後小廟村的村民若是無緣由上門,借著當年情誼貪得無厭,都不需要理會,丟出去即可,這一兩百年的情分,早該還完了。”


    空氣寂靜,劉家主母打死都沒想到這位恩人會說出這種話,頓時雙眼通紅,當家婦人此刻好似滿肚子說不出的委屈幽怨,不停重複道:“仙人明鑒,仙人明鑒,隻是我家先祖的墳還在小廟村,那些還記著我家先祖恩情的老人都死了,若真是如此,難免要遭到他們的子孫年複一年的戳脊梁骨。”


    “小事。”王小明神色從容。


    家鄉從來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你不講道理,那我也不講,找死的自然會死,死幾個就清淨了。


    他轉過頭,望向婦人身旁那個先前開口的少年,問道:“什麽名字?”


    少年彎腰作揖,說道:“劉奕。”


    王小明點點頭,“慷慨好施,問心無愧,劉家如今積攢下的福氣,你可隨我去青山修行。”


    少年滿臉茫然,婦人喜極而泣,繼續跪下磕頭。


    .....


    王小明帶了兩個尚且年幼懵懂的孩子返鄉青山,山路上,雲霧重重,一臉拘謹的少年跟恢複了頑劣活潑本性的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施展了一套秋風掃落葉打法的少女,將注意力放在身旁的悶葫蘆身上,小聲威脅道:“喂,我比你先入門的知道不,以後記得要叫我師姐!”


    劉奕輕輕點頭,乖巧道:“師姐。”


    少女猛地將腦袋貼近了,瞪大眼睛,“你是娘們啊?這麽小聲,聽不見!”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頰,劉奕臉頰微紅,抬高了些嗓音,“師姐。”


    少女心滿意足,眯起眼睛,踮起腳揉了揉這個實則比他高一丟丟的少年腦袋,老氣橫秋道:“別怕,以後進了青山有委屈和我說,師姐會保護你的。”


    王小明默默走在前麵,沒有理會兩個孩子的打鬧,神色從容而平靜,登臨山巔,他迴頭望向那沒入雲海的台階,這是他續下的緣,要在青山繼續傳承下去。


    青山大門口,柳白眉早已等候多時,兩個孩子望向那仙風道骨的長眉老人,一時都有些怔怔出神。


    劉奕覺得真是天上的神仙,憧憬自己未來也能變成這樣。


    少女則是滿頭大汗,心想好可怕的老人,自己一定要安份乖巧點才行。


    “做完這件事,我可能又要遠遊一趟,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王小明抱拳,帶著歉意。


    柳白眉搖了搖頭,還禮,“鞠躬盡瘁而已,主人盡可毫無顧忌,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王小明點點頭,望向遠方。


    “那我就去了。”


    .....


    一年冬來到。


    青山雨季消失,白雪從天空飄落。


    書海日報隨著飛雪傳遍九州,一個震撼人心的大消息傳來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代的神宗會即將開戰。


    神宗會,在修行界的曆史之上由書海主持,一般是五百年一開,隻是近數千年來九州動蕩,時間延緩不少,比如上一次陳玄殷所參加的神宗會,便已經處於千年之前。


    這是九州修行界極為隆重的盛會,更有趣的是剛好在南夷陵洲的神道統治覆滅之後,有著不一樣的重大意義。


    各洲之中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洲最寄予厚望的人之中,而在東聖洲也是如此。


    雖然說東聖洲在漫長的歲月中經曆過數次大戰,道統斷絕,早就沒了什麽成績,但這一世不同,北域天師門的道體李爾,大名鼎鼎,在這幾百年來的修行界上大發光彩,甚至得到了九州之中天師府的認可,學了雷法,將那三十八族中的天驕之一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與他齊名的隱神宗聖女洛天雪,很少出手,但也是一種強大體質,實力深不可測,極為神秘。


    還有人說若是除了北域,還有東聖劍宗的趙天玄,身負罕見的劍氣極境,潛力極大。談論到這裏,所有人的神色突然變得古怪,想起當年那個力壓趙天玄的青山怪胎。


    一洲兩極境!


    哪怕放言以前,也是極為罕見的。


    總之,這一次的東聖洲可謂是人才濟濟,排得上名號的天驕不在少數。


    雪色山中,兩名修士走來,大大方方邁入青山地界。


    一位青年模樣,卻是豪邁至極,眼神睥睨,滿是霸氣。


    一位邋裏邋遢的老者,背負一柄古劍,臉頰微紅,渾身冒著酒氣。


    東聖洲威名赫赫的劍修邋遢道人,再加上萬古長林的妖修虎尊。


    三小隻率先察覺到了來訪,風雪中,軒轅青狐帶著小黑子與白妄早早在山路等候,白妄施了個萬福,柔聲道:“兩位首席供奉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家裏早準備好了酒水,等待兩位前來暢飲。”


    豪邁青年雙手環胸,笑著道:“早感受到了那小子的氣息,叫你們主人出來,此行我來替東聖洲的幾位好友問問,這次神宗會他參不參加?敢不敢漲不漲臉?”


    小黑子汪汪汪大叫。


    軒轅青狐嚷嚷道:“虎大哥,這話說的傷感情了,我家主人幾天前剛走,說去一趟北域,然後直去南畫仙洲,臨走前還特意囑托我們一句,叫我們告訴兩位前輩,這些年不曾辜負兩位前輩當年的看重,請兩位前輩明年與我們一起乘坐日航船,去往南畫仙洲觀戰。”


    兩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還想有空來給他磨磨道行手段,這小子....”虎尊搖頭,翻了個白眼,“白廢老子一番苦心,小崽子,去拿酒拿酒拿酒!”


    邋遢道人轉過頭,好奇詢問道:“大戰在即,不細心調養,他去北域幹什麽?”


    軒轅青狐嘿嘿壞笑,毫不猶豫道:“老大說了,若是前輩問起來,就告訴兩位前輩....”


    漫天風雪,有句話群山迴響,


    “他去試試做那一洲年輕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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