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少年喊他大哥的樣子,他想起少年熱愛美食的樣子,他想起少年撩撥他的樣子……他想起少年的一切樣子。


    他的神色一瞬間變得特別柔和,整個人像似鍍上了一層流水般柔軟的月光。


    “你愛著一張皮相,你竟然從來愛的隻是那一張皮相!”安絮兒從容君白的表情看出了他的答案,她聲嘶立竭地嘶吼道。


    她撲向他,抓著他的衣領……她的瘋狂再也扼製不住。


    他是她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他怎麽可以喜歡上一個少年?


    怎麽可以?


    容君白鳳眸緩緩睜開。


    安絮兒落入他眸底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柔軟中,像是溺水一般,再也爬不起。


    他怔怔地看著她,他對她說:“對不起!”


    悲傷從他的話語中四散開來。


    整個審訊室都是他低低地道歉聲,低冷的氣壓……彌漫開來。


    他因為自己的“變心”而痛苦。


    他因為找不到少年而難過。


    他因為自己所有無力的行為悲傷。


    心……不是自己可以控製。


    沒有少年的家,他感覺不到半點溫意,他沒有家……再也沒有家。


    安絮兒冷笑著,從他身上起開,他竟然對她說“對不起!”


    她要的是另外三個字,不是“對不起!”


    她站著,俯視坐著的容君白,俯視著從她進來後,就隻睜開眼看過她一眼的男人。


    一字一句討伐道:“看來你是忘了,我們的女兒離月。你對不起的不隻有我,還有她。這麽些年,你因為冰封了自己的心,幾次將離月送往她舅舅家,最後一次更甚,一送就是一年,你還是她的爸爸嗎?你還配當她的爸爸嗎?”


    安絮兒的話宛如寒芒從容君白的心間穿透而過。


    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悲痛。


    “我會將離月接迴來!你若還想要我們母女倆……”安絮兒話未說盡,她已經說不下去了。


    別人的女兒,她最討厭的某個人的女兒,她卻要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


    她討厭所有與那個人有血緣關係的人。


    可她卻不得不通過那個人有血緣關係的人接近容君白,這才是讓她最恨的地方。


    “你要幹什麽?”容君白的語氣凝重,目光凜冽,整個人充滿了嗜血的味道。


    他不再是之前那個在少年的消失中,在“背叛”了曾經所愛的無力中糾結的平凡男子,此時的他,恢複了他君王的高冷氣勢。


    安絮兒朝外行走的步子一頓,這還是她進來後,他與她說過的第二句話,卻是一句充滿了威脅的話。


    她沒有迴過頭,以背對著他:“小白,雖然這一世的我沒有了上一世的戰鬥力,但不代表,我會因為誰而妥協。


    女兒是我的,你若想要,就與我結婚,若不與我結婚,就別再想要女兒。反正,這些年,你也沒有用心培養過她。”


    她說得很決絕……話盡,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容君白的視線。


    利用壓力,她安絮兒也會。


    她就不相信容君白真能不要了容離月這個女兒。


    ……


    時間又過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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