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盈彈盡糧絕,黃金船隻維持到第七天。


    最終,還是沒有支撐到最後。


    她靜默無言望著昏暗無光的船隻,重新整理整個脈絡。


    花碌剛加入三團的方式和自己相差無幾。


    據她了解,花碌剛開始取得三團的信任,不就是無私奉獻那張島上的輿圖。


    三團在最關鍵的時刻,獲得不菲的物資。


    而自己在第一次寒潮來臨之際,同樣伸手拉扯一把,除了挽留了一點名聲,沒有起到任何波瀾。


    甚至因為看病這件事,鬧出不少矛盾,也算一種得不償失。


    看來是她太過著急,最終事敗垂成。


    ******


    隊長繼續安撫好躁動不安的他們,“事情有了結果,今天大家先迴去,沒有柴火和煤炭的想去後勤那裏登記。


    其他事,明天重新統一安排,爭取恢複正常。”


    幾天時間被折騰不像樣的老一輩,恨不得跪下,“謝謝隊長,謝謝。”


    整個三區大部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潛意識上會跟著局勢走。


    可憐的一個星期不到,搬來搬去折騰地不知幾迴。這會隊長迴來了,總算能迴歸正常。


    人群散去,李年長迴到四合院,沒辦法相比整宿睡覺打哆嗦,他還是喜歡不熄火的火炕。


    “花花,有空出來走一走。”


    花碌正拿著梳子理順叉羚羊的毛發,順著聲線看過去。


    隊長站在門口笑著看著她。


    “好。”


    花碌寵溺拍拍叉羚羊可愛的小腦袋,小羊崽萌叫一聲,去找到爹媽。


    隊長和花花一步一腳慢悠悠地走到甲板上。


    兩人靠在舷牆,陰涼黑黢黢的海水。


    天冷了,月亮也跟著偷懶。


    李年長開玩笑的打亂花花柔軟的中長發,“花花,這裏也沒人。鬧了那麽久,你是怎麽想的,有別的想法可以說說。”


    花碌連忙縮迴腦袋,扒拉翹起來的發尾,真誠的看著他,“真可以說嗎?”


    “可以,來個坦白局。”


    李年長大手一揮,掏出一瓶啤酒,沒錯,他隻有一瓶啤酒。


    下一秒,出現了十大啤酒。


    “說吧,你有什麽要求。”


    “資源有限,人多了自然是不夠的。我這裏有一套高級版1.0降解質淡水循環係統和海電發電裝置。”


    “你想要什麽條件。”


    “不勞而獲,終歸是不好的。總要付出點代價,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資源。”


    “你想用電收費?”


    “不,是所有的資源都需要收費。”


    花碌輕碰一下隊長的啤酒,多難得的結點,自然是需要一次性解決。


    李年長忍不住感慨,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你想占比多少。”


    花碌乖巧一笑,“淨利潤的百分之三十,至於收費標準,就勞煩隊長多操心。”


    李年長虎著一張臉,“感情你是想撒手不管,坐等收漁翁之利。”


    花碌兩眼彎彎,“那就勞煩隊李叔操心了,”


    次日一早,李年長和副隊長商談一晚上的收費標準,貼在三區大群裏。


    大家以為一切迴歸正常,發現很多東西都在悄無聲息在改變,水,鹽,糖,魚肉都需要晶石和勞動力換取。


    他們查看剛收到的信息,壞消息價格在原基礎上漲將近一倍,好消息數量上不再限製。


    “喪良心的居然漲價了!”


    “你就閉嘴吧!你們這些惹禍精,在整出幺蛾子,到時候什麽都沒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會大家連一句抱怨都不敢吭聲,這種事隻能往肚裏咽。


    隊裏一早準備的防寒物資,柴火煤炭也開始需要用晶石或者工時來換取,而且拒絕賒賬。


    總的一句話,已經再也沒有免費的午餐。


    夜晚十點,花碌孤身一人來到黃金船。


    船體不複往日華麗,地上到處都是木葉殘枝,桌子,椅子等能移動的家具被搬走。


    花碌踩下碎渣,慢步走上頂層。


    可盈靠在圍欄,聽到聲音抬頭望過去,語氣極淡,“來晚了。”


    “沒遲到。”


    花碌輕看她一眼,推開客廳大門,走進去,隨便一坐。


    可盈緊跟隨後,坐在她對麵,


    兩人難道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花碌自然地拿出幾個小菜,兩碗麵。


    可盈看著眼前的麵,眼眸一凝,雖說是自己讓她過來的,可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她不應該很討厭自己的嗎?甚至過來打她一頓嗎?


    這次卻一改往常請自己吃飯,說沒有貓膩,誰信。


    花碌不管對方疑惑,慢條斯理吃著,“說來也是要謝謝你的。”


    可盈滿是疑惑,勢不兩立的兩個人,哪來的謝謝,“謝我?你不應該恨我嗎?”


    花碌眉心微挑,心情愉悅地看著她,“我為什麽要恨你,說起來,你也算是做了一件稱心如意的事。”


    可盈突然戒備看著她,這個人她看不透。


    花碌眉開眼笑地讓她放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還會你好好活著。”


    可盈覺得自己掉進一張大網,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卻一直沒摸透這張大網在哪裏,“為什麽?”


    花碌聳聳肩,繼續吃著麵,“不為什麽。”


    可盈十指微曲,咬著下唇,遲疑半秒,還是問出心裏的疑惑,“你到底謝我什麽?”


    花碌吃完最後一口麵,懶懶地靠著背椅,神情鬆懈,“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需要在花點時間改變以往的模式。你這番折騰,正好下懷,目前新建立的生活模式就很不錯。”


    可盈剛開始還有些不懂,迴想到三區生活的細節變化,之前的便利換成有償,而且還是在大家心懷愧疚之下,順其自然地接受。


    “從頭到尾,你一直在利用我。”


    花碌笑著搖搖頭,”我可沒有利用過你,隻是順勢而為。“


    可盈嗤笑一聲,笑著笑著眼眶泛紅,原本以為對方是甕中鱉,沒想到自己才是局中人。


    “你的順勢而為,耗費我幾乎全部的所得。”


    花碌慵懶笑著看她慢慢頹然,“隻能說你逢不及時。也不說沒有成效,最起碼還有很多人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花碌並不認為可盈愚笨,相反多少有些佩服她能堅持到今日。


    這幾天時間裏,且不論其他的,可盈實實在在救了一群人抹不掉的事實。


    既然是事實,也不可能說抹去就抹去。


    往後她隻要不做出過分的事,大多數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花碌推了推快涼的麵,“麵挺好吃的,快吃吧。”


    次日一早,看病的人裹得嚴嚴實實,早早蹲在門口,期翼看著大門。


    六點整,母船鐵鏈一放,大門時隔多日再次打開。


    等待已久的病人顧不得興奮,百米衝刺蜂擁而至。


    六樓小門診,一間看病,一間止疼,一間熬藥。


    不同的是,這次李家和陳家小子自告奮勇過來幫忙。


    從之前五克的門診費,變成了二十克晶石門診費,其他的費用另算。


    小門診門庭若市持續五天,才稍微鬆一口氣。


    沒成想,其他團隊的患者遲遲未好,聽說三團有位神醫,一針下去,藥到病除,都結伴成群過來。


    日子穩步過著。


    寒潮一直持續到大半個月,九月底開始慢慢有些迴溫。


    這期間,可盈沒有再出什麽餿主意,倒是學會把自己隱匿起來,慢慢活動在人群中。


    有了之前救世主的行為,即便是隊長知道散播流言是她。


    基於她的所作所為,也不能隨便找個理由將她驅趕出去離開,隻能安排人時刻盯著她。


    十月一日,寒潮一過,開始升溫。


    花碌一覺醒來,看原本就潮濕的房間,此刻簡直就是在下雨。


    哪哪都掛上水珠,就現在蓋得被子已經潮了。


    她可是炕床和火牆,居然迴潮。


    花碌隔著窗戶看到消失半個多月的太陽,終於舍得出來乘涼。


    房間所有棉製物品都拿出曬太陽,連帶所有的窗戶打開。


    陳嫂來這住一次,就不願意迴去。


    她經過花花的同意,拖家帶口搬過來,順便照顧他們一日三餐。


    “花花,現在迴潮天,你打開窗戶,隻會更潮。”


    花碌撒嬌上前抱抱陳嫂,“我想換換空氣,等會再關上。”


    陳嫂輕輕瞪她一眼,卻也沒再說什麽,等會沒太陽再關上也不遲。


    花碌打開叉羚羊的小木屋,放它們出來帶到母船,隨它們撒歡。


    之前因為天氣太冷,怕它們生病,花碌一直拘著,不讓它們亂跑。


    難得現在天氣好,也就隨他們了。


    “花花,我迴來了~”


    係統憑空出現,興奮在花花麵前轉圈圈。


    花碌聽到係統的聲音,連忙抬起頭。


    係統長大了,差不多像五六歲男孩子那麽高,五官慢慢長開,粉雕玉琢怪可愛的。


    “你這一聲不吭去哪裏了?”


    花碌看一眼,樣似生氣低頭,繼續殺魚。


    係統看她生氣,連忙解釋,“我臨時被抽中去培訓,等我收到通知的時候。還沒來不及告訴你,我就被強行迴去星球。”


    花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麽要去那麽久?之前不是去過一次?”


    說到這,係統傲嬌太小小圓臉,拍拍小胸脯,“當然是我有本事在培訓後大賽,我得了第一名耶。”


    花碌放下手頭的事,坐下來認真聽他說,眼眸溢出的喜悅,璀璨耀眼,“第一名?那你真的很棒!”


    “那可不,我比賽的得到第一名,獲得可以實現一個願望的獎勵。”


    花碌笑容一僵,隨即垂眸一笑,“那你是不是可以實現願望了。”


    係統又轉了好幾圈,“花花,你看看我有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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