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火光衝天,煙霧彌漫。蛇群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嘶叫聲,一些蛇被火球擊中,瞬間炸成血霧,然而,這並未讓蛇群退縮,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們。無數的蛇瘋狂地扭動著身軀,朝著眾人撲來。毒液、血液四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啊!蛇群撲上來了!”


    “快,往後退!”


    有的弟子被蛇咬傷,倒地不起,有的弟子胡亂揮劍,在煙霧中弟子們亂成一團。


    雲海龍大聲喊道:“別慌,穩住陣腳!”


    但局麵愈發失控,蛇群越來越密集,仿佛無窮無盡。


    蘇淮七捂住口鼻,看著周圍的火光衝天,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趁著眾人都在與蛇群苦苦搏鬥,無暇顧及她的時候,悄悄的向著旁邊挪動腳步。


    然而,就在她剛走了沒幾步時,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蘇淮七心中一緊,迴頭一看居然是嫡係弟子中的一人。


    煩死了,剛剛白誇你們了。


    蘇淮七咬了咬牙,試圖掙脫弟子的束縛,可那隻手卻像鐵鉗一般,死死的抓著他。正當蘇淮七打算放小黑來“幫忙”時,卻見那熟悉的黑衣人“刷”的一劍將一躍而起地兩條蛇一分為二,也順便把抓著她的弟子給砍死了。


    解救來的太快,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蘇淮七不由得瞪大雙眼,有些疑惑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這屬於…


    一不小心誤殺了?


    黑衣人左手中的長劍不停的揮舞,抵擋著撲來的蛇群,另一隻手出現在蘇淮七的後背,不僅沒有抓捕反而推了她一下。


    這一推,瞬間驚醒蘇淮七,她瞥了黑衣人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但來不及思考太多,扭頭繼續向著另一邊的石門跑去。


    眼看那厚重的石門越來越近,蘇淮七滿心歡喜,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緊接著,她隻覺左肩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一支鋒利的羽箭竟直直地紮在了她的左肩之上,那箭頭深深地嵌入肉裏,鮮血瞬間汩汩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衫。


    “媽的!誰這個時候還有空管我!”蘇淮七沒忍住咒罵了一句,疼得她齜牙咧嘴連忙向後看去,隻見剛剛推她一把的黑衣人正手持弓箭,正要向她射第二箭。


    不是!這人有病吧!


    他到底是敵是友,想幹什麽啊!


    蘇淮七內心咆哮著,但不敢有任何鬆懈,強忍著疼痛使勁推開大門,剛把大門推出一道縫隙,黑衣人的第二箭也隨之而來並再次貫穿了蘇淮七的右邊小腿上,蘇淮七腳下一軟,但好在縫隙夠大,直接摔進了門內。


    “嘶…”蘇淮七看著插進腿中的羽箭,緊咬牙關,一把將羽箭拔出,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鞋襪。


    “疼疼疼疼…”蘇淮七一邊輕聲嘟囔著,一邊麻利地又從裙邊撕了個布條快速纏繞在傷口上。


    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她和雲氏父子隻隔了一個門的距離,再加上讓人“頭大”的黑衣人,蘇淮七長唿了一口氣,摸了摸狂跳不止的心髒,結果這一摸還抻到了後背上的傷口。


    “疼疼疼…”蘇淮七再次沒忍住開口哼唧著。許是身上的血腥味太大了,手腕上的小黑蛇一直衝著蘇淮七“嘶嘶”的叫喊著。


    蘇淮七借著石門站起來後,點了點小黑蛇冰涼的小腦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隨後一瘸一拐的向著廢墟之處走去,希望她能早雲海龍父子一步見到陳叔他們。


    黑衣人這兩箭也順便提醒了和蛇群苦戰的雲氏父子。雲霄漢注意到蘇淮七消失在門後麵,立刻衝著雲海龍喊道:“父親,那個帶路的逃走了!我們現在怎麽辦?”


    雲海龍眉頭緊鎖,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目光凝重地看著周圍狼狽的弟子,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石門,咬了咬牙果斷地說道:“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眾人聽聞,紛紛且戰且退,同樣朝著另一邊石門的方向撤去,等他們都退到石柱的另一側時,一直瘋狂攻擊的蛇群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慢慢的退到了空地的邊緣,隻能看到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和“嘶嘶”的叫喊聲。


    雲霄漢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父親,這…”


    “能被蛇群如此保護,石門之後十有八九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大陣,隻不過如何進去還需要另想辦法。”雲海龍眯了眯眼,看著不遠處陰暗中的石門。


    “哼,此番失利,皆是那帶隊女子的錯,若她先一步提醒,我們何苦如此狼狽,依我看她就是故意把我們往蛇群裏引。”雲霄漢氣憤的說道。


    雲海龍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哼,想跑,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去。外麵全是我的人,我定讓她付出代價。”


    另一邊,早先一步進入石門的蘇淮七深知雲海龍不會放過自己的,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迴到了最一開始的廢墟之地。


    進入廢墟之地後,雖然弟子比之前的少了很多,但仍有微雨樓的弟子三五成群的在巡視和駐守。


    “等等,你怎麽迴來了?發生什麽事了?”有眼尖的弟子,第一時間發現了蘇淮七,但看著蘇淮七渾身血汙的樣子,攔下追問道。


    蘇淮七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巡視弟子身邊,裝模作樣的哭喊道:“快來人啊,快去救救你們的雲樓主和少樓主,他們…被蛇群圍住了。”


    那弟子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扶住蘇淮七,“你說什麽?樓主和少樓主被蛇群圍住了?這怎麽可能!”


    蘇淮七一把鼻涕一把淚,更是伸手偷偷的摸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血跡後,將血手印印在了弟子的衣服上,“是真的,你們快去啊,要不是雲樓主他們替我費力阻攔蛇群,好讓我拚死跑迴來報信,要不然我一個弱女子怎麽能逃得了?你們快去救他們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此時,周圍的弟子紛紛圍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皆是麵露驚慌。


    “快,召集所有人,跟我去救樓主!”被蘇淮七抓著的弟子扯著脖子對著周圍喊道。


    “等一下,你又不是微雨樓弟子,樓主怎麽會讓你來報信?”其中一名略有資曆的年長弟子有些狐疑的注視著蘇淮七,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破綻。


    “因為蛇太多了!除了我他們都去斬殺蛇群了。再說了我要是想逃跑幹嘛還要跑到你們眼皮子底下來?”蘇淮七哭的梨花帶雨,似乎想用軟弱博取一絲同情,“你若還是不信我,大可派兩個人在這看著我,然後再派兩個人去探查一番,隻怕這一來一迴雲樓主和少樓主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年長弟子也不敢拿雲海龍父子的性命開玩笑,隻好按照蘇淮七所說,留下兩名弟子看著她,其他人快速整隊向著甬道匆忙出發了。


    蘇淮七趁亂往後縮了縮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後小心翼翼的環視一圈後發現,陳叔他們幾個早已不再廢墟中,不知被雲海龍的弟子轉移到了哪裏。


    蘇淮七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感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等大部分弟子沿著甬道的身影逐漸模糊不清時,蘇淮七幹脆利落的抽出左肩上的羽箭,直接將身旁看守弟子的喉嚨刺穿。


    那看守弟子的鮮血濺了蘇淮七一臉,可她卻毫不在意,眼神中滿是冷漠,迅速撿起地上的佩劍朝著另一名看守弟子刺去,幾個迴合後勉強將另一個弟子斬殺於劍下。


    蘇淮七不敢有絲毫的停留,拎著佩劍向著廢墟中央,也就是陳叔拉開銅環的位置一瘸一拐的走去。


    明明隻有幾步路,但對於失血過多全靠毅力撐著的蘇淮七來說卻異常艱難,好不容易走到地點,蘇淮七直接兩腿一軟癱坐在地,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抬手擦了一把滿是血汙的臉,又把髒兮兮的手放在身上蹭了蹭才把玉佩從懷裏摸出來。


    薄薄的玉佩握在手裏隻覺得有一絲冰涼,蘇淮七顫顫巍巍的捏著玉佩剛沿著機關插好,就聽見身後傳來雲霄漢的怒罵聲。


    “你個臭婊子,敢耍我們微雨樓,看我不殺了你!”


    迴來的還挺快,看來她也要加速了。


    蘇淮七沒有顧及身後怒氣洶洶向她走來的雲氏父子,而是專注的看著眼下的機關,插進玉佩後蘇淮七試著轉了轉,但整個機關並沒有絲毫轉動。


    難不成這個機關不是用玉佩來解開的!


    啊?那為什麽玉佩和機關會這麽嚴絲合縫!


    想得越多頭就越暈,蘇淮七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隻好側躺在機關旁,心裏胡亂的想著,完咯,這次怕是要死在這了。


    而在蘇淮七看不見的地方,左肩的傷口慢慢滲出血跡,鮮血緩緩流淌,最終滲入機關之中。


    “看來無需少樓主動手了。”那一直安靜跟在身後的黑衣人,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躺在廢墟旁毫無動靜的蘇淮七,難得地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仿佛裹挾著絲絲寒意。


    “哼,活該,讓她逃跑。”雲霄漢腳步一頓,停下前行的步伐,對著身後的弟子隨意地招了招手,語氣中滿是冷漠,“過去瞧瞧,看他死了沒。”


    “何必這般麻煩。”黑衣人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二話不說,再次張弓搭箭,箭頭穩穩地瞄準了蘇淮七。緊接著,他手指一鬆,那利箭便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空氣,朝著蘇淮七疾馳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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