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反出“南海門”


    柳翠翠盈盈向南海龍女施了一禮道:“翠翠拜見宮主!但這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翠翠脫離‘南海門’……”


    展白聽至此處,雖在昏迷中仍暗暗吃驚,想不到翠翠竟是“南海門”下!……


    突聽“南海龍女”噸道:“住口!你吃了豹膽瘋了心,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問你!你可知道‘南海門’處罰叛徒的刑罰?”


    翠翠打了一冷戰,但想到自己跟白哥哥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白哥哥與南海門”誓同水火,今日之事如不跟“南海門”做個了斷,日後自己便無法與自哥哥常相廝守,於是仗膽說道:“人各有誌,豈能勉強!翠翠已決心脫離‘南海門’,宮主看在往日翠翠情逾姐妹的份上,就放過翠翠!”


    “南海龍女”嘿嘿冷笑道:“情逾姐妹?你別在自己臉上貼金了!想你本是我的一個婢女,我對你好了一點,你竟大膽放肆,先偷了我的鬼麵具,不辭而別!如今又膽敢背叛師門還敢在我麵前巧辯!……”


    翠翠見“南海龍女”絕情若此,也不由態度轉硬,抗聲道:“我為什麽是你的婢女?不過我爹爹寄住在你家,我才好心服侍於你!那是為了報答我爹爹居住之恩,你便真的拿我當奴才看待了嗎?那真算你瞎了眼!至於那鬼麵具,乃是師父之物,師父死後,並沒有明言傳你一人,當然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用!……”


    這番話隻把“南海龍女”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鳳目圓睜,怒噸道:“反了!反了!你竟敢頂撞起我來了!我不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也不配主持‘南海門’了。”


    接著聽到掌風破空,驚天動地,想是“南海龍女”已與柳翠翠大打出手!


    旁邊還交雜著“南海少君”的勸解聲,但展白已漸漸昏迷過去,那掌指破空之聲,雖然猛烈非常,但他已經漸漸不能聽到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展白突感臉上一涼,機伶伶打了一個冷戰,猛然清醒過來!睜眼一看,他已置身於另外一個房中,圍著他站了一大屋子的人!


    這錦繡帳,看來有點眼熟。仔細一打量,才知是自己當初被慕容夫人救迴“豹突山莊”,所臥過的房間,正是“淩風公子”的寢室。


    但此次情形顯見與上次大不相同。


    上一次他傷病之身,默默無聞,冷冷清清還險些被“淩風公子”丟出房外。


    這次很多人圍在他的床前,懼是滿臉關切之色,好像他已成為眾人關切的中心,大家都在期望著他醒轉來!


    尤其慕容夫人與婉兒,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半優在床前,關切地望著展白,眼內竟閃動著淚光!


    柳翠翠正拿一隻杯子,顯見她是用杯中冷水,使展白清醒了過來。


    茹老鏢頭及眾鏢師,一齊圍在展白床前,茹老鏢頭焦急得直搓手,眾鏢師俱是滿臉期望神色,直等翠翠一日冷水噴在展白臉上,展白清醒過來,才一個個麵現喜色。


    那冷傲的“淩風公子”卻呆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展白舉目四顧,猛然爬起,脫口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南海門’的人呢,難道都跑了嗎?”


    茹老鏢頭趨前一步說道:“賢弟醒轉了!先運氣看看,內腑有沒有受傷,以後的事慢慢再說!”


    椰翠翠把茶杯放在一邊,道:“不妨事的!‘桃花四仙’的‘迷魂香霧’,隻能使人昏迷,並不能使人受傷!白哥哥醒來也就好了!……”


    婉兒眼中仍帶著淚光,喜極而唿道:“展哥哥!你好啦!……”


    慕容夫人不住地用衣袖擦服,又悲又喜地說道:“展小俠!多謝你救了我,但我的丈夫……”


    說至此處,已嗚咽得不能成聲了。


    “淩風公予”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未說出口來……


    展白略一運氣,見內腑真氣暢行無阻,知道翠翠所言不假,翻身跳下床來,抓住翠翠的手,略顯激動地問道:“翠翠!我要你講真話!你真是‘南海門’下?”


    翠翠眉眼盈盈,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算是默認了。


    展白雙眉一聳,憤形於色道:“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翠翠低謂了一聲,掙脫展白握住的玉手,緩緩走至桌前坐下,默然不語……


    展白天性疾惡如仇,眼見“南海門”種種暴虐,又見“桃花四仙”的**蕩,知其絕非善類,早已義憤填膺,見翠翠竟默認與“南海門”是一黨,想起自己與翠翠發生超友誼的關係,雖無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實,不由又急又怒,冷哼了一聲,道:“你好!竟敢欺騙於我!……”


    茹老鏢頭上前勸道:“展賢弟!先不要著急,柳姑娘舍命相救於你,可見已有棄暗向善之心……”


    但展白正在氣頭上,不管茹老鏢頭的勸解,怒聲說道:“不管怎麽說,當初她不對我說明,就是欺騙……”


    展白此言一出,翠翠隻感一陣痛心,競“切”然一聲,哭著飛身掠向門外!……


    茹老鏢頭急從後邊追出室外,但翠翠身法何等快速,等茹老鏢頭追出室外時,早已失去了翠翠的蹤跡!茹老鏢頭連叫數聲“柳姑娘!”不見迴應,知其去遠,頹然返迴房中,對展白道:“展賢弟!不是老哥哥說你,實在是你的脾氣太急了,柳姑娘雖然出身‘南海門’,但幾次救你,不惜與‘南海門’正麵為敵,可見她已有脫離‘南海門’的決心,常言道:‘君子不阻人向善’,你這樣當眾給她難堪,豈不是‘促人為惡’了嗎?”


    其實,展白對柳翠翠發火,不僅是為了發現翠翠出身“南海門”的一件事,而是數月相處,種種不如意累積在心中的怒火,一旦發作罷了。


    展白與翠翠的結識,是由於翠翠相救,展白那時對她隻是感謝,並沒有愛。之後,翠翠行蹤詭秘,曾引起展白的疑懼,而想偷偷離開她,當發現身上貴重之物“無情碧劍”及《鎖骨銷魂天佛卷》巳被翠翠取去時,才想找翠翠追樹失物,二人在河邊力戰“金府雙鐵衛”時相遇,無心中在小船上跌倒,肌膚相接,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可以說完全是事情的巧合與臨時的衝動,其中並無深厚的感情做基礎!


    展白隻是覺得人家一個女兒清白之身獻給了自己,便有推脫不掉的責任,一定要娶她為妻,做為自己終身的伴侶!這是展白通達人情的地方,也可說是展白偉大的地方!


    但翠翠是真心愛著展白的,青春少女,情竇初開,多半是如此,熱情如火,一旦鍾情,一眼看見意中人,便以身相許,碰到展白算是幸運,如果遇人不淑,碰到的是一個花花公子,那就隻有自怨紅顏薄命,徒歎“癡心女子負心漢”了!


    翠翠愛展白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亡魂穀”中為展白療傷,三個月之中,**偎假,施展“純陰療陽”,如雞孵卵,救活了展白,又以**袒裎之身,施展“姹女迷魂大法”,幫助展白練會了《鎖骨銷魂天佛卷》上隱秘的三種絕世武功,可以說,展白能有今天的成就,多華是翠翠所賜!


    翠翠與展白一句戲言,“叫展白一切聽她的!”她不該認真,在離開山穀,一路之上,處處於涉展白的行動,並以那句戲言要挾,引起展白內心的不滿。


    加上,她時時戴上那副猙惡的鬼麵具,使展白時時感到不快!


    展白的發怒是來名—財,翠翠卻覺得委屈難忍,故而一走了


    茹老鏢頭不知一對小情侶的內心隱秘,隻責展白太過份了,展白卻氣哼哼的,兀自怒氣未熄!


    因為他覺得翠翠不能欺騙他,他心目中是翠翠的文夫,丈夫豈可受妻子的欺騙?


    慕容夫人也在屋中對展白道“那柳姑娘的為人的確很好,而且武功高強,如不是柳姑娘能抵住‘南海門’中的人,恐怕眾人都要死在‘南海門’毒辣少女之手!”


    婉兒卻在一邊插口道:“如果不是那叫做什麽‘南海少君’的白衣狂生,與‘南海龍女’起了衝突,恐怕柳翠翠也是無法座付!……”


    慕容夫人瞪了婉兒一眼,道:“婉兒!就是你嘴強!你還不是被人擒住,多虧柳姑娘才救了你門…。”


    婉兒頗不服氣地說道:“女兒若不是受了‘桃花四仙’的暗算,也不會輕易被人擒住……”


    茹老鏢頭見母女二人要吵起來,忙用話題岔開,道:“算了!過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南海門’稱霸中原,妄殺無辜,如不設法消彌,長此以往,恐怕中原武林將要變成屍山血海,還不知有多少人要淪入殺劫?……”


    此時,人影一閃,亂發蓮蓬的雷大叔忽然閃了進來,先向慕容夫人迴道:“啟事夫人,背節投靠‘南海門’的門客都已肅清,餘下的忠貞之士,都齊集在院中,尚有一百餘人,靜候夫人發落!”


    慕容夫人不愧為名門貴婦,雖然遭到巨大變故,又是在文君新寡的悲演之中,仍能從容鎮靜善處,先向雷大叔道了勞,即刻至房外與門下食客見麵,並重新分派門客在莊上的職使……


    雷大叔借此機會亦與茹老鏢頭見了,又在床前問候展白,展白此時見了雷大叔,如見親人,即把自己的出身,以及父親的血仇一一說出。


    雷大叔不免稀噓一番,但最後告誡展白道:“賢侄的父仇固然重要,但現在慕容慶主已死,所謂‘人死不記仇’,賢侄與慕容莊主的這一段血仇,可從此一筆勾銷,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聯合中原武林,以對抗‘南海門’,這才是當務之急,不知賢侄以為如何?”


    雷大敘說罷,雙目如電,望著展白,見展白默然點頭,知道這位至交好友的後人,還不失為恢宏大度,心中甚慰,隨一迴手,把婉兒與“淩風公子”一手抓住一個,拉至展白麵前道:“這是慕容慶主的兒女,上一代的冤仇,讓它隨著死者死去吧!但願你們下一代的生者,能化敵為友,多多親近親近!”


    婉兒含情脈脈,因為她芳心中早已愛上了展哥二人的父親競有著一段仇恨,如今聽雷大叔為他們化解,當然是求之不得……


    那“淩風公於”高傲慣了,此時,反而有點慨妮不安。


    雷大叔又道:“展賢侄!怎樣?想我那盟兄‘霹靂劍’展雲天,乃是一個寬宏大量之人,你是盟兄之子,也不會太小氣量窄吧?”


    展白毅然向婉兒及“淩風公子”伸出手來!


    雷大叔又轉頭對“淩風公子”道:“賢世侄!看你的了?”


    “淩風公子”臉一紅,也伸出手來與展白握在一起,並道:“展兄都能放過了!小侄還有什麽話說。”


    婉兒早巳喜極而泣,握住展白的另一隻手緊緊不放,若不是屋中人多,恐怕她早已投進展哥哥的懷抱了!


    茹老源頭及眾鐐師,見雷大叔三言二語,把兩家血仇解開,化幹戈為玉帛,紛紛上前致賀。


    雷大叔更是開心得仰天大笑起來!


    但雷大叔笑著笑著,忽然雙目垂淚,又鳴鳴哭了!看樣子竟是很傷心。


    雷大叔這突然的轉變,使眾人均自一愕。


    此時,慕容夫人安撫了忠心的門客,又迴進房中來,在室外就聽到雷大叔如雷的笑聲,但進到屋中見雷大叔嗚嗚痛哭,不由詫異地問道:“雷兄弟!有人戲言,管你叫雷瘋子!莫非當真瘋了,為什麽那麽大年紀了,還又哭又笑的?……”


    雷大叔抬起淚臉,隨把展白之父與慕容莊主的一段恩怨對慕容夫人說了,最後道:“嫂子!你待我如親弟,兄弟與展賢侄之父卻是刎頸之交,為你們兩家把血仇化解了,我焉能不笑?可是,我去的雲天兄報仇,又焉能不哭?”


    雷大叔這一說,慕容夫人突然抱住展白,放聲悲哭起來!


    這一來,把雷大叔也鬧傻了,極力把慕容夫人勸住,道:“嫂子剛才你說兄弟是瘋子,莫非你現在也瘋了,為什麽也哭起來?”


    慕容夫人忍住悲聲道:“我從不知道那天殺的做出這等事來!展小俠還是我展家的侄子呢!”


    原來幕容夫人娘家姓展,正是“霹雷劍”展雲天的一個親敘伯堂妹,算起來兩家還是姑表之親!


    這一來,兩家又近了一層,慕容夫人自不兔拉住展白的手絮話起家常來……


    此時,茹老鏢頭感概言道:“江湖上恩怨情仇,實在莫測,有時親者有仇,有時仇者成親……”


    突然,茹老鏢頭想起一事,向慕容夫人道:“前天晚上,我闖進府中,誤至一座大花園,花園樓房中似乎囚佳一個內眷,不知那是府中的何人?為什麽又被囚在花園……”


    茹老鏢頭話未說完,婉兒已尖叫起來,道:“哎呀!那是我姐姐!”


    慕容夫人也急道:“是紅兒!也是被那天殺的死鬼關起來的!若不是茹老鏢頭提起,一時之間我還忘了,快!我們快去把她放出來!不知那孩子受了多少苦?……”


    說罷,當先向門外走去!


    婉兒、展白、雷大叔、茹老鏢頭等人,隨後跟了出來,幾人身法都快得出奇,轉眼來至花園,隻見一座古色古香的樓房,樓門深鎖,花葉掩映!


    那麵色蒼白的慕容紅,正將臉貼在冰冷的鐵欄上低吟著念了千百遍的“長相思”的古詩。


    隻亞她幽幽地念道:


    “長相思,摧心肝。


    絡緯秋蹄金井欄。


    憶君迢迢隔青天。


    天長路遠魂飛苦。”


    母女連心,慕容夫人一見女兒這般慘狀,不由哭叫了一聲:“紅兒!媽來救你……”


    展白已飛身掠至門前,單掌一揮,“錦”一聲,把一隻特大的鐵鎖劈碎,打開了樓門!


    慕容紅幾疑身在夢中,兩隻失神的大眼睛怔望了展白好大一會,才猛然撲進展白懷中,競嚶嚶綴泣起來!


    眾人見她長發散亂,瘦如黃花,伏在展白懷中雙肩不住地獨搐悲哭,不少人落下同情的眼淚!


    覺得“摘星手”慕容涵,對自己親生女兒,尚且如此虐待,莫不覺其死有餘辜!


    慕容夫人見女兒不投奔自己,反而投進展白懷中,也覺得自己太儒弱了,當初未跟丈夫力爭,以致使女兒受這非人的痛苦,但女兒究竟是雲英未嫁,老在一個大男人的懷中哭泣,也不雅觀,隨極力把女兒拉開,道:“孩子!都是媽不好,才使你被爹爹關這樣久……”


    慕容紅又反身投進母親的懷中,悲哭起來!她實在是受的痛苦太多了……


    經眾人百般勸解,慕容紅才漸漸收住悲聲,由慕容夫人及婉兒攙著迴至前廳,慕容夫人命婉兒陪伴姐姐去沐浴更衣,卻又叫雷大叔在一邊竊竊思議了許久。


    雷大叔滿口應承,直拍胸脯,之後即對展白說了。


    原來慕容夫人是拜托雷大叔,替女兒做媒給展白說親的。因為慕容夫人早知女兒心事,又見撲進展白懷中一哭,覺得女兒已是非展白莫嫁,故此方找雷大叔成全。


    經雷大叔一說,展白覺得實在是無可推托的餘地,先有一段當眾**相就的事端,又有這次懷中悲哭的事情,同時覺得慕容紅情有獨鍾,自己也不忍心拒絕一個癡心少女的愛,加之,剛與柳翠翠鬧翻,心中仍在賭氣,當然雷大叔的麵子,他也不好撥迴,因此,便點頭答應了。


    沒想到展白此舉,卻傷了另一個少女的心。


    那便是展婉兒!


    展婉兒陪著姐姐沐浴更衣,到前廳得知這個喜訊,姐姐已成了她心目中唯一的情郎的未婚妻!


    婉兒芳心寸斷,悄悄出走了。


    她既不能與姐姐爭,又不忍見這斷腸的喜事,就算殉情一死在家,也徒給母親添煩,思來想去隻有一定了之。


    待慕容府為慶主辦完了喪事,展白與慕容紅的喜事接踵而到,忙得一團糟的時候,發現婉兒失蹤,眾人都猜不透婉兒因何出走?


    隻有展白心中明白!


    那癡情的少女,是為他離家出走的!


    婉兒曾有數次舍死忘生地救他,婉兒僅是一個天真未鑿的嬌憨少女,毫無江湖經驗,獨自一人浪跡江湖,的確使人擔憂,展白乃是一血性男兒,在這種情況下,怎能安下心來度自己的花月良宵,新婚蜜月?


    因此,展白跟慕容紅商量,婚期後延,又察明了慕容夫人與雷大叔,決心出外去找婉兒!


    茹老鏢頭要繼續尋找失鏢,因為“南海門”在“豹突山莊”撤走時,把貴重物品及鏢車鏢銀都帶走了,雷大叔不放心展白.與慕容紅遠行,因此,四人聯抉離家!


    四人在馬廓中挑選了四匹健馬,四人四騎,出了“豹突山莊”。但天下之大,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去找一個人,何異大海撈針,實非容易!


    據展白判斷,婉兒別處路徑不熟,隻去過南京一趟,而且南京附近,岩山十二洞一帶,有一處鮮為人知的秘境,叫做“亡魂穀”,婉兒曾隨著“神猴”鐵淩學藝時去過,說不定是跑到“亡魂穀”藏起來了,雷大叔一聽有理,加之茹老鏢頭並沒有一定的目的地,隻有到處查訪,走到哪裏算哪裏,因此,四人直奔南京而來!


    四人由濟南奔南京,須經過蘇、魯兩省邊境,一路上已隨處可發現有著“南海門”標幟之人!


    而且,江湖上又有新流行的四句歌謠。


    街頭巷尾,連小兒都會唱了。


    那四句歌謠是這樣的:


    “安樂公子不風流。


    祥麟公子不熱腸,


    飄零端方有了主,


    南海神龍獨為尊!☆,


    顯見這四句歌謠,是針對從前“武林四公子”得勢時,那四句“安樂風流,祥麟熱腸,飄零端方,淩風無情”而發的。


    不過,尚未把“淩風公子”算在其內。


    但由此也可見當前武林中,四大豪門已然式微,代之而起、稱雄武林的已經是“南海門”的“龍神太子”了。


    隻看那“南海神龍獨為尊”一句,便知梗概了。


    這一日,四人四騎貪趕路程,天已黃昏,仍未定近一個市鎮。


    四人在曠野中,正在催馬緊走,突然見遠處山上升起一片火光!


    暮色蒼茫,那火光在半山腰裏燃燒起來,顯得分外刺眼!


    火勢燃燒極快,亮光一閃,火勢騰空而起,加之有一點晚風,風助火勢,火仗風威,想必那山上樹木又多,候時間蔓延了大半個山頭,遠遠望去,競如一條火龍盤伏在山腰裏一般!


    展白略一審度方向,突然在馬上驚叫道:“不好!那火燒的地方,是先父兩位故友隱居之處,不知怎會起這樣大火?”


    雷大叔勒伎座馬,問道:“你父親故交,我多半認識,在那山上隱居的不知是哪兩位高人?”


    展白道:“‘活死人’,‘死活人’!”


    雷大叔一楞,道:“好怪的名字,從未聽說過!”


    展白道:“那是他倆的化名。”


    接著把二人衣著形狀,武功路數,逐一形容給雷大叔聽。


    雷大叔一拍大腿道:“‘太白雙逸’那一定是他們兄弟二人了,因為‘太極兩儀離魂掌’別人不會,天下武林,隻有他兄弟二人會此絕學。走!咱們瞧瞧去!”


    說罷,當先策馬,向那著火的山峰上跑去!


    展白、慕容紅、茹老鏢頭隨後策馬跟上。


    四人四騎,風馳電掣,登山越嶺,轉眼來至近處,隻見熊熊火光中,正有十數壯漢,圍著兩條白色人影廝殺!


    火光照映之中,展白老遠看見,在十數壯漢圍困中,以兩雙肉掌奮命苦戰的正是“死活人”與“活死人”!


    另有一青衣少年,也與“太白雙逸”協力作戰,展白認出那青衣少年正是“祥麟公子”,心中不由暗暗納罕:“祥麟公子”怎會到了此地?


    又怎會跟“太白雙逸”合力拒敵?……


    那“死人居”的奇形小樓,卻已陷於火海之中!


    展白馬上大叫道:“老前輩勿慌!我來助你!……”


    喝罷飛身掠人戰圈,雙掌翻飛,“嘭!嘭!”接連震退二人……


    雷大叔哈哈大笑道:“‘太白雙逸’!你們弟兄一藏十幾年,跟老夫避不見麵,如今讓人家僥了兔子窩啦了,可藏不住了吧?……”


    喝笑聲中,雷大叔飛身一掠,如一隻大鷹般,從馬上直向圈鬥場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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