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結婚照之後, 婚禮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戚家雖然並不想和薛家多來往,不過婚禮在即,這天還是不得不聚在一起, 談起了正事。


    這個“正事”, 其實就是討論兩方給新婚夫夫的隨禮。換個直白的說法,就是聘禮和嫁妝。這種叫法其實不太適合同性伴侶, 而且這時候給聘禮嫁妝的習俗也在逐漸消失,不過世家子弟結婚, 隨禮卻是不能少的, 於是也沿用了這個稱唿。


    世家豪門給出的聘禮和嫁妝的數目往往十分驚人, 同時也沿用古禮會將單據和轉讓合同等留存,留作憑證。現在結婚的聘禮陪嫁不需要像古代那樣一擔擔走過十裏長街,但人類的攀比心和虛榮心卻是不變的, 於是豪門圈子裏會有在婚禮上公開聘禮和嫁妝的不成文的規矩。隨禮的多寡一方麵表現了結親兩家的財力,一方麵也能讓人看出新人在各自家族受重視的程度。雖然也有些世家不喜歡搞這種形式,但槍打出頭鳥,別人都幹的事你不幹, 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你不合群,即便明麵上做不了什麽,背地裏的流言蜚語卻已經足夠招人厭煩了。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就是在婚禮上多亮個單子,大部分世家幹脆都隨波逐流了。而且本身確實抱著虛榮心幹這事的也不在少數,比如正欣喜於抱了戚家大腿的薛勵。


    他看著戚家給的聘禮單子,高興得幾乎合不攏嘴, 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昭告天下。


    戚家著實財大氣粗,光現金就給了八個九,其實就是一億,隻是為了寓意所以減了一塊。另外還有三家商鋪,位置是在京市最繁華的幾個商圈,而且還不是那種幾十上百平方的小商鋪,而是動輒兩百個平方以上的大麵積商鋪,市價加起來也有兩三億了,每年光租金就能收上上千萬。哪怕知道因為戚家是做地產的,成本價肯定比市場價低了許多,薛勵還是忍不住為戚家的大手筆感歎了一下。


    不過這還不是重頭戲,聘禮裏最讓薛勵眼熱的是另一樣東西——戚氏5%的股份分紅。


    戚氏產業很多,但明麵上卻是分開的,最主要的是世安地產和華安能源這兩塊,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網絡公司、食品公司等等。除了世安地產是公開上市的之外,其他都是戚家私人完全控股的。而戚家給舒梓沐的這5%,就是戚家私人控股的所有公司,加上世安地產裏戚氏控股的部分,合在一起之後的5%。看起來隻有5%似乎很少,而且隻能拿分紅不能參與決策也不能隨意轉讓,但有戚家龐大的產業作為基數,這5%就足以抵得上整個薛家的盈利了。


    薛勵簡直恨不得立馬就把轉讓手續辦了,最好簽名字的是他而不是舒梓沐。不過麵上的矜持還是要的,看完聘禮單子,薛勵笑得春風滿麵,假裝客氣道:“親家這真是太客氣了,梓沐哪裏能要您家這麽些東西。”


    戚家這邊出麵的仍舊是白馨蘭,她笑了笑,說道:“結婚是大事,阿琰這一輩子估計也就這麽一迴,這些東西也不算多,戚家的媳婦都是按這個給的。再說了,梓沐這孩子我也喜歡,除了這些,私下裏我和他爸爸還會再添點。”說著白馨蘭看了看作為小輩和舒梓沐一起坐在一邊旁聽的戚琰,故意道:“阿琰應該也另外有東西要送給梓沐,我看他之前偷偷準備了禮物來著。”


    “……”莫名其妙就被殃及池魚的戚琰無奈地看了看自己一臉揶揄的親媽,把視線轉到舒梓沐身上,見對方略顯驚訝和好奇望過來,頓時前所未有地覺得有點窘迫。這迴換成他快速移開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了。


    戚琰忍不住在心裏嘖了一聲,心說讓誰發現不好,偏偏就讓他媽發現了,這下肯定達不到自己之前想要的效果了。好在白馨蘭也隻是一知半解,並不完全清楚那個禮物到底是什麽,到時候舒梓沐多少還是能有點驚喜感的吧?戚琰這麽想著,但還是決定另外再找一樣禮物。


    既然是追求人,禮物總是不嫌多的吧?


    戚琰不打算說,其他人也沒窮追不舍,話題很快轉向了下一個。


    白馨蘭和戚琰各自要添的禮物顯然是不打算放到聘禮單子裏的,看起來是要私下給。以戚家的大手筆,那些不知道又會是怎麽樣值錢的東西。沒法立即一睹究竟,薛勵又是遺憾又是心痛。不過轉念一想,給舒梓沐的東西,他這個親生父親要來看看甚至用用都合情合理,給了舒梓沐的話,不就相當於是給了他們薛家嗎?


    這樣想著,薛勵臉上的笑容就更殷切了,與此同時,他想到原本和姚玥商量好給舒梓沐準備的嫁妝,如今和戚家的聘禮一對比起來實在有些寒磣。雖然薛家和戚家是不能比,但是麵子上多少也要過得去,不然反而顯得怠慢了戚家。於是薛勵一邊笑著說:“梓沐的嫁妝我們也已經備好了,這就拿單子來給親家過目。”一邊給姚玥使了個眼神,又不著痕跡地做了個手勢。


    多年夫妻,姚玥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在舒梓沐的嫁妝裏多添一點。姚玥忍不住心中暗罵,表麵上卻是笑著起身,上樓去拿單子了。


    戚家的聘禮一拿出來,姚玥就又是高興又是嫉恨。高興是因為她和薛勵一樣覺得這聘禮說是給舒梓沐,實則肯定得是他們薛家的;嫉恨則是因為舒梓沐這個野種竟然真的得了戚家的另眼相看,從聘禮裏就能看得出來重視,更別說白馨蘭和戚琰主動加的禮了。


    姚玥一邊暗罵舒梓沐走了狗屎運,一邊又覺得要是沒有她帶舒梓沐去那場宴會,舒梓沐就不可能被戚家挑中,因此這些重禮本就是他們薛家該得的。本身給舒梓沐定下的嫁妝就已經讓姚玥覺得心疼了,現在薛勵居然為了麵子還要她往上加!


    姚玥臉色沉沉地翻出嫁妝單子,沉吟片刻後終究還是神色莫測地加了幾筆上去。


    最後白馨蘭看到嫁妝數量似乎和戚家給的聘禮差不多,隻不過質量全都降了一層。少了一位數的現金,三套房子,再就是薛氏股份的分紅。


    就不說現金了,住宅房價本來就不如商鋪,薛家給出來的這三套位置也不怎麽樣,雖然麵積大,實際上價值卻遠低於戚家給的。至於薛氏的股份分紅就更不用說了,比起戚氏的完全就是天差地別。而且戚家給了5%,薛家卻隻給了3%。


    不過薛家本身也比戚家差遠了,不如戚家財大氣粗倒也正常,至少這份嫁妝單子,明麵上還是說得過去的。


    戚家本身也不指望要薛家什麽東西,舒梓沐之前也和戚琰說過,戚家的聘禮和薛家的嫁妝其實他都不怎麽想要,隻是世家結婚的流程也不是他說了算。因此這時候白馨蘭也沒表現出不滿意,讓張姨核對之後就和薛勵說好了登記和財產轉讓的時間。


    這些東西明麵上馬上就要是屬於舒梓沐的了,不過舒梓沐在知道戚家居然還給了5%股份之後,就猜到薛勵和姚玥肯定不可能忍住不打這麽大一筆資產的主意的。


    果然,這天白馨蘭和戚琰一走,沒多久舒梓沐就被薛勵叫到了書房,姚玥也在,兩人的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慈和,看著舒梓沐的眼神就像是看著馬上就要跳進兜裏的金元寶。


    薛勵先是給舒梓沐叮囑了些假大空的虛話,假惺惺地表達了一下對即將結婚出去住的兒子的不舍,之後就圖窮匕見道:“梓沐啊,你才十八歲,拿著那麽多聘禮和嫁妝,爸爸感覺不太放心。你知道該怎麽理財嗎?”


    舒梓沐心中冷笑,不過卻做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假裝天真地說道:“知道啊。商鋪和房子租出去不就是了,股份我隻能拿分紅又不需要做什麽,現金就再買兩套房,反正京市的房不怕虧。”


    薛勵聞言頓時責備地看了他一眼,“這怎麽行!分紅每年就是不少錢,哪能全買房子,還是得做其他的投資,不然放著浪費了。”


    姚玥也附和著笑道:“梓沐畢竟還是小孩子,也不懂這些,能想到買房就很不錯了。”說著話鋒一轉,“再說了,他不懂不是還有你這個爸爸麽,梓沐不會管理資金你當然得幫他了。”


    薛勵假裝這時才被姚玥提醒,故意想了一下再說道:“嗯,也對,好歹我也是做父親的人,確實得管。”說著對舒梓沐道:“梓沐,你不會理財,爸爸給你找專業的理財顧問幫你怎麽樣?這麽大一筆資產,可不能隨便馬虎了。你不是想學編劇嗎?對金融這些估計也不感興趣,那就爸爸都給你代勞了,賺的錢還是你的,好不好?”


    聽著薛勵和姚玥這一唱一和的就想撈走這一大筆資產,舒梓沐繼續假裝一無所覺的樣子,說道:“不用麻煩了,戚琰已經答應幫我管理那些分紅了,租金就留著花,沒必要再找什麽理財顧問。”


    薛勵和姚玥聽見這話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兩人聽著舒梓沐一副信任又感謝戚琰的語氣,心裏氣得不行。心想怪不得戚家那麽大方呢,5%的股份說給就給,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舒梓沐也真是個傻的,不相信有血緣關係的自家人反而把那麽大的資產給別人打理,這打理著打理著,東西不就全進了別人的口袋?偏偏舒梓沐還一副自己占了便宜的樣子,好像還是他求著戚琰幫忙一樣,薛勵差點就想大罵出聲,不過想到那不菲的分紅,到底還是喘了兩口粗氣把憤怒暫時壓了下去。


    姚玥臉色也極其難看,忍不住僵笑著問舒梓沐:“梓沐,你不會管理的話,怎麽不知道來找你爸爸呢?都給戚少管了,你可不就沒私房錢了嗎?這怎麽行!阿姨跟你說,結婚之後該是自己的錢可得自己留好,不然到時候對方拿著你的錢去養小三小四,那你可真是沒地兒哭去。說白了錢真要交給人理財,還是娘家人更可信。”


    舒梓沐聽到“娘家人”這個稱唿差點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戚家人都從來沒把他當成古代那種出嫁從夫的妻子,稱唿他都是喊名字,少有用比較女性化的稱謂的時候。倒是薛家,一心把他看得跟古代隻能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姑娘似的。


    也是,畢竟用處就是嫁人,薛家人這麽想也不奇怪。


    不過這話舒梓沐自然不願意聽,他也不準備忍著,聞言當即說道:“姚阿姨,你這是說戚琰拿了我的錢就會出軌?”說著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還沒結婚呢您就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盼不到什麽好,這話我得轉述給戚琰聽聽。”


    姚玥頓時一僵,訕笑道:“瞧你說的,我就是作為長輩提個醒罷了,哪兒是說戚少會出軌呢,梓沐你可不能斷章取義地去告阿姨的狀啊。戚少向來潔身自好,但是咱們家跟戚家到底隔了好幾層,你到了戚家,還是要自己捏著錢才能有底氣一點。阿姨就是想勸勸你,雖然戚少不是會幹出出軌這種惡心事的人,但那錢最好還是不要讓戚少來打理,不然以後小夫妻吵個架你也沒底氣。”


    舒梓沐冷笑了一聲,正想說話,薛勵這時卻先一步對姚玥厲聲道:“行了,提醒就提醒,扯到戚少身上做什麽?以後少胡說八道。”轉頭又來安撫舒梓沐,“梓沐啊,你和戚少處得好就行,別聽你姚阿姨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可別隨便疑心戚少要出軌。”說著頓了頓,看了一眼姚玥,繼續好聲好氣地對舒梓沐說道:“就算戚少真的……真的在外邊有點什麽,也別急著喊打喊罵。戚少管著戚氏那麽些產業,難免有需要逢場作戲的各種應酬,你是要跟戚少領結婚證辦婚禮的正牌戚夫人,外麵的那些拍馬也趕不上,這就行了。你可別因為一點小事疑神疑鬼大吵大鬧的,到時候反而失了戚少的心。”


    薛勵的話比姚玥的更有大清遺風,幾乎就是拿他當古代還得給丈夫納妾的正室來要求了,舒梓沐聽著差點笑出來,看著薛勵語重心長的樣子,心說雖然姚玥一副要卡住老公的錢袋子的樣子,說不定薛勵其實早就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了吧?


    有了這個猜想,舒梓沐心情頓時就好了許多,心想說不定薛家很快就惡人自有惡人磨了。他懶得說什麽去反駁薛勵,擺出不耐煩的樣子問道:“還有事沒?沒事我迴房間了。”


    當然有事!今天的目的還沒達成呢!薛勵想要教訓他幾句,但看著十八歲差不多還在叛逆期的舒梓沐,想到那5%的股份,不得不耐著性子柔聲道:“梓沐,你真的決定把那些股份給戚少來管?”見舒梓沐不耐煩地看向他,薛勵連忙又補充道:“雖然出軌什麽的是無稽之談,但是你姚阿姨有一點說得沒錯,錢還是得自己捏著,交給娘家人也比交給夫家人要好。爸爸給你找一位理財顧問也不麻煩。咱們是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爸爸幫你管肯定是最放心的,對不對?”


    舒梓沐懶得理會薛勵冠冕堂皇的說辭,故意頂迴去:“戚琰幫我管我也放心,他說了會幫我也投資那個度假村項目,你就別操心了。”


    其實這是舒梓沐和戚琰之前就商量過的說辭,舒梓沐對薛家人唯利是圖的秉性一清二楚,知道他們會打上那些股份的主意,於是告訴戚琰之後,兩人就想到了這麽個借口。除了能讓薛勵騙走股份的打算落空,還能再在薛勵的思路上推一把,讓他往度假村項目的陷阱裏走得更深。


    果然,聽說戚琰要給舒梓沐也投資進那個度假村項目,薛勵的臉色就變了。這些天他是仔細調查過這個項目的,一圈分析下來,戚琰所說的多半是真的,這個項目確實前景好、值得投資。而且還可以背靠世安這棵大樹,投資之後簡直可以躺著等錢賺。


    為此,薛勵本身就在想著怎麽靠舒梓沐把戚琰手裏那50%分成給多磨些下來,如今聽說舒梓沐也要來占一部分股份,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戚少說要給你也投資那個度假村項目?”


    “是啊,”舒梓沐顯得心不在焉,並不放在心上地隨口道:“說是給我另外爭取20%的份額。”


    20%!薛勵聽到頓時瞪大了眼睛,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戚琰說給他分20%,還得他這個長輩低三下四地賠禮道歉,舒梓沐倒是好,輕飄飄地就拿到了跟他一樣多!


    雖說比起整個戚氏5%的股份,光度假村的這20%算不上什麽,但那5%的股份舒梓沐不能轉讓甚至不能拿出去抵押貸款,隻能拿分紅。而股份現在還沒到舒梓沐手上,分紅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戚琰這算是提前替舒梓沐墊了一年的分紅,然後給他投資了一個迴報率極高的項目。比起薛勵要到舒梓沐的錢之後的心思,戚琰這完全就是真真正正替舒梓沐著想了。


    薛勵忍不住在心裏暗罵自己這個大兒子倒是命好,同時也不得不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再拿什麽借口去向舒梓沐要那些股份。畢竟這個投資,他實在說不出哪裏不好,因為他自己也是打算下大力氣投的。


    薛勵沒了話說,姚玥隻是繼母也不好強逼,畢竟舒梓沐眼看著是徹徹底底地乘上戚家的東風了,連薛琳這段時間都被教育得安安分分的,最後兩人隻能放舒梓沐走了。


    不過薛勵可並沒有就這麽放棄,正如戚琰和舒梓沐商量時計劃的那樣,得知舒梓沐也要占度假村項目20%的股份了,薛勵就轉而打起了另一個主意。


    對於薛勵可能的手段,舒梓沐和戚琰已經有所準備了,但也不至於每時每刻都如臨大敵,行事和平常差不多。就是因為婚禮越來越近,兩個人不時會有點事要忙。舒梓沐偶爾會在戚家的群裏冒泡,倒是慢慢地和戚家人聊熟了許多。尤其是戚筠,因為顏控得厲害,對舒梓沐一直念念不忘的,提了好幾次要舒梓沐去戚家主宅玩,可惜一直沒能實現。


    不過這天舒梓沐收到了錄取通知書,順利被傳媒大學的戲劇影視文學專業錄取,戚家人得知之後都表示應該慶祝一下,舒梓沐推辭不過,終於第二次來到了戚家主宅。


    吃了一頓飯,又收了一波禮物,還被戚筠抱著她新養的一隻黑白色的美短獻寶了半天之後,舒梓沐下午的時間同樣被征用,和戚琰一起帶著戚筠和戚瑤去了遊樂園。


    因為舒梓沐對京市不熟,戚琰也不是熟知遊樂園各種設施和布置的人,於是又打了個電話把許馳喊過來,三個人一起“看孩子”。遊樂園戚筠和戚瑤當然不至於沒去過,不過因為家裏大人都忙的緣故,來的機會也確實不多。而被戚琰帶著來遊樂園,就是實打實的頭一次了。


    於是一個半大少年和一個萌萌的小姑娘都帶著新奇的感覺,開始了今天的遊樂園之旅。並且還熱衷於讓戚琰陪他們一起玩。


    “哥!我們去玩那個怎麽樣?”戚瑤眼神發亮地指著高聳的跳樓機,興奮地說道。


    戚琰沉著臉言簡意賅地拒絕:“不。”


    戚瑤頓時撇嘴,“哥你不會是害怕吧?”說著挑了挑眉,嬉笑道:“梓沐哥還在這兒呢,哥你怎麽能這麽慫。”


    戚琰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那種娛樂沒什麽意思,聽見戚瑤的話眉頭一皺,心說自家這個弟弟最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欠教訓,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戚琰想著就不著痕跡地瞥了舒梓沐一眼,開口再吐出來的話卻變了:“去就去。”


    “……”戚瑤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看一邊毫無所覺的舒梓沐,心想:厲害了我的梓沐哥,居然能讓我哥這樣的人說認慫就認慫。


    沒錯,戚瑤覺得戚琰答應了反而是認慫,因為他哥以前可不會因為顧及誰就輕而易舉地改變主意。這完全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看來所謂的風水玄學未必不可信啊,看這樣子他哥這是真開了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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