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古泉一臉迷糊的道:“師傅,雙英姐姐她們總是讓人莫測高深。說話行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雙英姐姐明明在給六哥治病,可是治到一半,她卻突然出去了。這又是幾個意思?六哥這樣子,不會有危險吧?”


    張三豐看著劉古泉,一臉無語的道:“我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榆木疙瘩腦袋徒弟呢?你就不能聰明伶俐一點?為師看你不能叫劉古泉,你幹脆改名叫劉古板得了!”


    說完之後,就彎腰將雙清扶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然後丟了一句話:“雙清丫頭,你休息一下。外麵的事情,交給我老道來解決吧。”隨後轉身背負著雙手,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劉古泉哭喪著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三哥俞岱嚴,卻是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俞岱嚴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抬手拍了拍劉古泉的肩膀,輕輕的道:“正如師傅所說,你我都是榆木腦袋,雙英妹妹她們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她們心中有什麽計較與打算,又豈是我們可以輕易揣測的?走吧,師傅都出去了,我們做徒弟的,還能躲在後麵偷懶嗎?”


    劉古泉正要答應,卻聽到雙清嬌媚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們兄弟跟著去幹嘛?添亂呀?六哥這裏不要人照應呀?三哥身上有傷,古泉兄弟,你快點去後麵廚房燒一大鍋熱水,我姐姐等會兒要用。三哥,你這邊幫忙準備一個大木桶。”


    雙清雖然受傷了,但是卻沒有什麽大礙,她略微調息了一下,便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她慢慢的走到床邊。從腰間取出紫銅鼎,四下張望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那木門上看了一下。然後舉步走了過去。


    她左手穩穩的托著那紫銅鼎,右手突然一掌拍出,隻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那門頓時就被雙清劈的四分五裂。


    雙清彎腰,剛剛撿起來一片木板,眼前忽然青影閃動,一個熟悉又驚慌的聲音突然響起:“三弟,出什麽事了?敵人打進來了嗎?”


    俞岱嚴愕然抬頭,見到那人卻是俞蓮舟。


    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什麽人打進來。”他目光望向被雙清打壞的木門。“是雙清妹子打壞了門。”


    俞蓮舟見到不是敵人打進來,不由鬆了口氣。一臉疑惑的問道:“雙清妹子,你這是何意?”


    雙清舉了舉手中的托著紫銅鼎。淡淡的笑道:“我姐姐不是在給六哥治療嗎?那幹脆一打兩球了。”


    俞蓮舟兄弟卻是一臉的不解,茫然問道:“什麽叫一打兩球?”


    雙清噗嗤一笑:“哦,我的意思是說,既然我姐姐都在給六哥治療了,那便順帶著為六哥解決了這什麽狗屁【明光聖蠱】,去除了【聖蠱之體】這個禍害,讓你們兄弟團聚。”


    俞蓮舟兄弟聽到這話,頓時覺得心中一喜,仿佛在漫天的烏雲中,見到了一縷久違的陽光。心中豁然開朗。


    俞岱嚴一臉欣喜的道:“之前在五裏鋪黑鬆林時,你不是說有六成把握嗎?可現在,六弟這個樣子。能動手祛蠱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雙清卻白了他一眼,語氣不滿的道:“那我們撒手不管了。六哥沒命了,就什麽危險都沒有了!″


    俞岱嚴自知失言,隻得尷尬的一笑。訕訕笑道:“不好意思。雙清妹子,愚兄失言了!我隻是擔心六弟的安危,故此口不擇言。還請妹子見諒。”


    雙清氣乎乎的瞪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的道:“俞三哥,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人。是不是都那麽囉嗦迂腐?挺簡單一個事。偏被你們囉裏吧嗦說上一大堆。算了,懶得理你。”


    她看著那急匆匆闖入的俞蓮舟,滿臉疑惑的問道:“外麵的事情處理完啦?你那麽火急火燎的闖進來?”


    俞蓮舟卻搖頭看著雙清,沉聲道:“沒有。隻是我們聽到這屋裏的動靜,怕你們有什麽危險,故此進來看看。”接著他一聲驚咦:“咦?劉師弟呢?”


    雙清笑道:“這裏有事,你們兄弟也幫不上什麽忙。你劉師弟在廚房燒水呢!找他幹嘛?”


    俞蓮舟道:“嗯,沒事。隨便問問。沒有什麽事,那我出去了。”


    雙清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她目光四下又搜尋了一遍,隨即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一塊木板放在床邊的椅子上,又將靠在窗戶邊的一張茶幾,搬到床邊,將木板挪到這茶幾上,然後又將手中的紫銅鼎放在木板上。隨後彎腰從床下拖出一個包袱。


    她一個人在忙忙碌碌,俞岱嚴卻在一旁幹看著,什麽忙都幫她不上。


    此刻,他見到雙清從床下拖出了一個包袱,忙上前幫她打開了它。


    隻見到這包袱裏裝的全是,用油紙包好的大包小包的藥材。


    雙清不用打開油紙,就知道這裏麵是什麽藥材。


    她抬頭看看俞岱嚴,輕聲道:“三哥,煩你幫忙找個大木桶。將木桶搬到這房間裏來。然後將古泉兄燒的熱水倒入桶中。再打開這些藥材。將它們全部放入熱水中泡起來。”


    這次,俞岱嚴卻學乖了,不再詢問什麽了。


    總之一句話:聽她的,準沒有錯。


    雙清這邊忙忙碌碌,外麵雙英他們卻是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


    此刻,那嶗山逍遙二仙,卻是一點都不逍遙了!


    原因無它。


    隻是翁清羽夫妻倆原本以為,在這裏保護殷利亨的,隻是俞蓮舟諸俠與雙英姐妹。


    以他們夫妻倆的身手與身份,一定會壓迫的俞蓮舟兄弟老老實實的聽話。


    可是,翁清羽夫妻倆卻是沒有料到,武當派的開山祖師,與他們夫妻齊名的張三豐居然也來了!


    張三豐雖然說是與他們夫妻齊名,可是,不論武功還是聲望,都是遠勝於他們。不是他們夫妻倆可以匹敵的。


    正當他們夫妻心中七上八下,忌憚猶豫之時,又一位重量級的大佬突然殺到:在江湖上,行蹤神秘莫測,無人知其存亡的,傳說活了幾百歲的,精擅內家【先天拳】的“麩子李”,居然與張三豐一起出現!


    單單隻是一個張三瘋子,便令人頭疼不已。再加上一個人間妖孽夫子李,這叫他夫妻還怎麽玩?


    他們夫妻倆原以為,對付俞蓮舟兄弟這些晚輩,那是純純的虐菜。


    可是張三豐二老的出現。變成了他們純純的送菜。這叫人還怎麽玩?


    可是他們夫妻現在卻是騎虎難下。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而且對付這兩個老瘋子。那道理是純粹講不了的。至於什麽俠義之道,天道公理,在俞蓮舟他們兄弟麵前好使。可是,那在他們二老麵前,就純屬放屁。


    眾所周知,張三豐的護短,那是江湖上出了名的。


    如今,翁清羽夫妻倆想要抓住殷利亨之心,昭然若揭,已經成了司馬昭之心。那便已經是犯了張三豐的大忌。今天他夫妻想跑,那就難嘍。


    但是,他們夫妻倆卻是沒有想到,由於他們夫妻倆的出現,卻成了雙英姐妹救治殷利亨的最重要的一環!


    此刻,張三豐一臉不滿的道:“翁清羽,柳清風,你們夫妻自在嶗山享福,何必要來惹我老道的小徒兒呢?他本來就夠可憐夠倒黴了!你們夫妻為什麽還要來分一杯羹?這不是讓我老道難受嗎?既然我老道難受,那你們還指望你們比我老道好受?”


    翁清羽臉色難看的道:“張真人,這次是我們夫妻行事欠妥。冒犯了令高足。在下在這裏向賢師徒賠罪了!望張真人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雙英卻一臉不以為然的道:“道歉有用,還要衙門幹嘛?我現在拿刀砍下你一條腿,然後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樂意啊?”


    翁清羽目光陰冷的望著雙英,神色不善的道:“小姑娘,老夫自與張真人說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插什麽話?”


    張三豐一對濃濃的白眉一豎,一股渾厚的內家真氣與強橫的威壓,向著翁清羽夫妻壓迫了過去:“翁清羽!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罵雙英丫頭的?!你們夫妻倆再敢說這丫頭半句壞話,信不信我老道一巴掌唿死你?!”


    雙英卻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張三豐的胳膊,笑眯眯的道:“張真人,你又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張三豐偏頭望著雙英,滿臉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


    夫子李一臉得意的道:“三瘋子,玄玄子,你這話問的!丫頭的意思是,這兩位嶗山二怪,馬上就要翹辮子了!”


    張三豐與翁清羽夫妻都是一愣,隨後都反應了過來,翁清羽夫妻倆的臉色同時一沉,柳清風冷笑道:“死丫頭,大言不慚!憑你,也敢說要了本仙子夫妻倆的命啊?”


    雙英卻一臉淡然的道:“張真人,這兩個家夥,乃是老天爺為六弟送來的活命的希望。你要不要抓住,六弟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您老人家的了!”


    張三豐素知雙英從無虛言,雖然不清楚她的打算,但是知道雙清姐妹素來對他的幾個徒兒都極為愛護,當下毫不遲疑的對翁清羽夫妻道:“你們倆是自己進去,還是我老道親自動手送你進去?”


    翁清羽夫妻倆冷笑道:“張三豐!你別欺人太甚!真打起來,我們夫妻可不一定會輸給你!”


    張三豐臉色一沉,還沒有說話,卻見到雙英忽然舉起纖纖玉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清脆響亮的響指:“啪”!接著她清柔婉轉的聲音響起:“翁清羽,柳清風,你們倆隨我來。”


    說也奇怪,那嶗山二仙聽到了雙英這話,當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跟著雙英,向著屋子裏走去。


    張三豐與夫子李一臉懵逼的互相對望了一眼,卻是不知道這兩個丫頭到底在玩什麽花樣?讓這兩個兇名昭著的狂人都這樣馴善聽話?


    當下二老也跟著雙英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五人一直走到了殷利亨的床邊,雙清正盤膝坐在他的腳邊,床邊放著一個裝滿了熱氣騰騰的藥水的大木桶。雙清一臉笑意盎然的道:“姐姐,怎麽樣?效果不錯吧?”


    雙英雙眸含笑道:“不錯,這倒省了許多的麻煩。嗯,翁清羽,你過來,坐下,伸出手來。”


    那翁清羽木木的依言坐在了殷利亨的身邊,伸出了雙手。


    張三豐與夫子李皆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雙清姐妹,不知道她們要幹嘛?


    此時,雙清已經起身下床,來到翁清羽夫妻的身邊,伸出左手,捏著四枚細細的銀針,分別刺入柳清風與翁清羽二人雙眉絲竹空穴。


    隨即雙清對她道:“柳清風,你過來,用這把刀,劃破他的雙手手腕,把他的血放入這個木桶中。”


    那柳清風麵無表情的,左手握住翁清羽右手的手腕,右手接過雙清遞過來的短刀,幹脆利落的割開了丈夫的手腕,讓他溫熱殷紅的血液,一縷縷的滴入了那個冒著熱氣大木桶。


    雙清笑吟吟的道:“柳清風,劃破你自己的手腕,把你的血也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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