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陸言修看著安景瑞瞪著眼睛的模樣, 有些失笑,原來逍遙也有被自己嚇到的時候。


    “我聽到……”安景瑞正向說什麽,卻看到了陸言修現在的表情有些怪異,仔細一看, 陸言修的唇色竟然有些微微地發白, 而額頭竟然有些微微的濕潤, 額間全是細密的汗珠。


    這樣的表現無論落在誰眼中,都是極為不正常的表現,安景瑞幾乎是在那一刻忘掉了自己剛剛想說的內容,看著陸言修, 眉頭擰了擰:


    “你怎麽了?”陸言修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


    “什麽怎麽了?”陸言修像是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似的,輕笑地看著安景瑞, 語氣有些無辜。


    “你……”安景瑞看著陸言修現在的表現,愣了愣,這是不打算承認?安景瑞幹脆開始迴想著自己剛剛的動作,自己剛剛似乎……撞了陸言修的一下?


    想到這裏, 安景瑞也不問了,直接上手,抓住了陸言修的衣襟,但是與安景瑞現在的寬鬆的穿衣打扮不同,陸言修可以說是將自己捂得死死的, 所以安景瑞的指間剛碰到陸言修的衣襟的時候,陸言修就一把抓住了安景瑞的手腕:


    “今天怎麽這麽熱情?”按著安景瑞的動作,陸言修眼角含笑, 似乎對安景瑞的主動很是受用。


    若是往常,被陸言修如此調侃,安景瑞恐怕會直接惱羞成怒,甩開陸言修的手,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陸言修的動作,落在安景瑞眼中,就極為不正常了:“是啊,你給不給?”


    安景瑞近乎挑釁的話,幾乎讓陸言修一瞬間紅了眼,若是放在以往,陸言修接下來肯定會讓安景瑞說不出話來,但是……今天不行!


    想到這裏,陸言修握著安景瑞的手又緊了緊:“今日不行。”


    看著陸言修輕笑的模樣,安景瑞挑了挑眉:“今日不行?怎麽?我看是你不行了吧?”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質疑,包括陸言修,但是出人意料地,陸言修竟然忍了下來,不過捏著安景瑞的手,卻幾乎快要將安景瑞的手腕給掰碎了,嘴上卻絲毫不讓:“我行不行,逍遙還不清楚麽?”


    “以前我清楚,但是現在嘛……”說著,安景瑞掃了一眼陸言修的小腹,語氣中未盡的含義非常明顯,誰知道你是不是突然不行了?


    看著安景瑞仿佛帶著勾子的眼神,陸言修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將安景瑞掀翻的欲.望,深吸了一口氣:“過幾日,我就讓逍遙看看,我還行不行。”


    “何必過幾日?”安景瑞像是不怕死似的,完全忽略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湊到了陸言修耳邊,“今日告訴我,不好麽?”


    “你……”陸言修現在憋得眼睛都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偏偏安景瑞還在不知死活地在他耳邊吹著氣,這一瞬間,他簡直想不管不顧就直接上,但是……


    就在陸言修猶豫的時候,安景瑞卻從猛地陸言修的身前撤開了,隨著安景瑞的動作,陸言修的衣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鬆開了,安景瑞趁著陸言修愣神的時候,直接拉開了陸言修的衣襟。


    “逍遙!”陸言修感受到安景瑞的動作,下意識想要阻止,卻終究還是完了一步,等陸言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上衣已經被安景瑞扯開,原本想要瞞著安景瑞的東西,在這一刻被暴露無遺。


    “怎麽迴事?”看著眼前的景象,安景瑞和陸言修的表情似乎做了一個交換,現在眼眶變紅的人,變成了安景瑞。


    安景瑞身上的傷口和陸言修比起來,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在床上兩個人之間的小花樣,陸言修就算是玩兒地再過分,心中始終也有分寸,不會再安景瑞身上留下太多的傷口,甚至安景瑞都不會感受到太大的疼痛,但是現在……


    看著陸言修身上縱橫交錯的血痕,安景瑞手指緊了緊,痕跡已經結痂了,看樣子也是上過藥了,清和的藥效果有多大安景瑞是自己親身體驗過的,陸言修上過藥還這樣,可見當時傷勢的嚴重,想到這裏,安景瑞的心就抽一抽地疼。


    就在安景瑞想著什麽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接著,便被擋住了視線,陸言修伸手覆蓋住了安景瑞的眼睛,有些無奈:“讓你別看你非要看,看了現在又傷心,結果還要我來哄你。”


    安景瑞感受到陸言修的動作,眨了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刷過陸言修的手心,讓陸言修感受到了微微的癢意,但是安景瑞沒有將陸言修的手掰開,陸言修也就沒有將手放下來。


    “怎麽迴事?”沒有理會陸言修輕柔的話語,安景瑞倔強地重複著自己剛剛的問題。


    就算是目光被陸言修擋住了,但是剛剛那一眼,就足夠安景瑞將陸言修身上的傷勢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這明顯不是打鬥之後留下的痕跡,倒像是單方麵的毆打。


    陸言修是陸家的二公子,以前陸家在情勢微妙的情況下也沒人敢動,更何況到了現在?安景行登基,陸言蹊封後,陸家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誰敢動陸家的公子?除了……


    想到這裏,安景瑞的心漏跳了兩拍,心中閃過了一個猜測,而陸言修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沒什麽,就是不聽話,被父親教訓了一頓,怎麽?沒見過老子打兒子?”陸言修輕描淡寫地說著,似乎這件事在他這裏,很是稀疏平常似的。


    仿佛前幾日下不來床在陸言修這裏,不值一提,仿佛僅僅是因為不聽話這麽簡單而已。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話,一瞬間就沒了刨根問到底的勇氣:不聽話?不器是什麽樣的他還不知道麽?說句不誇張的話,若是放在其他勳貴家族,能教出不器這樣的兒子,恐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現在能夠讓陸將軍大動肝火的,恐怕就隻有一件事了,而這件事,隻會是與自己有關,想到這裏,安景瑞便啞了聲。


    陸言修見安景瑞不說話了,怎麽會不知道安景瑞這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陸言修輕聲笑了笑,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便察覺到了掌心傳來的濕意:


    “逍遙?”即使是陸言修,現在也有些微微地驚訝,以前陸言修可從來沒見安景瑞哭過。


    “值得麽?”過了好半晌,安景瑞才問出這個問題,語氣中的哽咽,怎麽也藏不住。


    這個時候,安景瑞似乎隱隱能夠明白,陸言修剛剛的那句“也沒有陸家二公子”是什麽意思了,如果能夠讓陸將軍如此大動肝火,那麽……


    為了他,值得麽?


    陸家是安景瑞見過最“單純”的人家,有勳貴人家的實力,過著鍾鳴鼎食的日子,但偏偏沒有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


    至少在陸遠一房,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為了他,這樣做值得麽。


    安景瑞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陸言修也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安景瑞,手沒有拿開,也沒有說話,隻能感覺到自己手心越來越嚴重的濕意。


    就在安景瑞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時候,終於聽到了陸言修的聲音,有些近,又有些遠,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刺進了安景瑞耳中:“值得。”


    陸言修說完這句話後,屋內又重歸寂靜,隻餘下了安景瑞時不時的抽氣聲。


    看著安景瑞輕輕抽搐的肩膀,陸言修緩緩歎了口氣,伸手將安景瑞攬進懷中:“別哭了。”


    “誰哭了?”安景瑞下意識地反駁著,反駁過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這種口是心非的動作,幾乎用不著陸言修來拆穿。


    最後,安景瑞幹脆將臉埋進了陸言修的肩胛窩,開始裝死。


    “隻要你願意跟我走,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我隻剩下你了。”陸言修倒是罕見地沒有借此揶揄安景瑞,撫了撫安景瑞的頭發,輕聲說著,語氣中有明顯的誘哄。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這句話,再感受著自己身上陸言修溫和的動作,哪還有不願意的道理?


    連忙點了點頭,在陸言修的肩胛窩中蹭了蹭,連忙保證著:“我跟你走。”


    “和我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嗯!”


    “和我一起從江南小調看到大漠孤煙?”


    “嗯!”


    “以後什麽都聽我的?”


    “嗯!”


    “把你手下那些人解散了,以後就隻做我的逍遙?”


    “好!”


    ……


    此時的安景瑞,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而陸言修則是聽到安景瑞的承諾之後,唇角勾了勾,手上安撫的動作沒有停下,卻也沒有其它多餘的動作和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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