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行被陸言蹊一句“池魚思故淵”撩得不行, 從早上起來,嘴角的笑容就沒斷過。這樣的情況,讓夏一鳴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我說……你夠了啊!誰在婚前還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這才過去幾天?不是我說,這陸小公子的手段夠厲害啊~”夏一鳴看著安景行麵帶微笑, 兩眼放空的樣子, 就知道他又在神遊了, 這在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婚前雖然安景行麵上不顯,但是了解他的人依舊能夠看出來,對這場婚事,安景行心中是有所擔憂的, 但這才過了多久?一天?這才婚後第二天吧?太子殿下就這幅德行了,沒想到陸小公子不僅對付貴妃娘娘有手段, 對太子殿下的手段,同樣也不弱嘛!


    “等你以後成親了,就懂了。”安景行說著,看了看夏一鳴, 眼中充滿了戲謔,對於夏一鳴的想法,他也是清楚的。


    “我這不是……等等!”夏一鳴說到一半,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麽,瞅了瞅安景行, 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那個,殿下, 你看什麽時候,把太子妃給我們引薦引薦呀?”


    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諂媚有多諂媚。手上還不住地搓了搓,生生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我的太子妃,為什麽要給你們引薦?”卻不料安景行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夏一鳴心中的渴望,拒絕不算,看向夏一鳴的眼神,也像是再看一個覬覦著他的太子妃的登徒子。


    “我這不是……上汐……那什麽……”夏一鳴一急,就有點慌,尋思著這話應該怎麽說。


    其實原因很簡單,夏一鳴喜歡上汐,從很早就喜歡了。但是上汐卻從來不接客,目前為止全京城內,除了陸言蹊,沒有第二個男子能夠踏進上汐的房間。而其它男子,也隻能在每月十五的時候,才能到春風樓看到上汐一舞。


    若不是陸府家大業大,而前去找茬的人都铩羽而歸,估計僅僅因為上汐,陸言蹊就會有解決不完的麻煩。夏一鳴一直很想單獨見上汐一麵,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陸言蹊嫁給了景行,看景行的樣子,感情應該不錯,那上汐是不是就可以……


    “改天我問問言蹊再給你迴話。”不止夏一鳴想知道,安景行也想知道,雖然知道陸言蹊與上汐之間應該是清白的,但是卻止不住安景行想要胡思亂想,現在有這個機會,安景行自然不會拒絕。


    果然,一聽到安景行這話,夏一鳴立馬眉開眼笑,對安景行拱了拱手:“多謝太子殿下開恩!”


    “走吧,江思學他們應該快到了。”安景行說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今天約好了人一起談事情,若不是夏一鳴說什麽擔心自己新婚之夜過得不幸福,他也不會出門。


    嗯,自己洞房花燭夜的確不怎麽幸福,但是昨晚……想到這裏,安景行的唇角勾了勾:很·性·福!


    陸言蹊這個時候已經將自己打理好,摸進了安景行的書房。見站在門口的侍衛們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後,點了點頭,看樣子安景行已經交代過了。


    “這位姑娘留步。”就在陸言蹊準備進去的時候,張揚卻將茹煙攔了下來,“書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還望姑娘海涵。”


    “茹煙你去休息吧,我看會兒就迴。”陸言蹊聽到這樣的命令,也不奇怪,能讓自己進已經非常難得了,茹煙估計是進不得的,說著就對茹煙擺了擺手。


    “是……”茹煙看了陸言蹊一眼,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書房,確定陸言蹊在這裏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後,就轉身離開了。


    “多謝殿下·體諒。”雖然對於太子同意陸言蹊進入的做法,他們並不是很讚同,但是既然太子已經交代了,他們也不會陽奉陰違。


    陸言蹊這次沒說什麽,擺了擺手後,就直接進去了。走進這個書房啊後,陸言蹊終於知道為什麽安景行說這裏應該有自己感興趣的書了,因為——太大了!


    逛了圈之後,陸言蹊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一本民間怪談,也不找個舒服的位置,直接靠著書架席地而坐,翻開了手中的這本書。


    漸漸的,陸言蹊看入了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書房中不知道何時,居然多了幾個人!聽見有人談話的聲音,陸言蹊愣了愣,正準備去看看是誰,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子殿下,既然陸言蹊已經嫁給您了,那麽何不好好利用?陸家現在兵權在握,若能拉攏,那對我們,何嚐不是一種助力?”文樂平不知道,這樣的事為什麽太子要拒絕。


    要知道靜王一黨在武將上一直壓製了他們一頭,最主要的原因是兵部尚書單郝的站位。雖然文官在朝堂上的勢力不可小覷,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武將才是製勝的關鍵。


    現在既然皇上將陸言蹊這個橋梁替他們搭起來了,借此與陸家結盟,又有何不可?到時候,即使靜王有兵部尚書的支持,但是隻要他們握住了威遠將軍這一位,也足以抵抗。


    “沒錯,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歡那小公子,忍耐忍耐便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到來日……自然會有更多的選擇。”江思學聽到文樂平的話後,也點了點頭,既然婚事已成定局,那不如想想怎麽獲得最大的利益,也不妄太子現在的犧牲。


    “行了!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安景行揮了揮手,對於幕僚們的看法,頭疼不已,“孤與言蹊……反正孤不能利用他,威遠將軍那邊,若是能看在言蹊的麵子上,給予幫助,自然是好的,但若不能,也不強求。”


    安景行心中自然也是相與陸遠結盟,他手中的兵力著實弱了些,但是若是這一切需要建立在利用言蹊的前提下,安景行卻是不願的。他才與言蹊心意相通,並不想用這種事來製造誤會。


    但是心意相通這種話,安景行卻不想當著幕僚的麵說出來,此時他們不知道自己與言蹊的感情,都能提出這樣的建議,若是知道言蹊心悅自己,恐怕不會放棄這樣的想法。


    對於幕僚們的提議,安景行也責備不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陸家的兵權,太吸引人了。


    但即使自己與言蹊毫無感情,安景行也不會采納這樣的做法,他不想將任何人,重複母後的悲劇!


    “太子……”就在文樂平還想進行規勸的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墨卻開口了:


    “行了,太子不願,就算了。這種利用後宅隱私的做法,實非大丈夫所為,不願,也是應該的。”林墨是太子太傅,也就是安景行的老師,卻因為這一點原因,林墨年近花甲,也隻有一個太子太傅的虛銜而已。


    剛剛文樂平第一次提議時,林墨雖然不同意,但想到陸家的兵力,依舊保持了沉默,但是太子拒絕之後,林墨著實無法苟同這樣的做法。


    若是為了一己私欲,致他人的感受於不顧,與現在的皇帝……又有什麽區別呢?


    林墨在在座的人當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在他開口之後,果然,文樂平和江思學都閉上了嘴。剛剛他們的法子,是小人了一些,但是現在太子的狀態進退維穀,若是不能進一步突破,最後隻能跌入萬丈深淵。


    “那現在……誰在那裏?”就在譚行之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從書架後麵傳來了一聲書本落地的悶響,一時間,屋內的人都站了起來。


    太子的書房,平時別說老鼠貓什麽的生物,就連隻蒼蠅,也飛不進來,以至於他們進屋的時候,竟然忘了檢查,就不知道剛剛他們的談話,被聽了多少了!


    而反應迅速的夏一鳴則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配劍,準備射向聲響發出的地方,卻聽見了安景行的聲音:“好了,那麽緊張做什麽?”


    聽到這句話後,屋內的人都默了默,談話被外人知曉,後果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就在夏一鳴想問什麽的時候,隻聽安景行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不少,向書架後喚了一句:“言蹊,還不出來嗎?”


    剛剛的一瞬間,安景行的心也被提到了半空中,但是在看到書架後閃過的那片鮮紅的衣角時,也就將心放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屋內的人們麵麵相覷,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剛剛他們才說到了利用陸小公子,結果人就在書房?


    果然,沒一會兒,從書架後轉出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手中還攥著一本書,語帶責備:“你這書放的也太不穩了,居然自己掉下來了,差點兒砸到我!”


    陸言蹊對剛剛太子幕僚們的話,並不非常在意,別說是他與景行心意相通,就是不相通,景行也不會答應這種荒謬的提議。因為景行最厭惡的事,就是利用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列如……皇上!


    “迴頭我再去整理整理,這裏的書都是我和暗月兩個人擺的,那麵有疏忽的地方,怎麽現在就來了?身體大好了?”安景行上前兩步,將陸言蹊拉到了自己麵前,上下打量著,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早上出門的時候,言蹊還一副哼哼唧唧的樣子,現在就開始活蹦亂跳了?


    “還好吧!”陸言蹊撇了撇嘴,掃了一眼屋裏的人,發現有幾個麵孔頗為陌生,是他上輩子沒見過的,是這輩子新招的,還是……上輩子就有,隻是自己不知道?


    但是眼下的情況,也不容陸言蹊多打量,揮了揮手中的書:“你似乎還要談事?我先迴去了。”


    “你不留下來聽一聽嗎?”安景行將陸言蹊拉著,現在他心中其實還有些慌亂,剛剛那些話被言蹊聽到了?他會不會多想?


    現在慌亂的,不僅僅是安景行,就連剛剛提出建議的幾位幕僚,也極為慌亂:看太子現在,哪有半點嫌棄陸言蹊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對極為恩愛的小夫妻!既然如此,剛剛太子又為何拒絕借由太子妃向陸家結盟的建議?


    “就不用……行,我留下來聽一聽!”陸言蹊本想說,他對這樣的談話不感興趣,但是在看到屋內有兩個人的臉色後,立馬改了口,將安景行推到寬大的椅子上後,也不講究,擠了擠就在安景行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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