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蹊被子這一裹甩手不幹了做得幹脆, 可苦了安景行。事後無論安景行如何道歉,陸言蹊說不給就不給,看著態度堅決的陸言蹊,安景行無奈, 最後隻能迴到浴室, 重新自我解決了一番。


    “看來昨兒個太子殿下睡得不錯。”一大清早, 陸言蹊就從床上起來了,洗漱完之後,坐在桌前,撐著手看著從耳房出來眼下一團青黑的安景行, 語氣那叫一個蕩漾。


    翻騰到後半夜勉強才勉強入睡的安景行:“言蹊,我錯了還不行嗎?”


    “嗯?可以啊, 昨天你已經認錯了,我原諒你了!”陸言蹊點了點頭,語氣那叫一個寬容大度,似乎昨天把安景行一腳踹去耳房的人不是他似的。


    安景行看著心情頗好的陸言蹊, 無奈,卻也拿陸言蹊這副樣子沒有任何辦法:“那今晚……”


    “今晚?今晚什麽?”陸言蹊眨了眨眼睛,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安景行咬了咬牙, 對陸言蹊現在佯裝無辜的樣子簡直是又愛又恨,但是嘴上卻不住地服軟:“今晚,能讓我和你同床了嗎?”


    見逗弄地差不多了, 陸言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安景行麵前,一把將安景行按在銅鏡前,拿過桌上的梳子,為安景行挽發:“可以,這次讓你在耳房睡一晚,下次敢提分房睡,你就在耳房給我睡一年!”


    天知道昨天安景行提出分房睡的時候,陸言蹊簡直快氣死了,不然也不會在最後關頭將安景行踹下去了,但是現在看著安景行的樣子,陸言蹊也有些舍不得,誰讓他這麽喜歡他呢?


    拿過一旁的發冠,熟練地將手下的頭發冠好,仿佛這樣的動作已經做過了千百迴似的,事實上,這種事陸言蹊也的確做了千百迴了。


    得到了陸言蹊的允許,安景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若說以前,分房睡也就分房睡了,但是現在,明知道言蹊願意還分開睡,這不就是在一匹餓狼麵前放上了一大盆香噴噴的肉,卻告訴他,你可以看著,但是不能吃嗎?


    此時的安景行,終於想到了一件正事:“今兒個入宮,父皇對你可能會……你多忍耐忍耐。”


    “我知道,昨天我那麽對季幼怡,今兒個他態度能好才怪了!”陸言蹊翻了個白眼,誰不知道皇上最寵的就是貴妃娘娘?昨天自己讓他的“真愛”下不了台,今天不好好給自己一個臉色,陸言蹊還要以為安睿轉性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言蹊對父皇會如此態度,但是也不妨礙安景行現在的動作,握了握陸言蹊的手,安景行語氣中有些愧疚:“委屈你了。”


    按照言蹊的性子,誰要給他臉色,他肯定就給誰臉色了,今天自己卻讓他忍耐。


    “不委屈,出嫁從夫嘛。”說到“出嫁從夫”的時候,陸言蹊壞心地湊到了安景行的耳邊,如情人間的喃喃,最後還不忘向安景行耳中吹了口熱氣。


    看著安景行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最後蔓延到脖子,陸言蹊吃吃地笑了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景行如此可愛?


    而安景行隻覺得這一句“出嫁從夫”,讓他昨天折騰到半夜的欲.望,又有了複起的苗頭。不過此時,陸言蹊已經一搖一擺地打開了房門,讓暗月去準備馬車,準備入宮。


    看著陸言蹊熟練地指使著暗月的動作,安景行搖了搖頭,心中又泛上了一種滿足感: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嗯,不是外人,就是內人……內人,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稱唿。


    另外一邊,陸言蹊已經將茹煙叫到了跟前,聽著她的匯報,陸言蹊皺了皺眉:“沒有異常?”


    “是……沒有,昨夜一晚都很安靜。”茹煙點了點頭,自家主子向來算無遺漏,所以即使昨天的要求有些詭異,但是茹煙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誰知道這次,主子算錯了?


    陸言蹊握了握手中的扇子,語氣中有一絲不敢相信:“你確定?”


    “是!”茹煙點了點頭,發現主子這次是真的迷惑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陸言蹊心中有些慌亂,此時,安景行從屋內走了出來,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陸言蹊正在和一個漂亮丫鬟說話的場景,安景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打量著那個柔弱無骨的女子,走到了陸言蹊的身後:“言蹊?”


    “嗯?”沉浸在自己思維的陸言蹊聞言,抬頭迷茫地看了安景行一眼,眼中盡顯疑惑。


    “這位是……?”安景行看了眼茹煙,不是他多想,以前言蹊就經常出入春風樓,即使根據其他人的描述,隻是喝酒聽曲兒,沒有做過越界的事,但是至少是有愛美之心的,現在這名女子,即使安景行見慣了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得不承認她美得動人心魄。


    “茹煙,我的陪嫁丫鬟,本來是想帶觀言來的,但是娘說帶小廝不是很方便,讓我先問過你的意見。”陸言蹊說著,對茹煙點了點頭。


    得到陸言蹊的示意後,茹煙才向安景行福了福身:“茹煙見過太子殿下。”


    “嗯,你先退下吧……迴門之後,就把觀言帶來吧,沒什麽不方便的。”,後半句是對陸言蹊說的,說著,安景行拉起了陸言蹊的手,向大門走去,心中止不住地嘀咕,小廝伺候有什麽不方便的,那麽一個漂亮的丫鬟伺候,才真的不方便呢!


    心中有事的陸言蹊並沒有察覺到安景行的不對,但是對於這種小事,陸言蹊自然是不會和安景行起分歧的,爽快的點了點頭:“我也比較習慣觀言伺候。”


    說話間,已經到了大門口,此時暗月已經將馬車備好,安景行直接將陸言蹊帶上了馬車,看到車內擺好的點心,不由地點了點頭:“等等估計會耽誤很久,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陸言蹊點了點頭,伸手將拿了一塊點心,和安景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但是心中還記掛著茹煙剛剛說的事情。


    沒有任何異常,怎麽會沒有異常呢?上輩子,新婚之夜,明明來了不少殺手,當時自己和安景行鬧別扭,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心意相通之後,暗月卻說漏了嘴,幾經逼問後,景行最終還是告訴了自己實情:


    洞房花燭的那一個晚上,太子府幾乎殺手圍剿了一遍,若非為了不引起大動靜,目標似乎又不同尋常,而太子府的護衛又屬精良,恐怕那一晚太子府兇多吉少。


    經過事後的推斷,那批殺手很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上輩子有,這輩子又為何沒有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雖然心中想著事情,但是陸言蹊麵上卻不顯,依舊和安景行有一句沒有句地聊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皇宮。


    走到養心殿前,安景行握著陸言蹊的手緊了緊,給予著陸言蹊無聲的安慰。而陸言蹊則是會以一個安撫的眼神,表示自己沒事。


    走進養心殿後,果然看見安睿已然開始用膳,似乎完全不知道今天安景行會帶陸言蹊過來請安似的。


    “兒臣給父皇請安。”安睿沒有什麽動作,安景行以及陸言蹊的表麵功夫卻是應該好好做做。


    “免禮,賜坐。”安睿今天也不打算太過為難眼前的兩人,婚,是自己賜的,今天若是難為了,明天要是傳了出去,與天家顏麵有礙,但是若說親近?看著這張與俞婉靈有所相似的臉,安睿也親近不起來。


    “給貴妃請過安了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過一會兒之後,安睿終於問了一件“正事”,這話從安睿的口中說出來,無疑是提醒安景行帶陸言蹊去給季幼怡請安。


    安景行聞言,神情愣了愣,嘴微張,正準備說什麽,卻被陸言蹊打斷了:“兒臣認為,昨日拜堂之時,已然表明心願,兒臣不願認妾做母,請安?自是不會去的!”


    這樣的迴答雖然與安睿的設想無疑,但也著實把安睿氣得不輕,但是昨日已經有了這麽一遭了,今日好歹能夠緩過勁兒來,但是也不想再與陸言蹊做便麵功夫了:“那沒事就迴吧!”


    說著,安睿擺了擺手,似乎是不想再看見陸言蹊似的,卻不料安景行卻站了起來:“兒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父皇成全。”


    “什麽事?”安睿看著安景行,他這個大兒子,想來恪守本分,但是看樣子現在,不那麽恪守本分了!想到這裏,安睿不善地看了看陸言蹊,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中的陰鷙消散了不少。


    而時刻關注著安睿神情的陸言蹊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眼睛眯了眯,心中有了決斷。


    “建府之時,兒臣想接景卿小住,父皇認為兒臣尚未成家,無法照顧皇妹,今日兒臣對景卿思念不已,還望父皇成全。”安景行這話,無疑在提醒安睿,當初你反駁我,是因為我沒有成家,現在我成家了,是不是就應該答應了?


    陸言蹊也沒想到安景行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想到上輩子景卿的下場,自然是對這樣的要求,不僅沒有異議,而且還樂見其成。


    “太子妃身為男子,怎麽能照顧好景卿?”若說往常,就算是給予安景行娶男妃的“補償”,這個願望,他也不會反駁,但是現在,安睿怎麽看陸言蹊怎麽不順眼,這股怨氣,自然就撒到了安景行身上,說出的反駁理由,也在情在理。


    若說景卿是皇子,這理由自然是不成立的,但是壞就壞自景卿是名女子,而且還是在過兩年就要及笄的女子。聽到這個理由後,安景行知道是沒有辦法了,正在失望之際,身後卻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嗤笑:


    “嗤——”這不是陸言蹊的聲音,又會是誰?


    聽到這樣的嗤笑,安睿心中一跳,直覺會有什麽不好的話被陸言蹊說出來,正準備阻止,就聽見了陸言蹊的聲音:


    “兒臣與太子的婚事,是父皇賜下,是也不是?”


    “……是。”安睿並不清楚為何陸言蹊會這樣問,但是這個問題,沒辦法否認,現在皇榜上,還張貼著自己“布告中外,鹹使聞之。”的賜婚聖旨,這個問題,無法反駁。


    陸言蹊點了點頭,接著又問出了一個問題,語氣平靜:“父皇賜婚之事,寫的‘陸家幼子’,那就是知道兒臣身為男子,是也不是?”


    “……是。”安睿隱約察覺到了陸言蹊想要做什麽,但是也隻能咬牙承認,聖旨之上,“陸遠之子陸言蹊”這幾個字,還是自己親手寫下的。


    “昨日之事,父皇已然承認,貴妃娘娘無法撫養皇族嫡子,是也不是?”陸言蹊對安睿的配合滿意極了,語氣愈發地客氣,但是依舊咄咄逼人。


    “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讓季幼怡走下了高堂的位置,那就無疑是承認了陸言蹊“妾不得做嫡母”的說辭。


    果然,聽到安睿的話,陸言蹊滿意地點了點頭:“先賢曾說,長嫂如母,是也不是?”


    此時,無論是安景行亦或是安睿,都知道了陸言蹊的打算,但是安睿卻無法反駁,前麵三個“是也不是”,他沒有辦法直接否認,最後這一個“是也不是”,更是沒辦法反駁!


    “是!”此時,安睿看向陸言蹊的眼神,充滿了殺意,恨不得現在就將陸言蹊的腦袋擰下來,但是想到邊境上百萬的陸家軍,想到尚在京中的威遠大將軍,安睿也隻能捏緊拳頭,任由陸言蹊囂張。


    “既然父皇承認了,讓景卿入住太子府,又有何不妥?宮中既然無人能做景卿的母親,自然隻能我這個皇嫂辛苦一些了。”陸言蹊點了點頭,麵帶微笑,勝券在握,經過前麵一番話,現在這個要求,安睿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果然,即使現在安睿看向陸言蹊的眼神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卻也隻能勉強勾起笑容:“是朕考慮不周,太子妃說的在理。”


    “那麽,還請父皇下旨!”說著,陸言蹊站了起來,向安睿彎身行了行禮,暫住你不願意是麽?那麽極好,以後,都別想讓景卿迴宮了!


    “兒臣謝主隆恩!”安景行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俯身行禮,直接將這件事,替安睿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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