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了,但是蕭府那扇高大的朱紅色大門卻仍然孤零零的立在那裏,而沒有一個人出來守門,這顯然是極為不正常的。


    走什麽超出了自己心裏預期的事情發生了,林昭雲內心不安的想到。


    而似乎是為了映證他心中的猜測,下一刻那從蕭府大門裏麵走出來的熟悉男人讓林昭雲的瞳孔一下子緊縮了起來。


    「父親。」林昭雲失聲道。


    父親怎麽會在這裏,為何他今日來將軍府時沒有通知他?而且為什麽父親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麽凝重,全然不複昨晚即將得償所願的高興?


    林昭雲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手。


    此時他也顧不上再隱藏身形,當即從自己藏身的那處小巷子裏走了出來。


    「父親。」


    林昭雲看到那之前在府外盯梢的禁軍看到他的身影後有人上前來阻攔他,當即便大聲喊了林丞相一句。


    他這聲稱唿一出,那本來準備阻止他的禁軍當即便停下了腳步,剛剛從蕭府走出來的林丞相也聞聲抬起了頭來。


    「昭雲,你怎麽來了?」林丞相沉聲道。


    林昭雲垂眸,「孩兒久等父親不迴,便自己出來轉一轉,恰好便走到了這裏來。」


    林昭雲到現在為止其實都還是個白身,按理來說有關於朝廷的事情林丞相是不能告知他的。而將軍府此時除了林丞相之外還有朝廷裏的其他官員,林昭雲便隻能暗示林丞相昨夜他答應的那件事情。


    隻不過那跟在林丞相身後的官員似乎也是林丞相手下的,因此此時聽到林昭雲的話後,林丞相隻是嘆息一聲後便直接道:「我兒,父親答應你的事情恐怕要食言了。」


    林昭雲愣了一下,「父親……為何?」


    林丞相臉上便顯出一絲苦悶與不解來,「蕭家的人全都消失了。」


    消失了?跑了!


    林昭雲心中如同五雷轟頂。


    他失聲道:「怎麽可能?」


    蕭將軍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怎麽可能會跑?


    是啊,怎麽可能。


    林丞相心中自然也是這樣想的,他同蕭將軍鬥了大半輩子,自認為對這個古板愚忠的男人十分了解。


    蕭將軍那個人,哪怕是別人已經把汙水都潑到他頭上去了,他也一定會堅持著清者自清,等待旁人還他清白。


    而他又是那樣的忠於南陽國,忠於龍椅上的那位陛下。


    所以,他怎麽可能會跑呢?又是誰給他傳遞的消息,明明邊關的加急信件昨天下午才送到了京城裏來,而知道這件事的也唯有林丞相以及他手底下幾人。


    而且更讓林丞相擔心的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蕭將軍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他手底下可還掌握著整個南陽國將近七成的兵力。


    雖說對方現在叛逃出京城,再指揮這些軍隊的話可以說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有時候事情往往不是這般簡單的。


    因為前些年匈奴屢次進犯南陽國邊境,而蕭將軍是唯一一個可以帶領南陽國士兵們把這些侵略者打的屁滾尿流的武將,因此在邊境那些士兵的眼裏,蕭將軍說的話可比當今龍椅上坐著的這位皇帝說的話還要管用的多。


    如果蕭將軍按照林丞相原來推測的那樣待在家中,固執的等待皇帝還他清白的話,那一切倒還好說。


    但現在對方逃了,那麽應該擔驚受怕的就由蕭家人變成朝廷裏其他人了。


    林丞相心中不由有些懊惱,早知事情會走到今日這一步的話,他昨日就不應該惺惺作態的去勸皇帝。


    現在倒好,他的一切籌謀在蕭將軍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下全部化為烏有了。


    林丞相搖了搖頭,不再與林昭雲多說什麽,隻道:「你先迴家去,為父得進宮中麵見陛下一次。」


    他得去勸勸皇帝,讓對方打消掉他原來的算計,最好等到蕭家那邊再露頭的時候,再讓皇帝下道聖旨,服個軟,就說這一次他們都是被匈奴那邊給算計了。


    林丞相隻希望到時候皇帝服了軟之後,蕭將軍可以如同往日那般重新忠於皇帝。


    林昭雲愣愣的看著自己父親走遠,他此時腦子裏混亂極了,他轉頭透過剛剛林丞相出來時打開的蕭府大門,目光落到洞開的大門裏那空蕩蕩的院子裏。


    他有些迷茫的想到,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


    與此同時,通往邊關的一條道路上,由府眾人組成的車隊正日夜兼程的向著邊關趕去。


    中午的時候,車隊在一處溪流旁邊停了下來。


    趕車的車夫拉著馬兒去河邊喝水吃草的時候,蕭府廚房裏的廚娘們也在同時拿著鍋碗瓢盆下了馬車,在溪流旁邊不遠處用石塊搭起了幾個簡易的灶台。


    「水裏有魚,來幾個人過來幫我抓魚。」


    一個廚娘在去溪流邊取水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尾遊魚從自己眼前掠過,她當即便站起身衝著另外一邊正坐在地上休息的侍衛們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井井有條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沉魚也在蕭奕城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她站在馬車前伸了個懶腰,這才感覺自己的身體舒服了不少。


    從那天晚上逃離京城開始,他們這一夥人除了吃飯的時候,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是窩在馬車上的。


    而沉魚這具身體本來就被養的十分嬌弱,雖說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曾有意識的鍛鍊過身體,但是這些鍛鍊往往也不會那麽快就見效。因此這接連幾日趕路下來,沉魚直感覺自己渾身都是酸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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