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太陽下山之前,衛燃一行四人匯合了在接機口等待的季馬和瑪雅,跟著他們分乘兩輛轎車離開了機場。


    “瑪雅的家在烏拉爾河下遊的巴紮爾托別,距離烏拉爾斯克大概兩百五十公裏。”車廂裏,負責開車的季馬和唯一的乘客衛燃溝通著基礎信息。


    “救助站呢?”衛燃一邊調整座椅一邊問道,“救助站在什麽地方?”


    “在巴紮爾托別東南方向,直線距離大概70公裏外的戈壁荒原上,那裏算是一片保護區,救助站就是為了保護區成立的。”季馬攤攤手,“換句話說,那鬼地方方圓幾十公裏都很難見到人。”


    “怪不得警察都管不了”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這哈薩克斯坦可是人口密度最低的幾個國家之一。如果在城市裏還好,如果在野外,方圓幾十公裏見不到一個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換句話說,這種鬼地方,等警察來了什麽都晚了。


    “最主要的是沒有證據,更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然的話就可以讓警察抓他們了。”


    季馬稍稍提高了車速,“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夥人非常殘忍。大概一周前,瑪雅的三個哥哥帶領著的反盜獵組織搗毀了這夥人的一個據點,從那裏查抄了差不多三百多對羚羊角。”


    “多少?”衛燃挑了挑眉毛。


    “三百多對羚羊角,據瑪雅的哥哥說這其實還不是最多的。”


    季馬再次重複了一遍,接著說道,“另外還有上百張科薩克狐狸皮,以及四十多隻被縫住了眼皮準備走私出去的金凋。”


    “那些盜獵者沒抓住?”衛燃問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隻抓住了幾個不重要的小角色,但查抄的那些贓物無疑讓那些混蛋損失慘重。”季馬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最重要是,那次還誤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身份不明的男人?”衛燃下意識的追問道,“什麽身份不明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身份的男人,連被抓到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季馬說了句廢話,“那個男人年紀大概40歲左右,據說這個男人在逃跑的時候,他的槍不小心走火,打中了他自己的肚子。


    那是一把被鋸短了槍管的雙管獵槍,不用我說你都知道,就算是外星人也扛不住一發霰彈的近距離直射,他當場就死了。恰巧,當時負責追捕這個男人的,是瑪雅的兩個哥哥。


    也正是那次事件之後,沒有被抓到的那些人開始針對性的找救助站的麻煩,甚至還在後來的一次交火中傷到了瑪雅的二哥三哥。”


    “所以現在隻是單純的報複?”


    季馬聞言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不好說,但可以肯定,警察或者反盜獵組織裏麵,肯定有人被收買了,那夥人總能在警察趕過來之前跑的無影無蹤。”


    “你可真是舍得下本錢”


    衛燃咂咂嘴調侃道,“哈薩克斯坦出了問題,你竟然能想到從因塔調集幫手。”


    “沒辦法,現在反盜獵組織裏的人很可能出了問題。找外援是最明智的做法。”季馬裝模作樣的攤攤手,“不過,瑪雅的父親可是很滿意我的”。


    “這樣的傻子冤大頭誰不喜歡...”衛燃用漢語暗自滴咕了一句。


    “你又在罵我是不是?”季馬警惕的問道。


    “沒有的事,專心開車。”衛燃擺擺手,將座椅靠背進一步放低閉上了眼睛。


    季馬朝著衛燃比了顆中指,重重的踩下了油門。


    這天下午,他們並沒有急著趕往兩百多公裏外的目的地,反而住在了烏拉爾斯克當地最好的酒店裏。


    隻不過讓衛燃哭笑不得的是,這酒店恰恰時當初自己來完成考核時住的那一家,甚至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安菲亞隻用手機便黑進了這家酒店的電腦裏,順帶手還接管了這座酒店的監控。


    這天晚上,身為地主的瑪雅絲毫沒有提及她那兩個受傷的哥哥,反倒在她兩個姐姐以及季馬的陪同下,帶著衛燃等人去當地最好的餐廳好好吃了一頓。


    《最初進化》


    說起來,哈薩克斯坦這個國家有兩個最,一個是人口密度低,平均下來每平方公裏也就六七個人。比他人口密度更低的,也就隻有海軍強國蒙古老哥一個。


    而另一個最,便是人均吃肉數量。在這一點上,如果哈薩克斯坦人稱第二,敢說比他們吃肉多的,恐怕就隻有哈薩克斯坦廣袤荒原上的狼群了。


    也正因為如此,這天晚上的晚餐可謂無比的實在,甚至這僅有的一道菜的名字,無論翻譯成俄語還是漢語,都可以稱之為“肉”。


    當然,別看名字簡單,但這分量和花樣可不少,至於味道就更別提了,基本上屬於那種極端素食主義者看了都要先咽口水再打嗝最後叛變路轉粉的程度。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席間,瑪雅也拉著穗穗三言兩語的商量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順便也提及了讓衛燃和季馬去給她的哥哥幫幫忙的事情。


    對此,本就是過來玩的穗穗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至於卡堅卡姐妹,這姑娘倆除了一直在討論那道高壓鍋羊奶燉肉的做法,並且直言迴去要試試的想法讓衛燃和穗穗有些心驚肉跳之外,卻是根本就不關心接下來幾天該跟著哪個老板混。


    吃飽喝足,眾人在酒店裏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瑪雅便駕車拉著穗穗和卡堅卡姐妹前往了計劃好的景點。


    幾乎就在她們出發的前後腳,季馬也招唿著經過喬裝打扮的衛燃鑽進了停在酒店裏的一輛麵包車,徑直開出了城區,匯合了一輛提前等待的卡瑪斯卡車。


    跟著季馬鑽進卡車的駕駛室,還不等他們的車子啟動,一個之前便站在車尾位置等待的女人,便鑽進他們的麵包車,調換車頭開迴了城區的方向。


    “那個女人是瑪雅的大姐迪雅絲”


    卡車的駕駛室裏,季馬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幫我們開車的是瑪雅的大哥安東。”


    “歡迎來哈薩克斯坦做客”


    這名司機熱情的和衛燃握了握手,同時不忘用俄語說道,“就像季馬說的,我是瑪雅的哥哥安東,謝謝你願意來幫我們。”


    “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衛燃笑著迴應道,同時也越發的確認,這個男人就是當初自己來哈薩克斯坦考核時冒充過的那個安東!隻不過看對方那樣子,似乎對這件事並不知情罷了。


    好在,趁著趕路的功夫,安東也把目前的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番。


    簡單的說,瑪雅的父母以及她最小的哥哥一直在那座半官方性質的救助站工作。


    而她另外三個哥哥,也就是這個名叫安東的壯漢和他的兩個弟弟,則在反盜獵組織裏工作。


    毫無疑問,這一家人幾乎算是盜獵團夥的完美死對頭。尤其那個不知道來曆的男人還間接死在了瑪雅的二哥三哥手裏。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個自己把自己一槍崩了的倒黴鬼到底是什麽身份,但衛燃卻也看出來,那個人對於那個瘋了心一樣的盜獵團夥絕對無比重要,否則除非腦子有泡,才會在進行毫無意義的報複。


    另一方麵,這位安東也比滿頭黑發的瑪雅更加偏像亞洲人的長相。雖然他早就從戈爾曼那裏聽說過瑪雅的身世,但此時卻也大概的猜測出來,將瑪雅撫養長大的這個家庭,絕對和埃及的那對經營武器走私的父子不一樣。


    最起碼,這個安東和那些過期的kgb們恐怕根本就沾不上什麽關係。否則的話,這種事根本就輪不到季馬幫忙,更輪不到衛燃過來搭把手。


    但是不管怎麽說,搞清楚前因後果,衛燃又和季馬一番溝通之後,也商量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臨近中午,安東駕駛著卡車開下了公路,繞過一片小土包之後,停在了一頂氈房的門前。


    “從這裏繼續往南就是保護區的範圍了,我們的救助站就在這片保護區的中央,這裏這裏的直線距離隻有不到七公裏。”


    安東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駕駛室的車門,招唿著聊了一路的衛燃和季馬下車,帶著他們走到了氈房的門口。


    隨著氈房的木頭門被打開,衛燃驚奇的發現,這座氈房裏不但停著兩輛樣式普通的藍色摩托車,而且還有一匹棗紅色的馬,不僅如此,在離著門最近的鐵架子上,還站著一隻戴著皮質眼罩的雄鷹!


    “這裏是我最近值班的地方”


    安東摸了摸那隻雄鷹簡單解釋了一句,隨後指著那兩輛摩托說道,“我給你們準備的是摩托車,這是當地牧民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如果開車在保護區附近轉,那些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對,所以...”


    “沒關係,摩托車已經很好了。”


    衛燃說話間卻走向了那匹棗紅色的馬,“牧民是不是騎馬更常見一些?”


    “確實是這樣,不過照顧它可不容易,而且這個季節騎馬出去的都是訓鷹人。”


    安東說話間已經戴上了一條長袖的皮手套,隨後揪掉了那隻雄鷹頭上的眼罩。


    根本不用招唿,這隻鷹便靈活的跳到了前者的胳膊上,牢牢的站在上麵,脖子一探一叼最後一仰,便將安東遞上來的一小條紅肉吞進了肚子。


    “維克多,你還打算騎馬嗎?”


    季馬說話間,已經從氈房的牆壁上取下了一支裝著瞄準鏡的svd遞給了衛燃,“這種牲口可比馴鹿還不好駕馭。”


    “你就這麽肯定我不會騎馬?”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終究還是決定藏個拙,熟練的檢查了一番對方丟來的武器和彈藥包。


    “季馬,維克多,除非必要情況下,最好不要傷人。”


    安東不放心的囑咐道,“我們隻是半官方的反盜獵組織,如果傷了人會很麻煩的。”


    “放心吧安東大哥”季馬格外親熱的做出了保證,“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你們自己也注意安全”安東不放心的說道,“你們都是瑪雅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你們出現什麽危險。”


    “我可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季馬說話間,已經將取下來的第二支svd狙擊步槍檢查了一番。


    “摩托車上有帳篷和吃的喝的,足夠讓你們在野外支撐三天的時間。另外還有無線電台,遇到危險一定要計時用無線電和我們聯係。”安東說話間,又從兜裏摸出了兩支帶著濃厚包漿的tt33手槍遞了過來。


    “我就不用了”


    衛燃第一個拒絕了對方的武器,而季馬更是從兜裏摸出了一支擰著消音器的馬卡洛夫手槍晃了晃,“不用擔心,安東大哥,我們肯定會幫你們解決這裏的麻煩的,而且肯定會安全的迴來了。”


    安東聞言張張嘴,最終也隻能收迴沒送出去的兩隻手槍,目送著衛燃和季馬各自推著摩托車離開氈房,啟動車子開進了保護區。


    “你從哪弄來的槍?”騎著摩托車前進的衛燃好奇的大聲問道。


    “當然是達麗亞老師支援的”


    季馬拍了拍身後橫向和帳篷卷固定在一起的svd說道,“手槍和svd都是,而且也有你的份兒,等下我就給你。”


    “我的就算了”衛燃漫不經心的擺擺手,他還缺武器?尤其是手槍?笑話!


    “至少拿著這個”


    季馬說話間,從兜裏摸出個gps遞給了衛燃,“我已經提前標注了好了保護區的範圍,等下我們分兩個方向搜索,每隔半小時衛星電話聯係一次。”


    “沒問題”衛燃接過gps固定在了摩托車把手的支架上。


    說來有意思,這輛看著有些年頭的摩托車,還是來自華夏的產品,而季馬駕駛的那輛烏拉爾牌摩托看著年頭更久,他甚至懷疑那是蘇聯時代生產出來的老古董。


    “選個方向吧!”


    騎了沒多遠的季馬指了指左右問道,“之前幾次都沒有抓到那些人,而且他們出現和離開的方位也毫無規律,所以我們隻能賭一把了。”


    “裏麵安排好了?”衛燃停下車子追問道。


    “救助站周圍一圈都安排了人,但是我們的人手畢竟不多,而且還要防備著可能出現叛徒的反盜獵組織成員甚至警察,所以我們隻能賭一賭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們。”


    “既然這樣,左手邊吧!”衛燃說話間,便已經擰動油門,調整方向騎了出去。


    “我右手邊”季馬無所謂的滴咕了一句,同樣擰動車把,開上了和衛燃相反的方向。


    一月份的哈薩克斯坦,室外的溫度絕對不算舒服,雖然這茫茫戈壁看不到什麽積雪,但溫度卻冷的嚇人。


    偏偏,那位安東不知道是疏忽了,還是當地沒有那習慣,卻是根本就沒給他們二人準備頭盔,反倒是在車把上,用繩子綁著個極具民族特色的皮帽子。


    透過帶著裂紋的後視鏡看了眼越走越遠的季馬,衛燃稍稍降低了車速,將摩托車拐到了一座小土包的後麵,隨後熄滅了發動機。


    稍稍等待片刻,他這才從摩托車上下來,爬上土包的頂端趴下來,從金屬本子裏取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因為離著不算太遠,他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座毛氈房的半個尖頂,更可以看清騎著摩托車越跑越遠的季馬。


    360度轉了一圈,見視野裏可能出現的大活人就這麽兩個,他這才從土包上不緊不慢的出溜下來,隨後將摩托車上的行李解了下來。


    除了季馬幫忙準備的那支svd以及配套的幾個彈匣,這車上還放著半扇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一個草原上常見的,帶蓋不鏽鋼燉肉鍋,鍋裏還放著些刀叉和調味料以及一個油膩膩的卡式爐和一個裝滿了水的蘇軍水壺。


    除此之外,還有一頂半新不舊的帆布帳篷和羊皮毯子,外加一小桶的汽油和幾個瓦斯罐。


    略作猶豫,衛燃重新固定好了這些東西,跨上摩托往前胡亂騎了一段距離,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再次停下來,將車上的svd狙擊步槍連同帳篷和卡式爐、瓦斯罐這些用不上的都留了下來,和被他拆下來的車牌一起,全都藏在了一片雜草叢裏。


    重新固定好了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以及燉肉鍋和僅僅隻有10升容量的汽油桶,最後將羊皮毯子仔細疊好墊在了爆皮嚴重的車座子上。


    衛燃再次跨上摩托車,不緊不慢的從金屬本子裏取出了一頂鑲嵌著各種戰利品的皮質冬季飛行帽戴在了頭上。


    接著,他又取出一雙厚實的熊皮連指手套也戴上,這才用腳踩的方式啟動了這輛看起來似乎歲數比他都大的摩托車,都都都的繼續沿著gps上圈定的保護區邊緣漫無目的的前進。


    直到估摸著和季馬中間已經隔著整個保護區的距離,衛燃重新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停好了車子,隨後撥通了季馬的電話。


    雙方一番溝通確定好了各自警戒的方向,衛燃在四周閑逛了一番,隨後取出了金屬本子裏的帳篷,慢悠悠的搭好之後,將安東提供的羊皮毯子鋪好,接著又把與帳篷配套的馴鹿皮毯子和北極熊皮毯子一一拿出來鋪在上麵。


    準備好了晚上睡覺休息的地方,他卻並沒有急著鑽進去,反而走向了十幾米外的小土丘,披上同樣從金屬本子裏取出來的蘇軍鬥篷,找了個背風的位置隱藏好,耐心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以他對季馬的了解,這種環境,對方之所以一個人沒辦法追蹤到那些盜獵者的去向,唯一的麻煩恐怕就是範圍太大了,否則的話,恐怕他自己就能解決了。


    隻不過,看著自己身上這一套“金屬本子出品”的行頭,衛燃卻忍不住想笑。


    有這些東西在,別的先放一邊,真需要個荒野求生的時候,恐怕難度瞬間清零,更別提那破本子裏還放著一輛更加舒適,但取出來的過程不是太舒服的dt30運輸車呢。


    他這邊胡思亂想的同時,季馬也在相距十幾公裏遠的位置,將那頂土黃色的帆布帳篷搭在了兩塊大石頭的中間,隨後扛著他央求達麗亞老師幫忙弄來的svd狙擊步槍爬上了不遠處的高地,和衛燃一樣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兩人耐心的等待中,太陽逐漸的西斜並最終沉入了地平線。然而,直到半夜,固定在摩托車上的無線電台卻都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而每隔一小時和季馬的例行通話中,對方那邊同樣沒有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


    最後一次舉起望遠鏡看了看漆黑的荒野,衛燃慢悠悠的起身走迴了帳篷,再一次從金屬本子裏取出了汽油爐子點燃,接著又從食盒裏拿出一包華夏味的辛香料,不急不緩的給自己燉了一小鍋羊肉,同時暗暗後悔當初應該想辦法把狗子貝利亞也帶過來。


    它的戰鬥力如今雖然還要打個問號,但至少這警惕性可不低。有它在旁邊,起碼晚上能睡個踏實覺。


    隻不過,此時正在暗暗後悔的衛燃卻不知道,就在距離他不到三公裏遠的位置,夜色中正有幾匹馬悄無聲息的靠近著保護區中央的救助站。


    騎在馬上的人顯然並沒有交火的打算,僅僅隻是從馬背上各自解下來一大捆草料,隨意的丟棄在了距離救助站還有幾公裏遠的戈壁灘上,隨後立刻騎馬調頭離開。


    而在同一時間,距離季馬差不多五公裏遠的位置,同樣有一批騎著馬的人悄無聲息的接近著救助站的方向。隻不過,這些人扔下的卻並非草料,而是一個個土黃色的帆布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暖的帳篷裏,衛燃也將燉煮好的羊肉吃進了肚子,順便,還喝了小半壺酒。然而,就當他準備蓋著馴鹿皮毯子眯上一覺的時候,季馬卻打來了電話。


    “維克多,就在剛剛,距離救助站不到兩公裏的位置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


    “爆炸?”衛燃皺起了眉頭,“威力很大嗎?有人受傷嗎?”


    “威力應該不算大,聽他們描述,我覺得很像是礦山炸藥。”


    季馬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沒有人受傷,但是救助站裏的很多動物都受到了驚嚇。”


    “爆炸之後呢?沒有交火嗎?”衛燃追問道。


    “如果有交火我早就抓到他們了”季馬話音未落,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便又發生了一起動靜不大不小的爆炸!


    “我很確定,是礦山炸藥!”季馬咬牙切齒的說道,“剛剛那聲爆炸距離我都不到兩百米,絕對是延時引爆裝置!”


    “你沒受傷吧?”衛燃皺著眉頭追問道。


    “沒受傷”季馬迴應了一聲,“先掛了,我要通知其他的人返迴各自的位置,這是個陷阱,專門炸過去看情況的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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