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林班長三人帶著那兩個俘虜跑遠並最終徹底消失在針葉林裏,衛燃這才朝站在身邊的趙勝利問道,“你怎麽跟來了?”


    “我不跟來你能自己走迴去?”趙勝利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片地方我來過好幾次了,熟悉著呢。”


    “等下聽我的聽你的?”


    衛燃一邊檢查染著血的美軍背包一邊問道,還算不錯,這包裏除了有兩個美軍罐頭和幾塊壓縮餅幹之外,還有個裝滿了水的水壺以及幾塊巧克力和十幾個安全套,甚至裏麵還有幾封拆開的信件和幾張品種各異的美女照片。


    顯然,這位美軍汽車兵嫌麻煩,將幾乎所有的個人物品都裝進了包裏。


    “聽誰的都行”趙勝利下意識的將視線從那些幾乎沒穿衣服的美女照片上挪開,一臉無所謂的問道,“你打算怎麽幹?”


    “先別急,再等等。”


    衛燃將背包放在一邊,一邊將彈藥包穿在身上一邊說道,“看看那些傻佬美等下打算怎麽辦,他們要是不打算搜索最好。”


    “剛剛我看到的兩邊車隊可不少”趙勝利躲在一顆足有腰粗的鬆樹後麵提醒道,“兩邊加起來少說得有二十輛。”


    “那咱們往山頂再爬一爬”衛燃幹脆的改變了主意,背上繳獲來的背包就往山頂的方向爬。


    見狀,趙勝利趕緊追了上去,全然一副衛燃怎麽說他就怎麽做的隨和態度。


    前後不過五分鍾,衛燃也在山腳下那兩支對向行駛的車隊停下的同時止住了腳步,隨後又借著繳獲來的背包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裏的望遠鏡。


    因為林間植被的遮擋,即便借助望遠鏡的幫忙,衛燃也隻能隱約看到那兩支車隊一些斑駁的輪廓,根本無從分辨對方是不是派出了搜索隊。


    見狀,他索性舉起了手中的加蘭德步槍,對著頭頂開了一槍,並用英語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摩根隊長!他們就在前麵!”


    “朝頭頂摟一梭子!”衛燃換迴漢語朝瞪圓了眼睛的趙勝利低聲說道。


    後者愣了愣,立刻舉起手中的美式卡賓槍扣動了扳機!


    直等到趙勝利連續打出了差不多半個彈匣的子彈,衛燃這才擺擺手,再次開了一槍,壓著嗓子用變調的英語朝著山腳方向大聲喊道,“別讓他們跑了!我剛剛打中了一個!”


    “快跑!”


    衛燃見山腳已經有人追了上來,低聲招唿了一聲趙勝利,撒丫子就往山頂的方向跑,同時不忘扯著嗓子繼續用英語釋放著假信號,“快追!那個人身上有無線電台!”


    他這邊話音未落,山腳下的美軍車隊立刻響起了哨音,緊接著,衛燃和趙勝利也看到了一個個衝進針葉林的人影。


    “你有手電筒嗎?”衛燃朝旁邊跟著跑的趙勝利問道。


    “有!有!”趙勝利立刻拔出別在腰帶上的鐵皮手電筒遞給了衛燃。


    接過手電筒,衛燃指著美軍陣地的方向打出一道光束,繼續扯著嗓子用英語聲嘶力竭的喊道,“我看到他了!快!圍住他!別管其他人,別讓那個背著電台的跑了!他肯定是火炮觀測員!”


    說完,衛燃再次朝著頭頂打出了一發子彈,隨後關閉了手電筒發出了一聲伴隨著咒罵的慘叫。


    “走走走!快!”衛燃催促著趙勝利朝著與美軍陣地完全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你會說美國話?”趙勝利一邊跑一邊好奇的問道,“你剛剛說的啥?”


    “我說這邊發現了火炮觀測員”衛燃咧著嘴答道,“你看著吧,他們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得追...”


    衛燃話都沒說完,身後山腳的方向便接連傳來兩聲沉悶的爆炸,緊接著,紅色的火光也衝天而起,以至於他們兩人都感受到了從背後吹來的狂風和刺目的火光。


    “這下他們就算使出下奶的勁兒也得追上來了”


    衛燃低聲調侃了一句卻停住了腳步,趴在了一顆鬆樹下的灌木叢後邊。而趙勝利也不愧是個老兵,根本不用招唿,便和衛燃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找好了掩體。


    稍等了片刻,衛燃瞄準一個從山腳追上來的美國士兵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那名美國士兵打著滾摔了下去,他手裏拿著的卡賓槍也甩飛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衛燃也立刻離開原來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遠離趙勝利的另一顆鬆樹後麵。


    還不等他重新端起槍,追來的那些美國士兵邊已經紛紛開始胡亂射擊。


    稍稍喘了口氣,衛燃瞄準一個看起來射速最快的再一次扣動了扳機,隨後立刻移動槍口,朝著他旁邊的一個敵人再一次打出了一發子彈。


    兩槍過後,衛燃招唿著趙勝利調頭繼續往山上跑,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當初和季馬在紅旗林場的白樺林裏玩的獵人遊戲有多重要。


    此時,他甚至有種自己就是當初的季馬,而那些被吸引來的美國大兵就是當年的自己一樣的錯覺。


    帶著趙勝利將雙方的距離再次拉到了兩百米左右,衛燃重新找了一顆樹藏好,對準一個最勇的美軍士兵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過後,後麵追來的美軍士兵再一次各自找好了掩體,朝著衛燃的方向開始胡亂射擊,同時也有幾個排頭兵,在隊友的掩護下端著槍衝了上來。


    衛燃沒動更沒有還擊,趙勝利自然也沒有冒頭,隻不過兩者卻不約而同的各自從腳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眼瞅著那幾個排頭兵已經將距離拉近到了一百米之內,衛燃和趙勝利二人不分先後的拋出了手中的石頭,緊跟著,趙勝利也從藏身的鬆樹後麵探出槍口連連扣動了扳機。


    讓衛燃驚詫不已的是,趙勝利的槍法出乎預料的精準,雖然他用的是一支m1卡賓槍,但卻幾乎做到了彈無虛發。


    尤其在那兩塊石頭先後落地之後,那些誤以為有手榴彈丟過來的排頭兵更是慌忙的離開了匆匆找好的掩體。而這樣的送死行為,無疑幫了衛燃和趙勝利的大忙。


    見狀,衛燃立刻對準一個掄圓了胳膊準備丟出手榴彈的敵人打出彈膛裏的最後一發子彈。


    任由彈夾“叮”的一聲彈出,還不等它落地,那名被衛燃擊中的士兵手中的手榴彈也咕嚕嚕的滾落,緊跟著“轟”的一聲徹底炸開。


    “撤!”


    趙勝利話音未落,已經丟出了一顆繳獲來的美式手榴彈,緊跟著又丟出了一塊石頭。


    在這真假兩顆手榴彈的掩護下,衛燃和趙勝利再度轉移位置,玩了命的在針葉林裏一番奔跑,直到身後既看不到追兵又看不到爆炸後殘留的火光這才停了下來。


    “你打的可真準”衛燃靠著一顆鬆樹,抽出一個彈夾在樹幹上磕了磕壓進了步槍。


    “你就別誇我了,那麽近再打不準,我就隻能去炊事班挑泔水了。”趙勝利理所當然的答道。


    衛燃咧咧嘴,換了個話題問道,“應該夠了吧?”


    “估計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想追林班長他們也晚了。”


    趙勝利說到這裏頓了頓,頗有些貪婪的問道,“追上來的我看就隻剩下十來個了,咱們要不要圍了他們?這天眼瞅著就黑了,那些美國兵打夜戰和死廢物沒什麽兩樣。”


    “你打算怎麽做?”衛燃索性將指揮權讓給了趙勝利。


    如果說在蘇德戰場他早已習慣了毛子的莽,那麽在這場二戰結束後的大型局部戰爭裏,跟著這支偵查小隊行動的這一天時間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誌願軍前輩們真的是隨時隨地都想著包餃子。


    “美國人的陣地在咱們的右手邊”


    趙勝利一邊給手中的武器壓子彈一邊說道,“等下從左手邊繞過去,你引著他們沿著半山腰往遠離美國人陣地的方向跑,我埋伏起來繞到他們屁股後麵。


    根據我們之前的偵察,這個時候從陣地往後方開的卡車都是運燃油和傷員的,從後方往前線去的卡車基本都是送食物補給的。


    所以他們最多也就有幾挺根本太不上來的重機槍,現在我們距離路邊最少也有二裏地遠了,又有這麽多樹擋著,那些機槍和燒火棍也沒什麽區別。”


    趙勝利說到這裏頓了頓,舉著望遠鏡觀察了一番繼續說道,“沒有重機槍支援,相互之間離著又這麽近,他們的飛機也不大可能過來,所以隻要咱倆配合好了,那十幾個人估計跑不了。”


    “從他們的陣地或者後方開車過來需要多久?”衛燃謹慎的問道。


    “起碼也得一刻鍾”趙勝利答道。


    “十分鍾,打完了就跑。”衛燃說話間已經站起了身,“另外,我在後麵打埋伏。”


    “誰都行,和我來”趙勝利放下望遠鏡,貓著腰就往左手邊的方向跑。


    在半山腰的鬆樹和那些突起的石頭以及灌木的掩護下,衛燃和趙勝利兩人以最快的速度繞到了追兵的側麵。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隨著天色越來越暗,那些追兵裏已經有不怕死的打開了手電筒。隻不過,這些手電筒打出的光束仍舊指著衛燃和趙勝利之前撤退的方向。


    顯然,就像趙勝利說的,這些美國兵打夜戰和廢物真就沒什麽兩樣。


    舉著望遠鏡估摸了一番兩者間的距離大約在三百米左右,衛燃默不作聲的將步槍搭在了一顆鬆樹的枝杈上,將表尺稍作調整之後看,瞄準了一個雖然沒有開手電筒,但卻被手電筒照亮了整個後背的大冤種。


    屏氣凝神,他在調整了一番唿吸之後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在一邊舉著望遠鏡的趙勝利立刻說道,“打中了。”


    聞言,衛燃稍稍鬆了口氣,這一槍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裏麵,但同時也不可否認,那支此時仍在亂晃的手電筒也幫了大忙。


    重新瞄準目標,衛燃在一番搜尋之後,對準一個正在開火的士兵扣動了扳機。


    而與此同時,趙勝利也已經在距離衛燃大概五十米遠的位置,用一根麻繩加上身上僅剩的三顆手榴彈,布置好了一組懸在樹幹上的絆發雷。


    根本不用交流,難以言喻的默契讓這兩個實際年齡或許相差了六七十歲的“同齡人”相互交換了手中的武器之後,分別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負責勾引敵人的趙勝利一邊跑,時不時的還會用和衛燃換來的加蘭德步槍胡亂打上幾發子彈。


    而衛燃則匍匐著往山下的方向移動了不到20米的距離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躲進了一顆躺倒的枯木下麵耐心的等待著。


    至於那些追兵,此時也已經循著槍聲追向了趙勝利的方向,個別跑的比較分散的,甚至一個躍步跨過了衛燃藏身的枯木,順便還讓崩落的樹皮砸在了他的臉上。


    “轟!”


    片刻之後,三聲幾乎重疊的手榴彈爆炸如期而至,這十幾號追兵還能站著的已經隻剩下了個位數,而躺著的那些還能發出慘叫的,也不過三五個而已。


    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這些美國士兵們立刻拖拽著受傷的同伴躲到了粗大的鬆樹後麵。


    “我覺得我們現在最好迴去”一個躲在鬆樹後麵的美國士兵焦躁的喊道,“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最好能唿叫飛機過來幫忙。”


    “我們確實需要幫忙”


    一個正在給被炸傷的傷員包紮的士兵語速極快的說道,“派個人迴去請求支援吧!說不定前麵有很多敵人在等著我們呢。還記得幾個月前嗎?哈根他們那支搜索隊就是追著兩個華夏人跑進森林之後被埋伏在裏麵的遊擊隊給殺死了。”


    “漢克,你去山下請求支援,讓他們多派一些人,再弄些擔架過來!還有,別開手電筒,對方似乎有個狙擊手。”一個聲音略有些嘶啞的士兵發出了命令,“其餘人組建防禦!”


    他這邊話音未落,最先開口的那名士兵立刻站起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跑了過去。


    見狀,隔著也就不到二十米的衛燃憑借著當初在紅旗林場周圍的森林裏積累的經驗,在夜色中悄無聲息的躲在了一顆鬆樹後麵。


    幾乎就在他將換來的卡賓槍靠在樹幹上並且拿出金屬本子裏的毛瑟刺刀的同時,那個名叫漢克的美軍士兵也再一次跨過了剛剛衛燃藏身的枯木,摸著黑跑向山腳的方向。


    隻不過,就在他即將從一顆鬆樹旁邊跑過的時候,那棵樹的身後卻突兀的冒出了一個黑影。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衛燃手中的刺刀已經準確度從腹部斜著往上捅進了他的肺腔。


    就在這個名叫漢克的士兵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看向衛燃的時候,後者的右手便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推著他靠在了那顆粗大的鬆樹上。


    片刻之後,衛燃緩緩拔出刺刀,在這具尚且溫熱的屍體臉上抹出了兩道類似印第安戰紋的迷彩。隨後從他的肩頭拽下僅有的兩顆手榴彈,悄無聲息的丟向了那些護著屍體等待支援的美國士兵。


    “轟!轟!”


    連續兩聲爆炸過後,衛燃立刻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卡賓槍,與此同時,趙勝利也去而複返,端著一支加蘭德步槍躲在了幾十米外的一顆鬆樹後麵。


    “投降!我們投降!”


    一個年輕的士兵雙手抱著後腦勺跪在了地上,用生澀跑調的漢語大聲喊道,在他的周圍,除了幾個跟著丟下武器的幸存者之外,還有不少同伴的屍體和傷員。


    衛燃躲在鬆樹後麵用英語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活著的人把手電筒打開,燈光對著自己的臉。雙手握住手電筒,如果任何一個人有多餘的動作,我們就會把手榴彈丟過去。”


    聞言,活著的那五六號美國士兵有手電筒的立刻掏出了手電筒,打開之後雙手握住對準了自己那張寫滿了驚恐的臉。


    “勝利,先別出來。”衛燃換迴母語提醒了一句,端著卡賓槍謹慎的走了過去。


    用腳尖踢開這些人周圍的武器,衛燃指揮著他們慢慢站起來往旁邊挪了五六米,從其中一個投降者的胸口揪下一枚手榴彈抽走拉環之後,在他們驚恐的眼神中坦然的說道,“要麽按我說的做,要麽大家一起死。”


    稍等了片刻,衛燃見這些俘虜沒有別的意見,這才幹脆的招唿著他們將身上所有的武器裝備全都分門別類的堆成了一條直線,隨後又讓他們抽走了腰帶之後,用一支匕首劃開了靴子的係帶。


    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招唿著趙勝利出來開始“舔包”,一邊將拉環重新插迴手雷的保險孔裏一邊問道,“兩分鍾的時間夠嗎?”


    “夠,絕對夠!”


    趙勝利說話間已經將所有能吃的東西劃拉進了一個清空的背包裏,隨後又往裏塞了些子彈和兩個裝滿水的水壺。


    左右看了看,趙勝利又往裏裝了兩個鐵皮手電筒和一個美式望遠鏡之後,這才將背包遞給衛燃,而他已經拿起第二個清空的背包啊,將繳獲來的那些手榴彈和一半的急救包裝了進去。


    最後不死心的往裏又塞了兩個裝滿水的水壺,趙勝利一邊將背包背在身上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衛燃同誌,和他們說,我給他們留下了一半的急救包,足夠讓那些傷員堅持到下山的。”


    聞言,正給其餘的武器拆撞針的衛燃詫異抬起頭,“啥?讓他們下山?不弄死他們?”


    “你這同誌,覺悟咋這麽低?”


    趙勝利不滿的說道,“報紙裏都說了,我們的敵人不是這些普通的士兵,是那些策劃陰謀,宣揚霸權主義幹涉他國內政的政客。而且他們都投降了,咱們優待俘虜,可不敢做屠殺戰俘的事情,那是法吸絲行徑。”


    “不殺就不殺吧”


    衛燃將一支拆掉了撞針的卡賓槍隨手一丟,換上英語說道,“算你們運氣好,我們打算放了你們,地上那一半的急救包說不定能讓那些傷員活下來,現在你們快點背著他們下山吧。”


    “你準備等我們走遠了開槍殺死我們是不是?!”一個白人戰俘驚恐的喊道。


    “少廢話,背上你們的傷員滾蛋。”


    衛燃說話間已經接過趙勝利遞來的一支1911手槍,以及搜刮來的彈匣和配套子彈。


    這幾名戰俘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問道,“能不能把腰帶還給我們?”


    “可以”衛燃痛快的說道,順勢拉起這名戰俘的胳膊,看了眼對方手腕上的腕表。


    “我的手表可以給你”這名戰俘說著就要摘下腕表。


    “衛燃同誌!”


    趙勝利在一邊嚴肅的提醒道,“我們不是法吸絲,別忘了我們的政策,隻要敵人放下武器就是戰俘,戰俘所有的個人物品我們都不能沒收。”


    “我...我就是看下時間。”


    衛燃收迴了手,換迴英語說道,“沒人要你的手表,好了,快走吧!等我改變主意了你們想跑都跑不掉了。”


    說完,衛燃將拆下來的那些撞針之類的物件遠遠的丟了出去,跟在趙勝利的身後快步跑進了被夜色籠罩的森林。


    “我們...活下來了?”剛剛已經將手表摘下來的戰俘難以置信的問道。


    “看來是的”


    最先投降的那名士兵放下雙手,“我哥哥說的沒錯,隻要學會那句漢語,隻要及時朝他們投降就能活下來。”


    “你怎麽不早說”另一名活下來的士兵一邊給褲子穿腰帶一邊抱怨道。


    “至少要確定他們是華夏人還是北寒人才行”


    最先投降的那位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拿著急救盒走向了不遠處的傷員,“我哥哥就在他們的戰俘營裏,去年就在那裏了,他特意給媽媽寫信,讓媽媽轉告我的,隻要像他們投降,肯定可以活下來。”


    “亨特,等迴去之後記得把那句投降用的漢語教給我。”正在重新戴上手表的那名士兵低聲說道,並且很快便贏得了周圍其餘幾人的附和。


    這幾個投降的士兵一邊為下一次投降做準備一邊搶救傷員的同時,衛燃和趙勝利也已經在夜色的掩護下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快步跑向了美軍陣地大後方的群山裏。


    “衛燃同誌,你要認真檢討!”趙勝利一邊跑一邊嚴肅的說道,“剛剛你就是打算搶他的手表,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沒有的事!我真的隻是打算看看時間”


    衛燃矢口否認道,確實,他剛剛就是想搶塊表,但目的卻隻是想送給趙勝利而已,畢竟有塊表以後要方便不少。


    “迴去之後你和指導員解釋吧”


    “好,我會和指導員同誌解釋的。”衛燃不打算在這件事上過於深究,轉移了話題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翻過前麵那兩座山之後,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趙勝利解釋道,“等屁股後麵那些美國人消停之後再說其他的。”


    “或者我們留下來給他們搗搗亂呢?”


    衛燃一邊跑一邊低聲提議道,“咱們抓舌頭的那條路明顯是美國人陣地的補給線,隻要多來幾次,咱們倆就能牽扯不少兵力。”


    “我也是這麽想的”昏暗的夜色下,趙勝利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躍躍欲試的笑意,“跟我走吧,我知道個比那裏更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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