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漱石向辛普森先生證明了當年的劊子手後裔基本上已經全部死了的這天傍晚,本就格外豐盛的晚餐也在得到消息的唐翻譯安排之下又一次往上提了個檔次。


    最起碼,桌子上多了不少大號的綠唇鮑和黑唇鮑,就連之前吃過的生蠔個頭都更大了些。相應的,那些當地特色的袋鼠肉倒是再也沒有提供過,而對於姑娘們愛吃的帝王蟹,唐翻譯更是表示可以放開了隨便吃。


    隨便吃自然是玩笑,那大螃蟹一個人能吃掉一整個都算胃口好的了,更何況還有這麽多其他的美食。


    在對方的盡心招待之下,這頓晚餐也讓眾人吃的格外滿意,隻不過席間,無論是衛燃還是季馬又或者卡堅卡姐妹,卻仍舊保持著身為小k人兒最基本的警惕,僅僅隻是各自喝了一小杯農場自釀的啤酒。


    晚餐結束之後,外麵的空地上卻燃起了篝火,那些即將放假迴家過聖誕節的牛仔們似乎也得到了好消息,趁著晚上天氣涼爽老板又不在,索性搞起了篝火狂歡。


    這活動不出意外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不多時,季馬便拉著瑪雅最先湊了上去,接著,洛拉也趕在夏漱石開口之前,拉著陸欣妲跑過去看起了熱鬧。


    “你們也去玩吧”衛燃扶著穗穗,朝卡堅卡姐妹說道,“我送她迴房間。”


    聞言,卡堅卡姐妹對視一眼,各自拎著一瓶裝樣子的啤酒跟在了洛拉和陸欣妲的身後。


    “就我孤家寡人了唄?”夏漱石看了看周圍清空的朋友,不由的嘀咕了一句。


    “夏先生也一起來玩吧”剛剛沒少喝的唐翻譯主動發出了邀請,擠眉弄眼的說道,“我可以給你介紹幾位漂亮的女牛仔認識。”


    這話一說出口,夏漱石頓時來了興致,跟著對方屁顛顛的走向了熱鬧的人群。


    房間二樓,衛燃將酒量不咋地的穗穗送迴了房間,並且等她睡著之後,這才重新迴到了一樓,看向了那兩支並排放著的戰壕槍,以及那兩口裝有歐文衝鋒槍的老式皮箱。


    如今辛普森先生的麻煩解決了,但如果想讓餐前已經交給了夏漱石的第二本相冊產生真正的價值,仍舊需要找到那些底片才行。


    現如今那些底片雖然對辛普森先生的意義已經不大,但對於海拉組織來說,卻是一件足以稱得上致命,而且必須得到的武器。


    顯而易見,去問問拍下那些惡行照片的長塚讓次本人,那些底片被藏在了哪裏,無疑是最高效的方法。


    一番思索,衛燃先從那口砸印著“雨果·斯賓塞”的皮箱裏,取出分解開的歐文衝鋒槍組裝好,接著又拎上那支伊薩卡37型霰彈槍,悄無聲息的上樓,鑽進了一個閑置的房間,拉上窗簾之後,將這兩支武器擺在了桌子上。


    這還沒完,他接著又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了那柄折斷的鬼子武士刀也擺在了一起。


    最後將這個房間檢查了一番,反鎖了房門的衛燃接著又將金屬本子裏能取出來的道具相繼檢查了一番,這才重新坐在了三樣東西的麵前。


    “是會被送到山打根死亡行軍還是科科達小徑戰役呢?如果直接送到長塚丸捕鯨船上可就太好了”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取出了金屬本子,略顯緊張的咬牙看著這本子一頁頁的翻動,最終停在了空白頁上,接著又看著那金屬羽毛筆緩緩飄起,在淡黃色的紙頁上刷刷刷的繪製出了一幅畫麵。


    在這幅畫麵中,是兩個半身影,那兩個背對著的身影,左邊那個肩上背著一支伊薩卡37戰壕霰彈槍,右邊那個手裏拎著一支歐文衝鋒槍。


    至於那半個位於那倆人背後身影,卻是個躺在地上,隻剩下軀幹的無頭屍體,它的胸口還戳著一柄斷刀——就像從神戶那座日式庭院裏找到的那些照片裏的一樣。


    見狀,衛燃立刻鬆了口氣,果不其然,這三樣東西擺在一起,自己真的被送到了那條捕鯨船上!


    在他愈發燦爛的笑容下,那支金屬羽毛筆卻刷刷刷的寫下了一行行讓他止住笑容並且直冒冷汗的文字。


    角色身份:機槍兵維克多


    迴歸任務:擊殺至少20名敵人,擊殺全部船員並炸毀輪機,拍攝至少10張照片。


    機槍兵?20名敵人?


    就在衛燃愣神的功夫,眼前的一切也被濃烈的白光取代,緊接著他便看到,這次能用的東西裏不但包括毛瑟刺刀和鈦合金手槍,而且還包括之前幾乎沒有給用過的抗日大刀!


    繼續往後,還相繼出現了鋼筆和剛剛他才灌滿了冰涼啤酒的英軍水壺。


    而在最後,這白光中出現的,竟然是來自約翰斯頓號驅逐艦的水手袋和裝滿了各種小物件的防毒麵具包。


    在略顯漫長的等待中,他也漸漸聽到了周身各處傳來的蟲鳴,感受到了熱帶叢林裏特有的,那種悶熱潮濕且帶有腐殖質味道的粘稠空氣。


    同時,他也感受到,自己懷裏似乎抱著些什麽。努力眨巴著眼睛恢複了視線,他最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樹就是樹,此時,自己正和四個全身隻圍著個土黃色帆布裙子,皮膚黝黑毛發卷曲的壯漢,以及另外4名白人,擠在一個最多也就半米深不到10米長的戰壕裏。


    這戰壕的正前方是個陡峭的斜坡,隔著遮蔽視線的林木,還能清晰的聽到潺潺的水流聲。戰壕後麵雖然同樣是熱帶密林,但地勢倒是格外的平坦,至少視線之內並沒有太大的爬升。


    “維克多,你身上有筆嗎?”


    就在他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身旁那個看年齡能有二十三四歲的白人士兵低聲問道,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英軍的搪瓷水壺,水壺之上,則是一張對折的信紙和一支筆尖已經折斷的鋼筆。


    “有”


    衛燃低聲迴應了一句,探手伸進兜裏作為掩護,從金屬本子裏取出鋼筆遞給了對方。


    “謝謝”


    這名士兵說著伸手接過鋼筆,但一時間卻像是不知道該寫什麽似的又陷入了猶豫。見狀,衛燃抓緊時間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行頭和武器裝備。


    消息有好有壞,自己如今雖然頂著個機槍兵的身份,但懷裏卻並沒有抱著機槍,取而代之的,是一支伊薩卡37型霰彈槍。


    其實不僅他沒有機槍,這個戰壕裏算上他總共9個人都湊不出一挺機槍,而唯一長得和機槍有關的東西,也不過是自己肩上那個用來裝備用槍管的帆布袋子罷了。


    預料之中,這袋子裏根本就沒有備用槍管,裏麵反而裝著幾盒12號霰彈和一瓶治療瘧疾的阿的平,以及半串香蕉、兩條內褲和四顆用襪子包裹的手榴彈。


    除了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衛燃身上還穿著一副美式帆布綁腿和一條卷起了褲腿的“孟買燈籠褲”式訓練長褲,以及一件扣子都不全,而且散發著濃鬱汗臭味的土黃色襯衫。


    當然,還有一頂標誌性的卷邊牛仔帽和係在脖子上的手帕,以及腰間的英式水壺和別在腰帶上的四顆36號殺傷雷,可除了這些,他卻再也沒有別的了。


    沒有背包,沒有額外的食物,更沒有治療外傷甚至預防蚊蟲的藥品。


    可再看看那些穿著帆布裙子的黑人,衛燃頓時平衡了一些,這四位大老黑除了每人一條裙子和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麽的帆布背包之外,便隻有人手一把的開山刀或者工兵鏟,以及胸前交叉掛著的幾條一次性彈藥背帶而已。他們別說像樣的武器,連水壺都不是每人都有。


    另外四位白人並沒有好多少,這些人的裝扮和自己差不多,胸前各自多了一條一次性彈藥背帶,腰上各有二到五枚不等的手榴彈。


    他們中的三位用的都是李恩菲爾德步槍,隻有身旁那個忙著寫信的,用的卻是司登衝鋒槍。


    除了武器不同,他的脖子上還額外掛著個沾染了不少泥巴的日式望遠鏡,腰間還有個皮質槍套,裏麵別著一把勃朗寧大威力手槍。


    “雨果,有動靜。”


    就在那位找衛燃借筆的年輕人剛剛寫下“dear”這個單詞的時候,一個手裏拎著恩菲爾德步槍的白人也低聲做出了提醒。


    聞言,正要繼續寫下去的年輕人立刻將鋼筆還給了衛燃,翻身將上半身探出戰壕同時,也舉起了手裏的望遠鏡,順便,也讓衛燃得以確認,這個人就是主角之一的雨果。


    一番長達兩分鍾的觀察之後,雨果卻緩緩縮迴了戰壕,朝著左右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緩緩從腰間抽出了一顆手榴彈晃了晃。


    見狀,不但衛燃和另一個不知道名字的白人立刻從腰帶上抽出一顆手榴彈,那四位大老黑中的一個,也立刻打開了他的背包,伸手從裏麵拿出幾顆手榴彈分給了其餘三名黑人。


    在眾人安靜的等待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蓋住了潺潺的水流聲,偶爾,還能隱約聽到日語的命令聲。


    不過,雨果卻一直沒有發出命令,反而在耐心的等待著。


    “轟!”


    毫無征兆的,傳來聲音的山腳方向響起了一聲爆炸,以及緊隨而至的慘叫和開火的聲音。


    再次朝著眾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雨果掄圓了胳膊,將已經拔掉保險銷的手榴彈用力丟了出去。


    不等他這顆手榴彈落地爆炸,包括衛燃在內的其餘人,也紛紛丟出了手裏早已準備好的手榴彈!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慘叫聲也伴著愈發激烈的槍聲此起彼伏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


    幾乎在這一連串爆炸發生的同時,雨果已經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投出了第二顆手榴彈。見狀,眾人立刻各自拿出第二顆手榴彈,也跟著丟了出去。


    “轟轟轟!”


    又是一連串爆炸過後,終於有看不見方向的子彈打在了建立戰壕的附近,濺起了一團團的泥土,也折斷了不知名的灌木。很快,伴隨著日語唿喊,越來越多的子彈也打了過來。


    “啊!”


    一名正準備投擲第三顆手榴彈的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叫,他手裏的手榴彈也應聲落在了戰壕裏。


    見狀,一名士兵立刻撿起來丟了出去,並在爆炸發生的同時,用身體護住了剛剛發出慘叫的士兵。


    “轟!”


    在那顆手榴彈近在咫尺的爆炸聲中,大量的泥土草屑被掀上半空,接著又紛紛揚揚的落下來,砸在了眾人的頭上。


    “噠噠噠!”恰在此時,雨果也將他手裏的衝鋒槍伸到戰壕外麵開始了掃射。


    很快,其餘的幾名白人士兵也將各自的武器伸出戰壕開始了射擊,那四名黑人,也在雨果用隻有他們能聽懂的土語吆喝之下,輪圓了胳膊,一次次的將手榴彈丟出去。


    冒險探頭看了一眼,衛燃卻不由的咧咧嘴,別看這交火聲和慘叫聲如此的激烈,但他卻根本看不到戰壕外麵有敵人存在——這裏的植被太茂密了,以他估測,這裏的有效視野恐怕連30米都不到!


    恰在此時,雨果又用土語喊了些什麽,其中兩個土著士兵立刻取下身上多餘的物資裝備交給同伴,各自拿上幾顆手榴彈,貓著腰鑽進了戰壕後麵的密林裏。


    片刻之後,交火位置的兩翼也傳來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以及連綿的開火聲。


    見狀,雨果在清空了一個彈匣之後果斷的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這戰壕裏的士兵們,也立刻有條不紊的帶著唯一的傷員撤退,順便還各自分擔了一些那兩名土著士兵留下來的物資。


    很快,這戰壕裏便隻剩下了仍在用衝鋒槍開火的雨果和自始至終隻丟了兩顆手榴彈,根本就沒開過火的衛燃。


    “走”


    雨果再次清空彈匣的同時,衛燃也立刻丟出了早已準備多時的一顆手榴彈和一顆隨手撿來的石頭。


    “轟!”幾乎就在爆炸響起的同時,兩人也立刻跳出這個簡易戰壕,沿著前麵人留下的腳印開始了後撤。


    沒多久,他們便遇到了一名正在布置伴發雷的白人士兵,以及兩個之前派出去土著士兵。


    小心的繞開那顆伴發雷,一行五人繼續前進,加快速度匯合了最先撤離的人,在打頭的兩名土著士兵帶領下找到了一條林間的小溪,踩著溪流中的石頭往下遊走了大半個小時,這才重新上岸,再一次鑽進了密林之中。


    “尼爾的情況怎麽樣?”


    雨果在一顆枯倒的熱帶喬木邊上停下了腳步,舉起望遠鏡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問道。


    “胳膊被流彈擦了一下,問題不大。”


    唯一一名受傷的士兵立刻說道,隻不過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一槍就算問題不大,也足夠他疼上一段時間的。


    “讓我看看”衛燃說話間走到這名士兵的身旁,幫他檢查了一番傷口。


    萬幸,這一槍僅僅隻是在手臂上撕開了一條能有手指頭粗的血槽。但不幸的是,他在問了一圈之後卻發現,這將近一個班的人,竟然連一卷紗布都找不出。


    “再堅持一段時間”


    雨果說著,已經解下脖子上係著的手帕,幫這名受傷的士兵包裹住了胳膊上的傷口。


    “雨果,我們什麽時候能找到連隊?”


    一名士兵灌了一口剛剛在溪流中裝滿的清水,問出了一個透露了不少關鍵信息的問題。


    “不清楚”雨果搖了搖頭,“現在隻能祈禱剛剛的交火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說完,雨果湊到衛燃的身旁坐了下來,重新取出水壺,以及那張剛剛寫下開口的信紙,找衛燃再次借來了鋼筆,在交火前寫下的“dear”後麵,又補上了一個英文名字“米蘭達”。


    “你的妻子?”衛燃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對”


    雨果說著,還從兜裏摸出一個金屬煙盒翻開,從裏麵分出一顆香煙給衛燃,順便展示了一張照片。那照片裏,是個被雨果攬在懷裏的漂亮女人。


    借著對方手裏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衛燃正準備說些什麽,雨果卻指了指他懷裏的霰彈槍問道,“你這支槍從哪來的?你是個左撇子嗎?”


    “怎麽這麽問?”


    衛燃故意忽略了第一個問題,並且將重點放在了第二個問題上來轉移注意力。


    “我有個好朋友”


    雨果猛吸了一口香煙解釋道,“他有個弟弟叫做卡蘭,那個小家夥今年已經14歲了,他就是個左撇子。”


    “所以呢?”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的那位朋友從一個美國地勤的手裏高價買了這樣一支戰壕槍,和你這支一模一樣,讓我幫忙送給他的弟弟。”


    雨果一邊比劃一邊說道,“左撇子用這種槍,不用擔心被彈出來的彈殼砸到。”


    “可真是個好兄長,你的這位朋友叫什麽名字?”衛燃故意問道。


    “漢尼拔,漢尼拔·辛普森”


    雨果笑著答道,“他是個有錢的混蛋,我的妻子現在就在他家的農場裏工作。”


    “他沒有服役嗎?”衛燃好奇的追問道。


    “去年新加坡戰役之後我和他所在的部隊就投降了”


    雨果說到這裏歎了口氣,“當時我剛好輪休迴家和米蘭達結婚所以逃過了一劫,但漢尼拔卻失去了消息。”


    “他會沒事的”衛燃盡量真誠的安慰了對方一句,接著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向。


    在接下來的閑聊和旁敲側擊中,衛燃也大概的了解到,此時正是科科達小徑戰役中,戰局最艱難的八月中旬。


    按照雨果的說法,他在曾經服役的第27步兵旅可恥的投降之後,便來到了巴布亞新幾內亞領地,憑借會一些土語,成為了巴布亞新幾內亞步兵營的一名指揮翻譯。


    可是,在幾天前的戰鬥中,就在他帶著土著士兵們為53民兵營運輸彈藥兼做向導的時候,這支正在和發動夜襲的招核軍隊交戰的民兵營,竟然在一名排長陣亡之後一哄而散的各自逃命去了!


    不出意外,他和他帶領的土著士兵運輸班也被這些無頭蒼蠅一般的逃兵給徹底衝散,和大部隊失去了聯係。


    而眼下包括衛燃在內的這幾名白人士兵,竟然是雨果和那四位本來負責彈藥運輸的土著士兵這兩天在叢林裏一路撿迴來的逃兵。


    也正是借著這一番短暫的閑聊,衛燃也了解到,雨果作為這一行人中相對軍銜最高,並且憑借23歲的“高齡”和曾經在新加坡服役、戰鬥的閱曆,已經成了當之無愧的領導。


    而他下達的最高作戰任務,便是盡量收攏遇到的逃兵,盡快匯合大部隊,重新參與一線的戰鬥!


    隻不過再看看他們現在擁有的過於充沛的彈藥,和少的可憐的食物補給以及幾乎完全沒有的醫療物資,衛燃覺得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或許應該是活下來才對。


    這一番交流,衛燃已經了解到了大概的情況,這位健談的雨果似乎也找到了靈感,奮筆疾書的在信紙上寫出了一行行的漂亮的英文字句。那隻言片語間描繪的過於愜意的戰場環境,也讓偷看的衛燃忍不住想笑。


    不等雨果的這一封信寫完,遠處感覺並不算太遠的位置,竟然又一次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和隱約可聞的喊殺聲!


    幾乎就在這些聲音傳進耳朵裏的同時,雨果便再一次將鋼筆還給了衛燃並且收起了還沒寫完的信件和充當墊板的水壺,抄起手邊的衝鋒槍低聲說道,“終於找到了,快點過去!”


    說完,他又立刻換上了土語招唿著那四名土著士兵,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麵。


    偷偷打量了一番其餘的那三名白人士兵,衛燃也稍稍安下心來,萬幸,即便是那位胳膊受傷的年輕士兵,此時臉上都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


    一行9人在土著士兵的帶領下在山林間一路艱難的狂奔,當他們氣喘籲籲的爬上一座不過四五十米高的石頭山,一眼便看到另一麵的山腳下,正有一支全副武裝的鬼子部隊趟著勉強淹沒膝蓋的溪流快速前進,似乎準備去包抄遠處仍在交火的敵人。


    “又是這一招”雨果輕蔑的低聲嘲諷了一句,再次從腰間取下了一顆手榴彈。


    這次,其餘幾人都不用指揮,便各自拔出了一顆手榴彈,和雨果不分先後的丟向了山腳的那些招核士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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