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喀山的第二天,眼瞅著已經接近中午,難得趁著家裏清靜,睡了一上午懶覺的衛燃總算是在狗子貝利亞一遍遍的撓門中爬了起來。


    胡亂套了一件厚實的睡衣,衛燃看了看窗外院子裏被秋風卷來卷去的落葉,最終還是伸了個懶腰打開房門,在狗子搖頭擺尾的恭迎中走進廚房,他從冰櫃裏拎出一大塊帶骨頭的鹿肉,丟進專門給狗子做飯的高壓鍋裏。


    這些鹿肉,自然是從因塔送來的,隻不過對這些鹿肉有興趣的,卻隻有衛燃和貝利亞以及那兩隻不知道被帶去什麽地方的大耳朵狐狸。


    趁著煮肉骨頭的功夫,衛燃也打著哈欠走到壁爐邊上,將昨晚迴來的時候沒來及點燃的壁爐點上,隨後整個人癱在了鋪著一張厚實熊皮的躺椅上,用手抓撓著貝利亞毛茸茸的大腦袋,順便琢磨著等下自己吃點什麽。


    隻不過,還沒等他琢磨好這第一餐吃點啥,更沒等貝利亞的早餐出鍋,一輛引擎蓋上繪製著紅黑荊棘圖案的越野車,卻開到了院子門口。


    心知那是格列瓦最近買的座駕,所以他雖然不知道對方過來幹嘛,但還是按下了大門的遙控開關。


    隻不過,等這輛越野車開到門口停下的時候,隨著車門推開,從裏麵走出來的,竟然是那個危險的女人佳雅!


    將已經拱起背的狗子貝利亞關進儲藏室,原本賴在躺椅上的衛燃趕緊站起來走向了大門。


    就在他打開實木大門的同時,那輛越野車裏,竟然又鑽出來一個看著棕色皮膚,身材健碩,長相卻頗為憨厚的中年女人。


    這還沒完,在這個中年女人的攙扶下,車子裏又下來一個看著也就十五六歲,長相頗有些靈氣,但臉上卻貼著不少創可貼,而且一條胳膊上還打著夾板的亞裔小姑娘!


    “佳雅小姐登門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唿”


    衛燃拍了拍身上的睡衣,自我調侃道,“至少也給我個換衣服的時間”。


    “我也是臨時起意,希望沒給衛先生添麻煩。”


    外麵穿著一件長款黑色風衣的佳雅說著,也和衛燃的手握在了一起,同樣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或者我們在門外等等?”


    “不用,請進來吧。”


    衛燃和對方虛握了兩下便及時鬆手,同時也讓開了路,“格列瓦,幫忙泡一壺茶招待一下,現在就隻有我自己在家。”


    “我聽我的大外甥說,衛先生家裏可是有不少漂亮姑娘的。”


    佳雅笑眯眯的在衛燃的引領下坐在了沙發上,而那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健碩女人和被她拉著手的小姑娘,也拘謹不安的將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本來確實是這樣,但是你來的不巧。”


    衛燃一邊端來一盤水果一邊解釋道,“她們最近都去法國玩了,你們先坐,我去換個衣服。”


    聞言,佳雅微笑著點點頭,拿起一顆蘋果,同時輕輕一甩手腕,她的手裏也出現了一把二戰德國的傘兵刀,慢條斯理的給手裏的蘋果削著皮。


    返迴二樓換了一套適合會客但又不過與正式的衣服,又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等他再下來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和那個健碩女人的手裏,已經各自多了一個削好了皮的蘋果。


    而已經脫掉了風衣,露出一身修身西裝的佳雅,則端著一杯紅茶不緊不慢的喝著。


    “讓我來介紹一下”


    佳雅等格列瓦在衛燃的示意下離開房間之後,先是看了眼那個健壯的中年女人,這才饒有興致的用漢語介紹道,“這位是盧克先生搭檔的媽媽薩曼莎女士。她是個美拉尼西亞人,在她們的部落裏,她是個會占卜的巫師,另外,她隻會他們部落的土語,不會其他語言,所以和她溝通就隻能通過旁邊這個小姑娘。”


    說完,佳雅又輕輕拍了拍她和薩曼莎中間那個亞裔小姑娘的肩膀,用漢語繼續介紹道,“這個漂亮的華裔姑娘是露辛達(lucinda),她的漢語名字叫陸欣妲,今年年底就16歲了。她會漢語也會英語,還會薩曼莎部落裏的土語。


    陸欣妲是艾格的妹妹,當然,她們都是那位老水手克裏斯收養的孩子,所以他們之間其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


    “她是一直沒找到的那個孩子?”衛燃驚訝的問道。


    佳雅微笑著點點頭,“我的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在一個原始部落裏找到她們。”


    說到這裏,佳雅打開了身旁的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了一本衛燃隻在照片裏見過的鱷魚皮材質的相冊!


    “衛先生,我的哥哥艾格在哪?”名叫陸欣妲的小姑娘格外禮貌的用還算字正腔圓的漢語問道。


    “你的哥哥今天早晨去法國了”


    衛燃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應該還在飛機上,等他落地之後,我就讓他和你視頻通話怎麽樣?”


    聞言,這個小姑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的失望,緊跟著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的漢語說的很好,是誰教你的?”


    衛燃接過佳雅遞來的相冊,放在膝蓋上卻並沒有急著打開,反而溫和的問起了陸欣妲。


    “我的爸爸”


    陸欣妲平靜的說道,“我以前是印尼華人,我的爸爸和克裏斯爸爸曾是同一條船上的海員,他病逝之前把我托付給了克裏斯爸爸,那時候我7歲,可惜,那之後沒多久克裏斯爸爸也過世了。”


    “抱歉”


    “沒關係”這小姑娘平靜的搖了搖頭,但那雙頗有靈氣的大眼睛裏,卻已經泛起了水霧。


    佳雅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好了,你要的人我已經送到了,你要的相冊也送到了,以後她們就靠你照顧了。衛先生,我還要趕迴菲猴,就不過多逗留了。”


    “等等”正準備打開相冊的衛燃詫異的抬起了頭,“你剛剛說什麽?”


    “我要趕迴菲”


    “上一句”衛燃愈發的古怪。


    “她們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


    佳雅指了指衛燃手裏的相冊,“我幫你找到了她們,也幫你找到了這本相冊,難道你還打算讓我照顧她們的後半生嗎?”


    “額”衛燃拍了拍腦門兒,事實也確實如此。


    如今人和相冊都找到了,而且人家還親自送上了門,這無論從哪方麵算,自己都沒有理由拒絕。


    不僅如此,他還實實在在的欠下了佳雅一份人情。


    而且他很清楚,佳雅親自將她們和相冊送過來,就是打算讓自己欠下一份人情。


    可別認為這是什麽壞事,人情這東西,如果換個更玄乎飄渺的說法,大可以稱之為“因果”。


    相比種下因結下果,有時候,甚至絕大多數時候,如佳雅、如衛燃這樣的人,往往更加傾向於“不沾因果”,因為無論因還是果,最後都將意味著一份躲不掉的麻煩——就比如當初主動找上門的盧克。


    想明白這一點,衛燃將還沒來得及打開的相冊放在一邊,微笑著起身說道,“佳雅小姐請稍等一下,我也有份謝禮想送給你。”


    話音未落,他已經走到了儲藏室的門口,打開房門揪著貝利亞的項圈,將其關進了隔壁的房間,接著這才轉身邀請道,“佳雅小姐,請進來吧。”


    聞言,佳雅動作優雅的站起身,跟著衛燃走進了儲藏間,並任由後者關上了房門。


    但很快,她便因為衛燃掀開了貨架上的一塊厚實的毛巾略微瞪大了眼睛。在這毛巾之下,是一尊個頭不大,但卻通體金燦燦的媽祖像!


    “陳氏媽祖娘娘金鑄像!”


    佳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卻也讓衛燃瞬間意識到,這個危險的女人絕對認識,甚至見過類似的金鑄像。


    “佳雅小姐見過類似的金鑄像?”衛燃放下毛巾笑著問道。


    “見過”


    佳雅點點頭,“據傳聞,這樣的金鑄像共有23尊,每一尊的重量都是23斤,當然,這個斤兩是明朝的標準,當時的一斤約等於今天的600克。


    除了23尊金鑄像,另有三座更加珍貴的羊脂玉媽祖娘娘像。每一尊的重量都有30(明朝)斤。兩組媽祖娘娘像,合起來寓意媽祖娘娘3月23的誕辰。”


    稍作停頓,佳雅看了眼衛燃,接著頗為古怪的問道,“這些是明初南洋海盜陳祖義的家藏,據傳是當時南洋諸小國給他的貢品。


    現如今,金鑄像在世的不過五尊,羊脂玉的也僅僅隻有一個媽祖娘娘的頭雕還在世,所以這一尊你是從哪找到的?”


    “當初尋找約翰斯頓號的艦長的時候,在小鬼子的遺骸下麵無意中發現的。”衛燃如實說道,但卻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聞言,佳雅明智的沒有多問,隻是繞到這尊金鑄像的側麵,熟門熟路的在海浪造型的底座一個縫隙處,找到了那兩個綠豆大的小字——陳七。


    “這是第七尊”佳雅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


    “喜歡的話,當作禮物送給你吧。”衛燃突兀的說道。


    “送給我?”


    佳雅詫異的看了眼衛燃,隨後卻笑著搖了搖頭,竟拿起貨架上的毛巾將這尊金鑄像又蓋了起來,“我能知道這尊金鑄像還在世,而且在你的手裏,就是一份非常不錯的禮物了,但這尊金鑄像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佳雅小姐不喜歡?”衛燃故意問道。


    “用我的老板的話說,緣分未到。”


    佳雅笑眯眯的說道,“保存好她,以後遇到無法解決的麻煩,我會把你持有這尊金鑄像的消息轉告給我的老板,到時候他為了得到這尊金鑄像,會盡最大的能力幫你一次的。”


    “這麽說算是保命符?”


    衛燃順著話題問道,卻明智的沒有好奇佳雅的老板是誰,以及他或者她有多大的能量——就像當初在飛機上對方試探自己時說的那樣,“她認為衛燃太危險了,所以並不希望他和自己的老板接觸。”


    “媽祖娘娘本就是保信徒性命的”


    佳雅意有所指的暗示了一句,接著突兀的換上了俄語問道,“達爾文港的謀殺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網絡上那個囂張的殺手嗎?”


    衛燃故作無奈的攤攤手,“我隻是個曆史學者,可不是什麽殺手,而且我不但沒學過韓語,也根本沒去過澳大利亞。”


    “既然如此,那個被你送迴來的蒙麵人又是誰?”佳雅笑眯眯的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也是他幫我偽裝了在你們安排的酒店遇襲。”


    衛燃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我總得找個離開的合理借口,再找個信得過的人假裝我已經離開了巴新才行。不瞞你說,我當初之所以偷偷留在巴新,其實就是為了通過那位朋友的渠道把這尊金鑄像弄迴來。”


    “所以當初這尊金鑄像在巴新?”佳雅詫異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格外的關注這件事情。


    “不在巴新”


    衛燃搖了搖頭,神色如常的說道,“最早這尊金鑄像是在海倫礁發現的,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偷偷將它帶到帕勞的主島藏了起來,然後又讓我的那位朋友幫忙,把它送到了帕勞南端的印尼境內。


    至於這尊金鑄像是那個被吃掉的招核飛行員從哪弄到的,恐怕就隻有它自己知道了。”


    “這麽辛苦的弄迴來,你就這麽舍得把它拱手送給我?”佳雅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知道這尊金鑄像的價值嗎?”


    “二世和我說過它的價值,但相比現金收益,誰不想抱個大腿呢,更何況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卻隻是送給你一把傘兵刀而已。”


    衛燃攤攤手,格外坦誠的給迴了迴應,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人情既然已經欠下了,趁著這個時候把這份貴重的禮物送出去,下次再有麻煩,開口也方便一些。


    否則真要是等下次遇到了麻煩再送,這臨時抱佛腳也就變成了一筆交易,到時候好好的一份人情和友誼,可就變的一文不值了。


    聞言,佳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似乎並不在意衛燃的話裏有多少的水分,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用俄語接著說道,“雖然澳大利亞的謀殺和你沒有關係,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麽?”衛燃不解的看著對方。


    “現在很多人和勢力都想得到那本相冊”


    佳雅隨手從貨架上抽出一瓶伏特加看了看,又將其放迴了原位,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據我所知,有人為了毀掉那本相冊,已經開出了相當高的價格,所以難免會有些機會主義者嚐試各種可能。


    目前我掌握的消息,之前這本相冊的幾個潛在買家的家裏都遭到了入室搶劫或者綁架勒索。衛先生,你這裏說不定也是他們的目標。”


    “所以你趕在他們來之前把那本相冊送了過來?”


    衛燃哭笑不得的問道,“我怎麽感覺現在就需要媽祖娘娘的保護了?”


    “隻是一份安全提醒而已”


    佳雅笑了笑,“我已經用那些底片重新衝印了幾份相片,而且留下了底片的電子版,等這次從俄羅斯迴去之後,我們就會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公布那些照,等照片裏的內容公之於眾,所有的潛在危險自然就解除了。”


    “謝謝”衛燃誠摯的道了聲謝。


    他確實需要道謝,原本,他還想著把鍋甩給那個什麽埃爾哈特的女犬組織。但佳雅的安排,無異於承擔了公開持有相冊,以及公開相冊裏的照片所帶來的所有風險。


    而佳雅漫不經心的態度,也在暗示著,她身後的勢力根本就不太在意這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


    “道謝就不必了”


    佳雅一邊往儲藏間外麵走,一邊換上了漢語說道,“另外,那本相冊和底片是楊哥帶人從陸欣妲的手裏搶來的。所以你可能還需要支付給她十萬美元,或者想辦法讓她同意將相冊免費送給你才行。”


    “我會付款的”衛燃哭笑不得的做出了承諾。


    聞言,佳雅這才拉開了儲藏間的房門,再一次換上俄語,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坦白說,我很期待你的女朋友們迴家之後看到家裏多了露辛達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會是多麽熱鬧的場景。”


    “不要把女朋友變成複數,我隻有一個女朋友,我解釋過的。”


    衛燃翻了個白眼兒無奈的糾正道,他當然知道這個危險的女人是故意的。這樣的玩笑,上次他就已經通過那些香味完全一樣,而且數量和姑娘們的數量也完全一樣的香水伴手禮上領教過了。


    “如果不是急著迴去,我還是很期待留下來做客看看事實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的。”


    佳雅腳步不停的走到了沙發的邊上,拿起她的風衣穿在了身上,接著不等衛燃開口,便又換上了漢語溫婉的說道,“欣妲,衛燃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你就留在這裏等你的哥哥吧,等他迴來之後,把你們經曆的事情轉告你的哥哥。到時候如果你們仍舊決定出售相冊,衛燃會如約付錢的。”


    “謝謝佳雅姐姐”


    陸欣妲規規矩矩的起身鞠躬道了一聲謝,隻是那語氣中的無助和忐忑卻是根本遮掩不住。


    “她們就交給你了”


    佳雅不忘指了指陸欣妲打著夾板的胳膊,“她的胳膊在逃跑的時候摔骨折了,記得一個月之後帶她去複查。”


    “我會想著這件事的”衛燃哭笑不得的應承了一句。


    “好了,就不要送了。”


    佳雅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大門,“衛先生,讓你的朋友送我去機場怎麽樣?”


    “沒問題”


    衛燃幫著對方拉開了房門,換上俄語說道,“格列瓦,把佳雅小姐送去機場。”


    “交給我吧!”穿的格外得體的格列瓦說話間已經幫著打開了車門。


    目送著佳雅鑽進車廂關上了車門,又目送著這輛越野車開出院子,衛燃這才看向了站在房門裏麵的陸欣妲。


    “老子上輩子幫上帝介紹了女朋友嗎.”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這才一臉溫和笑意的走進了房間,關上了厚重的木門。


    “你們吃飯了嗎?”衛燃用漢語問道。


    “吃吃過了”陸欣妲頗為緊張的迴應道。


    “什麽時候吃的?”衛燃順著話題慢聲慢氣的問道。


    “上飛機之前”陸欣妲說話間,拘謹的和那個名叫薩曼莎的女人緊挨著坐在了一起。


    “那不就是沒吃嗎”


    衛燃抽了抽嘴角,繼續溫和的說道,“我還沒吃飯呢,等下我弄點吃的,大家一起吃點東西怎麽樣?”


    “可可以”陸欣妲期期艾艾的答道,但她的肚子,卻不爭氣的發出了“咕嚕”一聲。


    “稍等一下,很快就能吃飯了。”


    衛燃說著走進了房間,一邊撥通了一個小混混的電話,一邊忙著將高壓鍋裏的馴鹿肉給弄了出來。


    毫無疑問,廚房裏彌漫出的肉香味,讓會客廳裏的陸欣妲和那個名叫薩曼莎的中年女人都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然而,出乎她們的預料,衛燃卻將那塊冒著熱氣的骨頭肉放進了一個不鏽鋼洗臉盆裏並且端到了房門外的大院子裏。


    緊接著,他又將那隻大的嚇人的狗子從房間裏帶了出來且將它也趕到了房門外麵。


    隔著落地窗,陸欣妲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隻狗子先是小跑著去院子裏那顆快要掉光了葉子的大樹下撒了泡尿,接著才跑到那個不鏽鋼臉盆的邊上趴了下來,眼巴巴的等著那塊肉骨頭變涼。


    “等下飯就送過來了”


    衛燃的話拉迴了這個小姑娘的注意力,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前者剛剛端來的一盤各式零食點心,以及擺在桌子上的可樂。


    “先隨便吃點墊墊肚子吧”


    衛燃重新坐在了和她們二人隔著一張小桌子的沙發上,一邊給安菲婭發信息一邊說道,“如果你們昨天趕過來還能遇到艾格。他是今天早晨乘飛機去法國的,不過別擔心,我已經在給帶他去法國的人發消息了,等他們下飛機,你們就能通過視頻見麵了。”


    “謝謝謝”陸欣妲小心翼翼的說道。


    “能說說你們和盧克先生的事情嗎?當然,還有你們之前幾天的經曆。”


    衛燃拿起那本相冊推給了對方,“另外,這本相冊既然我還沒付款,就先由你來保管吧,等艾格迴來,我們完成交易之後,再把它給我。”


    聞言,陸欣妲在短暫的遲疑之後,還是拿起了那本相冊抱在了懷裏,隨後又接過了衛燃遞到她和薩曼莎手上的華夏糕點,這才解釋起了自從盧克和他的搭檔被殺死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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