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唿嘯的石頭山半山腰處,趴在偽裝網下的衛燃緊了緊裹住身體的馴鹿皮毯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酒壺抿了一口,繼續打量著那幾個盜獵者的營地。


    在他的耐心觀察之下,不久前騎著摩托車離開的迷彩服男人帶著幾隻狗子返迴了營地。而之前已經嗨上頭的男人也杵著他的svd狙擊步槍站了起來。


    緊接著,剛剛迴來那個,被衛燃標記為“迷彩s2”的男人打開了摩托車尾部的頭盔箱。從裏麵拿出了一坨東西遞給了同伴。


    偷偷觀察的衛燃立刻調整望遠鏡,隨後便清晰的看到,他從頭盔箱裏拿出來的,竟然是一隻被裝進絲襪裏的金雕!一隻還活著的金雕!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衛燃皺起了眉頭,這倆人帶著那隻金雕進入卡車的貨廂之後,並沒有直接關進籠子,那個不久前才剛剛磕了藥的“迷彩s1”,竟然翻出個醫療包,把那隻金雕的雙眼眼皮給縫合在了一起!


    眼瞅著他們兩人將那隻猛禽關進籠子,就在衛燃以為結束的時候,他們竟然又從摩托車的頭盔箱裏拿出了第二隻金雕繼續剛剛的操作!


    很難想象,那輛破破爛爛的摩托車頭盔箱和兩側的邊箱裏,竟然掏出來四隻被層層絲襪禁錮的金雕。而這些猛禽無一例外,全都被縫住眼皮丟進了卡車裏的鐵籠子。


    將這一幕幕全都拍進手機,衛燃拿起鉛筆,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時間全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同時暗暗琢磨著,找機會要去看看他們是怎麽抓到這些猛禽的。


    在他耐著性子的等待之下,當摩托車被清空之後,負責把金雕帶迴來的“迷彩s2”任由自己的同伴從卡車的駕駛室裏翻出一支新的注射器和注射瓶幫自己紮了一針,隨後便一屁股坐在篝火旁的折疊椅子上開始發呆傻笑。


    “這倆是癮君子,不知道給那兩個目標人物開車的迷彩ak男是不是也是癮君子...”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掃了眼手機屏幕上剛剛拍下的照片,隨後再一次在本子上記錄下了“迷彩s2”嗑藥的時間。


    從這人磕了藥開始,他們的營地裏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一直苦等到上午十點多,這倆人突然不分先後的起身,動作麻利的跳上卡車駕駛室,招唿著身邊的那些狗子們矯健的跳上了卡車的貨箱,風馳電掣的離開了營地。


    “這是打到獵物了?”


    衛燃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看了眼視線盡頭的戈壁荒灘,緊了緊包裹在鞋子上的羊皮,隨後立刻跑向了對方的營地。


    也正是這次近距離的觀察,他才注意到,在自己看不到的位置,距離營地二十多米處,還有個深入石頭山內部最多隻有一米出頭的小山洞,這山洞裏除了一個挨著一個的紅色塑料油桶和一個個礦泉水桶之外,還儲存著一筐筐的各種蔬菜、酒水飲料,乃至一些常見或者不常見的調味料。


    而在山洞外不遠,則用木頭框架撐著一張張等待晾幹的獸皮和一個個野生動物的頭顱,以及一些懸掛在木頭架子上的肉塊,甚至還有一長排的鐵籠子,那鐵籠子裏更是塞滿了一隻挨著一隻的野兔。


    看了眼手表的上的時間,衛燃快步走到那幾頂帳篷邊上往裏看了看。不得不承認,這些有錢人帶來的行李可絕對不算少,溫暖的帳篷裏擺滿了各種華而不實的露營用品。


    而在這四頂帳篷的中央,那堆仍舊冒著青煙的篝火上,還架著個高檔的戶外咖啡壺,旁邊的折疊桌上,更是擺著四個木頭咖啡杯以及一個用來磨咖啡豆的研磨器。


    轉過頭看看篝火堆上的咖啡壺,以及不遠處另一張桌子上的鑄鐵鍋,衛燃幹脆的轉身離開對方的營地迴到遠處的石頭山上,重新用厚實的馴鹿皮毯子裹緊了身體。


    僅僅不到十分鍾之後,那輛卡車已經返迴了營地,最先從貨箱裏跳出來的,依舊是那幾條精力充沛的狗子。


    緊接著,那兩個背著svd的迷彩服男人掀開了貨鬥的帆布簾子,利用車上的搖臂,將一頭清空了內髒的高鼻羚羊吊在了車廂的外麵,熟練的開始了扒皮割肉的工作。


    在這兩人的協作之下,一張完整的羚羊皮被扒下來撐在了木頭框架上,而那些圍著他們打轉的狗子們,也分到了一些骨頭肉,各自叼著跑到篝火堆邊上趴下來開始享用。


    完成了工作,這兩個迷彩服男人各自喝了一杯酒,稍作休息之後,在篝火堆上架上鍋,利用新鮮的羚羊肉弄起了午餐。


    而早晨便開出去的那兩輛越野車也相繼迴來,其中那個戴著牛仔帽的中年男人甚至還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架好相機拍起了視頻。


    借著此時的天色,衛燃把手機貼在望遠鏡的目鏡上,給這些人再次拍下了一張張的照片,順便記錄下了他們的活動時間軌跡。


    雖然如今他早已經想好了給對方製造意外的方法,但奈何安娜老師要求自己需要先監視他們一周的時間,是以目前他隻能繼續等著,眼看著他們繼續禍害那些野生動物,順便拍下他們虐殺動物的照片。


    午餐過後,這些人駕駛著越野車再度出發,在衛燃枯燥的等待中,太陽一點點沉入了地平線之下,那兩輛越野車也再度迴來,如昨天一樣開始圍著篝火歡慶收獲。


    見狀,衛燃消無聲息的爬下石頭山,收起獸皮毯子,僅僅隻把那張偽裝網當作披風係在身上,循著記憶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了昨天白天時候,對方殺死野狼的位置。


    一番尋找之後,他借著手機屏幕的些許亮光,總算看清了這些人利用這頭扒皮狼屍做了什麽。


    在這頭狼的屍體四周,各自埋了一根高度僅僅隻有一米出頭,卻足有胳膊粗的木頭棍子,每根木頭棍子上,還用鐵鏈拴著兩個帶有鋒利齒刃的獸夾。


    這還不算,在這四個木頭棍子的頂上,還撐著一張類似魚線編織的捕鳥網,剛剛好蓋住了下麵的狼屍,而在屍體的邊上,則放著一隻脖子被鐵絲拴住的野兔。


    即便沒有跟著季馬去打獵的經曆,衛燃也能一眼看出來,這樣一個陰險的陷阱,不但能捕獲那些食肉類的動物,同時也能吸引到天上的猛禽。隻要它們朝著那隻野兔衝下來,很容易便會被那張堅韌的捕鳥網罩住。


    猶豫片刻,衛燃沒有觸碰對方的陷阱,隻是摸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隨後立刻幹脆的轉身返迴了自己的藏身點。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對這夥盜獵者已經格外熟悉的衛燃也大致摸清裏他們的隸屬關係。


    簡單的說,那個牛仔帽中年男人更像是個中間人的角色,那四個迷彩服男人則是他的手下,平時除了負責駕駛越野車,還要負責營地所有粗活。


    而其餘三個目標人物,則更像是牛仔帽中年男人的客戶。顯而易見,他們很享受狩獵的樂趣,更享受虐殺以及食用那些野生動物帶來的興奮和新鮮感。


    唯一的例外是那個金發姑娘,她除了是那個牛仔帽中年男人的情人之外,似乎還和一個拿著ak步槍的迷彩服男人有著不清不楚的地下曖昧關係。


    說起來這四個迷彩服男人也有意思,那兩個背著svd的,吸毒、酗酒、偷看金發姑娘換衣服甚至偷拿那些帳篷裏的煙酒乃至現金,幾乎完美了詮釋了什麽叫人渣。


    倒是那兩個背著ak的迷彩服男人竟然是煙酒毒全不沾的正經人,可惜,其中一個似乎還和他們的老板娘,那位金發姑娘勾搭上了。


    看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戲,衛燃也做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準備。


    這段時間他可沒閑著,除了幾天前找機會去對方的營地裏撿了一個用過的注射器之外,他還從對方用來布置陷阱的那些野生動物屍體或者動物內髒裏抽取了不少腸道液乃至腦髓液之類的東西。


    將這些惡心的玩意兒像養蠱一樣,連同一小塊腐肉全都送進同樣撿來的注射瓶裏,最後又用手套包嚴實放在懷裏捂了足足四五天的功夫,如今這玩意兒吃下去會發生什麽後果,連衛燃自己都不清楚。


    監視任務的最後一天,衛燃極具儀式感的給對方的營地拍下最後一張照片,等那兩個癮君子再次駕車離開之後,立刻跑進對方的營地,用一小塊紗布蘸著那個注射瓶裏的不知名液體的稀釋液,動作極快的把對方營地裏能一眼看到的酒杯、咖啡杯、酒瓶子、水壺乃至咖啡壺甚至牙刷全都塗抹了一遍。


    最後又用當初撿來的注射器把剩下的那些液體全都打進了一桶隻用了一半的礦泉水桶裏,衛燃撒腿便跑出了對方的營地。


    重新躲迴石頭山的後麵,衛燃將撿來的注射器壓在一塊石頭的下麵,隨後脫掉了手上的橡膠手套和腳上包裹的羊皮塞進背包,隨後重新趴好,耐心的等著看熱鬧。


    不出預料,幾乎就在當天晚上,山坳營地裏的偷獵者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拉起了肚子,而且看他們那趨勢就知道,衛燃搗鼓出來的玩意兒可謂勁頭兒十足。


    等到第二天一早,不管是那四個目標人物,還是另外那四個迷彩服男人,全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那個金發姑娘,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帳篷。


    顯而易見,眼下這種疑似集體食物中毒的情況下,他們就算想駕車離開找地方看病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左右無奈之下,那個似乎和金發姑娘有一腿的迷彩服男人找他的老板要來了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見狀,衛燃立刻掏出安娜老師當初給自己的衛星電話,撥通了反盜獵組織的號碼。


    將自己這邊的位置和情況報送給對方之後,衛燃立刻小心翼翼的離開石頭山,清理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邁開步子跑向了戈壁荒灘的對麵。


    迴到自己的越野車裏,衛燃擰動鑰匙啟動了發動機,隨後將車子開到了不遠處那條不知名小河的河邊,鑿開勉強凍結的河麵之後,轉身從車裏拿出一個魚竿,將一瓶伏特加拴在魚線的末端沉進了冰涼的河道裏。


    許久之後,兩輛蘇聯時代生產的卡車從衛燃的身邊開過,蕩起的煙塵甚至讓衛燃和他租來的車子都失去了輪廓。


    但很快,走在後麵的那輛卡車便停了下來,並從上麵下來兩個背著sks半自動步槍的男人。


    為首的一個走到衛燃的邊上,用他聽不懂的哈薩克語說了些什麽,同時還指了指不遠處的河道。


    見衛燃一臉茫然,這個男人換了俄語說道,“我們是反盜獵巡邏隊,這條河裏有當地的珍惜魚種,是禁止釣魚,請出示...”


    後麵的話,這男人卻說不下去了,因為在衛燃揚起魚竿之後,那魚線的另一頭竟然拴著一瓶伏特加。


    “我隻是走累了,想在這裏休息一下,順便喝一杯冰鎮過的伏特加而已。”


    故意壓著嗓音的衛燃指了指身後的越野車,“不信你們去看,我的車裏隻有這麽一根連魚鉤都沒有的魚竿而已,當然,我想反盜獵組織是不會查酒駕的對吧?”


    一邊說著,衛燃直接丟下魚竿,隨後擰開了伏特加的酒瓶子,揚起脖子灌了一口冰涼的酒液,隨後將其遞給了對麵的男人,“喝一口吧朋友,這可是我從烏拉爾斯克帶來的。”


    這男人猶豫片刻,朝自己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打開衛燃身邊那輛越野車的後備箱開始檢查,而他則接過衛燃手裏冰涼的酒瓶子灌了一口。


    很快,那個檢查衛燃車子的男人關上了後備箱,隨後朝同伴搖搖頭,用衛燃聽不懂的哈薩克語說了些什麽。


    這一句話之後,手裏仍舊拿著酒瓶子的男人態度好了不少,熱情的用俄語誇讚了一番手裏的伏特加。


    “既然喜歡就留著喝吧”


    衛燃慷慨的說道,“就當是感謝你們為了保護那些可愛的野生動物了怎麽樣?”


    說著,他又打開身後越野車的後備箱,從裏麵額外拎出兩瓶硬塞給對方,“我還有不少呢,當然,等下我可能還要再凍上一瓶才行。”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這男人朝衛燃伸出手,“比冉,我的名字叫比冉,朋友,謝謝你的酒。”


    “安東”衛燃客氣的和對方握了握手,“隻要等下別再因為我想喝點兒冷飲把我抓起來就行。”


    “不會,當然不會!”


    麵帶微笑著送走了這位反盜獵組織成員和他們的卡車,衛燃重新往魚線上栓了一瓶伏特加丟進河裏,耐心的等著繼續看熱鬧。


    時間又過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一輛同樣生產自蘇聯時代,車身上還殘存著紅色十字的麵包車也從衛燃的身邊開了過去。


    幾乎就在這輛麵包車開過去不到十分鍾,半個多小時前過去的卡車又帶著滾滾煙塵跑了迴來,甚至在路過衛燃的車子時,開車的人還搖下車窗,舉著不久前衛燃送他們的伏特加酒瓶子打了個招唿。


    也正是借著這個機會,衛燃也看到了被綁在卡車貨廂裏的那些盜獵者,以及後麵跟著的兩輛原本屬於盜獵者的越野車以及烏拉爾卡車。


    趁著他們還沒走遠,衛燃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隨後立刻鑽進越野車裏,將這些天拍下的照片,按照時間順序發給了安娜老師。


    等他發完了最後一張照片,安娜老師也打來了電話,“整體做的不錯,你可以迴來了。”


    “你確定?”衛燃不放心的問道,他總覺得這次的考核似乎過於簡單了,不過想想這裏麵卡堅卡發揮的重要作用,以及這次目標人物的身份,如此簡單的完成考核似乎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當然確定”


    安娜老師痛快的說道,“另外,你查清楚這四個目標人物的身份了嗎?”


    果然!


    早有預料的衛燃啟動了車子,一邊慢悠悠的往烏拉爾斯克方向開,一邊開口說道,“查過了。”


    “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麽?”安娜老師饒有興致的問道。


    將之前在營地觀察到的人員關係簡單的描述了一番,衛燃頓了頓,直接將這些天卡堅卡努力調查的結果據為己有說道,“另外,根據我的調查,這次盜獵的組織者是個美國人,平時主要靠拍攝狩獵視頻盈利,另外三個人裏,有兩個是他的粉絲,同時也是美國一家狩獵協會的會員。最後一個目標人物,就是照片裏唯一穿著西裝的那個,他是瑞典一家極端動物保護組織背後的支持者。”


    “那個金發女人呢?”安娜繼續問道。


    “是第一個人的情人”


    衛燃頓了頓,不太確定的重複了當初卡堅卡郵件裏的一句話,“但她能查到的東西很幹淨,幹淨的有些不正常,當然,她的私人關係很亂,這是另外一碼事。”


    “還算不錯”


    安娜的語氣越發滿意,痛快的解釋道,“那個女人是個通緝犯,這點你沒有查出來。”


    “通緝犯?”衛燃皺起眉頭,這一點卡堅卡確實沒有查出來。


    “你沒有查出來很正常”


    安娜笑著解釋道,“本來按照我和戈爾曼的設想以及對你的評估,這次你可能會對用武力控製這些普通人順便進行拷問的。但目前來說結果也算不錯,能在不進行近距離接觸的情況下查到這麽多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耐心聽完了安娜老師的誇讚和點評,衛燃心思敏捷的追問道,“這麽說,那個和她有些曖昧的迷彩服男人,就是我剛剛提到的,照片裏代號“迷彩ak1”的男人,他也是那個女通緝犯的同夥了?”


    “如果你有興趣,可以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


    安娜老師頓了頓,“畢竟距離這個月的課程結束還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不是嗎?”


    “如果我不打算查下去,剩下這幾天怎麽安排?”衛燃謹慎的問道。


    “當然是迴林場上課”


    安娜老師理所當然的說道,“戈爾曼很期待你這次能用上從他那裏學來的刑訊技能,但很顯然,你讓他失望了,所以他很希望你迴林場把這一環補上,甚至他都準備好了之前提到的那些毒販的線索。”


    聞言,衛燃想都不想的說道,“算了吧,我選擇繼續當地調查。”


    “記得速度快一點,速度越快,獎勵越高。”


    “還有獎勵?”


    “我可不是卡爾普那個吝嗇鬼,做得好當然有獎勵。”


    “放心,很快我就能查到對方的身份。”


    說完,衛燃便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後想都不想的撥給了不久前才聯係過的反盜獵組織。


    想查到那個迷彩服男人的身份最快的方法是什麽?當然是借助官方的力量!靠自己查?白癡才會那麽幹!


    幹脆的將那個金發女人在逃通緝犯的身份告知了反盜獵組織的成員,順便又給那兩個用ak突擊步槍的迷彩服男人全都安了個疑似從犯的名頭,衛燃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前後不到五分鍾,仍在尼古拉的家裏做客的安娜再次接到了一通電話,雙方簡單的溝通了幾句之後,她掛掉電話之後,順手收起了戈爾曼和尼古拉身前擺著的鈔票。


    “那個混蛋報警了?”戈爾曼沒好氣的問道。


    “沒有報警,但結果差不多,他大概在掛掉我的電話之後就立刻通知了反盜獵組織,所以我贏了。”


    說完,安娜心安理得的將桌子上的鈔票全都摞在一起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看來上次戈爾曼給那個小家夥上的課很有效果。”同樣輸了錢的尼古拉先生卻格外的高興,“一年半的時間,他已經快達到合格線了,這在當時可都不常見。”


    “確實不常見”


    戈爾曼感慨的點點頭,“雖然接觸的不多,但那個年輕人足夠謹慎,足夠聰明,而且很明顯他不喜歡惹麻煩。”


    “是個不錯的合作者”尼古拉笑眯眯的端起了酒杯,“那麽,看來我們可以正式慶祝時光電影製片廠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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