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做夢”


    埃裏克指了指坐在身邊的雷歐,“我表哥就知道一個被德國人掩埋的寶藏,隻不過找不到具體位置罷了。”


    “什麽寶藏?”喬納斯教授和衛燃全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聞言埃裏克扭頭和雷歐溝通了幾句,後者不情不願的從兜裏摸出個銀製煙盒丟給埃裏克。


    後者接過煙盒,從裏麵先拿出幾顆香煙分給大家,隨後又從裏麵拿出了一張衛燃無比熟悉的照片。


    “這是我表哥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在一座廢棄的礦井裏發現的。”


    埃裏克趁著喬納斯教授看照片的功夫詳細解釋道,“當時他在礦洞了發現了一具早就腐爛的屍體,還在屍體附近發現了一台相機和一些膠卷,這張照片就是從發現的那些膠卷裏洗出來的。雷歐懷疑這是被德國人埋起來的黃金。”


    “這是在什麽地方發現的?”衛燃忍不住問道,而旁邊的喬納斯也豎起了耳朵。


    埃裏克無奈的攤攤手,“他除了經常拿著這張照片炫耀,可從來不說在哪發現的。”


    “但願他能找到這些黃金吧”喬納斯將照片遞給衛燃,見後者幹脆的擺手,轉而又還給了埃裏克。


    將照片放迴煙盒遞給依舊在擦拭武器的雷歐,眾人的話題也再次迴到了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赤道2號氣象站上麵。


    可惜,就像雷歐拒絕透露他在哪發現的照片一樣,喬納斯也明顯不想說出怎樣找到那座氣象站。


    在閑聊中眾人喝完了一壺咖啡,等身體徹底暖和起來之後,雷歐也開始給眾人準備起了飯菜。


    在喬納斯答應等結束探險後送他一個汽油大餅爐之後,眾人在熊島吃上的第一餐也格外豐盛。


    從極具挪威特色的索德羊肉湯和羊肉燉卷心菜,到熏得三人皺眉的醃鯡魚,再到被埃裏克稱之為挪威血液的土豆酒,總之這一頓飯吃下來,所有人都對雷歐的廚藝讚不絕口,同時也強製要求下次不許再把醃鯡魚拿出來影響胃口。


    至於雷歐,在享受眾人對他廚藝讚美之餘,也對眾人的要求嗤之以鼻。他吃的這種醃鯡魚雖然並非後世聳人聽聞的瑞典鯡魚罐頭,但那股詭異的味道在熱氣騰騰的帳篷裏經過基因突變之後,也絕對的好不到哪去。


    填飽了肚子,眾人在雷歐的要求下決定先睡一覺,據他所說,再有大概五六個小時之後,會有一段短暫的天亮時間,與其現在摸黑尋找,不如先睡一覺養足精神,等天亮之後再繼續找找線索。


    雷歐畢竟是他們此行的向導,喬納斯教授和埃裏克沒有意見,衛燃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四人簡單的商量了一番之後,喬納斯借口受不了衛燃打唿嚕,選擇和埃裏克住在同一頂帳篷裏。隻不過衛燃卻看得明白,這個謹慎的教授擺明了是不希望埃裏克和他的表哥私下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交流。


    不過雷歐卻像是沒看出來似的,熱情的帶著衛燃鑽進另一頂帳篷,點燃了汽油爐子讓帳篷裏暖和起來之後,調好鬧鍾放在帳篷中央的雪橇車上,隨後躺在毛茸茸的熊皮毯子上,蒙頭蓋上一張同樣毛茸茸的馴鹿皮,沒多久便打起了唿嚕。


    見狀,衛燃也從背包裏掏出睡袋鋪在屬於他的馴鹿皮毯子上,鑽進去之後又額外給自己蓋了一張毯子。


    而在兩座帳篷的中間,那四頭馴鹿在填飽肚子之後,也老老實實的擠在了屬於他們的墊子上,將嘴巴埋進了溫暖的大腿縫裏。


    當清脆的鬧鍾鈴聲將熟睡中的衛燃吵醒的時候,帳篷頂中央的圓形通氣口外,天色已經變得灰蒙蒙的,而在雪橇車另一邊的雷歐,也已經伸著懶腰爬了起來。


    熱情的朝衛燃打了聲招唿,在意識到後者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之後,雷歐指了指帳篷外麵,嘴裏蹦出個“埃裏克”之後,轉身鑽出了溫暖的帳篷。


    等衛燃也穿好衣服追出來的時候,雷歐已經和埃裏克在拆除另一頂帳篷了。


    “維克多,雷歐剛剛和我商量過了。”


    埃裏克停下手裏的工作說道,“等下我們陪著喬納斯教授去找氣象站,你負責留守營地怎麽樣?”


    “不換位置了?”衛燃詫異的問道。


    “先不用換了”


    喬納斯教授接過話茬說道,“雷歐說這裏差不多是熊島的中心點,不管那座氣象站在哪,離這裏都隻有不到十公裏的距離而已。把物資留在這裏,馴鹿能跑的輕鬆一點,速度也能快一些。”


    “我們在天黑之後就會迴來”


    埃裏克一臉羨慕的說道,“到時候你提前幫我們準備些吃的喝的就可以了。說實話,要不是需要我做翻譯,我都想留下來了。”


    見這三人已經做好了決定,衛燃疑惑的看了眼喬納斯教授,隨後也就同意了下來。


    目送著這三人搭乘著馴鹿車越跑越遠,衛燃卻皺起了眉頭,幾個小時前喬納斯教授還在明裏暗裏的防著埃裏克和他的表哥,這一覺醒來,怎麽就把自己給撇下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衛燃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試著把排子船從金屬本子裏拿出來。可惜,這排子船也被暫扣了。


    無奈之下,衛燃索性鑽進帳篷,重新躺在了尚且殘留著暖意的馴鹿皮毯子上,一邊盯著頭頂的天色,一邊琢磨著昨天從雷歐的煙盒裏看到的那張照片。


    短暫的四五個小時之後,通風口外的天色再次變得昏暗,絲絲縷縷的極光也像一朵朵彩色的雲彩似的肆意翻湧。


    養足了精神的衛燃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爬起來,點燃煤油汽燈放在了不遠處的那塊大石頭頂上當作指路的燈塔,隨後胡亂弄了些吃的喝的,又把之前吃剩下的羊肉湯加了些水繼續煮上。


    他這邊雖然準備好了飯菜,但在天黑之後又過了四五個小時,雷歐操縱的雪橇車這才掛著煤油汽燈從東南方向跑了迴來。


    “找到了嗎?”衛燃等一臉疲憊的三人從雪橇車上下來之後問道。


    “沒有”喬納斯教授搖了搖頭,“這鬼地方的積雪太厚了,想找到40多年前遺留的氣象站可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我們還差點掉進岩縫裏”埃裏克心有餘悸的說道。


    “倒是雷歐的運氣不錯,他打到了兩隻漂亮的北極狐。”


    喬納斯教授適時的轉移了話題,而正在給馴鹿解開韁繩的雷歐在聽到對方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立刻得意的指了指掛在雪橇車一側的兩隻白色狐狸屍體。


    見喬納斯教授不想多聊,衛燃也就沒有細問,幫著雷歐和埃裏克重新搭起帳篷之後,立刻招唿著他們吃飯。


    隻不過,他這胡亂弄出來的晚餐自然比不上雷歐的廚藝,不過好在這次沒有醃鯡魚,所以倒也沒有剩下,全被吃進了肚子。


    如此日複一日的找了整整四天的時間,在他們迎來第五個白天的時候,喬納斯卻毫無征兆的示意這次衛燃也跟上,同時還要帶上所有的物資。


    “教授,您找到位置了?”埃裏克驚喜的問道。


    喬納斯教授點點頭,擺出一副不太肯定的表情說道,“昨天晚上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我還是覺得兩天前我們去的那個山穀是最符合關於赤道2號氣象站位置描述的地方,所以我覺得還是一起去那裏重點找一找比較好。”


    這老狐狸...


    衛燃暗罵了一句,他幾乎可以肯定,喬納斯教授肯定早就已經找到了那座氣象站,其餘的那幾天,估計一直在繞著氣象站兜圈子觀察周圍的環境呢。


    不過埃裏克明顯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興奮的招唿著他的表哥雷歐一起,幫著衛燃收拾營地,將所有的東西全都裝上了雪橇車。


    在雷歐的帶領下,兩輛雪橇車在厚實的積雪上慢慢悠悠的前進,並且趕在天黑之前,穿過一道五六十米長的山坳,開進了一片被周圍的石頭山環繞,直徑足有一公裏的橢圓形穀地。


    等到兩輛雪橇車停下,喬納斯教授抬手指著東北方向一座隱約可見的山峰說道,“那裏是熊島的最高峰。根據我父親留下的日記記載,在那座山的山頂曾經建有一座無線電信號中繼塔。在他們撤走之前,那座信號塔被他們拆除並且推進了海裏。”


    “那座氣象站呢?”埃裏克頗不接待的問道。


    喬納斯教授轉身又指向大概一公裏之外的另一座矮了不少的小山說道,“按照日記的記載,那座氣象站就在熊島最高點周圍的一片穀地,在那片穀地西北方向一公裏左右的距離,他們在另一座山上建造了一個小型信號塔。”


    說到這裏,喬納斯頓了頓,語氣遺憾的繼續說道,“但我父親留下的日記裏卻並沒有提過這座氣象站在最高峰的什麽方向。不過根據這幾天的探索,這裏應該是和日記裏的描述最相符的位置了。”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這片範圍裏找到那座氣象站?”


    衛燃見喬納斯教授點點頭,索性繼續問道,“您父親的工作日記裏有提到過那座氣象站是什麽樣子的嗎?”


    “一棟並不算大的木頭房子”喬納斯教授環顧四周答道,“那棟房子就建在穀地的中央位置。不過他們在離開之前就拆毀了那裏。”


    “拆掉了?”埃裏克瞪圓了眼睛,“既然氣象站被拆掉了,那些氣象資料又是怎麽保存下來的?”


    “別急”


    喬納斯擺擺手,“隻要我們能找到那座氣象站的遺址,就肯定能找到留在這裏的氣象資料,我敢保證,它們一定被保存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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