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們三個人?”


    “隻有我們三個,如果不是你剛好趕上,我隻能讓我兒子請假迴來幫忙了。”麵對衛燃的疑問,漢斯無奈的歎了口氣,“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等待東德那邊派來更多的支援,這也是我把你留下來的原因。”


    “但是...”


    衛燃欲言又止,如果不遠處那座農場是那個什麽聯盟的訓練基地,僅憑他們三個想從這裏抓到人,簡直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唯一的機會”


    漢斯說著,從兜裏掏出那枚煙盒大小的間諜相機遞給衛燃,“這裏麵是我剛剛在保險公司拍到的資金流動記錄,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或許能把幕後美國人揪出來。


    信鴿,如果11點鍾的行動出現意外。我和漢娜會幫你擋住敵人,你要做的就是帶著這些東西返迴東德或者蘇聯。”


    “現在距離11點還有多久?”


    衛燃收起相機直接轉移了話題,如果不是還沒問出尼古拉家人的事情,他現在隻要按動快門拍下十張照片就能迴去,自然也就不用太擔心意外情況。


    “兩個半小時”


    漢斯話音未落,原本負責駕車的漢娜已經掀開後備箱,從大提琴盒子裏拿出那支狙擊步槍抗在肩上,沉默寡言的走進了密林深處。


    “漢斯醫生”衛燃猶豫片刻,直到漢娜的影子被樹木擋住,這才問道,“能說說你的兒子還有漢娜嗎?我來之前怎麽都沒聽說過?”


    漢斯醫生翻出個保溫飯盒,從裏麵拿出幾根香腸兩片麵包遞給衛燃,同時語氣平淡的解釋道,“漢娜最早隻是我在東柏林招聘的護士,至於我那個兒子,是十年前從巴伐利亞的孤兒院領來的。”


    衛燃皺起眉頭,“你沒把這件事上報?”


    “為什麽要上報?”


    漢斯醫生狠狠的咬了口麵包,“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唯一的作用隻是幫我掩護身份,直到有一天我意識到他們已經真的成為我的家人之後,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恰巧當時我上線的家人遭遇了一些變故,那種時候我如果敢上報,肯定會被召迴去接受檢查,甚至弄不好我還要親手殺掉他們才行。”


    “如果...”


    “如果不是你什麽都不會,讓我隻能找漢娜幫忙,你以為你能見到她?”


    漢斯醫生倒打一耙的技術一流,直接把所有的錯都甩到了衛燃的臉上。可隨後,他卻近乎哀求的說道,“信鴿,如果這次我們都能活著離開,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如果最後隻有你能活下來,一定要讓別人知道漢娜的存在。”


    衛燃張張嘴,痛快的點點頭之後借機問道,“你剛剛說的上線,是不是79年那次?”


    “就是那次”漢斯搖搖頭,“當時我在西柏林調查了很久也沒找到兇手。”


    衛燃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幹脆的將話題又拉迴了不遠處的農場。


    在兩人的閑聊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上午十一點的鬧鍾響起時,尼古拉立刻鑽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慢騰騰的朝著波恩城區的方向開著。而在車廂裏的衛燃,也已經攥緊了擰著消音器的衝鋒槍。


    不久之後,一輛吉普車從身後那座農場開上了公路,迅速拉近著和衛燃二人乘坐的麵包車之間的距離。


    “打他們的發動機!”


    漢斯醫生提醒了衛燃一句,隨後踩下油門提高車速,等到身後那輛吉普車的車身和他即將平齊時,原本趴在車廂裏的衛燃立刻直起腰,對著那輛吉普的引擎蓋扣動了扳機!


    一連串被消音器壓抑住的槍聲中,那輛吉普車的引擎蓋上立刻被子彈戳出了一連串的彈孔,而負責駕車的那個年輕人也在驚慌失措中下意識的猛打方向盤,同時死死的踩下了刹車!


    這突入起來的慌亂操作也讓吉普車後排那個原本已經掏出手槍的人直接貼在了前排的座椅靠背上。


    而與此同時,漢斯醫生也已經踩下刹車,對著後排座椅的那個人影手臂連續扣動了扳機。


    幾乎被發動機完全掩蓋的兩道微弱槍聲中,那個被慣性按在座椅上的中年人持槍的手腕上立刻冒出了血花。


    還不等他的慘叫從車裏傳出來,漢斯醫生已經徹底停穩了車子,端起掛在肩膀上的衝鋒槍,對準那名司機的肩膀打出了兩發子。至於衛燃,他這個時候才剛剛換上新的彈匣。


    不急不緩的拉開後排車門,漢斯醫生一把攥住對方手背上的槍傷用力按了下去,趁著對方正要發出慘叫,前者已經掏出一枚網球粗暴的塞進了對方的嘴裏。反觀另一邊的衛燃,也在幾乎同一時間用衝鋒槍頂住了那位年輕司機的腦袋。


    漢斯醫生依舊攥著那人手上的傷口沒有鬆手,另一隻手卻已經抓住對方的頭發強迫他側過臉,露出了太陽穴位置一個僅有指甲蓋大小的k字形紋身。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直接將對方從車裏拽下來摔倒在地,用手銬把他的雙手反剪著銬在了一起,隨後直接從兜裏掏出個注射器紮在對方的手臂上,語速極快的用德語開始了詢問,時不時的,被他捏在手中的手術刀還會在對方的手臂上輕輕劃出一條血口。


    前後隻用了不到五分鍾,那名代號k的負責人便開始痛哭流涕的用德語說著些什麽,而仍舊被衛燃指著的那名年輕司機也已經滿臉驚恐,甚至連褲襠都已經濕了。


    眼看著完成拷問的漢斯醫生走向自己,這名司機驚慌失措的大喊著什麽,但卻仍然躲不開紮在他手臂上的注射器。


    經過一番長達十分鍾的拷問之後,漢斯醫生滿意的抽出一根注射器,紮進那名年輕司機的胸口,隨後往裏注射了些什麽。


    一直在旁邊默默旁觀的衛燃此時卻瞪大了眼睛,那枚注射器的樣式和注射的位置,幾乎和尼古拉提供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還不等這枚注射器拔出,這名司機便立刻安靜下來失去了心跳和唿吸。漢斯醫生將滿滿一管藥液全都推進器之後,時間將那枚注射器留在了屍體的身上,隨後重新走到了“k”的身前。


    很快,第二輪拷問開始。但這一次,漢斯醫生隻問了幾句便皺起眉頭,隨後將一支注射器插進了k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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