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彼伏的照明彈一次次升空照亮的夜色中,打扮成長槍黨模樣的熱氣球拎著繳獲來的武器大搖大擺卻速度不慢的走著。


    在他身後,頭上包裹著方巾的衛燃把取出所有子彈的烏茲衝鋒槍彈匣塞進了袖口,隨後又退出了金屬本子裏那支手槍的彈匣,給裏麵補充滿了子彈。


    將剩餘的子彈揣進兜裏,衛燃收起手槍,轉而又拿起了那支掛在肩頭的折疊托akm步槍,一邊走一邊熟練的檢查了一番。


    “東風,你以前真的是個醫療兵嗎?”


    走在他身後的縫紉機古怪的低聲問道,“不,我換個方式問,你在部隊服役了多久?”


    “沒多久,怎麽了?”衛燃含糊不清的敷衍了這個問題。


    “沒,沒什麽。”


    縫紉機明智的沒有多問,倒是前麵的熱氣球下意識的跟著說道,“我見過的經驗最豐富的老兵都做不到你這麽.這麽讓我想想,這麽流暢?對,確實是流暢。”


    “這算誇讚嗎?”


    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同時已經用那柄刺刀,在這支蘇聯步槍的護木上留下了七道深淺不一的劃痕。


    “我認為確實是誇讚”


    本來已經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的縫紉機忍不住附和道,“坦白說,你似乎更習慣這樣的環境,而不是手術室,那對你更像是工作,現在反倒更像是你的生活。”


    “縫不對,什麽風來著?南風?對,南風說的沒錯。”


    熱氣球也一唱一和的說道,“我剛剛想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是西.”


    “噓——”


    衛燃動作麻利的將刺刀塞迴了袖口裏的那個烏茲衝鋒槍彈匣,同時也動作極快的推彈上膛,用槍口指向了路邊一條晃動著手電筒光束的巷子,那光束似乎越來越近了。


    得到提示,熱氣球立刻熄滅了手電筒,不過很快,他又在衛燃的示意下重新打開了手電筒,徑直走向了那條巷子。


    “問問他們收獲怎麽樣?”衛燃低聲用法語說道,“以及是否需要支援。”


    熱氣球點點頭,靠著巷子口的牆角,將手電筒打過去,換上了阿拉伯語大喊著問出了衛燃想問的問題。


    幾乎就在對方迴應的同時,衛燃卻已經蹲下來探出半個身子,以雙手持槍的方式,用那支擰著消音器的手槍朝著對方連連扣動扳機!


    在微弱的槍聲中,對麵幾人的手電筒最先被打滅,他們也在熱氣球的手電筒光束下原形畢露,並且相繼中彈摔倒了一片。


    “快走”


    衛燃根本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他甚至都沒有上去補槍的意思。


    熱氣球聞言立刻熄滅了手電筒,三人快步往前跑了能有百十米,直到又一次拐過一個街角,這才在衛燃的示意下重新開啟了手電筒。


    “剛剛殺了幾個?”


    縫紉機好奇的問道,他當然好奇,他還在牆角躲著等待埋伏敵人的時候,衛燃已經“粗暴”的結束戰鬥了。


    “隻有三個”衛燃說著,又一次取下手槍彈匣,往裏麵補滿了子彈,“我們還有多遠?”


    “很裝甲車!”


    熱氣球話都沒說完便提醒了一句,隨後三人也看到了正前方十字路口處,拐過來一輛m113裝甲車,那裝甲車刺目的車燈頓時籠罩了他們三人。


    “別跑”


    走在第二位的衛燃一邊熱情的朝著裝甲車揮手打招唿一邊說道,“等下記得主動打招唿”。


    “好”


    走在前麵的熱氣球應了一聲,後知後覺的學著衛燃的樣子揮動著胳膊,而後者,此時已經掏出一包繳獲來的香煙做好準備了。


    在轟隆隆的發動機噪音以及履帶碾壓地麵的震動中,這輛裝甲車迎麵開了過來,熱氣球也熱情的用阿拉伯語朝著上麵負責操縱機槍的士兵打了聲招唿。


    “嘿!”


    衛燃朝著駕駛員喊了一聲,等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先晃了晃手裏的香煙,隨後輕輕拋給了對方。


    後者接過香煙,熱情的朝著衛燃迴應了一個鬆鬆垮垮的敬禮,後者也同樣胡亂抬手算作迴應。


    如此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輛裝甲車,縫紉機後怕的說道,“我剛剛差點兒尿出來”。


    “我們這不是已經”


    “我還以為東風先生丟過去的是一顆手榴彈呢,我怕的是這個。”縫紉機沒好氣的解釋道。


    “那樣的動靜太大了”


    衛燃漫不經心的解釋道,他才不會承認他剛剛確實動作那樣的心思,“所以我們還有多遠?”


    “就要到了”


    熱氣球用手電筒的光束往前指了下,“就在那裏有條巷子,巷子的另一邊就是了。”


    “那就快點吧”衛燃低聲催促道。


    熱氣球聞言立刻稍稍加快了腳步,帶著他們二人走進那條巷子,加快腳步跑向了幾十米外的另一邊。


    然後,還沒等他們走出巷子,三人卻隔著不到兩米高的院牆聽到了孩子們的哭聲,以及一個似乎在哀求著什麽的蒼老聲音。


    熱氣球愣了一下,連忙加快了腳步。等他們走出巷子,一眼就看到了巷子口旁邊打開的院門,那道院門裏麵,混雜著孩子們的哭嚎、老人的哀求和慘叫,以及肆意的笑聲。


    因為頭頂不時升起的照明彈,衛燃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裏正有一個武裝分子正在對著一個抱著他的腿跪倒在地的老人拳打腳踢。


    在他旁邊,還有個人正看管著幾個蜷縮在牆邊葡萄藤下的孩子。


    在院子另一頭的那棟二層小樓裏,還有一道晃動的手電筒光束。


    “縫紉機,你負責關門。”


    衛燃拉住準備衝進去的熱氣球低聲說道,“熱氣球,你解決看守孩子的那個,不要發出聲音。”


    “好”兩人低聲應了衛燃的安排,熱氣球更是從兜裏拿出了一把多功能的瑞士小刀展開了刀刃。


    “用這個吧”衛燃無奈的抽出刺刀遞給了對方。


    前者倒也痛快,幹脆的收了那把開玩笑似的小刀,接過了衛燃遞來的這把沾滿了血漬,以至於握持的時候都難免粘膩膩的修長刺刀。


    沒有過多浪費時間時間,衛燃第一個邁步走進院子,徑直撲向了那名正在施暴的武裝分子。


    幾乎就在他抱住這名武裝分子的頭用力一扳發出嘎嘣一聲脆響的同時,熱氣球也已經將那把刺刀捅進了看守孩子的士兵後腰,輕而易舉的紮穿了腎髒,而最後進來的縫紉機,則放心的轉身關上了鐵門。


    根本不等鬆開手裏癱軟溫熱的屍體,衛燃已經取出擰著消音器的手槍,瞄準了從那棟小樓的一層裏打出來的光束連連扣動了扳機。


    壓製對方的同時,他快步走過去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順便取出手電筒打出了一道光束。


    幾乎就在手槍彈匣隻剩下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衛燃也已經走到了窗邊,瞄準躲在壁爐邊角處的那個人不小心露出的手肘最後一次扣動了扳機。


    “啪!”


    “啊——”


    躲起來的那名武裝分子手肘被子彈撞碎,他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砰!”


    提前一步換上了akm的衛燃瞄準對方因為劇痛不小心露出的一條腿又一次打出了一發子彈,並且不出意外的換來了新一輪的慘叫。


    也不急著走進房間,衛燃就像一隻耐心等待獵物血流殆盡的毒蛇一樣,將槍口搭在窗台上,用另一隻手拿著的手電筒壓著帶有刻痕的護木,等著對方反擊,也等著身後同伴趕過來支援。


    說來漫長,前後不足20秒鍾,熱氣球便已經跑過來,同樣將槍口架在窗台上說道,“好消息是一共隻有3名敵人,壞消息是老家夥大腿上中了一槍,一隻手的手指都被切掉了,縫紉機正在施救。”


    “孩子們什麽情況?”


    衛燃說話間,又一次扣動扳機,準備的命中了對方剛剛探出來的槍口。


    “還有幾個孩子藏在一樓,就躲在壁爐的煙囪裏。”熱氣球貼著衛燃的耳朵低聲說道。


    “看好他”


    衛燃說話間接過對方還給自己的刺刀,終於貓著腰走向了房門的方向,換到另一扇窗子的邊上小心的探出頭,瞄準那個蜷縮起來的長槍黨武裝分子最後一次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一枚炙熱的彈殼砸在了腳邊,那名敵人也身體一軟沒了動靜。


    推開房門,衛燃走進一片狼藉的房間,打算先將那具屍體拽出去。


    隻不過,當他看到那名眉心中槍的屍體的時候卻不由的歎了口氣,這人唇邊胡須還是絨毛狀態,他恐怕最多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


    嗎了歌嗶的.


    衛燃含糊不清的咒罵了一聲,將這屍體拖拽出去,麵無表情的扒掉他身上的長槍黨製服丟到一邊,又一次進行了羞辱式的閹割,並且割掉了頭皮蓋在了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


    他這邊將屍體拽到門口擺在大門外的時候,熱氣球也走進房間,將藏在壁爐煙囪裏的幾個孩子叫了下來,顯然,這些孩子都是認識熱氣球的。


    等衛燃抹幹淨手上的血迴到院子裏的時候,縫紉機卻已經站了起來,愧疚又無奈的說道,“對不起,他他不行了,失血太多了,但我手邊連一把止血鉗都沒有。”


    “不怪你,這不怪你。”


    熱氣球解下方巾仔細的擦了擦那位老人滿是血漬和眼淚的蒼老麵龐,把他抱到牆邊的葡萄藤下低聲說道,“我白天幫他們拍了一張全家福的,我還特意請拉瑪過來,給他們每個人都拍了一張拍立得。”


    一邊說著,他也從這老人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用報紙仔細包裹的拍立得照片給衛燃和縫紉機看了看。


    第一張小小的照片裏,是這位老人和11個孩子的合影,第二張,是他抱著一個相框的單人照,相框裏,是個看著很有氣質的老太太。


    重新將這兩張小小的照片用報紙包裹好揣進兜裏,熱氣球說道,“這位先生是艾哈邁德·艾爾·穆斯塔法,請記住他的名字吧,他是個合格的教師,他保護了11個孩子。”


    “我們走吧”


    縫紉機歎了口氣,又接著他剛剛的話問道,“我們現在有11個孩子,我們該怎麽離開這裏?”


    “我繼續在前麵冒充長槍黨”熱氣球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在後麵負責保護孩子。”


    “也隻能這樣了,我們走吧。”縫紉機開口答道。


    “先等等”


    衛燃攔住了兩人,指了指頭頂說道,“剛剛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注意到了,所有的長槍黨都是三人或者四人的小隊,我們三個人,帶著11個孩子,這樣的隊伍是不是太顯眼了一些?”


    “你是說正在高處窺視我們的人?”


    作為前法外狙擊手的熱氣球頓時猜到了衛燃想表達的意思,他也下意識的看向了科威特大使館的方向——不知有意還是恰好,衛燃靠著的圍牆剛好擋住了那棟七層大樓方向看過來的視線。


    “你有什麽好的想法嗎?”熱氣球幹脆的將問題拋了過來。


    “兩種方法”


    衛燃沉吟片刻後答道,“要麽,我們多走幾次,分批將孩子們帶去醫院。


    要麽,我們三個人分開,每人帶三個或者四個孩子,拉開距離甚至走不同的路線迴去。”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縫紉機忍不住問道。


    “有,當然有。”


    衛燃不假思索的說出了第三種,也是他最初的想法,“還記得那輛裝甲車嗎?”


    “你想劫持那輛裝甲車?”


    熱氣球瞪圓了眼睛,他必須承認,他在聽到這個想法的瞬間就心動了,如果能劫持一輛裝甲車,他們就可以明目張膽的開到醫院,或者哪怕開到醫院附近都可以。


    但心動過後,他也冷靜下來,這裏麵的風險太大了,大到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給醫院裏的所有醫護工作者乃至病患和他們想保護的孩子們帶來滅頂之災。


    “不,不行。”


    縫紉機最先恢複了理智,“劫持裝甲車這個方法太冒險了,這簡直是長槍黨朝醫院動手的最佳理由。”


    “我們有11個孩子,如果分開”


    “最小的兩個孩子隻有五歲,還有個稍大一些的隻有6歲。”


    熱氣球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各自背上一個,這樣我們隻需要帶著另外8個孩子。”


    “分成三組”


    衛燃說道,“除了背著的孩子,熱氣球,你帶著兩個年齡最大的孩子走在前麵。我和縫紉機各自帶著其餘孩子和你拉開距離。”


    “也隻能這樣了”熱氣球說完,換上阿拉伯語說了些什麽。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11個孩子裏,便有幾個年紀看起來最大的跑進房間,找來了一些床單、毛巾之類的東西。


    在衛燃和縫紉機沉默不語的注視下,熱氣球用他那把多功能瑞士小刀將幾條毛巾裁開,那些孩子們也每人拿了半塊,仔細的疊做一團之後.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片刻之後,三個年紀最小的孩子被推選出來,見狀,衛燃三人也各自蹲下來,任由三個小孩子趴在他們的身上,接著又用床單將他們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我還能再抱一個”


    縫紉機說著,又抱起一個小家夥,讓他摟住自己的脖子,額外用一條灰色的床單將其綁在了身上。


    相比他,衛燃和熱氣球卻並沒有這麽做,甚至熱氣球都沒有綁住背上的孩子。


    衛燃知道,那是為了方便孩子以最快的速度下來並且藏起來,他好方便以長槍黨的身份應付敵人。


    沒有過多的耽擱時間,三人各自領著兩三個自己堵住嘴巴的孩子離開了這座彌漫著血腥味的院子,沿著那條可以勉強擋住遠處高層視線的巷子,原路返迴朝著醫院的方向小心謹慎的走著。


    “12個了,還差8個.”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同時也用手裏的刺刀在那支akm的護木上額外又劃了5刀。


    除了還差8個人頭的kpi,他還不得不時刻關注他負責的孩子。


    在他的背上,是個全程閉著眼睛,並且用手死死捂著耳朵的小姑娘,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也就七八歲,手拉著手的親姐弟。


    這是出發前從熱氣球那裏得到的信息,也是他能知道的僅有的一點信息。因為語言仍舊不通,他甚至都沒辦法問問這三個小家夥各自叫什麽名字。


    貼著牆根僅有的陰影一路前行,這一路上相互之間拉開能有50米距離的三支小隊走的並不算順暢,尤其他們相互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聯絡手段,唯一的信號,也僅僅隻是熱氣球手裏最多偶爾亮起的手電筒燈光。


    一路有驚無險的迴到了衛燃之前趁著熱氣球打招唿擊斃的那三具屍體邊上看了一眼,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三人的武器彈藥都已經沒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顯然,有人帶走了它們的武器,或是用與自衛,或是用會反抗。而遠處的交火聲,無疑更偏向於後麵一種可能。


    “我們換條路”


    熱氣球招唿了一聲,帶著他們一行三組鑽進了另一條巷子,避開了遠處正在交火的現場。


    然而,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幾乎就在熱氣球剛剛走出這條巷子,這條街卻突然發生了交火。


    更讓他們三人無奈的是,此時正在交火的那些長槍黨士兵,就在他們的左手邊——後背對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名和他們隻隔著一條街,躲在斜對麵一間臨街店鋪裏的長槍黨甚至都已經發現了熱氣球,此時正連說帶比劃的,顯然是示意他過去幫忙呢。


    眼瞅著熱氣球背著的孩子和另外兩個大孩子已經貼著牆壁陰影跑了過來,而且熱氣球也已經蹲在巷子口開始射擊,衛燃連忙解下背上的孩子,拎著槍湊了上去。


    “這裏有四個長槍黨”


    熱氣球下壓槍口朝著遠處度路麵打出一串毫無意義的點射之後,語氣急促的繼續說道,“對麵有多少人不清楚,但隻有兩支槍,如果我們不盡快解決這裏的人,恐怕很快就會有其他長槍黨過來支援。”


    “都在哪?”衛燃說話間也快速探頭看了一眼。


    “斜對麵店裏有一個”熱氣球低聲說道,“另外三個在路這邊。”


    “先把對麵那個解決”


    衛燃說話間將他的akm步槍搭在了牆角,同時卻也把左手握持的那支擰著消音器的手槍搭在了這支突擊步槍展開的槍托上,瞄準了斜對麵那個時不時探頭的“同伴”。


    “啪!”


    幾乎在斜對麵那名長槍黨成員冒頭的瞬間,衛燃便立刻扣動了手槍扳機,並在手槍彈殼彈出的瞬間,和熱氣球默契的同時扣動了他們各自手中步槍的扳機,同時打出了一串毫無意義的點射。


    熱氣球故意等“敵人”開火之後用阿拉伯語大喊道,“路對麵的夥計好像中槍了!我們掩護,你們過去看看他!把他抬到我們這裏,你們也過來!”


    “好!”另外三名長槍黨立刻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已經做好準備的衛燃卻也撇了撇嘴,按照後世的曆史記錄,這一夜派進來的150名長槍黨成員僅僅傷亡兩人。


    可僅僅他就已經弄死了快20號了,顯然,後世的記錄根本就是用屎寫出來糊弄事的。


    畢竟,如果長槍黨隻傷亡兩人,那麽他們又能殺幾個呢?


    他這邊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火幫著掩護的時候,那仨長槍黨卻根本沒有去路對麵就同伴的打算,反而借著他們的掩護,貓著腰徑直跑了過來!


    見狀,衛燃和熱氣球默契的移動槍口,將這三位好兄弟籠罩在了他們打出的密集彈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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