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風雪中,三輛履帶式運輸車排成一字長龍,用周身那些刺目的探照燈劃破了黑暗,仿佛拖著長尾的彗星一般朝著目的地緩慢的接近著。


    這雖然是他們登陸南極大陸的第11個小時,但距離他們上次休整卻僅僅隻過去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此時,他們距離法比安·舒伯特少校遇難的位置尚有170公裏左右的路程。


    “維克多,所以按照你的說法,德國人登陸南極僅僅隻是為了鯨魚的脂肪?這怎麽可能?”


    公共無線電頻道裏,塔西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僅僅隻是為了脂肪,他們就從遙遠的歐洲跑到了這個鬼地方?”


    “當然”


    打頭的車子裏,被高清攝像頭對準的衛燃捏著咪頭說道,“就連德國人開啟二戰,有相當一部分原因也僅僅隻是為了緩解他們國內日益緊張的物資供應。”


    “我還以為那個奧地利人開啟二戰隻是為了發泄考試不及格的不滿呢。”


    同樣被攝像機對著的塔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但是這也太不劃算了,跑這麽遠的距離,僅僅隻是為了鯨魚油?


    不,我還是不相信。


    維克多,雖然你是個曆史學者,但我還是堅持認為,那些德國人肯定在南極藏了什麽見不得光的大秘密。”


    “比如納脆鍾和飛碟?”衛燃笑著問道。


    “那是唯一說的過去的理由了”塔西耿直的堅持著他的猜測。


    “塔西,你看我們的車子右邊,你看到什麽了?”


    隨著衛燃的指引,第二輛車、以及最後那輛蘇係運輸車裏負責拍攝的姑娘們,也齊刷刷的將鏡頭對準了車隊的右側。


    與此同時,包括陸欣妲在內,每輛車裏都有個人控製著車身右側的探照燈將足以穿透風雪的光束往遠處延伸,很快,無論是通過鏡頭還是直接目視,眾人都看到了一隻挨著一隻,冒著風雪忙著趕路的帝企鵝。


    “一群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塔西裝模作樣的說道,“維克多,你是想轉移話題嗎?”


    “轉移話題?不不不”


    衛燃通過無線電說道,“塔西,你覺得如果那些紳士們擁有了飛碟,我說的是我們常規認知裏的那種無法追蹤、捕捉,甚至拍都拍不清楚的不明飛行物。


    如果那些企鵝擁有那種飛行器,你覺得它們能不能占領阿根廷?”


    “阿根廷?哈!”


    塔西哈哈大笑著說道,“它們如果有飛碟,別說阿根廷,恐怕連美國都是它們的了。”


    “企鵝都能靠飛碟占領美國的話,你覺得那些德國人會願意繼續在這裏藏著?”


    衛燃緊隨其後的反問頓時讓塔西嗚嗚啊啊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南極基地呢?”


    塔西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再次問道,“南極基地總該存在吧?雖然伱剛剛說德國人來南極隻是為了鯨魚的脂肪,但南極距離阿根廷那麽近,他們完全有理由在南極建造一座海軍基地。


    隻要攻占了阿根廷,就能控製德雷克海峽,還能一路往北占領整個南美洲和北”


    “企鵝說不定想占領阿根廷,但德國恐怕對阿根廷沒什麽興趣。”


    衛燃笑著答道,“它們又不是嗑藥磕多了的招核人,根本不會像偷襲珍珠港一樣額外開啟另一片戰場。


    換句話說,他們如果還有精力抽調一部分力量來這裏建造基地然後去占領阿根廷,倒不如用這份力量想辦法封鎖英吉利海峽然後登陸英國。”


    說完,衛燃不等塔西開口,便繼續說道,“或者我們可以假設有這樣一支準備占領阿根廷或者打算控製德雷克海峽的納脆軍隊存在。塔西,你覺得需要多少士兵才夠用?”


    “我又不是將軍,我怎麽知道?”塔西下意識的答道。


    “一千人你覺得夠不夠?”衛燃笑著問道。


    “我雖然不是將軍更不是曆史學者,但我同樣不是傻子。一千人如果能控製德雷克海峽還能占領阿根廷,我現在和你見麵的時候恐怕要伸直右手用德語交流了。”


    “我們就假設一千人夠用好了”


    衛燃說到這裏稍作停頓,接過了陸欣妲遞到嘴邊的一盒熱帶水果,慢條斯理的往嘴裏送了一塊芒果,這才繼續說道,“那麽塔西先生,請問這一千名有能力控製德雷克海峽還能占領阿根廷的超人吃什麽?”


    “鯨魚肉?”塔西下意識的答道。


    “塔西先生,我有必要從醫生的角度提醒您,如果隻有鯨魚肉,沒有蔬菜和必要的碳水攝入,人是活不久的。”


    駕駛著車子的瑪爾塔在衛燃將無線電的咪頭伸到嘴邊之後笑眯眯的提醒道,“就算您麾下的那1000位超人可以隻吃鯨魚肉活下去,那麽我猜他們大概也沒有時間去控製德雷克海峽了,他們每天都要忙著捕鯨才行,不然會餓死的。”


    “好吧,好吧瑪爾塔醫生,謝謝你的建議。”


    塔西無奈又失望的說道,“所以連秘密基地也沒有?那我們來這裏是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揭開曆史真相了”迴答這個問題的又變成了衛燃,“說不定我們真的能發現什麽秘密基地呢?”


    “你們不是才證明秘密基地不存在嗎?”塔西無奈的說道。


    “剛剛那些都隻是基於假設條件的推測”


    衛燃說道這裏語氣也認真了一些,“但之前發生的綁架是真的,我們在酒店遭遇的威脅也是真的,尤其那份殘缺的地圖裏標注的‘基地’這個單詞,這些都足夠我們去找到那具屍體然後看看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了。”


    “你是為了那一百萬歐的傭金吧?”塔西無奈卻又直白的問道。


    “我是個曆史學者”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那語氣就好像這句話已經足以說明了他的態度一樣。


    “先生們,關於曆史的問題能不能等下再聊?”


    負責駕車的瑪爾塔再次加入了話題,並且稍稍放低了車速說道,“那些企鵝是怎麽迴事?它們為什麽在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走?”


    “準確的說應該是‘她們’”


    這次解釋的人卻變成了塔西,“這些都是雌性企鵝,剛剛產卵結束的雌性企鵝,她們在急著趕往海岸線進食補充身體的消耗。”


    “雄性企鵝去哪了?”瑪爾塔好奇的問道,說話間索性幹脆的停下了車子,親自操縱著探照燈照向了右前方那條蜿蜒的“企鵝高速路”


    “他們忙著在繁衍地孵蛋呢”


    塔西停下他駕駛的車子繼續解釋道,“他們要一直等到吃飽的雌性企鵝迴去接替他們的工作才有時間去進食,這段時間一般會有幾個月那麽久。”


    “所以現在我們的第一個麻煩來了”


    瑪爾塔扭頭看向副駕駛位置正在吃水果的衛燃,“所以我們怎麽辦?打亂它們的隊列衝過去還是繞路又或者就在這裏等著?”


    “這還用想,當然是等著了,反正我們又不急著趕路。”


    衛燃想都不想的說道,隨後接過對方還迴來的咪頭按下發射鍵說道,“雖然我們才出發沒多久,但是現在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等那些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們過去之後再繼續出發。”


    他這邊話音未落,阿波利駕駛的那輛dt10運輸車也在發動機隆隆的噪音中橫在了迎風麵,幫著這兩台小家夥擋住了狂躁的風雪。


    “要玩鬥地主嗎?”


    衛燃說話間卻已經轉過身,從兜裏摸出了一盒撲克牌晃了晃。


    就在衛燃這邊享受“美女鬥地主”的時候,另一輛車裏的塔西也擔任起了義務講解員,在鏡頭前麵得意的賣弄著他知道的那些“企鵝知識”。


    與此同時,阿波利也離開了駕駛室,用雪鏟扒開厚實的積雪層,隨後用一台電鑽在冰層上打了個眼,接著將一根取樣用的空心金屬管戳進去,截取了一些冰層樣本裝進了他帶來的一個不鏽鋼保溫壺裏,隨後將其裝進了這輛運輸車的工具箱裏。


    這個老家夥還沒放棄嗎?還是說已經成了他活下去的借口?


    衛燃看了眼獨自在外麵忙碌的老家夥,心不在焉的丟出了一對王炸。


    同樣在忙碌的,還有攝製組的幾位學姐以及那兩位跟著一起過來的“學姐夫”們,他們除了要拍攝南極惡劣的環境,還要剪輯出來一些片段發布到網絡上。


    隻不過,和沿途衛燃與塔西一問一答的閑聊不同,這些片段裏無一不充滿懸疑和陰謀的味道,就好像他們真的即將發現隱藏在南極的納脆秘密基地一樣。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停留之後,百十米外的企鵝隊伍終於徹底消失在了探照燈的範圍之內,三輛車也再度出發,繼續迎著狂風和隨風飛舞的雪花朝著目的地緩慢的前進著。


    雖然說是緩慢,但這鋼鐵機器在燃料充足的前提下,終究要比狗拉雪橇快的多也舒服的多。


    即便如此,這區區兩百公裏的直線距離,三輛車也在衛燃等人的刻意控製之下,用了將近四天的時間才終於走完。


    這四天的時間,隨車行動的攝製組拍攝了大量的視頻素材,並且通過時光工作室的社交賬號上傳了大量充斥著陰謀的視頻片段。


    在海拉的推動下,那些視頻片段下麵,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開始相信,那位知名的曆史學者真的在南極發現了些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就在利用輿論將陰謀吵的幾乎就要假戲成真的時候,衛燃等人也終於找到了那條曆史悠久的冰縫。


    “就是這裏了”


    在無死角的鏡頭籠罩下,塔西指著剛剛清理出來的冰縫激動的說道,“那具屍體就在這下麵。”


    “接下來是揭曉真相的時候了”


    衛燃一邊任由其中一位學姐的男朋友幫自己係上垂降安全帶一邊邀請道,“塔西,要一起下去嗎?”


    “當然!我當然要下去!”


    塔西說著,已經接過了攝製組的成員遞過來的運動相機固定在了手腕和額頭的位置。


    “我也和你們一起下去吧”


    瑪爾塔說著還拍了拍背著的醫療包,“我是你的私人醫生,要保證你不會受傷才行。”


    “那就一起下去吧,等下或許會有驗屍的工作,希望你能升任。”


    “當然沒問題”瑪爾塔自信的說道,同時也自己熟練的穿上了安全帶。


    幾乎就在他們做好準備的時候,阿波利也已經帶著另一位“學姐夫”在冰縫周圍架好了照明設備,並且將其中幾組照明燈探入了幽深狹窄的冰縫。


    “我和你們一起下去吧”


    全身包裹的格外嚴實以至於根本看不到長相的阿波利說道,“阿芙樂爾老板讓我負責你的安全,我可不想失業。”


    “還有想跟著一起下去的嗎?”衛燃大手一揮,“想下去的一起吧,反正我們就這麽多人。”


    “我們兩個也要下去進行全程拍攝,這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時候。”那倆學姐夫中的一個說道。


    “沒問題”衛燃依舊來者不拒的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很快,眾人各自做好了準備,那倆舉著攝像機的學姐夫最先沿著繩索開始垂降,這倆人中的一個負責將鏡頭對準腳下,而另一個則舉著攝像機拍攝著冰縫裏的環境。


    等這倆人觸底,衛燃等人也各自攀著繩索開始了垂降,隻不過,衛燃卻在垂降的過程中表現的格外業餘和緊張,時不時的,還會在鏡頭的關注下發出一聲聲的怪叫。


    無論過程有多麽“艱難”,當他的腳踩到冰縫最底層的積雪之後,先一步下來的塔西已經找到了掩埋屍體的雪堆,以及用來給雪堆做標記的一條明黃色絲帶。


    “接下來就是揭開答案的時候了”


    衛燃艱難的側身蹲在被掩埋的屍體邊上,一邊對著鏡頭說著,一邊從背包裏取出了帶來的檔位軍戒指和佩劍以及那張塑封起來的殘缺地圖。


    “讓我們再迴顧一下已知的線索吧”


    衛燃說著,拿起裝在亞克力盒子裏的戒指伸到鏡頭前,“這是一枚1933年頒發的檔位隊戒指,是這種臭名昭著,同時也是收藏家們趨之若鶩的戒指中最為稀少的第一批。


    如果它是真的,僅僅這枚戒指就能賣出難以想象的價格。但是很遺憾,我沒有查到關於這枚戒指的主人法比安·舒伯特先生的任何資料。”


    說著,他將這枚戒指重新丟進包裏,轉而拿起了那把海軍佩劍,“關於這把佩劍,我到現在仍舊堅持認為它是一支臆造品。因為它除了做功沒得挑,其他方麵無論是用料還是雕刻的銘文都和曆史記錄不符。


    但是我的委托人卻篤定的告訴我,這支佩劍就是從雪堆下的這具屍體身上找到的。


    你們知道我的感受是什麽嗎?那感覺就像我意外得到了拿破侖用過的蘋果手機一樣荒誕。”


    在周圍人的輕笑中,衛燃又拿起了那塊殘缺的地圖,並在鏡頭湊過來之後,指著上麵他親自偽造上去的“基地”這個單詞說道,“坦白說,我之所以來這裏,除了高額的傭金,這個單詞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維克多,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了?”塔西在得到衛燃的暗示之後催促道。


    “確實,我們確實該開始了。”


    衛燃說著,將手裏拿著的東西同樣收迴了背包,隨後取下雪鏟,和塔西一起挖出了埋在積雪下的屍體。


    不過,當他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卻不由的心頭一跳。


    這具屍體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是法比安·舒伯特少校的那一套,但他絕對不是舒伯特少校!


    有人提前趕來調換了屍體!會是誰?


    幾乎下意識的,衛燃便想到了金屬本子提及的“納脆殘餘”。


    會不會是夏洛特先生?不,不太可能,不可能,他根本沒必要這麽做,所以納脆殘餘竟然真的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衛燃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你被這具屍體嚇到了?”跟著一起下來的瑪爾塔神色如常的問道。


    “當然沒有”


    衛燃清了清嗓子用屍體本身的棉帽蓋住了屍體的臉,嘴上卻說道,“逝者已逝,讓我們保持最起碼的尊重吧,瑪爾塔,給我一把止血鉗。”


    接過瑪爾塔遞來的止血鉗捏起屍體的衣領,衛燃神色如常的繼續說道,“這位先生身上穿的是早期的kwi/33型連體飛行服,而且看膝肘關節的補強皮料,這應該是為了來這裏特製的。”


    “維克多,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麵把他脫光嗎?”


    塔西晃了晃手裏的金屬探測器問道,“就不能把他送上去嗎?”


    “外麵有風,會把關鍵的線索刮跑的。”


    衛燃一邊小心的打開連體飛行服的拉鏈一邊說道,“所以送去哪?你的車裏?所以就在這裏吧。”


    聞言,塔西也不再多說,耐心的看著衛燃在鏡頭下一樣樣的講解著那具屍體身上的裝備。


    但很快,他便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從這具屍體內側衣服的口袋裏夾出了一枚略帶鏽跡的硬幣。


    得益於足夠明亮的照明係統以及幾乎懟到了衛燃臉上的高清攝像機,無論衛燃還是攝像機後麵的屏幕,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枚阿根廷的比索,一枚1968年製造的阿根廷硬幣。


    “1968年?”


    衛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剛剛傳來異樣感的左手虎口紋身處,接著他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興致一般,連手裏的止血鉗都直接丟到了屍體邊鋪著的裹屍袋上,“我就說那把佩劍是假的,也怪不得那枚戒指查不到主人的任何信息。


    朋友們,我們已經在這裏浪費了足夠多的時間了,現在我們該迴家了。


    這枚1968年生產的硬幣就已經給出了所有答案,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倒黴鬼八成和塔西一樣信了那些南極有納脆寶藏的謠言,最後被謠言害死在了這裏。”


    “維克多,萬一那枚硬幣是.”


    “他確實不可能是二戰時候的人”


    衛燃此行名義上的隨隊醫生瑪爾塔搶過了話題,指著屍體身體另一側胯骨位置說道,“看,那裏紮著一支塑料材質的一次性注射器,針頭仍舊在皮膚裏,注射器被紗布綁在了腿上而且都凍結在一起了。我猜那支注射器裏麵之前肯定裝滿了止痛藥劑。”


    “你想說什麽?”


    衛燃好奇的問道,順便還再次拿起止血鉗,拉開連體服展示著瑪爾塔發現塑料注射器。


    “1956年,新西蘭的克林·莫多克醫生才發明了一次性塑料注射器。”


    瑪爾塔攤攤手,“這對於醫生來說是常識,我幾乎可以猜到,那支注射器是他在墜落這裏之後就紮進去的,趁著他的手還沒被凍的麻木的時候紮進去的。


    這麽做也是在利用體溫防止藥液凍結,總的來說是個聰明而且老道的做法。但是很可惜,他在藥液耗盡之後也沒能等來至關重要的救援。”


    “可是他為什麽穿著二戰時候納脆的衣服?”塔西追問道。


    “這種腦殘現在都還有,而且有很多。”瑪爾塔深有感觸的說道。


    “好了,這個話題就不討論了,我可不希望又被那些混蛋劫持一次,塔西,過來幫我把他裝進裹屍袋吧。”


    衛燃說著,已經拎起了這具屍體的雙腳,在塔西的幫助下將其抬到了裹屍袋上。


    “你們先上去吧”


    衛燃說道,“我和塔西看看這裏還有沒有遺漏什麽有意思的發現。”


    聞言,那兩位學姐夫不疑有他,用對講機發送了信號,任由他們各自的女朋友操縱著絞盤先將他們其中一個和瑪爾塔拽上去,隨後又把那具屍體和另一位學姐夫給拽了上去。


    在等著迴到地表的功夫,塔西忙著用帶來的金屬探測器尋找遺漏。


    稍遠一點,光線明暗交界的位置,阿波利也用一把電鑽和裝在上麵的打洞鑽頭從冰壁上取下了一塊牙簽筒大小的冰柱,小心翼翼的將其裝進了帶下來的另一個保溫杯裏。


    暗暗歎了口氣,衛燃裝作什麽都沒看到,在任由上麵的同伴用繩子把自己拽上去之後便鑽進了那輛借來的運輸車生活艙裏的洗手間。


    關上門一番檢查,衛燃取出了金屬本子,隨後便發現,在曾經寫下漢諾等人的那一頁裏,法比安·舒伯特少校的後麵,也多了一句以遷葬至阿根廷布蘭卡港教堂墓地。


    可相比這多出來的信息,真正讓他提高了警惕的卻是,舒伯特少校的遷葬時間,竟然就是他們離開烏斯懷亞趕往南極的當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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