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翻湧著波浪的海麵上,全身沾滿了燃油的衛燃用褲子和腰帶穿過保溫桶兩邊的提手,將其背在了身後。有了這充沛的浮力,他也終於不用擔心會失去體力沉入海底。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想方設法熬過這場暴雨,離開這片仍舊彌漫著硝煙味道的雲雨區。


    在傾盆的暴雨中,隨波逐流的衛燃先給雙腳穿上沾滿油汙的襪子,接著從裝有籃球的防毒麵具包夾層裏摸出了兩個從急救包裏挑出來的套套,略顯費力的將其套在了雙腳的襪子外麵。


    這麽做自然不能防水,但卻能達到和濕式潛水服類似的保溫效果——即便隻是讓雙腳稍微暖和一些。


    他這邊一點點的利用手頭能找到的東西改善條件的時候,遠處卻飄來了兩個姿勢詭異的人。


    或許說他們是人有點兒晚了,最起碼衛燃可沒見過哪假人能以倒栽蔥的姿勢在水裏飄著的。


    這一次,根本沒讓他費力遊動,海浪便推著那兩個人湊到了近前。


    這第一個人穿的像個天線寶寶差不多,他的腰間裹著一圈厚實的棉被,隻不過,或許是因為棉被裹的太低導致入水之後中心太高發生了側翻,此時這個人完全以頭在水麵之下,膝蓋以下的小腿暴露於海麵之上的憋屈姿勢扮演著一動不動的海麵漂浮物。


    再看另一個,他的身上倒是沒裹著棉被,但他卻同樣將臉埋在水下,以近乎趴著的姿勢飄著,而他的一隻手,還卡在另一個人身上那層棉被的係繩縫隙裏。


    根本不用詢問,衛燃就知道,這倆倒黴鬼其實都是被那款黃色的b4救生衣給害死的。


    尤其後麵這位,他被害死的姿勢也是格外的標準。


    而之所以穿著救生衣還能被淹死,本質原因是這款救生衣的設計缺陷,隻不過,救生衣的生產廠家卻將其歸功於——落水姿勢不對。


    嗯,對,我淹死是因為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和你們廠家沒關係。


    至於那個裹著棉被的水兵嗎,他也是被那救生衣害死的,因為他預感到了自己可能沒辦法以正確的方式打開那款救生衣,與其賭一把技術,倒不如用更安全的方式————裹著棉被跳水。


    畢竟,這蓬鬆的被子能提供的浮力可遠比救生衣大,而且也輕易不會把自己淹死———除非像他這樣,為了方便活動,把被子裹的太低。


    衛燃可不在乎那位使用救生衣的溺水者到底是想救這位裹著被子的同伴,還是單純想把對方的被子解下來留給自己用。


    反正這倆眼看都涼透了,這些東西他們大概是用不上了。他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幫對方調整一下入水的姿勢罷了。


    先在那位膽大包天敢穿著救生衣的屍體身上一番摸索,衛燃順利的解下對方的水壺、急救包和腰帶,先將水壺清空擰緊,隨後用腰帶其和單兵急救包串起來斜著綁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繼續在他身上摸了摸,見沒有什麽用的上的東西,他這才取下了對方脖子上的救生衣,將其穿在了自己胸口的腰帶上,順便任由那具屍體緩緩沉入了海底。


    胸前後背掛滿了漂浮物的衛燃在一番調整之後,他這才將另一具屍體艱難的翻了一個麵,隨後一點點的用裝有籃球的防毒麵具包背帶套住對方仍在水下的脖子,一邊收緊背帶,一邊讓對方沉入水下的部分借助籃球和自己的拖拽浮出了水麵。


    看看對方下巴處略顯發白的彈孔,再看看對方仍舊保持著開槍姿勢的右手。衛燃暗暗歎了口氣,在一番摸索之後,先從對方的腰間取下了兩個水壺,接著又從他的手腕上取下了一塊仍在走動的a11腕表。


    已經快十一點了…衛燃掃了眼時間,隨後用它替換了手腕上那塊表盤碎裂的腕表。


    同樣抽


    走了對方的腰帶,衛燃接著又取出重力刀割斷了綁縛棉被的繩子,摘走了裝有籃球的麵具包,這具失去浮力的屍體也漂入了海底。


    直到對方被海浪吞沒,衛燃這才擰開最新獲得的一個水壺,讓他意外的是,這裏麵裝的竟然是可樂。根本不等濃鬱的氣泡全部湧出來,他便立刻湊到嘴邊灌了老大一口。


    擰緊蓋子將這水壺穿在來自同一具屍體的腰帶上,衛燃又打開了另一個水壺,這個水壺裏裝的仍然是可樂,隻不過卻隻剩下了多半壺而已。


    費力的扭頭看看身後背著的保溫桶,再仰頭看看傾盆而下的暴雨,衛燃內心的挫敗感卻越來越大。


    可樂有了,熱可可有了,淡水也有了,他要早知道這些東西都能自己送上門來,當初又何必費那個勁自己去偷呢?


    罵罵咧咧的將胸口另外兩個清空的水壺也穿在了這條腰帶上,衛燃將其綁在了自己的胸口並且仔細的調整了位置。


    接下來又用第一具屍體的腰帶替換了充當保溫桶背帶的褲子。他這才將一直用紗布綁在腋下的,那個裝滿了煙草的罐頭瓶取下來,先給它套了一層的套套,然後和裝有籃球的麵具包乃至從第一具屍體身上找到的單兵急救包以及救生衣全都塞進了褲子裏。


    等這一切忙活完,他放心的將雙手搭在這自製的漂浮物上,眯縫著眼睛看著手腕上不斷走動的表針,蜷縮著雙腿咬牙對抗著下一個敵人——海水和降雨帶來的低溫。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當時間眼瞅著來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這場暴雨終於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


    當夕陽驅散陰雲,將海麵上染成刺目的金色時,翻滾的海浪也漸漸平息,早已經凍的瑟瑟發抖的衛燃也收起了幾乎幾乎已經與水溫相同的英軍p44水壺。


    在離開約翰斯頓號驅逐艦之前,他曾給這水壺灌滿了滾燙的熱油。這個無意中造就的暖手寶可謂幫了他大忙,如果沒有這點暖意,他恐怕就要被凍死了。


    活動了一番冰涼麻木的雙手,衛燃環顧四周,卻發現極遠處似乎飄著什麽一閃一閃的東西。


    猶豫片刻,他最終還是逆著夕陽,輕輕的踩著水一點點的遊了過去。


    漸漸的,隨著和對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驚訝的,發現,那竟然是個人!是個套著遊泳圈的人!或者說,是個活人!是個一直在揮舞著一個反光物件的活人!


    「「嗨一!」


    衛燃拉著長音朝著對方大喊著,賣力的揮舞著酸疼的雙手。


    不知道是他的目標太大,還是他背著的保溫桶目標太大,僅僅隻是一嗓子,對麵那人便同樣朝著他大喊大叫起來,緊跟著,那人甚至舉起右手,對準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


    伴隨著清脆的槍聲,兩方人像是聽到了發令槍的信號一般,玩了命的劃動臂膀踩踏雙腳,朝著對方賣力的遊了過去。


    很快,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衛燃也看到了一個同樣戴著防火頭罩,上半身同樣藍色雜役服,但臉上卻還額外戴著一個防毒麵具的人。


    隻不過,那支與麵具下巴相連的波紋管末端卻並沒有鏈接濾毒罐,反而僅僅隻是套著一支白色的襪子,並用一根不知道似乎是拖把杆的木棍舉到了高出頭頂至少一米的距離。偏偏,那天線末端,竟然還綁著好幾個吹的滾圓,隨風飄動的套套!


    相比這套誇張的自製水下換氣設備,他腰間套著的救生圈和綁在救生圈上的小鏡子,以及胸口同樣用腰帶斜掛著的硬牛皮槍套裏的1911手槍和那把用一戰時的刺刀改裝出來的m1917式海軍水手刀反倒都不算什麽了。


    「你也是霍爾號上的嗎?」這人嘶啞著嗓子,趕在衛燃之前開口問道,「你有吃的


    嗎?」


    「霍爾號?你是霍爾號上的?」


    衛燃驚訝的問道,隨後從腰間水下的帆布套裏取出了一壺可樂遞給了對方,「我這裏有可樂,先喝兩口吧。」


    「謝謝!你不是霍爾號上的嗎?你是哪條船上的?」


    說話間,這人已經摘下來防毒麵具,露出了一張衛燃曾在照片裏見過好幾次的臉!這人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兩個印第安軍人之一!塔坦卡的父親!但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來自同樣在這場海戰裏沉沒的霍爾號驅逐艦!


    「約翰斯頓號驅逐艦,我是上麵的三等炊事執勤兵維克多。」


    衛燃自曝完了家門才注意到,對方的背後竟然背著一個他無比熟悉的美軍飛行員救生包!


    「你也是三等炊事兵?」


    這個正在狂灌可樂的印第安士兵驚訝的看著衛燃,等迴過神來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大酋長船上的人,我叫霍克斯,我也是也是三等炊事兵,我來自霍爾號。」


    「我以為你是個空軍飛行員呢」衛燃意有所指的點了點對方背著的空軍急救包。


    「這是我從一具飛行員的屍體上脫下來的」霍克斯再次灌了一口可樂憤憤的解釋道,「我落水之後,正好有一架我們的戰鬥機摔在了距離我不到20米遠的位置,等我遊過去的時候,那個飛行員已經爬出來了,但他的大腿已經被打穿了,我都沒來得及帶他找到救生筏他就死了。」


    一邊說著,他拍了拍胸口的手槍,「這把槍也是他的遺物,我答應他要幫忙送到他的家裏的。「


    說完,霍克斯朝著衛燃身後揚了揚下巴,「你怎麽把廚房裏的保溫桶都搬出來了?」


    「如果沒有這個保溫桶我早就死了」


    衛燃咧咧嘴,將自己的遭遇簡單的描述了一番,順便也擺手拒絕了對方遞迴來的水壺,輕輕拍了拍自己製作的漂浮物說道,「我還有三個水壺呢,那個你留著吧。」


    「謝謝」


    霍克斯幹脆的將這個水壺掛在了胸口的腰帶上,在衛燃的邀請下,將雙手也搭在了幾乎被漂洗幹淨的漂浮物上。


    在這茫茫大海裏偶遇了要找的人之一,衛燃也稍稍放鬆下來,主動和對方聊著早晨那場戰爭裏的遭遇。


    「大酋長殉船了?」


    霍克斯愣了愣,一臉遺憾的說道,「我也是個印第安人,在從夏威夷出發之前我早就聽說過約翰斯頓號的大酋長。」


    「你也是印第安人?」衛燃故作驚訝的說道,「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是亞裔呢。」


    「沒什麽區別」


    霍克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除非我們成為像大酋長那樣的人,否則在那些白皮混蛋眼裏,我們和船上的黑人沒有什麽區別。「


    「說的也是」衛燃咧咧嘴,換了個話題問道,「霍克斯,你來自什麽地方?」


    「蘇必利爾湖南岸的格蘭特」


    霍克斯像個孫悟空似的將那根木頭棍扛在肩上頗有些意氣風發的說道,「我從小就在湖邊長大,但我更想見見大海,所以我加入了海軍。你呢?你來自哪?」


    「夏威夷」


    衛燃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家就在費拉羅武器商店的邊上,路對麵就是個脫衣舞酒吧。」


    「我聽說過那家武器商店,甚至隔著櫥窗往裏麵看過。」


    霍克斯一臉羨慕的說道,「那些武器可真漂亮,隻可惜太貴了,我可舍不得花那麽多錢買一把手槍。」「是啊,但是那家店的店主人非常好,他是虔誠的教徒,現在還是個隨軍牧師。「衛燃感慨的念叨了一句住在心底的那位牧師朋友。


    「是個白人?」霍克斯臉上的表情愈發羨慕,「你竟然有個白人


    朋友。」


    「我那位白人朋友甚至有個黑人朋友」衛燃笑了笑,「等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然後我們帶你去路對麵那家脫衣舞酒吧逛逛!「


    「如果我們能活下來,你可以一定要叫上我。」霍克斯一臉憧憬的問道,「我還沒進過白人的脫衣舞酒吧呢,那裏麵跳脫衣舞的是白人姑娘嗎?「


    「到時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衛燃鼓勵似的說道。


    「為了看看白人姑娘的奈子,我也要活下來。」霍克斯舔了舔嘴唇,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即將觸及天際線的夕陽,「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下來。「


    「肯定會活下來的」衛燃信心滿滿的說道。就和預料中的一樣,即便是在這隨時都能要了命的海上,即便周圍目光所及之處根本看不到陸地的影子。


    但是當兩個男人聊起女人的時候,剛剛那些困境如果丟到天平上,恐怕都沒有一個脫衣舞女郎脫掉的***來的更重一些。


    而在閑聊中,衛燃也旁敲側擊的得知,此時的霍克斯竟然才剛剛18歲的年紀。


    雖然年紀小,但霍克斯的水性可要比衛燃強多了。他甚至能借助他自己用防毒麵具改裝的換氣裝備,潛入水下輕而易舉的徒手抓到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得益於衛燃還有滿滿一壺可樂儲備,這條炫技抓到的海魚自然是不會吃的,而是被霍克斯熟練的開膛破肚洗幹淨之後,用鞋帶綁在了衛燃背著的保溫桶蓋子上。


    「霍克斯,你確定這樣就能曬成魚幹而且不會引來鯊魚嗎?」衛燃一邊用繩子將自己和漂浮物綁在一起一邊狐疑的問道。


    「隻要明天和後天不下雨肯定能」


    夕陽下,同樣在用繩子將自己和漂浮物綁在一起的霍克斯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證,「如果不下雨,我們就有魚幹吃了,如果下雨,我們就有水喝了。」


    「如果引來鯊魚呢?」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那我們就有更大的魚幹吃了」霍克斯說完拍了拍胸口處的手槍,「放心吧維克多,蘇必利爾湖上的波浪不比這裏的小。」


    「但蘇必利爾湖裏可沒有鯊魚」


    「蘇必利爾湖裏雖然沒有鯊魚,但是裏麵有水怪。」霍克斯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見過?」找到新話題的衛燃來了興致。「當然沒見過」


    霍克斯語氣肯定的說道,「但我從12歲開始,就跟著我的爸爸乘坐小船在蘇必利爾湖捕魚了。我記憶中就有兩次,我們的漁網都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扯住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及時割斷了漁網,我們的船說不定都要被拖進水裏了。」


    「好吧,但願蘇必利爾湖的水怪不會出現在我們腳下。」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扯掉了包在腳上的套套,胡亂踩著水算是給自己洗了洗腳以免腐爛。


    聽著霍克斯繪聲繪色的講著蘇必利爾湖水怪的故事,衛燃也難免想起了當初在那片糖楓林裏,由疑似對方孫女的坦圖講的印第安恐怖故事,同時也在心裏感歎,有些天賦果然是可以遺傳的——比如講恐怖故事。


    將頭埋到海麵之下,借著夕陽的餘暉,衛燃在一番尋找無果之後也就重新把頭冒了出來,這海麵之下自然沒有什麽水怪,也更沒有什麽鯊魚。但隨著夜幕的降臨,他卻難免開始擔憂起來。


    「維克多!維克多!」


    霍克斯突兀的停下了還沒講完的「我祖父和水怪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一手指著衛燃身後被夕陽染成紅色的天空,一手拍著兩人中間的漂浮物。


    下意識的轉身,衛燃立刻便看到,遠處似乎有一架飛機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幾乎下意識的,霍克斯便舉起了綁在救生圈上的那麵小鏡子,而衛燃在反應過來之後,也同樣以最快的速


    度解開褲腿,在裏麵一頓翻找之後,取出了當初在船艙裏偷煙絲的時候順來的那盒刮胡刀。


    都沒等他用冰涼僵硬的雙手哆哆嗦嗦的打開金屬搭扣,霍克斯卻又急匆匆的拍著漂浮物說道,「不對!不對!那好像不是我們的飛機!而且它好像冒煙了!「


    聞言,衛燃立刻將刮胡刀丟迴去,等他重新用鞋帶綁好了褲腿再次看向那架飛機的時候,他們甚至都已經能聽到喂旅將結構,也無比清楚的看到了已經能聽到螺旋槳符有的咖啡,也無比消楚的看到了這架飛機拖拽的黑煙!


    「++!是鬼子的飛機!」


    得益於夕陽的角度以及墨鏡的幫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飛機機翼上的姨媽血標誌。


    在兩人的注視下,這架飛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並最終從他們的頭頂最多也就兩三百米的高空拉著黑煙俯衝而過,最終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賣力劃水,朝著那架飛機消失的方向遊了過去。


    救人?


    他們當然不是去救人的,但如果那架飛機上還有活著的人,至少也能問出陸地在哪,又或者這裏距離陸地還有多遠。


    就算那上麵的人已經死了,至少也能看看有沒有什麽能飄在海麵上的東西,又或者什麽能拿來吃拿來用的東西。


    然而,相比那架飛機唿嘯而過的速度,他們來想靠兩條胳膊兩條腿兒遊過去,顯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無論衛燃還是明顯水性更好的霍克斯卻都沒有停下來,因為這倆人全都清楚,找到那架飛機,說不定他們就能活下來。


    為了活命,倆人全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氣,一次次揚起胳膊,一次次的踩著水。


    茫茫大海上,血紅的夕陽下,這倆人就像兩隻正在賽跑的寄居蟹一樣,或是背著保溫桶,或是拖拽著用褲子和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製作的漂浮物,朝著一個方向努力的前進著。


    然而,直到太陽垂入海平麵,直到頭頂出現點點的繁星,他們卻根本沒有看到那架鬼子的飛機,甚至,他們都沒有在海麵上看到哪怕一星半點兒的浮油。


    「幾,幾點了?」霍克斯將雙手搭在漂浮物上氣喘籲籲的問道。


    「七點,七點四十三」


    同樣氣喘籲籲的衛燃斷斷續續的迴應了一句,環顧四周尋找著那架飛機的影子。


    「還,還找嗎?」霍克斯抹了一把臉追問道,「我覺得那架飛機說不定已經在海底了。」


    「不會的」


    衛燃肯定的說道,「剛剛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架招核的九九艦爆機,那架飛機上有浮囊的。「


    「那種自殺飛機嗎?」霍克斯臉色難看的問道,「所以那上麵就算有人也是個瘋子?」


    「準確的說是兩個瘋子」衛燃咬咬牙,「繼續遊吧,我們去找那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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