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思園裏漸漸熱鬧起來,冷父和冷母兩人是最先到西城的人,東桐原本想讓兩位老人家好好休息後,再陪著他們四處逛蕩下,誰知這兩人第二天一大早留話說訪友,便雙雙出門至傍晚才迴來,迴來後興致勃勃的衝著擔心東桐說:“桐,你不用操心我們,我們特意早來,就是想著可以放鬆下來四處轉悠。我們每天傍晚會趕迴來。”東桐望向東苠,東苠對東桐微微點頭後,東桐笑著答應:“好,那你們有事一定要同我說。”


    冷母瞧著東桐微笑著說:“桐,我和你幹爹昨天瞧過崔公子後,見到他對你的體貼後,總算可以對你放下一份心。”東桐笑著望這對夫妻,未曾想過烏龍認親也可以結下良緣,這幾年來冷若白對畫坊的事情盡心盡力,而冷父和冷母真心對待東桐母子,互相之間來往的密切,冬暖夏涼換季時,冷父和冷母都會提點東桐加減衣裳,雖說那信過來時,季節早已過去了,不過東桐心裏還是領受那份情意。


    東桐陪著冷父和冷母說一陣子話後,見到他們神情疲勞起來,才站起來告辭走開。林立夫妻和冷若白同時到達,東桐瞧一眼獨自前來的冷若白,眼神一閃後便沒有多語。崔惜這陣子常常是傍晚和有空會過行思園,林立夫妻和冷若白三人見到崔惜後,三人同冷父和冷母初見崔惜一樣愣住,隔後才如同平常般對崔惜寒暄。東桐送崔惜離開行思園時,他悄聲對東桐笑語:“桐,我讓他們驚豔了。”東桐對崔惜偶爾發作的水仙花個性,隻當沒有聽見一般,由著他去得意。


    當行思園裏,隻留下曾明悅和東桐時,曾明悅半靠在東桐房間的椅上,笑著對東桐說:“桐,沒來之前,我還想著這迴要瞧到一個繁華富麗的院落。來後一瞧,你們這麽大的院落,花都沒有多種上幾株,太過冷清一點。”東桐笑著說:“外麵那些角落裏不是有幾株花嗎?”


    曾明悅一臉恨東桐不爭氣的模樣說:“桐,我說的是花團錦簇的景觀,我瞧西京城那傅大人院子裏的花,就比你們院落加起來的花還要多。”曾明悅說完這話後,頓感自已失口,趕緊坐直身子瞧向東桐細看,東桐瞧一眼曾明悅說:“傅家人曆來愛那調調,這裏傅家的宅第外,遠遠的都可以聞到他們家的花香。”


    曾明悅見到東桐神色平常,長舒一口氣說:“桐,這傅大人對你和崔惜成親的事,如何看?”東桐沒好氣的笑瞅一眼八卦的曾明悅,說:“不知道,沒聽過他當麵和我說過這事。”曾明悅聽東桐這麽說,好半會反應過來對東桐說:“桐,你現在提起傅大人語氣不再如同路人一樣,你自已有沒有感覺?”


    東桐想起近期,傅冬時不時會過來瞧慎行,有時見到東桐,他也會放下身段同東桐說話,雖然那些話隻是一般的應酬話,不過東桐可以聽出傅冬示好的心意。慎行同傅冬因此親近些,偶爾會在東桐麵前說:“娘親,沒想到爹爹會陪我擺陣式。”東桐聽後隻是笑笑。崔惜有一次早來一會,剛好撞見傅冬過來瞧慎行,而東桐在傅冬來時,已在東苠的院子裏,幾人便笑著說幾句。傅冬正好微笑著望向東桐時,崔惜這時走近敞開的院子門口。


    慎行是略微有些緊張的瞧著這情景,東苠一臉看好戲的等著。傅冬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對崔惜淡淡的點頭。崔惜笑著走進來,伸出手扯扯東桐衣袖,他笑著同東苠幾人說:“傅大人好,小苠,慎行,我要和桐說說成親的事項,就先失陪一陣子。”東桐笑著對傅冬說:“傅冬,失陪。”又對東苠瞅一眼後,安撫的對慎行笑笑。東桐跟著崔惜出院子,到自已院子裏,給崔惜快手扯進房後,崔惜用力抱抱東桐,放手後說:“桐,還好,距離成親的日子又近一天。”


    曾明悅瞧著又神遊中,露出笑意的東桐搖頭說:“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東桐笑著點頭,曾明悅望一眼東桐,打趣她說:“你不會剛剛在想崔惜吧?”東桐的臉一下子紅起來,想著崔惜那天抱抱放開手,忍耐到最後對東桐說:“桐,我一定要你眼裏心裏全是我,還有你的身子也隻記得我。”那是崔惜在東桐麵前說得最露骨的話,崔惜平常瞧上去有些放蕩不羈,不過除去茶樓那次失控,別的時間對東桐親熱時,還算是點到為止,按他的話說:“我這叫放長線釣你這條大魚,你這性子,慢慢磨才有希望。”


    曾明悅瞧著東桐的樣子,湊近東桐耳邊低聲音說:“你和崔公子在一起,感覺如何?他那人行不行,一夜幾次?”東桐這下子是臉漲紅至耳根,她惱羞成怒的瞪著曾明悅說:“明悅,你亂說啥?我和他還沒成親呢?我怎知那些事?”曾明悅聽東桐這話後,慢慢地退迴去坐好,歎息又同情地望著東桐說:“唉,我瞧崔公子以為沒人看時,他那眼睛恨不得把你吞下去,沒想到他可以忍到現在還沒下手。桐,你成親初期,你要是不慘,那就是崔公子不行。”


    東桐一直知道曾明悅在自已麵前是啥都敢說,沒想到她說起這些渾話,更加如魚得水般的自在。東桐瞪著曾明悅說:“明悅,林哥當年就是這麽對付你的。”曾明悅聽東桐這話,嘻笑著順手輕拍東桐說:“得了,桐,你現在給崔公子調教出來啦,連這種話都可以說出口話。”東桐望著眼前這個賴皮的人,隻能笑著搖頭說:“明悅,我瞧你就是這方麵的自學成材高手。”


    曾明悅嘻笑著伸手輕拍東桐,東桐閃躲開去。兩人在房中難得的嘻鬧起來,好半天後,曾明悅望著東桐說:“桐,總算在你麵前輕鬆些。這燦哥生病後,綿姑娘整個人都變了,她說要接手燦哥的事情,我隻能點頭。燦哥的病到底能不能好?”東桐事後聽崔惜提過,花燦在年輕時用過幾種禁藥,那些藥很傷身子,現在雖說能根治,隻怕以後隻能安靜休養。粉綿聽說這事後,雖說明白花燦從前的事情,但是人愛之深怨同樣深。


    東桐望一眼曾明悅說:“冶得好,隻是以後要多休養。綿那人很聰穎,她隻是一時走進去出不來。”曾明悅聽後想想就明白,她點頭說:“就讓綿姑娘這樣跑吧,累點心裏舒暢些。”東桐望一眼難得多愁善感些的曾明悅,皺眉頭問:“明悅,你和林哥之間沒事吧?”曾明悅瞪一眼東桐說:“我幾時會和你林哥會有啥事,我們現在一心一意過好日子,才沒心思去整那些妖娥子的事。唉,有事的是你冷大哥,你別看他這迴笑嘻嘻,那是裝給你看,怕你為他操心。我和你林哥最多是聽你幹爹幹娘多說些話。”


    從來是相愛容易相守難。冷若白與芝蘭兩人當年濃情蜜意,在時間流逝中漸漸平息下來,最初的日子是最美的日子,兩人都盡量遷就對方。這時間一長本性畢露出來。冷若白的性子曆來是粗獷,對兄弟之間來往從來是大方,冷家另兩兄弟長年在外麵奔波,家裏的事情一向由冷若白負責,那兩兄弟和媳婦都從來不說二話。


    冷家這樣的情況,算得上是好相處的人家,芝蘭雖說明裏沒有當家,暗裏是除了冷母外,她就是冷家主事的人。而且冷母是一碗水端平的人,對兒媳婦娘家來往的年節禮物,都是一樣的送禮。芝蘭的娘家的人聽說後,心裏極其不舒服,自認為冷若白比另兩兄弟做得多,便時不時在芝蘭耳邊提點,這芝蘭耳根軟,有時便會在冷若白麵前嚷嚷幾聲,偏偏她那時有身孕,冷若白便隻是聽聽從來不說啥。


    芝蘭生了兩個孩子後,時不時帶著孩子迴娘家住,去時大包小包恨不得搬家一般。冷母瞧在眼裏隻是不說話。冷若白初時還不覺得有啥要緊,覺得自家娘子不過是與娘家親近些。直到有一迴在芝蘭迴娘親時,他無意中返迴,瞧到芝蘭那搬家的架式。他皺眉後,私下裏捉一個家人問後,才明白自已的娘子,每次迴娘家都是這般做法,偏偏她每次迴花城呆幾天,就要迴娘家幾天。難怪娘親對著自已一天比一天冷淡,原來是恨鐵不成鋼。


    東桐聽得目瞪口呆的望著曾明說:“我記得冷大嫂娘家,離花城並不近。”曾明悅笑望一眼東桐說:“她和冷若白成親後,她娘家沒多久就搬到迷城。”東桐隻能‘哦’一聲,的確是近了太多,以芝蘭那種搬家的迴娘家法子,冷家就是金山銀山都受不了她這般搬運。


    東桐隻能跟著曾明悅歎息,冷若白那人不是糊塗人,芝蘭如果還是不收斂,他們夫妻關係一定會有影響。曾明悅望一眼東桐說:“冷若白等到芝蘭從娘家迴來後,要求她以後不要動不動迴娘家,畢家她是嫁進來的人,也應該跟著自家娘親學學理家,要不就同自已一起打理馬場。”結果芝蘭聽後,覺得大受委曲,第二天丟下孩子,自已跑迴娘家。


    東桐聽後隻有‘啊’一聲的份,這芝蘭真是個孝順女兒,卻未必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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