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後,東桐給慎思蓋好被後,見到她的眼睛還是睜得大大望著自已,滿臉疑問細細打量東桐兩眼後問:“娘親,你不高興嗎?”東桐摸摸自已臉,才反應過來自已想事太投入,到現在還沉著一張臉。東桐笑笑摸摸慎思的頭答她:“娘親,沒有不高興,娘親隻是在想點事情。慎思,舅舅到時會來接我們去西城,你想不想去?”


    慎思沒有答東桐的話,反而是望著她眨眨眼後說:“娘親,你不想去西城嗎?你不想舅舅和哥哥嗎?”東桐瞅一眼慎思,知她年紀小性情卻非常的細膩,東桐輕輕搖頭說:“慎思為啥會這樣想?”慎思明亮的眼盯住東桐說:“因為娘親以前沒有同我提過要去西城的事。今晚明悅姨同你說過話後,娘親不像平常那般對我笑,我想娘親大約是不想去,是明悅姨勸你去的。”


    東桐忍不住驚詫的望著慎思,沒想到自已生了個情商如此高的孩子,這麽小的年紀,能把身邊的事情細細瞧在眼裏。東桐還是舍不得慎思小小年紀思慮太重,她輕輕拍拍慎思說:“沒事,以前娘親沒提,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要去西城。娘親那時想著舅舅有事要做,這一下子也沒空來接我們。再說我們才在自已家裏住一陣子又要走,還有點舍不得。曾為叔叔隻是來信提提,這事暫時還沒定下來。慎思,你睡吧,明天去學府把這事跟你師傅先說說。”


    慎思抬頭望一眼東桐說:“娘親,我明天會同師傅提。娘親你以前不是說,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哪裏都是家。娘親不怕,你有哥哥和慎思陪。”慎思說完後閉上眼,沒一會便沉睡起來。


    東桐望著慎思小小的臉,下床後吹熄燭火。東桐躺下去時想起曾為這次去西城前,還同自已笑著說:“桐姐,我瞧小苠現在忙不過來的架式,你和慎思兩人今年的節日要在西京城和我們一起過。”東桐當時也隻是笑著說:“好,大家一起過節日。”


    當林立接到曾為從西城傳來模糊的消息,曾明悅當晚上趕過來對東桐說:“桐,曾為讓人帶信過來讓我們同你說,那事平安,一切妥當到,隨時準備出發。”曾明悅說完後望著東桐問:“桐,曾為這話是啥意思?”東桐愣愣後說:“小苠在西城的事,已大致妥當,他隨時會來接我和慎思去西城。”


    曾明悅望著東桐說:“這樣的話,現在也不能明著說嗎?”東桐望著曾明悅幾眼,輕輕搖頭說:“也許是為了安全。”曾明悅仔細打量東桐幾眼,眼裏閃過不舍的表情,緩緩說:“是不是以後就很難見到你們?”東桐不知前路如何走,但是朋友始終是朋友,情義不改總會相會,東桐搖頭說:“隻是隔得遠,也許過了兩三年後,我們又迴這裏居住。”


    曾明悅輕輕地搖頭,扯著東桐在院子裏桌邊坐下來,秋風輕輕吹著兩人的臉孔,稍稍吹亂曾明悅的頭發,東桐伸出手幫曾明悅扶平頭發後,笑著說:“明悅,難得今晚夜色好,孩子們也沒有在身旁,我們同從前那般聊天,想說啥都行。”


    曾明悅笑著望兩眼東桐,瞧到東桐除去皮膚白皙外,容顏如同從前那般,隻是眼神中更加沉穩如湖水般深不見底,坐在她的身旁都覺得平靜如水。曾明悅望著東桐輕輕說:“我同你也不算是旁人,今晚我們說說心裏話。”東桐聽後笑著點頭。


    月亮高高的掛著,曾明悅抬頭望望快成圓盤的月亮,深吸一口氣後緩緩低頭說:“桐,你也知我從前對明靜大人是有想法,隻是後來求之不得,在家人的勸誘下,選了林立。”東桐聽後點點頭,到現在東桐還記得那個站在明靜大人麵前,笑得靦腆格外柔情的曾大人。


    曾明悅見到東桐點頭後,想想笑著說:“當日我曾想過,我這麽好的女子,為啥明靜大人不會動心?後來我娘親同我說,林立好,林立是個活得明白實在的人,女子成親求得就是一份心安,心安了一人就夠,心不安才會有三人,那時心裏同樣不會知足。我這麽多年下來,覺得我娘親是聰明人,我跟著林立,心安穩覺得日子好過,累時想著他就覺得值。而明靜大人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笑得溫柔,但他現在對我來說,他就是山頂上開得最美的一朵花,瞧瞧就好。”


    東桐現在才明白,當日曾明悅能夠想通這理,是曾母勸解有方。東桐想著明靜總是溫暖的笑貌,又想著林立那為人處世極其周全體貼,對曾明悅說:“曾嬸子說得好,與其水中撈月,不如珍惜眼前人。”


    曾明悅笑望一眼東桐後,搖著頭感歎萬分的說:“桐,你會這麽說,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去做?”東桐呆滯片刻後,笑著說:“明悅,我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那麽一個人,讓我如何去珍惜他。”


    曾明悅輕輕搖頭,笑瞅她一眼說:“你的心從來沒有去瞧過旁的人,一心全撲在小苠和孩子的身上。我原本以為你同明靜有緣,那時還想著,我的朋友能得到他是一樣的好。現在想來是我看錯,明靜大人隻是習慣性的對每個人都好,這次他再來瞧你,我細瞧他後,才知這樣的人始終是高潔如玉,做他手下的百姓,比做他的身邊人好。還好當初我沒太死心眼,然後你也沒同他對中眼。”


    曾明悅的輕歎,讓東桐聽後輕輕笑起來說:“明悅,你現在對明靜大人放下,把他瞧得這麽明白。明靜大人是好官,說不定他早有意中人,隻是我們在一旁幹著急。”曾明悅望著東桐輕搖頭,用手點著她的額頭說:“你的身邊出現這麽多優秀的男人,為啥沒有一個是你的。我想起來就覺得邪門,諾言先生的飄逸,冷若白的豪情,明靜的溫暖,花燦的溫柔體貼,這幾個男人對你都是不錯,可是現在全同你沒緣。當然現在的方潮,說實話他性情瞧上去不錯,不過配你就太老了,你說他俊雅,可誰知是不是你心好,說來安慰人的話。這人我是不讚同。”


    東桐聽到後麵笑起來,知曉曾明悅跳躍式的說話,又轉到她天生的對頭身上。東桐從前不相信有人會天生看不對眼,現在瞧到曾明悅與方潮兩人後,就知這事還是有,曾明悅的性情向來明朗大方,而方潮也是同人能自在相處的人,可是偏偏是這樣的兩人,湊在一起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恨不得離各自遠到天邊。


    曾明悅笑著打量四周,空無一人時湊到東桐的耳邊,輕輕說:“桐,你現在這狀態不行,你才這麽年輕便心如死水,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你是沒男人的事。你瞧你容顏比小師姑強,可是那小師姑活得多灑脫,攪亂一池水後,丟下來讓你替她收拾。桐,我覺得你啥都好,就是對男人這方麵放不開不好。唉,現在倌倌街你不能去,所有的人都盯著你。不過你年紀輕輕還是要有男人滋潤你才行。”東桐聽曾明悅這話後,臉慢慢的泛起紅色,趕緊對曾明悅說:“停,不要亂說。”


    曾明悅收聲後,笑著打量月光下的東桐說:“你瞧還是要對你提男人才行,一說男人你一臉桃花色起。桐,我想來想去,你的身邊是無人同你說這些事情,那隻有我來同你說說心裏話。桐,我知你對傅冬大人沒有心,雖說你同他有兒女,也隻是錯打錯著,不過目前這樣子,別的男人是不敢對你亂起野心,怕也隻有傅冬大人會同你扯到一起。你現在反正也沒有對那個男人有心,我瞧傅冬大人那身材還算不錯,容貌配你相當,反正你們已有兩個孩子,從前你也試用過,現在不用白不用,用了也不用多負責,隻當他為你做做滋潤,而你隻要不是在他家成那事,別的地方你都不用認賬。”


    東桐是張口結舌的望著曾明悅說不出話,這曾明悅如同流氓般的說法,還真符合西朝人活在當下的想法。曾明悅瞧著東桐這樣子輕笑起來說:“這有啥呆的,想想也是這迴事,反正你兩個說清白沒人信,聽曾為說,他對你現在還算有心,你對他沒心沒關係,不如你騎驢找馬,找到後再同他說個分明,萬一你一直找不到,你就把他湊合著用用。”


    “啊”東桐隻能對著曾明悅發出這個音。曾明悅笑著站起來後,走近木然的東桐身邊說:“我娘親也覺得我這主意好,她說嚐過肉滋味的人,這一時要戒肉味是會傷身,何況身邊也有肉,不管好不好吃,不如吃了再說,以後有更加好的肉時,再把這肉推掉。我走了,你就好好想想迴西城後的事吧,別弄擰你們關係,到時好好感謝我和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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