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很是奇怪打量那綿衣男子,見到那男子一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後,藍可仔細瞧這男子衣著舉止後,心裏暗自吃驚著這東桐幾時惹下這樣的人物。藍可忙把抱在手裏的慎思遞給未然,然後快步出了櫃台後親自搬來凳子,很是尊敬的衝著這男子行禮:“這位大人,你先請坐,你有啥事情要吩咐我們店員,你吩咐就是。”


    那中年男子聽到藍可恭順的話後,又見到藍可這貼心的舉動後,那男子很大模大樣的端坐在凳子上麵,想來心裏是非常高興藍可如此待他的,那男子略微一笑對藍可說:“店家,你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利,我這樣你都可以認出我來。難怪花城人說這間藥材店多虧有你打點,才如此紅火的。”藍可望一眼那男子後,笑著說:“大人多謝你誇讚我,大人你一瞧就是高官相貌。店裏生意紅火說來我要多謝兩位主子賞識我才是。”那男子聽到藍可這話後,似笑非笑的說:“店家,如果你的另一位主子本來就是人上人,他能賞識你自然是你天生好運。”


    東桐聽到這男子的話,心裏一下子狂跳起來,突然間想起這男子自已見過,那日冷家的酒席上麵,這男子曾經走到自已的桌位前,裝作不在意的打量過抱著慎思的東苠,當時東桐以為是那家芳心暗動少女的父親來查驗未來女婿的,東桐便隨意抬頭望了這男子一眼,誰知這男子馬上轉身就走隻讓東桐瞧到側麵,東桐見狀暗笑可憐天下父母心。


    東桐現在瞧到正和藍可說話的男子側麵馬上想起來那迴事情,多虧這男子當時突然轉身的舉動要不東桐也不會記得他的。那中年男子的話讓藍可聽後頓感突然,藍可自然知曾為的身世的,藍可一想就明白這中年男子嘴裏的人指的就是東苠,藍可還算是穩重的人,當場便隻是淡淡的笑笑說:“大人,如果真有人上人賞識我,那還真的是我天生好運。大人,你有事要吩咐我們的店員我就不打擾了。”藍可說完忙遞個要小心的眼神給東桐。


    那男子冷眼瞧下藍可後,神情平和些的搬著凳子坐到桌邊後很自豪的對東桐介紹說:“東姑娘,我是大王爺府的目頭文記。”“木頭,”東桐聽到這男子的話,有些不明白的瞧向這男子吃驚的想著大王爺府的木頭文記很了不起嗎?藍可在一旁聽到東桐的聲音,忙在那男子後麵對東桐輕輕搖頭示意著。東桐也算反應快,笑笑站起來對目頭文記行禮說:“目頭文記大人好。”藍可聽到東桐這聲問候都快沒臉見人,趕緊對著東桐再搖頭。


    目頭文記臉色都變了,再一次對東桐說:“東姑娘,你坐下吧,以後叫我文記就好。”東桐瞧到這文記大人的臉色,再看向藍可沉重的臉色,東桐馬上反應過來原來目頭是官職,這文記才是這人的名字。東桐那敢真叫這人名字,這人瞧上去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東桐順著文記大人的話坐下後,對文記大人好奇的問:“文大人,不知你有何事要問我?”


    文記冷冷地瞧一眼東桐,一下子語調變成冷若冰霜般對東桐說:“東姑娘,東苠不是你親弟弟吧?”東桐瞧到文記的神情就知自個在這個人麵前是討不好的,東桐聽這話後也不惱怒隻淡淡笑著反問:“文大人,我弟弟不是我的親弟弟,還會是別人家的弟弟嗎?文大人我知東苠優秀讓人妒忌,我雖說平庸但我自個弟弟我還是認得的。”


    文記的臉色更加冰霜起來,冷冷的笑起來衝著東桐說:“東姑娘,你們是早幾年在西京城落戶的,當時你們兩人並沒有身份證明書,對嗎?”東桐這個人雖說沒有啥本事,不過對別人算計自已時是遇強更加堅強的主,東桐當場直接擂起藥,當文記大人臉色沒變的說:“文大人不好意思,店小人不多我今天的事情還沒做完,我一邊做一邊同你好好說說。”


    文記對東桐這舉止明顯是瞧在眼裏極其不舒服的。文記忙轉頭去瞧藍可的表情,隻見藍可這時已進到櫃台裏麵,低頭看著自已手裏正翻轉的藥單子,未然把睡著的慎思小心的放到櫃台裏的小床後,未然從藍可手中接過一些單子,笑著對藍可說:“藍哥,這些藥單的人一會就來拿藥,我們要快點拾藥才來得及。”未然說完轉身就拿著藥單拾藥材去,藍可同樣轉過身子去拾藥材。想來文記心裏一定認為藍可這小小的人物,有機會見到自已這般大人物,聽到自個的身份會撲上來抱住他的大腿討好才是,誰知就這麽一轉頭時間,那候在自已身後的人竟然自顧自的忙自已的事情去了。文記的臉色變了又變後,才再一次迴頭去瞧低頭做事的東桐。


    整間藥材店裏的人都忙碌起來,東桐一邊擂藥一邊對轉迴頭的文記說:“文大人,我和弟弟是有身份證明的,我們的出生證就讓西京城小官府的大人們查驗過的。至於你說的那種通常用的身份證明書,都是因為我們從家裏失火爹娘都沒有了,家裏什麽物件都燒光了,隻有我們姐弟兩人不在家留下命來,就是我們姐弟的出生證都是事後因為爹娘收得深翻出來的。我和弟弟兩人來西京城投靠親友無依後,隻有把爹娘留著給弟弟娶親的錢全花掉後,才能在西京城落戶的,這一點西京城大官府的明靜大人以前就查驗過的,文大人你可以找明靜大人了解情況的。”


    東桐說完這些話,想起自已和東苠這一路走來,雖說總會碰到貴人相助但日子過得並不安穩。東桐和東苠兩人對自已的往昔隻想忘懷,可是往事卻時不時讓人提起,過去年月日的那些人在自已和東苠如此退讓下,還是不肯輕易的放過自已和東苠。東桐感懷至深停下擂藥的手,眼睛漸漸的濕潤起來,東桐閉上眼睛趕緊從懷裏掏出帕子往眼睛上按去。


    東桐把帕子打開按在臉上後,想起許多的往事,原以為風吹一吹那些往事便會如塵般飛揚開去。今天文記大人來打聽東苠的事情,讓東桐再一次害怕起來,想著東苠當年隻是說了自已的經曆並沒有提起自已的家世,東桐心裏有些明白,這東苠的家世怕也是驚人,要不一般的大戶人家中夫人們要罰一個沒娘親的孩子,是不用找些完整的借口來用的,她們通常是不會轉那些彎子的。


    東桐把臉上的帕子拿開後,一會便平靜下來笑笑對文記大人說:“文大人,我隻要提起那些事情就想起一向疼我們的爹娘再也看不到東苠成才那天,一時心裏難過失態了。”文記望多一眼紅了眼睛的東桐,冷冷地問:“東姑娘,我查過你們到西京城時是夏未時期,而西城郊外起火是春天的事情,你們姐弟就是要到西京城來也用不了那麽久的日子,這當中幾個月你們在哪裏?”


    東桐聽文記大人如此說,才知西城的郊外原來是真的有起火這事情,而聽文記大人的語氣也是有東家這樣的人,大約還真有東家姐弟兩人。東桐以前聽東苠提起時,一直以為是東苠一半真一半假編出來的情節,現在明白這東苠怕是在路上早就想好如何解釋兩人的身份,正好東桐的身上有空白的出生紙,看來老天還是有眼的。


    東桐望一眼正嚴厲對著自已的文記大人,心一下子靜下來了,這文記大人不敢先去找東苠打聽怕是明白如果東苠真要是他要找的人,他不但不能討到好處反而會先惹下事來。柿子揀軟的捏,東桐自然明白這文記的心裏一定是沒有把握,才來找自個的麻煩。東桐也沉下臉來,冷冷的對著文記說:“文大人,我先前答你的話,是因為你是大人我對你懷疑我們姐弟的事情,已是盡了最大努力解釋清楚。本來失親之痛我和弟弟兩人都是不想再提起的。”文大人沒想到明明對自已有問有答的東桐會一下子翻臉,文大人心裏惱怒臉上表現的更加分明。


    文記惱怒起來對東桐說:“東姑娘,難道你一定要官吏們親自請你到官府去,你才說真話嗎?”櫃台裏麵轉過身子的藍可和未然聽這話後,臉色變了一變,未然嘴剛剛要動時,藍可示意未然先別說話。


    東桐冷冷一笑拍桌站起來,衝著文記說:“文大人,我一個帶著弟弟還要養兒女的女子,沒有犯下任何違法的事情,官吏們憑啥原因帶我去官府問話?我是犯了西朝那條國法讓文大人如此不平,請文大人舉證出來也讓小女子心服口服。文大人小女子別的都沒有,不過賤命還有一條在,你要搶我的弟弟在先,我一直禮貌待你並且對你解釋清楚所有的誤會。你搶不了我的弟弟現在竟然威脅我,天下還有公理在嗎?”


    “桐妹,誰要搶你的弟弟?”東桐正氣得要火冒三丈時,冷若白進到藥材店來馬上接口去,當冷若白轉到文大人麵前時,眉頭一皺的望著文記大人後便馬上打開眉頭,朝東桐笑著說:“桐妹,這你誤會了文大人,聽說文大人家中有五六個弟弟,那會去搶小苠。桐妹,小苠是你親弟弟沒人搶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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