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伸手想去碰它衣袖,宿冬卻讓了讓,悶悶道:「魂魄,似乎出了問題。」


    陳韞:「??」


    他大驚,兩人魂魄相連,要死可是一起死啊。


    陳韞連忙問:「怎麽迴事?什麽時候開始的?」


    宿冬皺緊眉頭:「吃飯時。體內開始發熱,有股灼燒感。」


    陳韞:「那你吃飯時怎麽不說?」


    宿冬嚴肅道:「食不言。」


    吃飯都不一定按時的陳韞對這種奇怪的堅持非常無語:「具體哪裏發熱,能不能描述得更清楚?」


    宿冬擰著眉,伸出兩指,從喉嚨指到胸口下方。


    陳韞沉默片刻,問道:「有沒有可能……你是被辣到了?」


    雖然目前已知兩人接觸後會產生共感,但他一直以為隻是傳遞記憶和靈力,現在陳韞有了新的猜測,該不會他的味覺也會傳遞給宿冬?


    陳韞:「你從來不吃辣?」


    宿冬忽然有些不高興了,一拂袖,背過身去,厲聲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修道之人,本就應該飲食清淡,以辟穀絕塵為追求。你以後不準吃了。」


    這什麽情況?


    簡直無理取鬧到了幼稚的程度。


    陳韞忽然想到什麽:「你有沒有感覺頭暈?還有點飄?」


    宿冬:「我一直飄著。」


    陳韞無語的同時,更感覺自己猜到了真相:「那頭暈呢?」


    宿冬沉默片刻,忽然道:「好像,有點。」


    陳韞忽然覺得好笑,又難以置信——


    他剛剛喝了一罐啤酒,自己什麽感覺都沒有,卻把這隻千年古魂給灌醉了?


    陳韞道:「罷了,也算我把你弄醉,我不跟醉鬼計較。我等下吃點醒酒藥,看能不能幫你醒酒。」


    宿冬疑惑道:「我醉了?不可能。」


    陳韞敷衍道:「是,是,你沒醉。」


    這反應,鐵板釘釘了。


    女媧像先不管了,明日再說。


    陳韞用銅錢上的那根線牽著飄飄唿唿的宿冬,迴房間找藥。


    宿冬一邊被拉著走,一邊仍在問:「那就是酒?」


    陳韞問:「你沒喝過?」


    宿冬低聲道:「不能喝酒。」


    陳韞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一輩子沒有吃過辣,一輩子沒有喝醉過,這人生有什麽意思?


    甚至按照平日觀察,不光「食不言」,它壓根就不愛跟別人說話,多少有些兒自閉傾向,看來師門規矩嚴得很。


    他被人拘禁魂魄一千年,被顧家利用得連記憶都不剩,也不見人來救它,看來師門對它也不怎麽樣。


    它卻不記得任何人,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然而宿冬下一句,卻讓陳韞馬上打消了這一丁兒點兒剛升起的同情。


    宿冬一閃身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身上帶著霜冷的氣息,如果墨色雙眸不是帶著醉意的飄忽,可以說是非常有氣勢。


    宿冬冷冷命令道:「你以後不許喝酒,不能吃辣,不然殺了你。」


    陳韞一哽。心道,還是趕緊散夥吧,火速送走。隻有我外婆才能管我外公,你是我老婆嗎,還想管我?


    陳韞繞過它,對它一齜牙,頑強道:「我就吃,我就喝,你殺了我我也要封不對把老幹媽燒給我,放墓前,我用魂魄吃!因為我樂意!」


    宿冬:「……」


    陳韞迴到房裏,怒吞解酒藥,噸噸噸喝了一杯水。


    宿冬在窗台邊坐著,忽然問:「「樂意」,就是你吃飯時的那種情緒嗎?」


    陳韞:「?」


    陳韞皺眉:「什麽情緒?」


    不僅味覺和感覺,這鬼還能感受他的情緒?


    陳韞忽然有點不太自在,這些年來,職業需要,他習慣收斂情緒,藏一部分,露一部分,表演一部分。


    被人感知到情緒,對他而言比被人看光還要難受,入侵感太強了。


    然而,喝醉後的宿冬卻變得比平日裏多話:「那個人說「慶祝你結丹」的時候,碰杯的時候,老闆放了五瓶罐子在桌上的時候……」


    宿冬比著胸前:「你的胸口會發熱。就跟發現自己結丹的時候一樣。明明不是結丹,不是修為有進展,不是製作了陣法。為什麽?」


    陳韞把水杯放迴桌上,腳趾已經開始摳地了:「我不是神奇海螺,不要問我!」


    宿冬露出奇怪的表情:「你現在情緒也很激烈。你在想什麽?我從未體會過。」


    陳韞深吸一口氣。


    這日子他一天都過不下了,快讓這醉鬼醒酒吧,老天爺啊,或者來個人救救他!


    這時,宿冬忽然道:「有人來了。」


    陳韞驚了。他倒黴了二十年,這次一叫老天就真的來人,難道他真的開始轉運?


    誰知,門外卻是傳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玉麵狐」,你果然在這裏。」


    作者有話說:


    化名宿冬的顧某人:男人可以不會喝醉,但不能不會喝醉,不然怎麽討老婆?(不是。


    第8章 六指


    門外,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一人鑲著金牙,一人赤著花臂,俱是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金牙進門後毫不客氣地打量陳韞的房間,掃過一牆的書時麵露不屑,看到被天雷劈塌下半邊的窗台,才哎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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