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在本地的身份其實是相當特殊的。


    一開始,他就是一個“工具人”,字麵意義的存在,缺乏信任和權限,卻好用的“準武器”。


    這,還是夏琴幫其爭取到的待遇,沒有這位擔保人,按照規則和製度做事,他最有可能是被當做“高威脅物品”,直接進行銷毀。


    他需要證明自己能力和成長性,才能證明自己有讓異管局冒著風險,為其提供“生存”的風險擔保。


    他需要證明自己的忠誠和穩定,來迴應那些質疑.


    那個時候,異管局的心理學家們,大概會每周拿著路平安的行為、言行、他人感官報告,確定其是否安全,確定其是否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但更讓這些心理學家擔心的,恐怕就是“監視”和“評測”這件事本身。


    一個個體,在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脅的時候,自然有負麵情緒存在,這也是監視者最好是美人咳,不容易引起反感的對象(無威脅、親屬、友人)的緣由。


    一個未成年,至少心智上的未成年,長期處於負麵情緒之中,做什麽都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承受了超越年齡的壓力,性格的成長自然會成為扭曲。


    因此很多“高威脅種子”最後真的成為了反社會人士,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他自身天賦和力量的緣由,還是因為“從小被質疑成為危險分子”這件事本身。


    但路平安不同他不僅是一個成年人,還是經曆過生死,經曆過悲歡離合,經曆過真摯的感情、惡劣的背叛的成年人。


    這不是意味他更能忍受這種,而在於他能夠“理解”.他的理性告知他,這些行為本身並不是針對他個人。


    他知道高威脅分子(核武器)是需要被監管的,並不會覺得這是“不公平的”、“自己被特殊對待”,而激活那青少年敏感而脆弱的同理心,來個“為何隻有我”、“我是特殊的”、“我的王之力!”、“我天生就立於藍天之上”什麽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僅僅限於無害的“監視”,真的造成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別說自己家人受傷了,那怕僅僅隻是“情報惡意外泄”導致的過度敵視和歧視、“輿論壓迫路平安的家人”,他就會立馬切迴成另外一種思路另外一種行為模式.心理評估其實是相當有必要的,他一直都是相當危險,哪怕他全力假裝自己無害。


    真正的獵食者,平日往往是慵懶的,在他們不餓的時候,獵物可以在他們麵前大搖大擺路過,而當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往往毫無前兆,也毫無慈悲。


    “.在詭辯者一役後,你的監視居住其實取消了,上麵也沒催過我關於你的行為報告和心理報告。”


    這件事算是一個分水嶺,事情的來龍去脈異管局就算沒有了解個七七八八,也知道個五五六六他們知道路平安選擇了自己的立場,且有成熟而完整的“正常人”人格、心態,就已經足夠了。


    之後的授勳、重獎什麽的,更是將其當自己人對待.和很多故事中的腦殘傲慢管理者不同,現實中的精銳執行者們非常懂一個道理“你要首先把別人當自己人,別人才真的可能成為你的自己人”。


    那種先來個幾輪能力考驗、忠誠度考驗的,大概是真的嫌自己這邊的人太多,或者說仇人太少。


    接下來的發展就順其自然了,路平安的表現越好,越證明這筆投入的正確性,路平安逐漸成為了很受期待的“未來可期”.而到了綠色星球戰役結束之後,情況再度變化


    在絕境之中,他站了出來,還帶領一團散沙打贏了這原本不可能贏的戰役。


    這並不是誇大的說法,而是後期的專業人士,經曆過無數次複盤之後,得到的唯一結論


    “如果不是路平安在情況還沒惡化到極限的時候站出來,頂著壓力重建了通訊網絡和戰爭體係,最後的生存者不會超過3%,更別提這收獲了一整個世界的大勝。”


    那麽,就意味著他除了個人戰力之外,其實還隱藏著“大局觀”和“戰略能力”。


    這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對於個人來說,可是相當的重要這就意味著他有著被吸收入決策層的潛力,而不用擔心招募來了一個借用身份地位帶著其他人萬歲衝鋒的大將軍。


    也是因此,他才會被賦予了“市議員”這個可大可小的頭銜可能某些人,是想看到他得到了這個身份後,會做些什麽,是不是真的有腦,還是純粹的戰爭機器。


    至少,能夠看一些他做出決策和議案後,必然會暴露出來的,那一直藏在冰山下的“三觀”。


    在確定了其思維能力和三觀之後,才有可能把“指揮”、“統帥”這樣的職責交給他,否則對於其他的“兵”就是災難性的。


    “至少準規則級潛力,可能的神級種子,虛擬神國交易地的主人,其規則和三觀傾向於‘交易’、‘平等’、‘非暴力’的秩序向.”


    一個個現實和新的情報,讓人欣喜的同時,也自然的不斷加碼。


    其中,最重的那份情報,始終是“規則級可期,甚至可能更高”。


    新時代有新時代的規則,但不管是那個時代,“硬通貨”始終是拳頭和武力。


    遠的不提,就如最近的慘案,如果哪個受難的城市有一個規則級駐守,這件事還會發生嗎?


    他們可以強殺那個規則級?那為何不幹脆更簡單的換個更簡單的目標?這一個規則級的存在,就足以讓他們重新調整自己的計劃目標了。


    而且,規則級是很難真的殺死的他們必須要考慮成為一個規則級的死敵,然後被其不遠萬裏追殺到世界末日的可能性。


    長平市這麽招人恨,就是在過去的歲月裏,他“拐走”了長平州內,那些城鎮中大部分有機會成為規則級的未來種子。


    如果這一次的受害者中,有人喊出了“都怪長平市不作為,還帶走了我們當年的xx”,那是真的一點都不奇怪的這份裂痕,始終存在。


    路平安最近才知道,不是每個州府都像長平這樣不厚道,有的州府和其他城市的關係就相當不錯,做到互惠互利。


    至少其他州府那抽調精英組成的巡守隊,會定期巡查、清繳州內的不穩定因素,在這個過程之中和地方結下了善緣。


    而長平市光抽人不幹活的行徑,注定讓它沒有在這新時代成為長平州的領袖.尤其是這個血案發生之後,至少有十幾個城市寫了聯名信,要求撤換長平州。


    這次貌似可不僅僅是唿聲這麽簡單,從各方麵的反饋來看各家是玩真的,抗議書一直打到了最高級,而從上麵的反饋來看,是真的可能兌現的。


    這貌似有點冤枉有點背鍋,但其實也沒那麽冤畢竟,很有可能血宴在你們家開席,不就是看著你長平州被長平市弄的一團散沙嗎。


    這是一段曆史淵源,是積怨,不管現在的長平拿出什麽承諾和誘餌,都不可能平息這份怨恨和不信任,更何況它也拿不出來。


    而沒有“下屬”信任的上級?獨善其身的上級?舊時代還能湊合,在大發展的新時代,已經開始明顯阻礙了長平州的發展,就算這一次不能讓其下馬,丟掉王冠也隻是時間問題。


    扯遠了,迴歸正題,在現在的大勢之下,路平安這個被評價為“高幾率進入規則級”、“三觀大概是正常人,至少看起來像”、“有判斷能力有智慧,關鍵時候站的出來”的個體,就顯得更加珍貴了。


    “路平安?最低規則級,估計都用不了幾年。”


    前些日子,剛剛突破的規則級坤八,是這麽評價自己“戰友”的,這其實是相當重要的一份籌碼,算是徹底敲定了路平安值得下注的未來。


    日常不在或在外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一個人,能夠讓其他人動古城之前,想想後果會如何畢竟,這年頭欺軟怕硬的可不僅僅是血宴一家,某種意義上當初的大貓也是。


    查閱一下大型案件的發生率,會發現偏遠城區、三四線城市驚人的高,現實不是特攝片,小小怪獸們沒必要和東京、紐約這樣的超級大城市過不去,如果人口也是一種資源的話,中小偏遠低防禦城市顯然更具“性價比”。


    也是遭受了那一劫的古城決策者,越發缺乏安全感,越發確信在新時代之中,不管什麽都是假的,隻有“戰力”才是真的,也因此有了在旁人眼中有些發瘋的“超級叛逆”和“大躍進式發展”。


    功勳、立場、能力、潛力,讓路平安的評分,甚至遠超過大部分律令級巔峰,達到了“必須留下”的第一梯隊。


    很自然的,他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尊重和“束縛”。


    候補議員、開發區特勤隊隊長、榮譽市民.這一層層嘉獎和優越的待遇,是鼓勵,其實也是枷鎖。


    他們甚至巴不得路平安和夏琴發生點什麽,期望他能和這座城市產生更多的牽絆,成為這座城市未來可期待的“鎮守”。


    這或許就是新時代和舊時代最大的相同,也是最大的分歧所謂人才競爭,之前更多的是生存權,而如今更多出了發展權。


    “邀請我去接洽外賓?”


    不知不覺,路平安還有他的團隊,已然成為了古城對外的招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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