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文捧著一湯盆的糯米湯圓, 裏麵還煮了甜酒, 酒糟小湯圓。熱氣滾滾, 空氣中瀰漫著甜酒的味道,甜滋滋中有帶著一股酒香的清冽。


    顏辭鏡煞有其事地望了樂不群一眼,無他,這人的信息素就是這個味道的,每一迴都被沾染了好一些。


    幾人各自落好座位,分發好碗勺,等待著這早飯和中午飯合在一塊的盛宴。起的晚,又是大雪,眾人不約而同地睡了懶覺,一覺起來都已經十點了,這天才有放亮的跡象。


    芝麻磨得細碎出油,很甜。米酒的清香也讓人陶醉。不知為何樂不群瞥見身邊的顏妖精,總覺得她有些古怪。


    顏辭鏡伸出細嫩粉紅的舌頭,一口甜滋滋軟糯的湯圓滑入小巧的嘴中。眉眼間蕩漾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色氣,像隻貪嘴的狐狸,嚐到了喜歡的滋味。狹長的眼尾揚起美好的心情,看久了連偷窺者也會覺得賞心悅目而忘記初衷。


    「你幹什麽這麽看著我!不要肖想我!」


    感受到身板熾熱的目光,顏辭鏡側目一瞪,眉梢輕佻,臉頰上藏著一絲羞澀。方才自己似乎沉浸在那股熟悉的味道裏,卻被某人逮了個正著。


    「好吃就多吃點!」


    桌角下被莫名踩了一腳,樂不群眨了眼睛滋溜一口小湯圓,努力躲閃女友微怒的眼神。冤枉呀!自己就是多看了一眼罷了,哪裏有人妖精生氣了。


    這一頓吃的很慢,坐在飯桌前閑聊了很久,直到樂不群舀完最後一個湯圓,艱難地打了個飽嗝。


    收拾桌碗後,眾人上去二樓。傅斯文這幾天幹完了活都閉門想要衝擊四階,也就沒人打擾,樂不群擔心他晶核不夠,還給了一筆,反正現在自己隻能用五階晶核。


    說來也難搞到它,以現在的實力一時半會也是原地前進,隻能靠日常冥想,積累些精神力。這麽說來係統對自己的實力有些桎梏,不明白這樣的安排。


    一場大雪打斷了所有人的外出的計劃,本以為天氣有了好轉,誰知道這才是嚴寒的開始。


    眾人無奈地隻能擠在沙發上看電影,這樣的情景在這一個多月裏重複了好多遍,磕著瓜子,案台上的水壺一天都要咕嚕燒開好些壺茶水。真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外麵已經出動的警衛士兵,極度的低溫甚至讓掃雪車都停下了工作,凍壞了不少車輛。發動被馴服的變異獸,齊齊上陣。


    穹頂的天幕功率這時候不得不開到最大,勉強將溫度上升了二十度,可依舊難抵死亡低溫的威脅。沒有人會去在外麵瞎溜達,一不小心不是凍殘就是凍死了。


    外麵漸漸人影鬆動起來,呦喝聲,機械鏟雪的轟鳴聲連成片,縱然再危險,基地的工程隊還是要維護日常的交通,穩定軍心。還要連同城外的情況,目前而言,還有近三百萬的人居住在輻射五十裏內的石頭屋裏,基地高層不會不管不顧。


    風雪唿嘯,清一色裹著軍裝的士兵催動著各自的異能,白雪飛舞。人多力量大,一些奇特的異能有時候也會發揮意料之外的作用。


    這樣的暴雪持續了整整三天,世人覺得天都快要塌了。


    正月十八,清晨的雪終於停了。世界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噁心眩暈還有蒼白。沒有人在會去欣賞著盛大的雪景,因為銀裝素裹下埋著是一摞摞的冰冷的屍體。


    太陽高高的升起,卻照不見半點溫度。細沙般的雪粒幹燥鬆散,握在手裏都難以成團,冷風一吹,揚起雪碎,迷慌了眼睛。


    從車上下來後,樂不群猛吸了一口幹冷的新鮮空氣。這四天躲在車裏連窗戶都不敢開,暖氣都顯得很燥熱,一天到晚昏沉沉的。


    拿出鏟雪的工具,眾人紛紛下車來清理車位前的雪。實在是太厚了,要不是房車的車門高,都能被積雪堵著門。


    很快所有的人都自發清理街道巷口的積雪,已經嚴重阻攔了交通。一隊隊的士兵車隊出動,指揮員不停地在廣播裏發聲,齊心協力地要將雪後的災情上報處理。


    東邊一側的居民樓裏,一戶緊閉的窗戶拉開了久違的簾子。木心望著窗外白茫茫一片,和樓下那些奔忙的小人,平靜的麵孔悄然鬆開一絲疲倦。


    「可算是停了!」


    一聲淺淺的嘆息在二十平米的房間裏蕩起迴聲,壁爐裏的柴火已經燃盡,隻剩下一層灰。房間的溫度已經是逼近零下,被窩裏怎麽都睡不暖和。


    這已經算是保溫好的高檔居民樓了,不然室內結冰都是可能的。


    喵喵喵~


    小狸貓已經從壁爐邊的小窩裏鑽了出來,雖然這種溫度造不成危害,可天性怕冷的它們還是喜歡窩在有火的地方。


    輕輕一躍,一道狸花身影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桌上,正在自顧梳理著自己打卷的毛發,神情一絲不苟。


    一人一貓就這樣安靜地對峙十分鍾,等小狸貓大半好它的毛,又輕綿綿地朝木心叫喚了幾聲。


    「餓了?」


    「我也是!」


    木心摸著肚子,泛著一股飢餓感。人懶得動彈,家裏的食物已經吃完了。誰想一場大雪堵住了出門的路,一天都沒進米水了。


    「我們出去找吃的吧!」


    清潤的嗓音聽起來很愉悅,小狸貓飛快地落到木心的身上,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蜷縮著,眯著眼,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出了門,木心裹著自己身上的羊皮絨衣。冷不丁地身旁一顆鬆樹吹落的雪壓在頭頂上,惹著貓主子不開心地拍了愚蠢的人類。眼皮子一番,好像在說你怎麽打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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