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狄飛驚是將某人的手牽至口邊吻了吻才運上輕功掠走的。他還偷偷迴頭看了一眼,以他江湖稱絕的眼光來看,小姑娘的手已經和臉一樣紅了。心裏那個得意就別說了。


    ……


    各地的糧草輜重源源不斷的往邊關送。南星這卻已經收到了楚襄寄來的第一手戰報。沒錯,就是戰報。大軍未動,但是楚襄帶著一支三百人的騎兵小隊已經和遼軍交過手了。


    戰報上用了兩個字:「大勝。」後麵還跟了一句解釋:殺敵千餘人,我軍無傷亡。


    雖是意料之中,但南星還是笑彎了眼睛。有火銃和石脂水、酒精做的□□,打起仗來應該連接觸都沒有,談何傷亡。


    其實南星滿可以將準備好的糧草輜重全收進「芥子」,一個人送去邊關。這樣的好處是既安全又省去了許多人吃馬餵的嚼用。但不管是趙佶還是諸葛先生,都不贊同她這樣做。隻說是留到最後沒辦法的辦法。


    南星大概能理解,就跟他們「四大名捕」不讓她出手解決強敵一個道理,不能什麽事都靠她。


    官方的戰報還未送到京城,想來公告天下時,定會全城沸騰吧。南星忽然想到,可以趁這會將「芥子」裏收著的羊肉拿出來賣。老百姓的慶祝方式,最簡單的不就是大吃一頓嗎。想來聽到這個消息,百姓們也會捨得拿出錢來買羊肉吃吃了。


    給楚襄迴信,表示自己隨時可以過去給他送補給,讓他放心打。從京城送過去的第一批輜重裏,還有她借趙佶的名義,光明正大塞進去的私貨,都是極好的成藥,囑咐他別捨不得用。


    然後給自家爹爹寫信,戰報換信皮給他看,寫信為的是邀功求表揚。再放上一壇「賀太平」和幾顆解酒藥。想來看到這消息,無情會陪他喝幾杯,叫上狄飛驚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無情和狄飛驚會不會鬥嘴呢?有點期待啊,想看。不過嘛……


    南星收狄飛驚的禮物,得他過來探望,可到了阿忘這裏,卻有反過來的趨勢。她給無情送點心,這迴又自告奮勇的替南星迴府送信去。南星很期待無情見到阿忘了會是個什麽表情,但是想到可能會挨揍,比挨揍更可怕的是,無情可能會記仇。


    還是忍痛不去吧。不過交代阿忘迴來好好跟她說一說無情的反應。即使不親眼看,也得心裏偷笑一下才行。


    阿忘是第二天午後才迴來的,南星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說說,說說。魚兒哥哥什麽反應?」


    阿忘直接低頭臉紅:「就……就……天亮才睡……」


    南星張大了嘴巴。這還是我那清冷如月的魚兒哥哥嗎?還是說……那才是他的本性呢。


    趁南星走神,阿忘直接逃走,她還困著,得去泡個湯,再好好睡一覺才行。


    ……


    邊關戰事比預想中的還順利。本以為要打到冬天,結果盛夏時傳來了邊關大捷的戰報。到立秋,百姓的興奮勁都還沒過去,又傳來了遼國遞國書求和的消息。整個大宋一片歡騰。


    之前的預期裏,漏算了不管是遼軍還是西夏軍,都是人。是人就怕死,尤其是麵對毫無抵抗之力的絕對力量。


    那石脂水和酒精製成的瓶子,隻要燃起來,就絕難熄滅。甚至可以在水上燃燒,被外族人稱為「天火」。


    草原長大的人畜最怕火災,「天火」一起,戰馬都不受控製的逃跑,仗根本沒法打。


    沒過多久,大宋軍隊被傳成了是上古火神祝融氏之後,可調令「天火」助戰。而擅用「烈火赤焰掌」的楚襄更是得號「火神煞」。對這個稱號,楚襄本人滿意極了,給南星寫信說,比「絕滅王」更讓他聽著順耳。


    百姓們都以為,遼國的國書遞過來後,大軍便可迴朝了。但運往邊關的糧草輜重卻沒停,反而多加了冬衣棉服等物。百姓們這才明白,官家這是打算一舉將西夏也打服。


    這會民間的風向出奇的統一,百姓自發捐款捐物,支援邊軍。全國上下一心,就等著西夏大捷的消息了。


    南星幾人是天氣涼快了才迴的京中,也是因為織女的病基本痊癒,加上李師師的巧手描畫,原來的八十老嫗直變成了三十許的美婦,風情萬種。


    南星一想起天/衣居士和許天/衣見到自己媳婦(娘)的樣子,就笑得了不得。


    還是諸葛先生厚道,拎了南星迴書房,不讓她打擾二師兄一家團聚。


    書房裏,南星瞪大眼睛:「雷損被刺殺?死了嗎?」


    諸葛先生道:「暫時沒死,不過已經將『六分半堂』總堂主之位傳給了其女雷純,『六分半堂』在準備喪事了。」


    南星看著資料:「雷媚動的手,這個雷媚不是雷損的情人嗎?因愛生恨了?」


    諸葛先生輕咳一聲,「少看話本子。」


    南星吐吐舌頭,才不改呢。「雷媚不會是蘇夢枕的人吧,嘿,那就好玩了。雷損收買了蘇夢枕那麽多人,也該輪到他受一受了。」


    諸葛先生道:「之前我也有所懷疑,『金風細雨樓』的『四方神煞』中,『郭東神』一直未在江湖露麵。雷媚刺殺雷損的消息傳來時,我以為雷媚就是『郭東神』。不過雷媚在刺殺得手後自己承認了身份,乃是奉『神通侯』方應看之命行刺的。」


    想到那個被自己捉弄的小侯爺,南星偷笑一下,「方應看又為什麽去偷襲雷損?他『有橋集團』和『六分半堂』又沒什麽衝突。難道他想吞併『六分半堂』?那蘇夢枕豈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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