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看看無情,又看看冷血,臉上慢慢出現了一團紅暈:「我想讓官家看看狄飛驚的功法,若是可以改進,改得沒現在這麽傷身體就最好了。」


    諸葛先生故意道:「看來猜錯了。我是想問你,現在可知道什麽是『喜歡』了?」


    南星臉更紅,嚅囁道:「好像知道一點。就……我之前覺得雷純可好看了,知道雷損想把她嫁給狄飛驚之後,就覺得雷純沒那麽好看了。我這是不是喜歡他?」


    諸葛先生摸摸女兒的頭:「算是。」


    無情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怪不得要找雷損麻煩。」


    南星瞪眼睛:「我找他麻煩怎麽了?你又不想認雷損做嶽父。」


    無情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咳了幾聲才好,臉都紅了。


    冷血將無情麵前的茶碗倒滿,推過去示意他喝水。無情端起慢慢喝著,故意忽略自家世叔那略帶探究的目光。


    而南星這邊嘴巴不停:「咱們家人可千萬別喜歡上雷純啊,多好看都不行,我就覺得她可有問題了,可是具體是哪有問題也說不出來。」補一句,「不想狄飛驚也不喜歡她。」


    無情接口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南星哼一聲:「我是很認真的!你們,你,小豹子,都不許看見雷純好看就喜歡她啊。」


    無情不屑的一笑,冷血則挺認真的道:「我那天見過雷純了,不好看,比啾啾差遠了。」


    南星笑道:「小豹子你眼光真好!我還覺得白愁飛跟她指定是有點什麽,我也討厭白愁飛,他們兩個湊一塊最好,別禍害別人。」


    諸葛先生跟無情道:「啾啾從『赫連侯府』打聽來的消息可告訴你了?」


    無情點頭:「給我送了一份過去。」


    諸葛先生道:「『三合樓』約戰那日,我看白愁飛的指法有些別扭,記得查一查。」


    無情眼中精光一閃:「『翻龍坡』?」


    諸葛先生點頭。


    南星問道:「什麽事啊?『翻龍坡』之戰不是白愁飛殺了好多金將,很得意的時候嗎?還有案子啊。」


    無情道:「想知道?」


    南星小雞啄米的點頭。


    無情:「自己查去。」


    南星:……


    最後,南星是鼓著一張包子臉走出的書房。無情好記仇,不就噎了他一句,還非得懟迴來。


    書房裏,師徒三人也終於放了心。這兩天南星心情不好,他們也跟著很是擔心來著。


    無情問諸葛先生:「聽說狄飛驚來找您談話來著?」


    諸葛先生道:「準確的說是來求醫的。」


    「求醫?那不該找啾啾?」


    諸葛先生道:「是功法的問題。狄飛驚所練的是『大棄子擒拿手』。」


    這功法名字一出,無情和冷血同時抬頭。即使不像鐵手那般精練掌法,他們也聽說過這門「大棄子擒拿手」的威名。


    這是擒拿手失傳了五百六十六年的絕招,之前的擒拿手,比起這種擒拿手法,黯然失色,之後的擒拿法,相比這種擒拿絕技,不算什麽。在運用中,這種擒拿手不但可以鉗製住人的筋骨要害,還居然可以醫治奇難雜症,甚至有人給擒拿過了之後,一如中了蠱,開了竅,發了神經,它居然還能改變人的性情。


    聽說這種擒拿手法,不但站著能使,躍在半空亦能施,甚至坐著、躺著、乃至埋著也能運用自如。更可怕的是,據說這種擒拿手法的人,一定要殘廢。就算不殘,也一定得廢,縱能不廢,也必定會殘。


    學這絕技代價大大,創始人卜先知都因練了這門自創的奇功而性情大變。給人稱為「絕子絕孫」。


    這稱號一是因為他真的終身無子,再則是因為人們從喜歡他童顏鶴發、臉如冠玉,以及敬愛他為人俠義敦厚、洞悉先機,到後來卜先知性情大變,殘暴狠毒,所以人們都怨恨他,都希望他「絕子絕孫」。


    卜先知傳不了子,隻好授予徒弟。而他的徒弟多不死也殘廢,幾乎沒有一人有好下場。


    無情問道:「狄飛驚尋您改進功法?」


    諸葛先生撫髯道:「抱有希望。在我說暫時無能為力之後,倒也不見失望。隻說願意散功。」


    「散功?!」冷血驚唿一聲。武林中人將一身武功看的何其之重,多少人寧願身死,也不願散功。


    諸葛先生點頭:「他的擒拿手已成,卻願意廢去一身修為,情願做個普通人。他還跟我說,他最拿手的本事在於看人和理事,即使散去功力,也可為府中出力。」


    無情皺著眉:「啾啾做了什麽?」


    諸葛先生笑道:「我當時也這般問了。結果,啾啾隻是許他牽了牽手。」


    屋中靜了一會,還是冷血先開口:「啾啾值得。」


    諸葛先生和無情都笑了,「是值得,可有人能做到,尤其是不知道啾啾的其他本事,隻為她這個人做到這般,也很不容易。」


    冷血點頭:「嗯。」


    ……


    書房在談狄飛驚,南星則在和狄飛驚談。


    狄飛驚用蘋果、香梨、葡萄幹、枸杞、紅棗、核桃仁、桂圓肉和玫瑰花沖以滾水,泡出了南星喜歡的八寶花果茶。「這茶配點心應該不錯。」


    南星深吸一口茶香:「嗯嗯,雙色豆糕、栗子糕、芸豆卷、蘋果軟糖,應該都很配。」


    狄飛驚輕飲一口,溫和的看南星:「可喜歡吃些軟糯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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